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嵩山派诸人的怒目,以及怨毒的眼神,林东来却是一点都不在乎,足下一点,身形如电,已射入人群之内,剑出无情。
一剑接一剑的刺出,毫无花俏,只有最为简单的刺剑,但是余下的近三十名嵩山弟子,却只见到一片耀目的剑光,根本看不到林东来半点影子,而那剑光闪璀璨的背后,乃是一片血雨腥风,倏忽之间,剑光戛然而止,剑光如寒月入云,但血雨滴滴答答。
直到此时,一众嵩山派弟子才突觉自己身上一阵剧痛席卷神经,而后周身伤口崩裂,血花绽放,方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林东来长剑刺中。
“你们这群人,武功太差,我懒得杀你们,滚吧!”
说话之间,林东来一剑挑起地上的剑鞘,九曲剑返入剑鞘之中,这九曲剑乃为嵩山十三太保之一钟镇的佩剑,自是百炼精钢打磨,锋利迫人,并且钟镇多年养剑,更是有了一丝丝蕴意,远比林东来之前手中的那柄制式长剑来的强太多了。
而且,这九曲剑林东来用得也尚算是顺手,林东来自然是不客气的收下了,毕竟一个人死人是没有资格握剑的。
听到林东来的话,一众嵩山弟子还不敢相信,先是看着已死的三大太保尸体,而后面面相觑,看着对方身上的剑伤,不过,过的片刻,见到林东来真的没有继续动手的迹象之后,他们对视片刻,骇然、恐惧之色才稍退,不过,这时当中一道苍老的声音说道。
“尊驾究竟是什么人?大丈夫敢做敢当,可敢报上名来,他日我嵩山门下必有‘厚报‘。”
“这是准备日后找我报仇么?”
林东来心中不屑,但是心中恶趣一起,哈哈大笑,说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雷锋是也,告诉左冷禅,要找我报仇的话,就尽管来吧。”
那说话的嵩山老叟闻言心中顿时思索江湖之中姓雷的高手,但是搜肠刮肚也毫无收获,不过,灵光一动,见到林东来那年轻的面庞,好似想起了一件事情来,而后其沉声问道:“本派费彬,费师兄的双臂,可也是尊驾所斩?”
林东来有些愕然,想不到竟然还真的有人认的自己,不过,林东来也无所谓的轻笑一声,道:“费彬?你是说那个所谓的大嵩阳手么?!如果是那个废物的话,那就没错了。”
“好,好,好!”
那嵩山老叟仰天爆发出一阵愤怒的长笑,连道三个好字,可是目光赤红,那是恨极了林东来的目光,狠狠的盯了林东来几眼,似要将他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随后他才一挥手,领着手下弟子将地上的尸身背上,不过,在撤退的时候,林东来看的出来这些人心底的不甘与恐惧,但是最后还是迅速离开了。
看着嵩山派一行人离开之时,那般小心谨慎的样子,林东来无所谓的笑了笑,而后回返至来时的酒楼之内,继续喝酒。
对于方才的事情,林东来已全然不放在心上。
帮助恒山派解决这个生死劫难,也纯粹是林东来心血来潮之举,五岳剑派之中也唯有这恒山一派,虽是一群尼姑,但无论老幼都还称得上侠义正气,枉死在嵩山派这群阴谋家的手底下,未免太可惜了。
虽然林东来也不觉的自己是什么正道中人,但总是觉得,在这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横行的江湖之中,还是多一点正气为好,虽说在江湖之内,好人没有好报,坏人遗祸千年,但是既然自己恰逢其会,又有心思,伸一把手也未尝不可,当然若是超出林东来的能力之外,那林东来就没办法了。
简单而言,帮恒山派这一行人避过嵩山派的劫杀,未必是林东来有多么好心,不过是心血来潮,顺达念头罢了。
剑道,讲究的便是剑心通明!
自然了,林东来也没有大张旗鼓告诉恒山派一众尼姑,自己是她们救命恩人的意思了。
“来无影,去无踪,做好事不留名,可不就是雷锋么?”
林东来心底不禁恶趣的想到,而后一声轻笑,灌了一口酒,又喝了半个时辰,林东来心中抑郁,压制着自己的内力,带着微微的醉意爬上马背,一拍马优哉游哉而行,身子仰躺在马背之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江湖啊江湖!实在是太浑浊了!”
