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早上)

  “今天多加了一节课,以后似乎也都会安排两节课,”早上上课时,叶铭在教室内讲解今后的安排,“所以每天早上我们做些理论即可,剑术实习定在下午,明白了吗,诸位?”

  教室内只有玛姬大声回道:“是!”女孩发现这点之后立马虚了下来,“是——”

  对叶铭有些轻视的拉米还没发话,一个兽族少年先跳起来聒噪,“你有什么本事啊!”完了还很欠打地说了句:“抱歉,我这人就这么直来直去,你不喜欢的话——也不能把我怎么着!”

  这个兽族少年是兽族中家系最庞大的犬族人,而且在族内也是高位者继承人。

  “嗯,无妨,我也挺喜欢直来直去的人,随性而动最是潇洒。”客气完了之后叶铭问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狗也需要学剑吗?”

  “不需要就不能学吗?”

  旁边翼人族的红毛鸟人道:“我觉得不用的话应该去学别的什么玩意。”

  黄毛鸟人接道:“何必浪费时间。”

  绿毛鸟人接道:“狗就应该去学点口活才是正经,呵呵哈哈……”

  这三色鸟人,就确确实实是鲁智深口中的鸟人了,因为这三个人头型不一、但全都不是什么好造型:黄毛雷鬼头、绿毛莫西干、红毛飞机头,这造型毕业完全不愁没工作,一脚出学校就步入黑社会以收地盘费(俗称保护费)为业,而且能凭借这双翅膀为先天优势,比任何人都能更快地叫门抢地盘。

  “嘿?我用不着,你们仨鸟人难道用得上吗?”

  红黄绿三鸟同时道:“用不上。”

  “那你们还说我?”

  红:“用不着还不许来瞧个热闹?”

  黄:“不瞧热闹也能当个旁听。”

  绿:“再说——”

  三鸟人齐道:“你管得着嘛?”

  “喝呀!我真是——”

  “够了!”拉米打断四人,立身指着叶铭道:“阿姐让我来跟你学本事,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

  红黄绿唯恐天下不乱:“打打打!打打打!”

  “安静,”叶铭只淡定道,“实习课在下午,早上讲些基础——你、你、你、你、你,还有寒穆,想干什么?坐下,我再不济也是老师。”

  “哦。”几个人同时应声,自觉无聊坐下了。

  “李费尔和阿伦,”叶铭点名道,“拆招怎么样了?有把握吗?”

  两人的回应意思都差不多:“勉强可以。”

  “那就好,我期待着。”叶铭数了数了教室内的人数,三鸟一犬加精灵,外带原先的四人组,“九个人啊,翻了一倍……也不要紧。既然人多了,就不能单对单教习了,所以早上我们来讲点有关剑术的概念吧。”

  拉米&寒穆不约而同:“这玩意有啥好讲的呀!”

  “安静,还在上课呢!”叶铭用手磕了磕讲台,心道:“怎么突然感觉自己老了好多……”

  “据我观察,你们这里的剑术和我家乡的剑术有很大区别,你们的剑更重,也更长,专攻于刺和斩,”叶铭拿出一柄早上在练习场捡到的剑和短刀比划,“与我们的剑术有所差异,轻剑点、削、斩、刺,势走轻灵,环环相扣,唯快不破,两者大不相同。

  就以李费尔想学的暗杀术为例,可列入化之高手不计其数。传说唐朝时期,有一位女剑客名曰聂隐,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斩人于无形之中。”

  拉米道:“这有什么稀奇,我也可以。”

  叶铭知道他的意思,附加道:“她可不用什么法术,如此这般——”

  叶铭抛起那柄已经生锈的短刀,右手一动,屋内人只见寒光一闪。短刀落下,已经断为两截。叶铭还剑入鞘,众人这才看到他用的武器是一柄尺余长的匕首。

  “这招叫做‘拔刀腰击式’(后来日本将其发展为“居合流”),正如其名,能在近距离时直接将人腰斩,是一种极快的出鞘暗杀术。由于是猛然把刀或剑抽出,蕴力相当之大,杀伤力和速度十分可观。一般用于突然靠近的偷袭,在被偷袭的状况下也可用于防守。”

  李费尔突然起立道:“我要学这个。”

  “先坐下听我讲。”

  “噢……”

  “我此时用的是匕首,威力不济,出剑还剑的速度仍会受到限制,剑的重量如控制在三到六斤左右则为最佳,也或因人而异。”叶铭展示了一下刚刚所用的匕首,“另外要学这一招,只通形则无用,至少要学会控制剑势。”

  说罢,叶铭拔出匕首随意做了一个起手式,室内气氛顿时一滞,似乎变得极为危险。除玛姬以外的所有人瞬间变为了备战状态,桌椅翻倒,都远离了讲台的叶铭。

  玛姬回头向男生们道:“干嘛?”

  拉米正拿着长剑短刀护在身前,寒穆则是把冰弓取出来了,周围人各自临战,仿佛看到了大魔头降临。

  叶铭收剑拍了拍讲桌:“都给我坐好。”

  众人摆好桌子浪费了几分钟时间,叶铭则用这点时间把聂隐娘和空空儿的那段传奇讲了一遍……

  “所谓一博不中,远遁千里,就是这么来的。后人杀手也以此为戒,讲究一搏必中,所谓拔刀腰击式也就是为了这一目的而被钻研出的招数。而后暗杀技术越发精细,又有“无声剑”的练法,出击时蕴势爆发,让剑锋出鞘时寂静无声,才不会出现意外。如果挥刀的一瞬间让对方突然戒备,那么就很可能无法顺利击杀,能碰巧撞上要害的运气,杀手一般是没有的。”

  叶铭再将腰击式演练了一遍,在他放慢速度后众人才看清楚他的剑路,以及剑尖上的冷芒。

  “提问,”李费尔问道,“剑尖上突出的那一截是什么?”

  “问得好,”叶铭左右微晃动匕首,一道冷芒渐渐突出剑尖向外延伸,约有一寸来长,“这叫剑芒,能开石断铁,不过对于没有真气和内功的你们来说,也不知道能不能练。我目前也不知道能否通过其他方式习得气、芒的剑法境界,当然,如果你们能自行贯通的话,告诉我一声,咱们相互指教。”

  众人道:“原来如此……”

  “我们那里的史书中留有许多刺客的列传,所谓暗杀术,我个人以为,是从中唐之后逐渐完善的,距今已有七百余年的历史。在这几百年间,许多名宿杀手又各自钻研了诸派专攻于暗杀的武学。那么我就从春秋时期的杀手开始讲起吧……作为一个绝顶刺客,必是杀人而不漏行迹,才是高手,古有专诸、聂政、荆轲等人较为失败,为史留名……”

  叶铭就这样白话了一早上,唬的全班学生一愣一愣,下课时还有许多人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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