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像刘宝忠父子又不是什么好鸟,他儿子把人给打折了,那么儿子的账,由他这个做父亲的老买单,实在是正常不过了。.张凡初始布局下这个套,他便是要狠狠的宰上刘宝忠一笔,不然哪里对得起他费心尽力的布局下这一张渔网?
刘宝忠在许德江的带领下,他终于是见到了被儿子指使人打折了一条腿的王海。当刘宝忠见到王海时,他可是给眼前的一幕震惊的不只打折了他一条腿吗?怎么脑袋上,手臂上,还有大腿上,均是缠绕着白色的绷带?一像是伤得非常严重的样子。
难道这人听说他这副县长来了,从而故意装出来的假象?从而是蒙蔽他?刘宝忠一脸狐疑的上下扫视了王海一遍,他才是带着一脸歉意说道:“王先生,那个……真的是不好意思。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是我家那混账对你做得有些过分了,我今次特地抽个空过来,你现在的伤势如何?”
王海之前已经得到了张凡的暗示,一旦刘宝忠来了,无论如何他一定得佯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又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来,可千万不要让刘宝忠瞧出个端倪不妥之处来。
尽管王海的为人是憨厚,可一旦想到了若非不是对方的儿子指使人将他打成这样,连续趟在床榻上,像是一个废人一样,上个厕所都必须得要人搀扶,他心中则是越想越气愤,觉得张凡对他的话暗示实在是太对了。
现在见刘宝忠问起他的情况,王海带着一脸病怏怏说道;“很不好!我全身疼痛,疼得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如果你们当事人在不来给我一个说法的话,我会一纸诉讼将你们告上法院,让法院来惩治批判,还我一个公道。”
刘宝忠原本是要试探王海一番,可猛然听了他这话,他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好。如果此事捅了出去,儿子犯下的可是刑事,他这个副县长也会难逃其咎。不觉中,冷汗流了一身。
刘宝忠又是带着一脸歉意说道:“我吧,这事情你如果愿意私下解决的话,我们不妨可以好好协商一下,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如果程度范围内合理的话,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真他娘的窝囊!想想他可是个副县长啊,不管是外出探查工作,还是在县委大院中,几乎所有人巴结他都来不及,哪里像现在一样,刘宝忠就好像感觉自己像是个孙子般,在苛求爷爷的原谅。最后还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脸,别提他心中有多窝火了。
“私下解决?刘副县长,你说,你家儿子叫人把我打成了这副模样,弄得现在是半死不活。我全家上下十余口人,十几张嘴都在等着张口吃饭,你可知道,我是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如今我这顶梁柱倒下了,工作也丢了。我真的是……”
王海说动动情处,他一双眼睛居然红扑扑的,像是要哭,要落泪的样子。
刘宝忠一模样,他也是心机了,“你的难处,我都知道。这样吧,我一次性付给你十万的赔款,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十万块?哟!刘副县长,你这不是要把我朋友当成是打发乞丐吗?”
张凡的无端冒出来,却是惊吓了刘宝忠一跳。
“是你?”刘宝忠面色顿时沉下。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他跟自己的儿子产生了矛盾,也许刘宝忠不会对张凡这人有着那么深刻的印象。正是因为那一次,跟一起战线上的前任公安局长,也是因为张凡的关系,最后被摘掉了他的乌纱帽。
过往的事情历历在目,刘宝忠永远都不会忘记。
“是呀!正是我,想不到这么巧啊?刘副县长也来探望我的朋友?”张凡大咧咧的从大门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喏,刘副县长,这下你可得好好这朋友,给你家那纨绔儿子一顿胖揍,腿断了,工作也丢了,更要命的是,我嫂子她现在正跟他闹离婚,你来说说,你刘副县长区区十万块钱,就想要把此事给压下去咩?这世界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呢。”
哥们!你真是高!
