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华坚定的点头,“是真的,我是亲眼所见,那天天刚黑,我出去上茅房,就看到李玉柱和王寡妇在柴堆后面动手动脚的,我一气之下呵斥了两人,两人这才分开。”
袁信转头问李玉柱,“你丈母娘说的可是真的?”
李玉柱当然坚决不认,“她胡说,那天,我只不过是路过,见王寡妇一个人整理柴垛辛苦,我只不过是和她说了句话,我丈母娘就胡乱说我。”
袁信听了两人的说辞,吩咐差役道:“去把王寡妇拿来。”
“是。”两名衙役应了声,又出去拿人了。
袁信看着李玉柱问道,“刚才大夫说你娘子被捂死了有一天多了,而且在冰冷的地方藏匿过,你怎么解释?”
李玉柱被问得一慌,“大,大人,这,这,小人也不,不知道。”
袁信一见李玉柱明显是在说谎,冷哼一声,“你若是再不说,我只能用刑了。”
乐瑶这时想到一件事,上前说道:“大人,今天我和李大他们本来是去李玉柱的作坊查看李大他们中巴豆的原因的,结果在李玉柱家的厨房中发现,他们家的碗是刚刚被清洗过的,而且有的上面还沾有巴豆的痕迹。”
乐瑶一说完,刘才立马就拿出今天收起来的碗递给袁信,“大人,这就是那两只碗,这大夫说这两只碗上有巴豆,而且当时碗上确实有水渍,这个属下可以作证。”
袁信拿着碗看了看,这时乐瑶接着说道:“我们去的时候,这些碗刚被清洗过,在李玉柱家我们没有发现其他人,那么这些碗只能是他自己清洗的。”
“这显然就是清理证据,可见李大等人的巴豆就是李玉柱下的,目的就是陷害我们妙春堂。”
听乐瑶这么一说,袁信也觉得很有道理,直接呵斥李玉柱,“说,你为什么要给李大他们下巴豆,诬陷妙春堂?”
李玉柱还在犹豫,袁信直接大呵,“来人,先打他二十大板,我就不信你不说。”
李玉柱一见大老爷动真格的了,两个衙役拿着板子还没有走到跟前,他就急忙大喊:“我说,我说!”
袁信见目的达到,对着两个衙役摆摆手,语气严肃的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前天晚上我在作坊里忙的很晚,回去后就见我老婆已经死了,我吓傻了,本想报案来着,结果一个穿黑衣斗篷的人出现,说是我杀了我老婆,如果我报案的话,我就是杀人凶手。”
说道这里,李玉柱抬头看了眼袁信,袁信挑眉,“后来呢?”
“后来那人就告诉我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做,就能担保我没事,那些巴豆和把人藏在冰窖里的手段都是那人让我做的,嫁祸妙春堂的事情也是他让我做的,还请大老爷明鉴。”
袁信冷笑,“你的说辞漏洞百出,人既然不是你杀的,那人又凭什么威胁你?”
李玉柱见袁信不信,急忙辩解道:“大人,那晚上作坊里就我一个人,我老婆死了,谁都会怀疑是我做的,我有嘴也说不清啊。”
袁信沉思了会,“那个威胁你的人你认识吗?”
李玉柱摇头,“不认识,我不知道他是谁。”
“大人,王寡妇带到。”袁信刚审完李玉柱,衙役就带着一个长相青秀的妇人来到公堂。
袁信看着妇人问道:“你就是王寡妇?”
王寡妇立马跪下道:“民妇王兰花,平日里他们都叫我王寡妇。”
“你们村的李翠华说亲眼见过你跟她女婿勾搭不清,你怎么解释?”
王寡妇一惊,“大老爷冤枉啊,自从我们家死了男人,那些人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都不敢和别人说句话,不然他们就说我不守妇道。呜呜呜。”
说道最后,王寡妇悲从中来,抹起了眼泪。
“那你可知,李玉柱的老婆被人害死了?”袁信问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王寡妇。
王寡妇身子抖了下,收住哭声,点点头,“今天他们都在传,说是妙春堂的药毒死了李玉娘。”
“李玉娘可不是被毒死的,而是被人用枕头捂死的,你可知道?”袁信声音幽幽的问道。
“啊!!”王寡妇身子一软,两眼不停地闪烁,“这,这,民妇,不知。”
袁信目光一凌,“你当真不知?”
