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路了,迷在胡杨林里,温朵那的羊毛氅搭在我的膝盖上,遮盖着了一丝寒冷,我的心开始焦急起来,冷就渐渐得变成了燥热。
不能在胡杨林里呆下去,得想个办法走出去。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被胡杨林的树叶遮住得有点严实,一阵风过,树影婆娑,天空淡出了一丝空间来,星星闪了出来。
我朝天边望去,希望阵风过来能看到天边那几颗很亮很耀眼的星星,它一定能给我指引方向。
但阵风过后,我却没有发现那几颗小时候最喜欢看的星星,我揉了揉眼睛,注视着更强力的阵风给我最大的空间。
一阵风撕过,我终于看到了小时候最喜欢数的星星了,我心情异常激动,那星星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
将北斗七星中的天枢和天璇联起来,再从天璇到天枢延长五倍远,就是北极星。找到北极星,你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迷失方向了。北斗七星在天空中的位置与季节之间还存在着有趣的关系,“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我记下了占将军曾经给我们讲解的星象学,在军营里学习是很有用处的,夜里行军在最晴朗的天空中就需要最简单的定位。
找准了方向,我打开火捻,点燃了一根枯槁的胡杨枝,毫不犹豫的向温朵那带我来的方向迈进,我兴奋得像是听到了马蹄声响。
但走着走着,我却疑惑了起来,原本觉得走进这胡杨林只用了半个时辰,却在回去走了一根时辰也没走出去,难道我的方向又颠倒错了,我努力得看着天空的北极星,方向精准得很,没有一丝的偏差。
我不在犹豫了,继续向前迈进。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眼前突然一亮,白茫茫的一片景象,在天空下荡漾着,我别提有多高兴,不正是踏雪克最前面的盐碱地吗?!
但片刻的兴奋过后,我发现那全然不是盐碱地,而是白茫茫的水域,水光闪动着,轻微的波动漾起了一波波的水磷。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确是走错了方向,我走向了踏雪克更深处。
凉风习习,冷意如冰,我在胡杨林里居然没感觉得出来,现在我终于感觉到了冷的滋味,我裹紧了温朵那的羊毛氅,远眺前方,一片汪洋。
湖边靠岸处,风儿吹拂着一间茅寮,在星空下孤独而立。
这里难道有人居住?
我将火把举过头顶,向那茅寮走去。
走近一看,哪里是什么茅屋,是一堆像是人工堆积起来的草垛,方方正正。
围着草垛转了一圈,才发现草垛足有二间房那般大,外面被人为的修饰得很整齐,只是那垛顶被大风吹拂得七零八落。
我幸喜若狂,有了这堆草,就可以耐过草原夜里的寒冷,我将火把插在地上,在背风的一面将草垛的的草往外拨,只要拨出一个人形的洞,我就可以躲进去,任何寒冷都是可以抵御的。
我想我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等天空放亮,我就可以辨认出回去的路了。
我拨着草垛里的草,心里却在想温朵那的话全然是在欺骗我,整个草原只有大汗一个人穿过踏雪克话肯定是温朵那杜撰出来的,踏雪克根本就没可怕的地方,除了胡杨林有点迷惑人外。
很快,我就将针茅草拨出了一个大洞,足以容纳一个人躺下来,我钻了进去,又将针茅塞住洞口。
躺在草洞里,温暖如家,只是肚里有点饿了,带的东西原本就不多,都吃进了肚子,没留下一点余粮,好在我经历过好多次的饿,对饿有着深刻的习惯。
走了一天的路,即使是饿也挡不住对熟睡的诱惑,只片刻工夫,我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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