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巴克,是一名男性暗精灵,不过他的身体锻炼地很结实,常年的人类社会的生活已经让他失去了精灵原有的瘦弱特征。他年轻时(现在也不显老)有过一些名气,不过现在弃武从文,就任【修罗院】“人事部”的主任。
对这个安格斯来说,但凡是院内的人事调动,多半都归他管,这之中就包括异界人的人事安排,这类人如果出了问题,有责任他也跑不掉。
现在,安格斯正面对着一个十岁小男孩手足无措。虽然这个小正太一脸天真无邪,但请不要被外表所迷惑,这家伙已经八十六岁了,他就是三院士之一的穆尔·雷恩,外号【暴君】。
“安~格斯主任!”穆尔坐在办公室很有朝气地叫道。
“在、在这呢。”安格斯冷汗直冒,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因为他现在理亏,面临着一个大问题。
“你知道有一个异界人混入了这场鉴生考试中吧?”
安格斯为难道:“呃……原先是不知道的。”
“是啊是啊,”穆尔随手拿了张文件揉了,“我看你刚刚鼓掌鼓得那~么用力,自然是不知道原委的。这件事还真是没法怪你……”
安格斯看着地面不发一语,因为负责这个叶铭的值班人员是萝琳,而萝琳则是他亲自保荐的人。
“不过呐!不过这事也不能怪我啊!”穆尔有点恼火,“但是巧了还就是我来负责,真是难受……”因为他主管院内防卫部的工作,这方面的事情如果曝光的话跟他的关系不小,所以萝琳第一时间先给报告给了穆尔。
“这是一次工作失误……”谁都不会喜欢这种被人罚站责问的感觉,安格斯想早点结束,“请院士有话直说吧。”
“好吧,”穆尔站了起来,“这事原先我也不知情,总不能怪我吧?于是只能怪你!”
“这……”
“我知道这很牵强,所以也不是真要找你麻烦。”穆尔和气地道:“你原先也不知情,所以罪不在你,但是总要有人来负责对吧?我听说今天负责接待异界人的接待者……叫萝琳·弗勒对吧?而且,是你保荐的人。我现在才知道这人原来一直有暴力倾向,现在惹出事来了,”穆尔微微一顿,“该怎么办?”
“我……懂了。”
穆尔态度一转,冷然道:“懂了就下去干事吧,不要再有下次了。”
“万分抱歉,那么我先告辞了。”
“对了。”在安格斯退出房门之前,穆尔问道:“这个叶铭,你觉得是杀掉好呢还是……”
穆尔在院内的影响力很大,只要有证据或理由,他一发话,这人就算没了。
“这人,杀掉未免可惜。”人事部主任说完便退出了出去,这句话就使决策者产生了动摇。
“好吧,这样的话问题就来了,”穆尔沉思片刻,独自一人呆在办公室开始了善后工作,“现在我得赶在艾斯艾家族来问罪之前先……”这是个细致活,需要左右应付忽悠人,最终达到“大事化无”的至高境界。
穆尔开启了太极侠模式,先不管,现在看看我们的主角(人类)叶铭。
叶铭现在也面临了一个问题。
“小姐,我能出去走走吗?”叶铭试着问了问旁边修女打扮的看护士。
修女微笑道:“你身上的伤不宜乱动,还是躺着好。”
“可是,”叶铭指了指自己肩膀和脚腕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这些都是轻伤,包扎一下就够了。”
“轻伤也是伤,你说过破伤风吗……”于是修女就开始给叶铭普及起了医学知识。
“我是被囚禁了对吧?应该是这样吧?”叶铭心中反复问道,可对方貌似也没什么明显的敌意。他如果能看到门外全副武装的两个门卫应该就能确信自己被囚禁了。
不过从里面看的话,这只不过是一间干净整洁的病房。夕阳从窗边流入,白色床单被印上了暖色,令人发困,就这样休息一下因为战斗而疲惫的身心也挺不错。
“啊,算了吧,先躺一会儿。”
放松下来的叶铭就这样在可爱修女的看护下,安逸地开始了休息,真是令人不悦……
我现在,也面临着一个问题。
古兰正坐在疗养院大厅的排椅上,我蹲在地下不禁请教道:“我能进去揍那个混蛋吗?”明明还有牵挂他的朋友在干着急,他居然敢倒头睡大头觉。
“当然不行,”古兰拿着一面小镜子正在往脸上扑粉化妆,“安分点,别旁生枝节。”
“好吧,大爷忍了。”我转而问古兰:“另外你化妆干嘛?”
