被鲁斌的言语刺激,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的阿喀琉斯,爆发出凡人的眼睛看不见的黄金灵光,不仅屏蔽托梦、灵降、圣临等神术,连鲁斌的喁喁低语都彻底隔阻。更新快无广告。
“不愧是命运之子,即使被削弱到如此地步,依旧本能地抗拒神力的侵蚀。其他人的命运,我都能借助特洛伊之战这趟浑水进行针对性的调适甚至扭曲,唯独阿喀琉斯的命运,连我都无能为力。”
“不过,阿喀琉斯只是被圣山诸神的阴谋毒汁腐蚀后的干瘪果实,我估计主干根茎还在海洋女神忒提斯身上。沉雷远播的宙斯不敢染指的女神,是因为先见者普罗米修斯在奥林匹斯圣火中窥见的命运。”
“远胜其父的子!真是一脉相承的传统。远古泰坦正是联手撕碎其父乌拉诺斯,才得以拥有造物主的权柄。诸神在泰坦碰撞溅落的不朽火花中诞生,却也是推翻第二代神庭,才得以入主奥林匹斯圣山。”
“没有尽吞神子入腹,乌云汇聚者宙斯的器量还是很大,稍微改变传统,却也导致大地上半人半神的英雄泛滥成灾,不得不通过特洛伊之战,引导他们自相残杀,直到消耗殆尽为止。可惜这样一来太浪费了!”
鲁斌的心里惦记着第一个世界,元素潮汐过后,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子。至于相对成熟的梵神世界,似乎也在酝酿着大变。
“与其让神子们厮杀,耗尽彼此的鲜血和精力,不如随我杀向梵神世界,开辟根据地甚至传播文明的火种。开源总比节流更符合世界的需要。”
鲁斌的大胆构想,由于他的独特权限,立即上达天听,被世界的本源获悉,可惜拥有份额更多的圣山诸神,更得世界的宠爱。
再则,特洛伊之战点燃的战火,吸引无数扑火的飞蛾,沸腾的原力大海,回归尘土的英雄,丝丝缕缕地神性源泉,不断地注入本源之中。
“以世界为祭坛,神子为牺牲!这种层次的献祭,规格高地突破天际了。咦!没准,圣山诸神也在寻找类似的机会。”
鲁斌的目光扫过三界,除了有数几个地方被璀璨的光辉笼罩,如巍峨入云的奥林匹斯圣山,海底深处波塞冬的金宫,还有冥界极乐之境哈迪斯的宫殿,其余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条深幽如夜的锁链,犹如衔尾蛇浮现在世界的晶壁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地滋生延长,就像积蓄力量伺机扑咬猎物的毒蛇。
“世界级的鱼线?完全是引力构成,是用来捕获晶壁位面的利器。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用来定位的鱼钩呢?”
鲁斌眯着眼睛,想起梵神世界的酒神苏摩分身,忍不住叹了口气:“原来如此!我抢了酒神狄俄尼索斯的机缘。不过,在诸神大战结束前,我是绝对不会暴露出这个隐秘。”
既然获得世界的部分权限,相对来说也会受到本源的牵制甚至影响,鲁斌此时擦去遮掩眼睛的命运迷雾,比其祂圣山神灵更能看清楚未来的方向。
对于特洛伊之战,半人半神的英雄命运,鲁斌决定不再牵涉太深,等着看好戏就够了。
阿喀琉斯没有听到回应,还以为自己情绪低落的时候幻听,再则他犹如火炬的眼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也就卸下防备,看着亲密朋友帕特洛克罗斯昏睡过去,他也躺在厚厚的羊皮毯上,很快呼呼睡去。
没有鲁斌的干扰,避开科罗奈王国以及危险至极的“鲨滩”,阿喀琉斯率领剩余的密耳弥冬人以及擅长射箭的帖撒利人,对特洛伊人的盟友进行不算友好的拜访。
希腊联军的第一英雄,海洋女神忒提斯之子,在一天时间内,马不停蹄地攻破三座城邦,回程的途中,又顺路从海上发起进攻,打下一座富足的岛国。
阿喀琉斯带着染血的战利回到联军驻地,向联军统帅阿伽门农送上一份,随后又拜访诸位希腊王子,补上丰厚的回礼,立即赢得所有人的交口称赞。
普通英雄想要荡劫一座城邦,最少都要耗费大半天,而阿喀琉斯竟然在相同的时间内,收获攻破一岛三城的战果,即使骄傲的希腊王子,也不得不承认,忒提斯之子超过他们之上。
即使位于联军底层的希腊战士,多少也受到慷慨的阿喀琉斯的恩惠,这位隐约知道自己命运的英雄,以豪爽的作风,乐于和同胞们分享战利,深受联军上下的敬重。
不过,忒提斯之子最记挂的人,还是亲密朋友帕特洛克罗斯,自从服过奥德修斯的草药,就陷入昏睡中没有醒来。至少这样做,可以免除帕特洛克罗斯受不能愈合伤口的痛苦折磨,令阿喀琉斯不再神思不定甚至忧愁伤身。
