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快下命令吧!
真刺催促着,他感到窒息的气氛越来越靠近了。
大汗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将眼光如隼般的射向真刺,直看得真刺如中了万箭穿心。
大汗!
真刺跪了下来,他知道大汗一定有他的想法,但他就是耐不住性子,时间一秒一秒的刺击着他的头脑,他觉得那是敌人的剑,划开了他的头颅。
快下命令吧!一刻也不能在等了!大汗!
真刺的话在帐内撞击着,钻进了大汗的耳朵里。
大汗跌坐在坐床上,带着一脸的无奈。
真刺绝望了,他看见了大汗眼里流下了一滴泪水,二十年了,他从没看见过大汗流眼泪,即使在伤心绝望的时候。
真刺默默的跪在那里,他仰起了头,他不知道大汗为什么会流眼泪,不知道大汗的心里为什么有了女人的情柔。
但他永远是猜不透大汗的心,大汗突然鱼跃起来,朝真刺挥了挥手,语气如钢铁般坚硬,
带上所有的人,伏将起来,看我手势,一个不留!
大汗回到了二十年前了。
真刺丝毫没有犹豫,冲了出去,听了大汗的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二十岁时候的杀气。
这一定又是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没有战场上骏马的驰骋,没有战场上恢弘的场面,但每一个细节却都让人为之颤抖,在这个无情的寒彻之夜,生死以由不得他人。
索南像大猫一样的圆瞪着眼睛,眼光犀利,脚步轻盈却抵不住内心的砰砰跳动,好像那颗不羁的心要跳将出来一样。
在听到大汗宣布他的决定时候,索南咬着牙齿,尽量控制着心里的怒火,他万万没想到大汗的一句话一个决定能将他撕裂得身不如死。
跟所有草原上粗矿豪放的男人一样,索南把草原上这种男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他黝黑的脸坚毅得有点不尽人情,从不开颜的笑容只有在看到他最心爱的温朵那以后才会甜出悠悠的笑意,那笑有点愁苦的样子,在他那四方形的脸上荡漾着,让人看不出到底是喜悦还是苦楚。
温朵那是大汗的义女,草原上很流行这样的情义,更何况温朵那有着不苟言笑的美,跟索南一样,温朵那没有少女的常笑,总是喜欢颦着眉头,扬着手中的马条,在空中“啪”的一声响后,身子就随着骏马起伏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那曲线在索南心里埋下了爱情的种子,或许见过温朵那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那纵马扬鞭的样子。
索南喜欢温朵那,是埋在心里的喜欢,从不表现出来,他站在帐篷边,夕阳如火映照着草原,风温顺得像绵甜的马奶酒,轻抚着索南的面庞。天际交接处,温朵那骑着她那心爱的火红玫瑰马,迎接着落地的骄阳射出了长长的影子。
索南最喜欢看温朵那在这样的情景里狂奔,她像仙女一样的飘在马背上,马蹄踢踏着紫色的苜蓿,扬起了芬芳的泥土,
真美!
索南在心里兴奋得说,十八岁的索南已经懂得了许多男女之情了,但比起草原上其他的男孩子还是很懵懂的,在草原上,男人16岁就可以结婚生子,女人15岁就可以嫁人。索南18岁了,按照大汗的二子,这样的年纪确实该娶妻生子了,可索南就是那种倔犟的男孩子,他内心喜欢温朵那,口中却不表达出来,尽管温朵那也已经满15岁了,也可以嫁人了。
这是个美丽的煎熬,跟所有木讷的男人一样,索南绝不会向温朵那表达出来,漂亮得比花儿还娇艳的温朵那从来就没曾喜欢过索南,在她心里索南是他的亲哥哥,她宁愿小时候靠在他的肩头看遥远的日落,那情景让温朵那终身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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