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本末剑后,叶铭开始刻苦钻研冰火元素的剑法,不过这剑过于沉重,叶铭剑法稍微用老便收不回来,每一招一式都要用尽全力。好在叶铭之前用本末剑修炼不少日子,内力已经大进,把重剑用顺了手也不如何难使,不过关于冰火的用法,饶是他才能不低,却也没有支持他开创剑路的底蕴。
开宗立派、独门招式,这些都能算是了不起的人生成就,对于一个嘴巴上连毛都没长的少年郎来说还是太过困难,叶铭只好去问陶成——
“所谓火势,以侵略为主;冰势,以冷凝为主。这是剑意,可引为剑技剑法,昆仑派不就有一套‘寒冰剑法’吗?其剑法招式以虚招为主,轻易不出意图,稳健冷静,形宗藏经阁里面有载复本,你可以参详参详。火焰之意,则能从你师兄们的‘天地龙虎剑法’中觅得,主攻伐。”
这两套剑法叶铭都听说过正巧他请教的地方在试剑林,听完了指点,立即开始演练。
一时间眼见冰来火去,陶成惊道:“你从何处学来威力如此犀利的剑法?”
叶铭呆然道:“您刚刚指点的呀。”
陶成汗颜:“你小子这哪是借意,这剑法不是借像的势头,分明已经有了冰火威力。唔……你先演习,容我再仔细考虑。”
于是,叶铭在试剑林练剑,陶成愣在旁边一坐就是一上午,下面不少弟子偷看模仿,但怎么使都使不出来寒冰火光,这是肯定的。
中午陶成食而无味,又回房愣了一下午。半夜里,老头跑到叶铭门外:“叶铭,我想到了!”
陶成少年时便向往武道,老而弥笃,叶铭的武痴性格也是尽数学了他的。叶铭见师父不惜半夜来找自己,显然是有所参悟,忙跟陶成出去试招。
陶成架剑起势:“叶铭,我现在用‘风巽快剑’抢攻,你该如何应对?”
叶铭边拆边回:“应以攻代守,以快打快,破掉对方剑路。”
“很对,”陶成住手不攻,建议道:“现在你反其道而行,用烈火剑意,再加以刀法中的‘乱披风’来防剑招。”
“可是,一味防守则很快会被快剑压入下风。”
陶成抢攻道:“用来看看。”
叶铭不明其意,但依旧照办,没想到用火焰力量使出刀法来,顿时周身被一圈火光笼罩,这势头当真是水泼不进。他现在如一团火球,威力惊人。叶铭天资不凡,稍有提示,触类旁通,连变几番刀法。
剑法以刺击为主,刀法异于剑法,以砍为主,但火焰威势配合刀法的大开大合,每一道火光砍出,都有狂风烈火之势,更显火光圆柔,一套火焰剑法便是挥洒自如,而且还能以守为攻,敌方毫无办法。
陶成见叶铭一点即通,十分满意,心中不禁黯然:“冷无霜也是这般聪明,却人生短暂,实在可惜。”他看叶铭大致掌握了火焰剑的用法,出声道:“现在你改为寒冰剑势,用快剑抢攻连刺。”
快攻剑法以轻灵为主,要求剑尖连递,越快越好,不过这却没有寒冰冷静凝重的剑意。
不过叶铭已经知道,剑意借像,和事物本身并不相同,他拥有冰火之力,早已超脱武学借像的道理,而是真物的用法。
叶铭仍旧照试招,发觉快剑中,寒冰的气息慢慢在剑尖处凝结,出现了一尺多长的剑芒,而且吞吐自如,只要勤加练习则能掌握其中机巧。
陶成大感欣慰,道:“足矣,有这两手剑法,再加你的资质,用不了多久便能成为你扬名天下的绝世绝招,我也都及不上你了。”
叶铭连忙拜服:“师父这哪里话来?”
