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足了精神,众人继续前行。
一路上又遇到了几拨控魂尸,几人有了第一次的战斗经验后,解决起来轻松了许多。而经过几次实际战斗,时涤明显感到自己的匕首运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塔默的箭术威力也越来越大。
穿过这片小树林,塔默用望远镜向远方侦测,很快,他在地平线的尽头发现了村落的身影。
"前面就是村子了。"塔默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大家都很高兴,在野外餐风露宿毕竟比不上待在有人烟的地方舒适,何况他们的粮食和淡水都需要补给了。
远远看来,这是一个普通的村落,背靠着一个地势较高的小山包,有一条小河流从村落的前面流过,沿着小河有人们开垦出来的大片农田,种植着大量的格瑞麻。看来是一个盛产纺织原料的村落,通常这样的村落也会有与所产原料相应的发达手工业,格瑞麻和以格瑞麻为原料的织物是卡玛大陆中部十分畅销的商品,这里的居民理应生活得安宁而富庶。
但是当他们接近村庄,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妙。
先是出现了一群手持农具和简单武器的农夫守着村子入口,满眼警惕地盯着他们,接着几只箭矢射在了他们脚下以示警告。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农夫身形最为魁梧,看来是这只村庄自卫队的队长。
"几位大叔,我们是自凯撒城而来的雇佣兵,因为执行任务途径宝地,希望能在贵村补充一下粮食和淡水,稍作休整就会离开,还请几位让我们进村。"时涤看气氛有些紧张,马上挂上招牌笑脸,随口胡诌了一套说辞。
"雇佣兵?"队长半信半疑地看着时涤,显然觉得他与这个词语不太能对上。
时涤赶紧向古慈使了个眼色,古慈配合地使出一个治愈术,队长身上原本存在的几处伤口愈合了。
"是灵术师!快通知村长,村子这下子有救了!"
"太好了,终于等来了灵术师!"
"还是请他们进村子与村长谈谈吧!"
古慈的治愈术一出,农夫们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喜悦,几人被农夫们簇拥着迎进了村子。
走进村子后,时涤发现这里家家户户都窗门紧闭,户外一个行人也没有,十分反常。
不容时涤多想,农夫们已经领着他们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看来这就是村长家了。
"村长,请您开开门,这里有几个外地人说他们是雇佣兵,其中还有一位是灵术师,可否请您与他们谈谈对付那些怪物的事?"
嘎吱,门开了,一个老者站在门口。
"几位快请进。"老者开口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进屋后,还未等时涤他们坐定,村长就开口向他们讲述了这座村落最近遇到的大麻烦。
这座村落名为格瑞村,正是以当地盛产的格瑞麻命名。原本格瑞村的村民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但是这一切在三个月前被打破了。三个月前,由于定期到村子里来收格瑞麻和麻织物的商人隔了很长时间都没出现,有农夫便出去探查了一下情况,结果遭到了长着獠牙和爪子的怪物袭击,好不容易才活着逃了回来,大家这才知道村子周围发生了异样的变化。没过多久,那些怪物就找到了村庄,开始三三两两地袭击村庄。但它们来村子好像并不是为了袭击人类,而是为了抢劫孩子,自从怪物袭击村庄以来,村里已经丢了五个婴儿、七个幼儿了。村人们自发组织了一只民兵队,可是也只能抵挡一时。最近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村子里人心惶惶,都觉得再这样下去村子恐怕就要被这些怪物灭亡了。
"听说你们是凯撒城来的雇佣兵,不知你们能否帮帮这个村子,把那些怪物解决掉,我们愿意支付2000金币酬金。"介绍完情况后,村长请求道。
"2000金币!"时涤眼睛都直了,这么一大笔钱。
"这位小兄弟是嫌不够吗?那我们支付你们3000金币可以吗?更多我们也没有了,这已经是我们村子所有的积蓄了。"村长见时涤还没答应,赶紧又把价码抬了抬。
"咳咳,足够了,村长,你们把积蓄都付给了我们,自己的生活怎么办?这样吧,付给我们1000金币就行了,这些怪物我们帮你们解决。"时涤虽然十分心动,但终究还是做不出趁火打劫的事情。
"这..."村长显然没想到会遇上自降价码的雇佣兵,想了想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件祖传下来的格瑞狡兔外衣,如果你们帮村子解决了这个难题,我就把这件外衣送给你们。"
"成交!"时涤答应了村长的委托。
"太好了,你们可以要求村民提供他们可以提供的所有你们需要的物品,累了在我家的房间休息就行,我这就吩咐我的三女儿收拾房间给你们!"村长喜出望外,赶忙去了旁边的几个房间。
留下的几人开始在客厅讨论起如何帮助村子解决控魂尸。
"通常说来,控魂尸的周围都有一个黑暗元素灵术师在操纵他们,如果不消灭这个灵术师,即使我们把这周围的控魂尸全部消灭,过不了多长时间黑暗灵术师又会召唤新的控魂尸,村子依然会受到袭击。"古慈率先开口。
"那我们的目标就是消灭这个灵术师喽?"烟唱眨了眨眼睛,显得十分迷人。
"我赞同把这次行动的目标定为黑暗灵术师,但是比起消灭他,可能更重要的是弄清楚他的目的,他操纵那些控魂尸偷孩子究竟是为了什么。"时涤沉吟片刻说道。
"同意,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塔默看向时涤。
"古慈说过正午是黑暗灵术师灵力最弱的时刻,今天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大家也都需要做好战斗准备。今天就先休息,明天上午十点出发,如何?"
