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承被吓上一跳,他俯身拾起掉在地上东西,只见是颗深紫色暗淡无光的圆珠,他这才想起来,这不是松山祖师在古城外给他的那颗乾坤珠吗?并且曾叫他好好保存,他以为当时只是一个梦而已,没想到是真实的存在。那么,如果上次梦到是真,应该还有一套《乾坤古书》才对啊?不可能只有珠子啊?那套书会在那里呢?他一时找不到,也没有去找。
他想到这里,看着手中这颗珠子,这颗难看的珠子,便是松山祖师留给他唯一几件东西之一。这时,他抬起手来,把这珠子举到半空,对着月光,衬着月华清辉,只见这珠子颜色居然变浅一下些,化作淡紫色,呈半透明状,隐约看见里边有一股淡淡青气旋转不停,似有灵性一般,欲要破壳而出一样。
只是青气每次接近珠子表面,该处都会亮起一个小小的“乾”字出来,把它那青气挡回去。他不知道这珠子有什么作用?以及那个闪着亮着的“乾”字代表什么?那青气是怎么出现?他一点不也知道,不明白这是什么?
张继承拿着珠子看上半天,心中不觉倒有几分喜爱,此时念及这是松山祖师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只得把他好好保存,想上半天,他发疯一般,一张口把整个珠子既然吞下去。本来他会觉得有不好事情发生,但是一点事也没有,相反珠子进到他肚子里面叫,有一股说不出力量在他身体中徘徊,仿佛要出体一般,只是他无法控制,这样过上好久,这种感觉才慢慢消失,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张继承从脖子上解下一把铜锁,这是师父给他系上保佑长命平安的,他看上一看,回想起以前事情和师在一起的时光,简直幸福之极,再次把铜锁挂在胸前贴肉处,也不觉冰凉,倒还有些温暖之意。他自顾自地笑上一下,又抬头看一看天上明月,这才转过身,走回房间又睡下来。
在北京道学院总院的一天,已经这么结束,这一夜过去,可以说是一新的一天,也是新的开始,每个人一起来,都要做今天应该做的事情,他也不例外。
张继承不知过上多久,这才自然醒来,更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他一下子坐起身来,不由大口喘着气,双手微微颤抖,刚才好像才睡过去一般,又好像做过什么恶梦,在他脑中满是那神魔祖师凶恶的鬼脸,以及看到那鲜血白骨,端的是噩梦连连。他定一定神,向四周看去,只见这是一间普通厢房,有两扇小窗,房中摆设简单干净,只有几张松木桌椅,上面还有水壶水杯,昨天由于天晚,他没有仔细去看,这一看才看清这里一切。
只见自己所在的房间,占一半地方的是连在一起的一张大床,上有四个床位,除上他现在躺着的,身旁的位置被褥也有些凌乱,像是刚被人睡过一般,至于其他俩个,被子则叠得整整齐齐,可以说一丝不苟。在四个床位的正上方墙壁上,挂着一张横幅,上书一个大字:“道”。看这样子这里的情景,倒像是一间客栈的普通客房,又或是求师学艺几个弟子共居一室的房间,看上去十分舒心,有一种同门学艺,相处一室的感觉。
张继承坐上一会儿,在他心里忽然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念头来,他心里在想:昨晚的一切或许都是噩梦吧?也许我一直都睡在这里吧?也许什么都没发生吧?或许走出这个房间,便会如往常一样?只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缓缓的走下床,穿上衣服鞋子后,才一步一步向房门走过去,他心想肯定是很好的一天,肯定是和以前一样的,一切都没发生。
这门是虚掩着的,从门缝中有若有若无地风吹进来,只见凉丝丝的,他一步一步走着,两只小手却越握越紧,他的心跳得厉害,直接屏住呼吸,但很快的他已经走到门口,他把手搭在门扉之上,他想推开但又不想推开,舍不得推开一般。
在那一瞬间,这扇木门竟是重如山,沉似铁一般,他咬一咬牙,不由一狠心,只听“哜呀”一声,这才拉开房门,户外明亮的光线一下子照进来,令他眯起眼睛,温暖和煦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暖意。只是他的心,已经一下子落到冰窖里,只见这门外是一个小小的庭院,有松柏几棵,草木几丛,间中还有几朵清香的小花,怡然的开放着。
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在门前四尺处,有几层台阶,连着院子和走廊,这时他走到台阶一角,一个人孤单单的坐下,他手托脸腮,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继承一个人坐在那里,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着,在心中有千百个疑问,但他没有说出口,也没有地方说,也没人听他说,只有化为无声,只有变成呼唤,他又想放声大喊,只是他心口有些郁闷,竟是喊不出来。此时,两行眼泪,这么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这么默默无语,默默无声的哭着。看着远方不知名处,有清幽鸟鸣传来,天空是蔚蓝的,白云几朵飘浮着。
张继承这才站起身,他找个太阳正晒着的地方,坐在台阶的另一侧,低着头看着小院中石头铺成的小道,只听小院之中,一片寂静,这样也不知过上多久,忽听身后走廊上,传来一个陌生声音:“啊?你都醒过来啦?”
张继承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他转过头来,向后看去,只见一个小道童站在那里,一身蓝色的道袍,颇有英气,如仙童一般。只见他快步走过来,对他说道:“你好这位师兄?北京六院院长想见见你?问你一些问题?你这就跟我来吧?”
张继承看上他一眼,这才站起身来,然后回道:“好,请这位师弟领我过去吧?”
那小道童看上一眼张继承,这才点点头道:“好。”跟着这个小道童,他走出这座庭院,只见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更长更大的环形回廊,边缘每隔两丈,便有一根红色柱子,在每两根柱子中间,也都有一个拱门。他们顺着回廊向前走去,经过一个个拱门和柱子,这才发现,每一个拱门里,都是和刚才几乎相同的小庭院。看来这里是这座道观弟子们生活起居之处,不说别的,单从这份规模来说,这样的小院怕不下数百,可见这座道观弟子之多,从中可看出个一二。
这时,他心想:“这里应该不是道学院,只是太极道观弟子们住的地方,本来我可能在北京道学院总院读书,但昨天说又叫我到江西?这是怎么会事?唉!现在不管这些,看他们怎么安排吧?实在不行这书也不读了。”
他们走上好一会儿,穿过几座宫殿,几座牌楼,以及几处城池,来到一座古城之中,走进古城来到一座大山下面,走进一座宫观里面,走到一条走廊上。走上半个小时,才看到这条走廊的尽头:却是一面高耸无比的白墙,下面开有一扇大门,两扇厚厚的大木门板,高达十丈样子。
几乎要抬头仰望,也不知当初是如何找到如此巨大的木料的。而那个小道童却视若无睹,大概平日里在这里进进出出,已经看得都麻木,在他小脸上丝毫没有他这般动容之色,而是面无表情,径直从这门中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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