王寡妇勉强一笑,“前天晚上民妇在自己家里,怎么会知道,还请大老爷明鉴。”
“呵,我又没说李玉娘是前天晚上被人害死的,你怎么知道?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你害死的李玉娘?”
王寡妇慌乱的摆手,“不,不是我,大人明鉴。”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招了,来人,打她二十大板。”
“大人饶命啊,人真的不是我杀的。”王寡妇用手一指李玉柱,“是他,是他用枕头捂死了李玉娘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被王寡妇当堂指认,李玉柱脸色铁青,“臭娘们,你说什么呢,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要不是你半夜来勾搭我,让那黄脸婆撞见了,我能失手杀人吗。”
李玉柱也是破罐子破摔,本着既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心思,全都抖出来了。
乐瑶在一边看的大开眼界,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狗咬狗,原来李玉娘竟然是被这两人害死的,这李玉娘也太可怜了,死了还要被丈夫说成黄脸婆。
李玉柱的话音一落,李翠花这下情绪彻底失控了,“果然是你们这对狗东西害了我女儿,我要你们偿命,给我女儿偿命!!”
公堂外的人沸腾了,“这李玉柱简直太恶劣了,杀了人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简直猪狗不如。”
老百姓之间最大的嫌隙就是吵个嘴,打个架什么的,杀妻这种恶劣的行为简直超过了人们的底线。
一时间人们气愤不已,烂菜叶臭鸡蛋什么的一波一波往李玉柱和王寡妇头上丢,场面有点失控。
袁信见到这样的情况,赶紧喊道:“把李玉柱和王寡妇押入大牢,随后再审。退堂。”
随后衙役们就拉着李玉柱和王寡妇走了,袁信也趁机回了后堂。
乐瑶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太可怕了,要不是她躲得快,恐怕那些臭鸡蛋什么的也弄她一身。
“妹妹,二哥在这。”乐瑶就刚出了公堂,就听见二哥董乐邦叫自己。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乐瑶有些懵了,这件事二哥都已经知道了,她还以为只有大哥和父亲知道呢。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好了,现在没事了,我们赶紧回家。娘还不知道呢,家里现在就瞒着娘一个,就怕她听了身体受不住。”
乐瑶折腾了一天,现在也想赶快回家,于是点点头,兄妹二人就回了府。
两人刚一下马车,在大门口守着的巧儿忙高兴的喊道:“小姐回来了,坠儿,赶紧去告诉夫人,就说小姐平安回来了。”
坠儿匆忙的向乐瑶和董乐邦行了一礼,就跑去正房回话了。乐瑶看了眼董乐邦,“不是说娘不知道吗?”
巧儿听乐瑶这样问,忙说道:“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本来夫人放心不下要去公堂外听审的,还是老爷回来说你已经没事了,夫人这才在府里等着。”
乐瑶一想也是,她娘可是府里的管家夫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岂能瞒得过,能瞒到妙春堂没事的消息宣布已经是极限了。
乐瑶和董乐邦来到正房时,杨氏、董乐安、董博实几人都在门口等着。
杨氏一见乐瑶就一把拉过来,仔细看了又看,“还好,没事。”
见乐瑶确实没事,杨氏脸色严厉的训斥,“你这死丫头,现在主意是越发大了,李家村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也去,也不怕有个闪失,万一你有个好歹,你让娘怎么办?”
说到最后杨氏伤心的哭了起来,听到下人汇报的时候,她都吓得一阵冷汗,好像又感觉到了五年前女儿毫无声息的那种无助感。
虽然女儿现在就站在她跟前,她心里还是很后怕。
乐瑶这时候也觉得她这事办的有些鲁莽,有些愧疚的抱着杨氏,“娘,都是女儿不好,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么冒险。”
董博实见差不多了,拍着杨氏的肩膀说道:“好了,孩子不是都平安回来了吗,总算是有惊无险,都过去了。”
杨氏这才收住了哭声。董博实又道:“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有他们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永远躲在我们父母的羽翼下,这次的事情对她也是个历练,这是好事。”
杨氏一听董博实这样说,当即不赞同的反驳,“乐瑶才九岁,哪里就需要什么磨炼了。”
杨氏平时从来不在孩子们和下人面前反驳董博实的,今天也是因为董博实瞒着她乐瑶的事情,心里有些怨念,所以这才发泄出来。
董博实一愣,随后包容的点头,“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乐瑶到现在还没吃饭,你也不想让她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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