"没问题。"其余三人答道。
众人分散开来,纷纷开始为明天的战斗作准备。
时涤在村子里逛了逛,民兵队长已经把村长的指示告诉了所有村民,所以他所行之处都能得到村民热心的帮助,那些村民们看向他的目光中饱含着期待与盼望,让他不禁对此次行动更多了三分认真。
时涤自小在贫民窟这样一个吞人不吐骨头的残酷环境中长大,早早就学会了如何自我保护如何巧妙地为自己争取利益。他说出的话永远都是七分真三分假,随时给自己保留余地,同样,他做出的事永远都是七分正三分邪,虽不是大奸大恶,毕竟也算不上正人君子。
五岁时,为了给孤儿院里新来的弃婴偷牛奶,被贫民窟里其他孩子围殴暴打抢劫,伤痕累累地躺在巷口流血时,没有人站出来保护他。七岁时,抱着好不容易偷来的面包,被追来的失主逼着跳进冬夜刺骨冰冷的河水中,仅着单薄衣物的他随着河水沉浮濒临死亡时,没有人递给他救命稻草。别的孩子还在父母膝下承欢撒欢,他却已经领教到了生活那张冷漠绝情的脸孔。
当年他多么弱小,那个时候,他也曾眼喊期待胸怀盼望,希望有一个大英雄救他于水火,让他摆脱所面临的窘迫和危机,就像现在那些村民们所盼望的那样,可是没有人出现。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要么变强,要么死。
他很幸运,没有死。后来逐渐也长成了挺拔的少年,有了结实的肌肉和敏捷的身手,懂得如何察言观色和随机应变,一张嘴更是练得巧舌如簧。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的盗贼训练,他无师自通地练就了一身强大的骗术和盗术,成了贫民窟里有名的盗贼,小小年纪水平已经高过了凯撒城大部分阅历丰富的大盗。
生活是最好的训练场,也是最公平的竞技场。
闲来无事时,他喜欢用抛硬币的方式来预测明天的运气,正面朝上为吉,反面朝上为凶。库莎婶婶曾经跟他说过,在远古的年代人们会用栗子来乞求神明的庇佑,卜算事情的胜负,是为握栗出卜。他听后只是笑笑,从来不曾相信过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又何来庇佑一说。至于胜负,他输不起,他只能赢,所以他的硬币是自制而成的特殊硬币,两面都是正。
"明天又是一场胜仗呢。"时涤抛了一下硬币,对结果很满意。
他深知如何骗过所有人,自然也懂得如何骗过自己。有时候真相往往令人不快,远不如谎言来得悦耳,心里太过清明,反倒是件遭罪的事情,倒不如无知无畏,自然无忧无虑。
可惜这是他做不到的,那塔默可以吗?
一起被遗弃,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十六年的生死之交。五岁时,被打得伤痕累累的他挣扎着爬回家,是塔默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七岁时,倒在岸边几乎快要冻死,是塔默寻了过来把他背回家。同样都是生活这个残酷导演手中的棋子,塔默却演出了与他截然不同的角色,他温厚、正值、诚恳,似乎有一种天生的贵族气息在他身边萦绕,保护他不被污秽染脏。
就像同一片贫瘠的荒漠上却长出了两株迥异的植物,一株是顽强坚忍的胡杨,与荒漠的环境融为一体,耐热、耐旱、耐盐碱,在风沙中依旧怡然自得;一株却是清新俊逸的垂柳,干净而清澈,明明身处风沙之中却偏偏不染尘埃,好象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荒漠里。
远处,塔默正在练习着箭术,银色长发随风飘起,英俊的少年神情是那么专注,额上渗出的一丝微细汗珠显示出他已经在这里练习了良久。
站定,拉弓,瞄准,嗖。
正中箭靶红心,也正中围聚在他周围那些村中少女的红心。
暮色暗淡,落日的余晖将整座村落染成红色,天际飞过一行鹭鸟。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了几个月之久的格瑞村,此时此刻绽放出了久违的名为希望的一丝色彩。
然而明日一役是凶是吉,却实在难测。
彩蛋小剧场:
时涤:这一场我怎么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瓶子:一切都是为了人物塑造。
时涤:那我的童年怎么那么苦大仇深?
瓶子:一切都是为了剧情需要。
时涤:我可以打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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