四面被围的特洛伊人,待在海王波塞冬建造的雄伟城墙里,基本上不受战争阴影的威胁。他们养足精神,积蓄武器装备,要么不出击,如果打开城门,就会像山洪暴发狂泻而出,向希腊人的阵地发起淹没式的攻击。
一夜三惊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黄昏、深夜、黎明时分,特洛伊人的战车在原野上狂奔,犹如战鼓的马蹄声,令围困特洛伊王城的希腊战士心力交瘁。
于是白天合围发起试探性进攻,夜晚撤出斯康曼特尔平原的阵地,就成了希腊联军必然的选择。
白天挖的壕沟,夜晚就会被人填平。希腊人和特洛伊人默契十足地给斯康曼特尔平原松土,加上倒在这片土地的无数生命,想必来年此地的草木将会更加繁茂丰盛。
阿喀琉斯的疯狂进攻还在继续,暂时祛除了后顾之忧,他放开手脚展现出远超常人的凶蛮战斗作风。在短短的七天时间内,率领麾下的船队,从海上先后攻破十一座岛屿,从陆地上荡劫了特洛伊人的盟友,二十座富足的城邦。
缴获的战利堆积成山,大部分被他分给希腊人,其余的都留给自己的直属部下。他的营帐被擦拭锃亮的金银器皿堆满,剩余的精力都发泄在各地掳掠的女奴身上。
理所当然的是,她们通常都有贵族的身份,甚至干脆就是“王室”成员,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希腊联军的第一英雄。
被阿喀琉斯“征服”的女奴,有密西亚王国太阳祭司克律塞斯的美丽女儿克律塞伊斯,吕耳纳索斯王国勃里塞斯女儿勃里撒厄斯。
涡流深深的列斯堡岛,也被阿喀琉斯带兵攻下。由于一场神力掀起的风暴,在海难中葬身的著名双生子兄弟卡斯托耳和波吕丢刻斯,他们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在盛大的葬礼中火化,准备带回海对岸的故乡入土。
由于双生子的灵魂被诸神取走,作为英灵注入黄道十二宫的双子座,因此阿喀琉斯的举动,并没有影响到星座的秩序。
忒提斯之子还攻进普拉科斯山麓的阿里斯柏城,国王厄厄提翁是普里阿摩斯的亲家,他的女儿安德洛玛刻嫁给了特洛伊第一英雄赫克托耳。
厄厄提翁拥有巨人的血脉,比身材魁伟的阿喀琉斯激发潜力的全盛时还高大,当他连同七个儿子被杀死后,倒下的身躯占据十头公牛的面积。
战斗结束后,恢复冷静的阿喀琉斯,在国王厄厄提翁威严不减的尸体前感到敬畏,没有剥落死者的武器作为战利,而是派人为国王的尸体穿上锃亮的盔甲并堆积柴禾火化,建造一座巨坟将他埋葬。
厄厄提翁的坐骑佩达索斯也是一头神骏,被阿喀琉斯看中带走,正好弥补被库克诺斯杀死的战马。神骏佩达索斯正值壮年,不仅强健有力,全速奔跑后快地就像一阵狂风,丝毫不在母亲忒提斯赠予的神马之下。
阿喀琉斯征战四方的胜利,刺激到一些希腊英雄,其中断臂的大埃阿斯,忒拉蒙之子,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率领麾下的战船前往更远的地方,兵锋一度抵达色雷斯王国,接近国王波林涅斯托耳的王宫。
特洛伊国王普里阿摩斯预见战火连绵,把最宠爱的小儿子波吕多洛斯,通过秘道送到盟友色雷斯王国,送上许多黄金和珠宝作为抚育费用。
可惜,被鲁斌麾下的大军虐成狗的色雷斯人,面对骁勇善战的希腊战士,没有人愿意为了外人流血牺牲。
因此,色雷斯国王波林涅斯托耳用金银珠宝和波吕多洛斯向大埃阿斯求和,出卖了同普里阿摩斯国王的友谊。
鲁斌麾下实力仅次于他的俄耳甫斯,身为联军的统帅,早已将色雷斯视为固有地盘,得知希腊人跨海而来,又是名声远播的英雄,阿尔戈圣船成员忒拉蒙的儿子,丝毫没有留情面的打算,率领秘密培养的英灵战士,堵住萨拉米斯王国的船队。
对于赫克托耳的手下败将,鲁斌没有多少兴趣,再则断去一臂后,实力肯定大打折扣,若不是半人半神的英雄特性,鲁斌甚至不想投以目光观战。
由于隐秘的联系,俄耳甫斯对此心领神会,伸手拂过七弦琴,唤起如蟒蛇般的水流,将船队牢牢地固锁在海面上。
异常熟悉的音律,令忒拉蒙之子大埃阿斯惊疑不定,当他看到俄耳甫斯年轻俊美的外貌,踏水而行平复波浪起伏的神异,一颗心瞬间跌落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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