“毕竟一代新人换旧人,原是常理,”陶成扶起了叶铭,悠悠道:“你如此奇遇,当真奇妙。现下掌门之职我已经交付给你,你定要将剑阁发扬光大。张居正首辅朝政,几番变法,连江湖人的生路都要拿去,如此作为只会惹祸上身。只要剑阁安全度过这几个月,那书生自然有人收拾,我们按兵不动即可,不必招惹旁人。”
“谨遵师令。”
陶成看他眼神,颤声道:“叶铭,你大师姐早亡,你要继承师姐的遗志才是,身为掌门,便是整个门派的道标,你要严谨行事,也不可再误入歧途。”
叶铭看向师父,见他神色憔悴,问道:“那师父你……”
“我神思已乱,功力、剑技都已大损,不能再列入剑客之流,你倒是年富力强如日中天,门内该以你为第一高手,”陶成叹了口气,又道:“由于无霜之事,我现在已经已经了心境,索性就连夜回到后山,再静神思。”
叶铭见他一个老人还要再去过那苦行般的隐居生活,连连劝解,不过他去意已决,叶铭也毫无办法。第二天,叶铭如实宣布此事,其他门人都只可惜没能多看师父两眼,又不便再去后山打扰,尽皆唏嘘不已。
陶成走了,门人伤心之余还有点烦心,因为最近总有来拜山拜师的浑人——
叶铭近期所修炼的冰火剑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门人弟子却又无法研习,只引起了无限遐想:“掌门人年纪轻轻居然开创了可斩出烈火寒冰的奇异剑法,实在惊为天人。”于是叶铭被门人越传越神。
毕竟在那个没有火柴的的年头,凭空削出火来可以说是跨越时代的发明创造了,而且这玩意还是用武器弄出来的,要打起架来岂不跟放烟花一样,这门武功就算没杀伤力,也应该算是某种艺术了。
才不过几天,叶铭的新剑法已经传到了西蜀周边各地,来拜访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为了大开眼界,少数人还别有用心,但无论是不是真心想来看,但都受到了公平的对待:送客。
想当然,剑阁这么大的门派,掌门人不是轻易就能见着的,又不是猴子,想起来就要耍给人看看。再说,就算叶铭平易近人,肯定也不会为了给人看而专程舞剑表演。这种事放到现在,应该属于个人艺术结晶,要看是得付钱的,不过在当时那个武林竞争激烈的时代,独门秘籍比儿子还精贵,就算给钱也不好使。
可是,如此一来,他的剑法就不免越来越神秘。
这剑法就因为这神秘的面纱,被那些没见过的人传得越来越离奇,甚至有些神棍说叶铭是公共祝融那会儿的神明下凡,属于天神……
总之要多离谱有多离谱,于是前来拜门的人有增无减,越来越多,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日间甚至有上百人来访。比菜市场还要菜市场。
其实就一般来说,来即是客,也不好意思连口水都不给喝,不过人来人往,茶具收起来又摆了上,实在麻烦,索性就煮了一大桶凉茶,茶碗放在桶边随时侯着,留在那里专程给人饮用。
卢毅一看,真把这当茶楼啊,茶馆还收个茶钱是不是?眉头一皱,不高兴了:“告诉他们,让他们滚蛋!”
这样的话,访客就不高兴了:“千里迢迢来都来了,不给看就不给看,进了门连口水都不给喝,未免太过分了吧?”
剑阁则表示:“不爽您就回去成吗?看见门外转角那棵大榕树了吗?那儿凉快。”
有时候说不通就只好撵,但剑阁门人本来也不多,为了打发这些人又费了不少功夫,连正常日里的修炼都没法进行。门人里都很烦躁,特别是意宗门人。这群人修习剑意,最要紧的就是安静清平,这般人来人往,还谈得上什么修炼?
想当然,熬了两辈的慕容鶁鷔仍旧贼心不死,在旁煽风点火挑拨是非。就在意宗群起向叶铭发难之前,一个人的到来让所有人陷入了惊恐状态——
“师叔!掌门师叔!”
卢毅正在承滕楼和叶铭商量门人选拔和财务周转等内外事务,叶铭头昏脑胀,听见外面钟子辰大呼小叫,如蒙大赦:“师兄,子辰有急事啊!”
卢毅打开门后问道:“子辰,承滕楼怎能这般喧哗?”
钟子辰定了定神,朝着卢毅大吼道:“大师伯找咱们来啦!”
叶铭卢毅脑中嗡地一响:“你说啥?”
“冷师伯回来啦!在正殿——”
冷无霜?正殿?见鬼了!
钟子辰话没说完,两阵风已经吹过去,再睁眼时,房内已经空无一人。钟子辰这才慢吞吞地去正殿看情况。
现在正殿里不少江湖人扎堆,但周围没有一个剑阁子弟在旁招呼照看,叶铭心知有异,推开人群急忙冲向会客室。
“咣当”一声,会客室的大门被大力推开,里面意宗门人层层叠叠聚成一团,围住了正中那人。
卢毅揉了揉眼睛,定神一看:“无霜?”
“啊、不……”叶铭擦了擦冷汗:“这人我认识。”
她穿着素衣罗裙,头挽发髻,淡妆薄粉,顾盼嫣然,不过眉目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见叶铭来了,笑道:“你来啦?这些人把我拉来这里干什么?”
来人居然是古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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