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86是个倒闭的废弃摊位,隔壁就是目标地点U87。
猴二急冲冲地赶来约定地U86,他大哈了一口气,小溪一般的口水顺了他被打歪的唇角流下。
“那个就是路牌客吗?”许彦指着隔壁U87摊位那个卡刺的鱿头人,问道。
“按黄历上标的位置,他就是路牌客没错了!”
猴二看了一眼隔壁摊,又重新把目光放在许彦脸上:“你小子,我可提醒你,我这是去问入口,时间紧急,你千万别跟过来,不然坏了事,赶不及年中拍卖会,搅黄了18号凶路图,我可跟你急!”
许彦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猴二不耐地解释道:“首次进入黑市需要老蛮带,进入黑市里面拿黑蛮身份比直接在路牌客那里认证要快得多,你是个生面孔,那路牌客如果看到我带了一个生面孔,可能沟通起来就比较费时间了!”
“现在距离2点入场没剩多少时间,一点险都不能冒,懂了吗?”猴二再次提醒道。
许彦点了点头:“知道了,我在这里等你!”
……
猴二和杜尔卡一战,很多伤都还没好,许彦目送猴二一拐一拐地走到U87,更且注意到猴二的口水哒哒地掉了一地!
西街鱼市,U87摊位。
“你好?”
站在摊位前,猴二向鱿头蛮招了招手。
鱿头蛮并没搭理,只是一个劲地掐搞着自己的喉咙。
猴二再次招手,鱿头狗身蛮还是没搭理。
猴二眉头抖了抖,随即看向手中的黄历。
“坐标348,213,没错呀,今天的路牌客就是他啊!”
“所以需要的是……”
猴二眉头渐渐舒展:“对!没错!接头暗号!”
……
“黄历7月11日,今天是好天气,猴人二货爷要去黑市,指路阿三给个地,给个地!?”
从U86的位置看过去,猴二的动作有点像在跳大神,看得好尴尬,尴尬到许彦能感觉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咳咳咳!”
鱿头人灌了第三口沾鱼肉的老醋,鱼刺终于服软,被咽进了食道。
“哈呼!”
他解脱般地大呼了一口气,眨了眨看傻逼似的眼睛,随后异常正经对猴二道:“臭鱼一斤三块,统统三块,你要来点吗?”
猴二走近了一些,拍了拍鱿头蛮的肩:“哎,别装了,我二货爷,马金黑市的编号是——黑铁138!”
鱿头蛮继续一脸迷糊:“什么黑铁,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猴二将嘴边的口水抹去,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好吧,道上规矩我懂,刚才是不是跳得不够标准?”
“那我再来一次!!!”
“一哒哒!”
“二哒哒!”
“三哒哒!”
“这节奏就对了吧!”
“来咯……”
“黄历7月11日,今天是好天气,猴人二货爷要去黑市,指路阿三给个地啊,给个地!!!”
猴二将结尾的动作固定住,眼巴巴看着鱿头蛮,诚挚地问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啊啊啊啊!”鱿头蛮有些崩溃地叫嚷道,“今天怎么那么多傻叉来老子这里跳舞啊!”
“老子忍够了!真的忍够了,这生意我不做了!老子现在就收摊!!”
“喂,你别酱啊!”猴二慌忙阻止道,“我们很急的,要参加年中拍卖,给个面子嘛!”
“哎呀,昨天被打伤了,肢体有点不协调,啊~我再跳,再跳!!”
“黄历7月11日,今天是好天气,猴人二货爷要去黑市,指路阿三给个地啊,给个地!!”
“别闹了,我求别闹了!”看着眼前这个哈着口水的神经病,鱿头蛮已然有了哭腔,“今天生意不大好,刚才还卡到刺了,那,我这里就这些零钱了……”
说着,将一个一块钱硬币塞到猴二的手中。
“大家都不好做,你行行好,去别的摊位吧……”
“铿铿!”
说完,鱿头人迅速将摊位的卷门拉下!
看着手中那枚一块钱硬币,猴二眉毛抖了抖:“喂!你这个王八蛋!没有你这样当路牌客的!敢情把俺二货爷当成乞丐了吗?“”
“砰砰砰!”