许德江暗中投给了张凡一撇赞许的目光。张凡这牲口,他忽悠人的本事功夫果真是一流,又套又是一套的。
“那你们想要如何?说吧?”刘宝忠知道,今天的局面,他已经是落在了下风,他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形同一头肥猪似的,任由别人宰割。
张凡小笑笑,笑得一脸无害,他继而伸出了一个巴掌,在刘宝忠的跟前晃动了一下,“一口价,五十万。当然,你刘副县长可以立马拒绝。不过,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当你拒绝那一刻,便是我们将诉讼递给法院的时候了。”
“你……五十万?你怎么不去抢劫?”如此狮子大开口,几乎要让刘宝忠暴跳如雷。他娘的,这分明就是坐地起价,这根本就不是协商私下解决,而是在对他施压。刘宝忠忽然觉得他这个副县长做得有些窝囊。
张凡明明就是一个小科员,寻常中给他提鞋子都不配,他凭对他这个蓟县的副县长指手画脚?真是可恶!可偏偏刘宝忠又不能反驳,唯有一张面色越发的阴晴不定。
张凡的意思很简单,五十万的赔偿,他还是开得少了。他从而断定,刘宝忠这货色绝对不像一个清官。假若他是清官,那么他又是怎么会如此的纵容自家儿子在外面结交上猪棚狗友,花钱就地的大吃大喝?整个纨绔少爷的败类。
宰他个五十万,算是张凡他这个副县长。
刘宝忠咬了咬牙齿,最后他狠狠说道:“好!五十万就五十万,但是你们得给我立下一张自字据,字据上面写着,一旦你们手下了我的五十万,那么我儿子的事情跟你们从此没有任何关系。”
“王哥,这事情你来定夺吧。”
大事情已搞定,张凡也不参与到其中去了。他走到窗前,抽了一根香烟,点燃,满满悠悠的抽起来。
刘宝忠,还有他那废物儿子,他今天姑且放他们一马。
如果不是考虑到一些实际因素,张凡他还真的是想要继续加把火,将此事给整大,让刘宝忠无法收拾局面,将他从蓟县的副县长一脚踹下台。
纵观一些因素,这一阵东风的风力还是不足,遂是,张凡只能放弃了心中的念头。
刘宝忠跟王海立下了双方的字据,再是按下了手印。刘宝忠对王海承诺,三天后,五十万的款会如实打入到他的私人账号。
王海觉得,这一切来得是那么不真实。想想三天过后,他的账户上则会多出五十万的巨款?对于他这个拿着微薄薪水的工薪族而言,可是一大笔钱啊。
于是,等刘宝忠面色阴沉的离去后,王海是一脸神色惴惴不安的对张凡问道:“张哥,我觉得此事是不是我们做得有些过分了?其实刘副县长之前提出的十万,我想刚刚好。这一下子要了他五十万,我怕万一到时候……”
“我说你在害怕什么?犯错的又不是你?你可是受害人啊,这钱你拿得心安理得,你有什么心理负担,不妨跟我说说。莫非你是担心会再度遭遇到他们刘家父子的报复?我告诉你,即使现在在被他们吃十个豹子胆,他们未必会有这个勇气。安啦,一切都没事。”
张凡说得一脸轻松,可王海整个人一点都不轻松。
许德江叹息了一口气,也对王海抚慰起来,“王海,你听张凡的话准是没错。刘宝忠不就是个副县长吗?有我罩着你,他不敢为难你。何况,有张哥在高高的罩着我们,你何必担心那刘家父子跳梁小丑呢?怕他个鸟啊!在蓟县中,还不是他刘宝忠说了算。”
许德江知道,经过今天这么一遭,他跟刘宝忠算是彻底撕烂了脸皮。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如今是县公安局长。尽管还是个代理的,可代理也有自己的权限,刘宝忠父子还能像猴子般的窜到他头上来拉屎拉尿不成?
山中无老虎,他们刘家父子还真把自己当成是霸王了?猴子就是猴子,不管他们怎么蹦得欢喜,德性还是猴子。
“唉!事已至此,想我多说也是无益了。”王海自是有他的担心。
自古以来,都是民不跟官斗,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他们小屁民。像他王海这样的小百姓,社会上一抓一把,人家如果真的想要捻死他,真的是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不费吹灰之力。
“哎,我不知道你又在担心什么?你不是我去任职那个大堂经理吗?到时候你们全家一起迁移到江都去,即使你想见那刘宝忠,也是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张凡不想在此问题上继续纠缠不休,挑开话题说道:“我明天就回凤凰乡了,王海这边的事,许局你得给我盯着一些。好了,不说这些,今天晚上彻底让我们几个哥两喝个痛快。”
“放心吧,有我盯着,刘宝忠他那老猴子蹦不出一个屁来。”许德江形容的贴切,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
昨天晚上,张凡原本是要跟许德江喝酒的,后来得知了王海的事,来回折腾了一宿,亦是浪费了不少时间。
这会儿,他们三人终于抽了个空闲,把酒言欢的尽情喝个痛快。
举起酒杯,人生就是一大浮白。
第二天,张凡特意抽了个空去探望梅先勇,其实他做翁之意不在酒,无非就是想要借机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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