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七月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天鹅街没有像金马广场安着大型的中央气球空调，所以没有猪蛮大妈群吃完午饭就出来跳广场舞。在燥热的空气下，天鹅街上并没什么满，许彦看到一个马蛮骑着一辆绿色的单车，往沿街的邮筒里投递报纸。
邮筒上清楚地写着路牌号。
“就是这里了，天鹅路167号！”猴二指着一个邮筒道。
167号邮筒的后面是一间两层的房子，门上有个锁。
“这是什么蛮住的房子？”许彦走到门前，那个门把手搁在五米高的地方，他判断至少应该身高超过的十米的蛮才会把门把手设置在那样的位置。
“也许是长毛象蛮吧，又或许是长腿鹿蛮！”
“放心吧，里面没蛮……”猴二朝许彦道，“黑市的入口很少在居民房里，当然，如果有，也会选择那些出差或者举家出行旅游的家庭，然后租用下来……”
“所以，这个房子的主人最有可能是南极鹅鲸蛮，7月的天鹅街他们待不了，这天气对他们来说太热了，他们可能会去雪山高地度过这个夏天，我想至少要秋天才回来。”
许彦没有亲眼见过南极鹅鲸蛮，但看过有关资料，南极鹅鲸蛮很怕热，但长期待在冰川雪地也受不了，是很纠结的一个物种，他们出生的时候，体长就能达到三米，成年南极鹅鲸人身高可以达到十米，只是身上的肌肉比较少，种族蛮力值跟他们的体型不成比例。
“在大东区食物链的排序中，南极鹅鲸蛮不算高，但也不低，毕竟身高体格在那摆着，可因为其特殊的肉质，再加上斤两够多，投入产出比极高，所以有很多偷猎者常打他们的主意，若是出了ABT政府的辖区，理论上就凶多吉少了。”猴二继续解释道。
“但他们还是很喜欢旅游，哎，搞不懂！”
……
许彦把手拉长了三米，才能碰到门把手。
试图打开门，但没有成功。
“肯定上锁了！”猴二道。
许彦将手恢复原状，同时将腿拉长，将身体拔高，一直到他的眼睛刚好能平行地对准门把手的时候，才停下来。
“确实是锁着的！”许彦朝下方的猴二说道，“门把旁边有个锁，你有钥匙吗？”
“喂，你可以大声一点吗？”猴二是用喊的，因为许彦的嘴在六七米高的地方，对他一米三七点五的身高来说，是有点远了。
AK48的变异能耐是可以随意捏造自己的形状，猴二一直有个疑问在心里，就是不知道今天的路牌客比目鱼人弗朗斯斯科怎么认出这家伙是AK48的，记得当时他变成了一张极其磕碜的沙发椅混在U86废弃摊位中杂物里，自己差点都不敢认……
难不成是因为这扯得变形的红白条纹衫和牛仔短裤？腿拉得那么长，牛仔短裤都成叮字裤了，实在有伤风雅！
猴二眉头抖了抖，又大声地喊了一遍：“你说什么，大声点！”
“门是锁着的，你有钥匙吗？”许彦大声了一点。
猴二喊道：“我哪里的钥匙啊！”
“所以……”许彦也是用喊的，“我们要撬锁进去吗？”
“撬锁？”猴二抓脸吼，“开什么玩笑！这是黑市的锁，很难撬的，就算用大炮轰也不行撬动它……”
“那……直接砸门了？！”许彦又道。
“我说你一定要这么暴力吗？”猴二吼声道，“这是密码锁，输入密码就行！”
“你知道密码？”许彦问道。
“我该说你是无知，还该说你是傻逼啊，黄历上推算出来的坐标，就是密码！”猴二一字一顿的吼，“3…4…8…2…1…3！”
许彦无辜地眨了眨眼：“早说嘛！”
……
输入密码！
“蹦跶！”
门开。
当许彦和猴二进去的时候，门又自动关上！
……
“按照路牌客给的线索……”
猴二看着路牌客给的卡片，领着许彦走到了客厅。
扫过一台竖琴和一个大型沙发，许彦的目光最后落在墙上几张全家福照片上，确实是南极鹅鲸蛮，一家四口。
许彦猜想左边的这张应该是年轻的时候拍的，鹅鲸爸爸，鹅鲸妈妈，还有一个小儿子，一个小女儿，笑得很开心！右边那张，只剩下三口了，女儿长大了，但小儿子不见了……照片上没有笑容！
“喂，别愣着了，往里面走！”猴二催促道。
进入厨房，猴二跳上了四米高的操作台，指着猴蛮泳池大小的洗碗池道：“今天的入口，就是这里！”
变化体型很容易饿肚子，而且就算是用延展性良好的海蚕丝做的衣服也勒得许彦很不舒服，在肚子反抗似的叫了第三次之后，许彦又恢复到了一米五的正常状态。
爬上操作台，顺着猴二所指的方向，许彦不可置信地提示声道：“你说这个洗碗池就是入口？”
“排到下水沟吗？”许彦困惑地补充道。
“马金城的下水道我很熟好不好，我常常去那里捡二手货的！要真是下水沟就好了，本二货爷需要跳那么多遍该死的黑段舞吗？就说你是黑市菜鸟，什么都不懂……”猴二啪啪道，“马金黑市在城下好几百英里的地方呢，明白吗？比地下水还要深。”
许彦将手拉长，拨动着洗碗池下的排水口，困惑道：“洗碗水排到地下几百英里的地方，会不会太远了？”
“啪！”
猴二胸闷得一拳给自己：“平民阶层一般都不知道黑市的存在，话说你也刚脱离平民阶层不久，可以理解，但我们得赶时间，你现在什么都别叽歪，跟我走就行！”
“蹦跶！”
这时猴二终于费劲地拉开了洗碗池下面的塞子。
“这就是入口！来，跟我跳下去！”
目送着猴二义无反顾地跳下，许彦踌躇了两秒钟，也跟着跳了下去。
本以为是肮脏的排水管道，竟然不是。
……
“坐好了，客人，你们是要包车，还是要拼车！？”
“包车两百！”
“拼车一人20！请耐心等待，凑齐了10位乘客，我就会开的！”
要不是猴二坐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许彦还以为自己跳错了片场，上方有一个洞，似乎刚才就是从那里跳下来的。
不过这个洞……
许彦的眉头挑了挑：“这个洞不就是……这辆加长型的破的士车……的天窗吗？”
哪里来的的士？跳排水管怎么会跳到车里来？
好惊悚的感觉。
许彦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猴二，试图让他再解释点什么，但猴二一直在把弄着手上的黑卡。
顺着猴二的视线，许彦随即注意到座位前方有两个刷卡选项：1包车，2拼车！
许彦终于知道猴二如此纠结的样子是何原因了，这个抠逼！！
……
前方是一条笔直往下的公路，光线不错，和下午一点半的天鹅街一样刺眼。
驾驶舱坐的是一个蛇蛮！
有两只手，但没有腿！此时盘着身子，大概盘了四五圈的样子。
蛇蛮突然转头，露出一个自觉迷人的微笑：“亲要包车，还是拼车呢？”
许彦随即注意到他的胸标：“黑的NO.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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