此时,天色虽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可今夜也是一无月的夜晚。周遭黑漆漆一片,但林东来此刻心意阑珊,趁夜而行,驾马出镇,一切顺乎心意。
林东来的心中是向往自由的!
正是:纵马江湖道,随性任逍遥;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
约莫在林东来纵马驰离小镇的两个时辰之后。
恒山派一众弟子这才在定静师太的带领下姗姗来迟,进入之后,先是为这寂静无人的小镇惊疑片刻,紧接着深入小镇之后,很快便发现了先前遗留下来的打斗痕迹。
天色昏暗,在定静师太的组织之下恒山派的弟子点燃了火把,冲天的火光将眼前的一切映照的如同白昼。
不过,定静师太却皱着眉头,站在那一座破损的酒楼之内,查探着周遭的痕迹,打量半晌之后,其心中虽然已是估摸了六七成当时的情景,但是心底更多的是疑团与震惊,以及不敢置信。
“看来在咱们来之前,这里曾有高手打斗过,仪琳,告诉师她们加强戒备,小心谨慎。”
虽然定静师太自己心底有着诸多的复杂的思绪,但是在一面查看的同,一面不忘朝一个小尼姑吩咐道。
“是。”
仪琳走出酒楼之后,定静师太在大堂里徘徊片刻,忽的拾起一片碎瓦,而后又拾起一片,接连查看了十几片碎瓦,这些碎瓦大小不同,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切口平滑如镜,显是被利器割裂开来。
见到这般缺口,定静师太面上不禁露出一丝惊疑之色,低声自语:“好快的剑法,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是七个人。”
定静师太行走江湖数十年,经验之丰富毋庸置疑,从碎瓦切口,在顷刻之间她就推断出了屋内发生的战斗情景,屋内原有七名剑客。
“不过!!”
定静师太抬起头来,看向头顶之上房梁处破开的孔洞,这才是最令她震惊的,面上掠过一抹凝重。
那七名剑客剑法之快,固然是让定静师太吃惊,但也只是稍微惊讶而已,毕竟江湖之中拥有这般二流末尾实力的剑手,还是有不少的,但是唯独七名剑客的对手,才令人不得不动容,从酒楼这大堂的现状来看,除了房顶破损及墙壁上多了几个大窟窿之外,大堂之内几乎没有多少破损。
那造成这样的原因,只有一个。
即是有一名武功极高的高手破开房顶,从天而降,仅在三两个呼吸之间,就将屋内七名剑客轰飞出去,唯有如此才能不损及大堂之内的布置。
定静师太沉思着自大窟窿之内迈出,沿着一道痕迹,踱步来到长街之上,果不其然,在街上发现了有人体坠落砸裂青石板的痕迹,地面之上更是有着多处血迹,而从血迹的新鲜程度来看,这场杀斗应在两个时辰之前。
而且,定静师太查看四周,很快就又发现,这场争斗的规模还不小,自地面之上杂乱的足迹来看,至少在四五十人左右。
但是他们的敌人,却只有一个!
“究竟是何方高手在此,而又是与那方势力火拼?”
定静师太喃喃自语道,陷入了沉思,但是突然,仪琳小尼姑叫了起来:“师伯,我们发现了这个?”
仪琳她们发现的东西有两样,一是一片断裂的铁片,二是几段寸长的鞭身。
定静师太先接过碎片,在碎铁片之上看了几眼,而后面色越发凝重,待看到第五块铁片之时,突然见到上面竟有着一道明显的指印,深入碎片里面,不禁面色一变,惊叹道:“好深厚的内力,江湖之中有如此内力的绝不会超过十人。”
接着再看那几段鞭身,定静师太脸上的惊色更深,好似想到了什么,但是却不敢肯定,猜测道:“嗯?!这好像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邓九公的鞭子,邓九公号称‘神鞭’,鞭法凌厉莫测,变化万千,竟然被人一剑削断整根长鞭,好厉害的剑法,好快的剑。”
“咝!!!”
定静师太猛然地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四周的痕迹,定静师太心中不由自主的推演,但是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更加的让她惊骇。
不过一时三刻,定静师太立即起身,而后什么都没有说,便带着恒山派的弟子,连夜赶回恒山去了,这一趟,恐怕已经不是她恒山一派能参与的了。
虽然嵩山派的人在林东来离开之后,便立即潜回了小镇进行处理,但是总归是时间太匆忙了些,留下了一些东西,让定静师太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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