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莫辞的陪伴指导下,游晗之很是乖巧的抄了一下午经书,当然中途经常有坐不住的时候,只不过都在舒莫辞的耐心陪伴规劝下安静下来,直到傍晚时分游昀之派人来接他才恋恋不舍的走了,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自己明天还来,让舒莫辞等他。
游晗之每天早晨都要练两个时辰的剑,练过沐浴后便匆匆跑了过来,舒莫辞正好做完早课,押着游晗之擦干头发,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往后山枫林而去。
一般女眷来进香都是十五上山,十六下山,般若寺中恢复了平日的宁静,舒莫辞惦记着赢温漱流的事,一路都在默默思量温漱流的棋路,不想进了竹屋才发现靖王世子兄妹都在,邓修奕竟然也在,叽叽喳喳的跟宛阳郡主说着什么,满脸灿烂的笑,宛阳郡主神色却淡淡的。
因为有女眷在,孟玄瑢正襟危坐,温漱流却一腿高跷,搭在脚榻上,还不时打着拍子,应是正在与孟玄瑢讨论曲谱。
舒莫辞眉头微皱,有外人在,缨络过来邀约时,他怎么一点没提起?
舒莫辞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温漱流归于“内人”的范围,温漱流眸光流过就已发觉了舒莫辞的不悦,难得有些无奈的叹道,“世子非要说见识见识舒妹妹的棋艺,舒妹妹当瞧不见他就是”。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温枕石啊!舒莫辞忙上前见礼,这位靖王世子醉心书画,又一直对自己抱有善意,她虽不大愿意碰到他,却也不想怠慢他。
几人见礼毕,邓修奕上前几步抱住舒莫辞胳膊,“表姐,你也来进香?怎么都不给我递个信?我求王妃带上你,也省得路上颠簸”。
舒莫辞本就不喜与人亲近,再加上邓修奕虽笑容满面,双眼中的嫉妒和话语中的炫耀却一目了然,不动声色想抽开胳膊,不想邓修奕抓的很紧,她竟挣脱不了,只好随她抓着。
温漱流狭眸微挑,“舒妹妹,我可是恭候多时了,这就开始吧”。
邓修奕只好放开,舒莫辞见她还想往自己身边靠,忙道,“凤兮,过来”。
游晗之早就看敢比他跟舒莫辞更亲近的邓修奕不顺眼了,挤开她的同时不动声色伸腿绊了她一下,邓修奕失声尖叫,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舒莫辞将他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情不自禁绽开一抹笑来,游晗之眼尖,瞧了个真切,得意朝舒莫辞一扬下巴,舒莫辞忙肃容瞪了他一眼,口是心非的样子让游晗之同学更得瑟了,暗暗想着怎么再让邓修奕出个丑。
温漱流咬牙,老子努力了这么多天,都没能搏美人一笑,竟被这小子用这么幼稚欠打的手段给捷足先登了!
那边侍女已经扶起了邓修奕,邓修奕羞恼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哭哭啼啼跑了,宛阳郡主看了舒莫辞一眼,起身,“大哥、十三哥,我去看看”。
孟玄瑢敷衍点头,对他妹妹的那几个所谓“伴读”,他一向没什么耐心。
舒莫辞一心要赢温漱流,下的很投入,游晗之看了一会就觉得不耐烦了,一会气恼舒莫辞宁愿跟温漱流下棋也不跟他下,一会气恼自己棋艺不精,见舒莫辞下到妙处情不自禁的叹服惊喜模样,又气恼温漱流没事棋下那么好做什么,小小少年的心实在是烦恼的很。
舒莫辞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摸清了温漱流的棋路,三盘总有一盘能下个平局,不想温漱流却棋风大变,看似随意悠闲,实则张网收鱼步步紧逼,三局终,舒莫辞叹服开口,“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十三哥棋艺,莫辞望尘莫及”。
温漱流笑眯眯开口,“舒妹妹棋艺绝佳,只是经验欠缺,假以时日,必然能胜过我的”。
舒莫辞摇头,“就算有人天天与我对弈,数年内也绝无可能,之前倒是莫辞自不量力了”。
孟玄瑢开口,“舒妹妹不必自谦,女子中能有舒妹妹这般棋艺的很少,宛阳也赶不上舒妹妹”。
第一局局终时,孟玄琬就回来了,也说是要见识舒莫辞的棋艺,此时笑道,“哥哥说的什么话?宛阳棋艺低微,哪能用来说话?”
“宛阳妹妹在女子中也算是不错的了”。
孟玄琬嗔了他一眼,“十三哥,我且问你,什么叫做在女子中也算是不错的了?”
温漱流笑而不答,舒莫辞起身行礼,“世子、十三哥,莫辞先行告退”。
“明天——”
舒莫辞摇头,“明天莫辞还有俗事,就不来打扰十三哥了”。
温漱流一噎,这属于过完河就拆桥吗?知道下不过他,拿不了彩头,索性就不来了?
游晗之顿时咧开了嘴,拉着她就走,“我带你去抓兔子,我烤给你吃,我们还能去抓鱼,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碰到鹿,鹿皮可以做靴子呢……”
舒莫辞回头朝几人笑笑,随着游晗之走了,温漱流抬手用手指中夹着的棋子敲了敲脑袋,颇有些苦恼道,“我这个小娘子性子实在太冷淡了些,之前还能给我三分薄面,现在订了亲反倒见了我就绕道走”。
孟玄琬掩唇笑道,“我瞧着舒姑娘倒是与游八爷合契的很,根本没有十三哥所谓的冷淡呢”。
温漱流似笑非笑一眼睇去,孟玄琬笑容一顿,孟玄瑢哈哈笑道,“不会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吧?”
温漱流瞪了他一眼,施施然起身掸了掸袍摆,“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孟玄瑢突然想起来,“你好像比舒妹妹大了十一岁吧?”
果然你孟玄瑢今天就是来踩我痛脚的吗?温漱流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也有些狰狞起来,“走了,不送”。
孟玄瑢哈哈大笑,果然你温漱流老牛吃嫩草心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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