化妆嘛……肯定不是给我看的。虽说女人是爱美的动物,不过古兰属于特例。如果现在说是有必要把脸弄脏的话,她应该也会二话不说就玩起泥巴来。有一种人做任何事都要有目的,否则他们宁愿歇着不动,古兰必然就是这种人。
“化妆当然是给人看的嘛。”她说完便走向了叶铭的病房。
“停下,里面是重症病人。”想当然,士兵直接拦住了她。
“重症?”古兰手捂樱唇,神色大惊:“难道我父亲已经转入重症了吗?”惊声却软,似水如歌,加之容貌靓丽娇美,实在令人神驰心荡。
“不是吧……”我听了这软语都顿时一酥,不过继而传来的是一阵冷战,“这丫头要干嘛。”
“呃等等……这位小姐请先别急,我想您应该弄错了,这病房里的应该不是您的父亲。”士兵尽力安慰着花容失色的古兰,“令尊或许调去了其他房间,您可以问一问修女,要我代劳吗?”
“啊,你在骗我,”古兰一脸悲痛,“请让进去看望他,求你了。”
卫兵显然非常为难:“这可不行,里面的人非常重要。”
“噢,多么狠心啊,”古兰眼泪说啦就来,随之颤声央求,“请让我进去,那是我的父亲!”
“小姐您一定是弄错了。”随之卫兵沉思了许久,终于道:“这样吧,您可以悄悄地看一眼里面的人,看一下您就明白了,悄悄地……”
“那好吧,”古兰凑上玻璃向里面看了一眼,“啊!真的不是。抱歉先生,我简直是无理取闹了。”
卫兵趁机大献殷勤:“嗯,不碍事,您若要探望父亲的话我可以帮您询问一下值班的医务人员,或能帮您找到父亲的病房。”说罢便引古兰去找人询问实情了。
我看到另一个卫兵那凶狠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敢偷跑!”
此情此景,我真的只能说一句:“啊……女人真方便啊。”
希望古兰不会丧病到用这招对付一条狗吧,另外也得找机会给叶铭打个预防针,真可怕。
一会儿后古兰趁机溜走,我跟着她出了疗养院。
“看来他的身份的确已经被发现了,外面那些士兵也就罢了,贴身看护他的修女以前是有名的杀手。虽说耽误鉴生考试是个大事,不过他只是被软禁了而已,似乎大人物选择了留他一命。”
“那就好,可现在该怎么办?”
古兰又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交给我了,现在我得去暗中活动一下。”
“干嘛?这次你又打算忽悠我?”
“说什么呢,难道我对你说过谎话吗?”
“呃……”容我想想,“还真没有,只有一大堆真假难分的屁话。”
“好了,也该尝试着信我一次了。当然,你也可以不信,那你就得守着我或是叶铭。”古兰转身离开,临走补上一句,“对了,别跟着我,我要去的地方狗可不能跟去。你还是留在这吧。”
“你要把我撂这吗?叶铭什么时候出来我都不知道啊,难道一直等在这里?狗也是要吃饭的好吧!”
“哦!想起来了。”古兰又从储物道具里面取出了物件,是一个项圈,“戴上它。”
“干嘛!好不容易把那龙之须取下来又要戴狗项圈?”从竞技场出来之后我已经拜托她帮我拿下了龙之须,不过她现在又要给我套项圈了。
“不给你套个项圈的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家养的,要是遇到了狗肉爱好者——”
“啥也别说了,请!”她帮我戴好项圈后我问道:“我饿了之后怎么办呢?”
“出大门左拐有餐馆可以捡东西吃,右拐有垃圾池也饿不死你,另外回教授家也有人喂你,实在不愿回去的话你就去厕所将就一下……”这货说完人就走了,还真把我当狗啊。
嗯,看来这的确饿不死一条狗,想想该去哪?
教授家?别逗,我还不知道他对我的兴趣消退了没,有去无回怎么办?餐馆和垃圾池的话我选择餐馆,垃圾池的味道未免也太重了,我这里就能闻到那味儿……你敢说厕所我就敢咬你。
“不过想不到穿越过来会这么寒碜啊。”
人家穿越之后不说是飞黄腾达左拥右抱,至少有口吃的吧。到我这里,身上没钱(没兜可揣,有也没法用)就算了,找户人家**还是个神经病教授……我这狗生实在是太苦了,还是早日想办法变回人最好。
毕竟是下午饭点,在我的嗅觉导航系统下,餐馆无所遁形。
这桌吃的是羊排啊,那桌是炖鸡……
吃羊排这桌人中一个男人似乎看到了我,对我英伟的形象评论道:“谁家这么没品啊,养这么难看的狗。”
好吧,决定了,今天吃羊排!
我先是助跑,然后飞身一跃蹦上桌子,咬起一块肉就跑,留下一道飒爽的背影给你们这群有眼不识泰山的混账……
嘣!
哎哟!对付条狗你都敢用魔法,我看最没品的人是你好吧!我右腿被地面炸开的碎石击中,疼入骨髓。然后我身后这人倒是有魄力,为了一块羊排追了我三条街,算了算了还给你,呸……
嘿!我把羊排还你怎么还在追?这人有什么毛病!