猴二大力砸门。
“我告诉你这个王八蛋!你别这么拽!等进到黑市,我投诉死你我!!”
“砰砰砰!”
“干什么?干什么!大中午的吵什么吵,睡个午觉容易吗?”
一个声音从空气中冒出来。
“这是我幻听吗?”猴二缩紧了菊花,环视左右,“哪来的声音?”
“我在你脚下,你丫的踩到我了!”
“脚下?”
一股惊悚感从脚底直冲脑门,猴二颤颤地把头低下。
“看到了吗?”那个声音道。
脚下是一张地毯,上面有一个圆形的,像被烟头烫过的焦黑的凹点。
地毯不奇怪,很多摊位前都有铺地毯,猴二特意对比了隔壁的U88摊位,那里铺的是一张黄色的地毯,上面还写着广告词:“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金枪鱼!”
“看到没……我在你脚下!”那个声音再道。
难不成真不成是在脚下!?
能淹没在10公分码猴鞋下的……难道是……迷你蛮种?
“迷你蛮种就不该出现在这种鱼市中啊,律法规定,误伤踩踏可不负刑事责任的,我告诉你!”
猴二恨恨的说。
抬脚。
没有。
看了左脚的鞋底板,还是没有!
“哒!”
右脚。
没有!
看了右脚的鞋底板……
“我靠,恶心死我了,谁这么缺德乱吐口香糖啊!!!”
“……!”
如此!猴二的眉尾挑得更高了,他环视左右,怒而大吼道:“什么蛮,敢唬你二货爷!?本二货爷着急去收东西,可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那个声音回答道:“你不是在找路牌客吗,编号黑铁138!”
猴二囫囵了一口口水:“是!是啊!”
“你踩到我了,本路牌客怎么起身!?”
猴二再次看了脚下。
一张烫着烟头印的破旧的地毯。
“路牌客?”猴二逼自己在抓狂之前,深吸了一口气,“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张毯子!”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距离才能产生美啊!”那声音道,“你稍微滚远一点,让我起下身!”
“往哪滚!?”猴二再次沉沉地吸了一口气。
“向右五步就可以了!”
“哒哒哒哒哒!”
“五步!”
“蹦跶!”
猴二的脸绿了!
……
在U86摊位观望的许彦,脸也绿了!
这是什么物种?
躺下来就是一张地毯,站起来……就像一张纸片似的,敢情那个被烟头烫到的点……就是他的眼睛吗?
许彦告诉自己要早点习惯这种惊吓,虽然这世界的奇葩动种太多,而且看起来都不大友好。
……
“编号黑铁138,我是今天的路牌客!比目鱼人——弗朗西斯科。”那纸皮般的蛮扫了扫身上的脚印,还硬抠出一块焦黑色的口香糖,扔掉,继而对猴二道,“今天地下黑市有一场大型的拍卖会,所以对入场的黑蛮要求比较严格!黑铁段的黑人原则意义上……今天是不能放进去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猴二眉头抖了抖,硬压着怒气道,“老子跳了三遍黑铁舞,你丫的,现在跟我说……黑铁段的不能进去!?”
比目鱼蛮笑笑道:“黑铁138,这真的不是针对你,今天黑市的规矩就是这样,刚才有几个来跳黑段舞的,我都没有起身,硬是被那个鱿头蛮卖的臭豆腐鱼给熏走了!”
“呵!什么规矩!”猴二将绑着绷带的右拳撩起,“我跟你说,本二货爷跳了三遍的黑段舞已经足够给你面子了!”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今天!现在!你行也得说,不行也得说!”
比目蛮人道:“别生气,我这不是起身了吗?”
“原则意义上,黑铁段的不能进去,但如果是……”比目鱼蛮说着,将头往U86摊位一扭,“如果是今年大热的凶徒AK48,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
比目鱼蛮将目光重新放在猴二身上,顿而道:“如果是跟杜尔卡打平手——二阶进化的大力金刚拳拥有者……”
“勉强也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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