于是他又追了我三条街,我钻入房子之间的缝隙后他追不着了,因为这丫卡在了里面。
真的挺惨的……
饥肠辘辘的我拖着一条瘸腿,沿着街道慢慢往垃圾池走,真有点丧家犬的味道。抱歉现在我没心情说笑,因为饿肚子的时候很难受,饥饿和无力的感觉会从胃的底部慢慢咬上来,发疼。
“唉……”正当我想叹口气的时候,路旁边居然正好有人发出叹息。
我向右一看,发现个熟人(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阿伦·海瑟。
近看这位皇太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一头浅黄的头发幸好搭上了这么一张俊脸,要不然就是妥妥的杀马特……不知为何,他正坐在街沿上,手里拿了只啃过一口的鸡腿,目光虚无,望着天边。
嗯……虽然他现在的表情还是呆呆的,不过我从他的傻样中看出了一点忧郁。
好吧,被人追着打了六条街还能遇到你也算是有缘,同为伤心人,我陪你坐一会儿吧。但是我应该不能陪你太久,等你把那个鸡腿丢掉后我差不多也就该走了。
过了一会儿,我坐地不耐烦了,回头一看,发现他正在观察我。目光还是一片虚无,感觉他的视线已经穿透我看去了别的什么地方。迎着他的目光,能感到一种宁静,使我几乎忘了自己还在饿肚子。我渐渐发觉,这个人不傻,也不呆,他的愣头愣脑是因为他一直在想事情,想一件很矛盾的事情……
罢了罢了,我怕被他那看似呆然实则异常沉重的忧郁气氛给感染,准备起身离开。这时,他手中滑落的鸡腿让我停下了脚步。我正要去叼,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后腿——
疼疼疼!
“别动。”然后我看他淡定地取出了匕首……
不——是——吧!我真是哔了狗了怎么运气这么差?正待我准备挣扎的时候,他却一刀割下了衣角,顺手帮我把后腿的伤包好了,他的手法很熟练,我几乎没有感到疼痛。
我居然遇到了一个能对一条狗毫无理由作出善举的人,明明贵为太子却有颗好心,这一刻,我心里多少有点感动。于是,我就这么看着这个善人——把那个鸡腿捡起来吃了。
喂喂喂,你好歹也是个太子好吧,东西丟都丢了怎么还捡起来吃呢?而且还吃这么干净!
我看出来他很饿,因为他居然把那鸡骨头都吸溜了一遍。好吧,如果这不是你们家的光荣传统,那么我差不多也猜到了,这人遇到了麻烦,手上应该没钱。
我跟着他走了一段路,随后就印证了我的猜想:他找了间马棚,薅了两堆马草垫着就睡了……
离家出走啊……现在的孩子们真叛逆。
我真是够了!我一条狗怎么着了也无所谓了,这是没办法,谁叫我倒霉过来变成狗呢!可你这身份尊贵无比的储君居然还睡这种地方,你这是拿平民开涮呢,看你这幅样子我连进取的心都没了!让柴狗怎么想?让主角怎么想?让读者怎么想?
“嗷呜!”我咬着他的衣服使劲拽他,扯不动……我太饿了没力气。
不过在我的努力之下,他有了反应:“怎么了?”
“嗷呜……”我依然使劲拽着他。
“黄狗,要带我去哪吗?”
天已经完全黑了,闹腾了一个小时后,我把他带到了赫尔曼教授的家。
“汪!汪!汪!”在我特殊叫门技巧下——没人开门。
卧槽,真把我当狗啊!劳资正大光明走(钻)进去顺手就把门栓给开了,然后我到了公馆的正门,站起来试着扭了扭门把手,没锁,然后我就开门直接进去了。
不得不说,我这一连串举动把阿伦吓呆了。
“呀!”首先发现我的是女仆们,“老爷!您的狗回来啦!”
“是真的吗!”赫尔曼跑到走廊上一看,欣喜若狂,“真的是啊!夫人,它居然自己回来了,这条狗果然是神兽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这教授脑子上的病是不是已经影响到视力了,他居然完全忽略了我身后一个活生生的皇太子而抱着柴狗傻笑。
“先生!请把狗放下吧!那位不是阿伦·海瑟太子么?”还好这家里只有那么一个神经病,米雅夫人显然是发现了我身后的大人物,“这是我家先生新养的宠物,他正着急呢。居然劳您大驾……”
阿伦一脸惊慌:“呃,不不不……准确来说是它把我带来的。”
“是这样吗?”米雅夫人俯身看了看我项圈上的狗牌,“看来是古兰做了记号,幸好被太子发现了。”
“古兰居然弄丢了我的神兽,不过还好有狗牌。”不不不,比起狗牌,你就没发现你的龙之须不见了么,算了,你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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