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虽存,但身体的伤势却已经不足以支撑慕应雄这样站立。
更加出人意料的,那便是慕应雄手的那英雄剑,亦已经伴随着慕应雄的倒下,而‘崩’的一声断为了两截。
这英雄剑真的如同铸造他们的大剑师所言,必有一剑断与另外一剑之下?余下的一柄英雄剑的主人,是那真正的大英雄?
不错!剑断人倒!此时此刻已经颓然倒地的慕应雄不得不承认,他真正败了,而且败得开心“真……好,想不到……即便是我逾越了极限,二弟你……你还是可以打败我!原来……皇者终究不过是……皇者!始终还是不及剑道流传已久的……神话!”
“英名!你,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语至此,已是精疲力竭、浑身披血的慕应雄犹鼓起一口气,抬首看着他高高在、如一个神话般站着的二弟无名,满脸欣赏之色。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听见慕应雄的话,慕英名的脸露出无限不忍,他竟是突然跪倒在了慕应雄的面前。
“大哥,你,并没有败!其实,真正败了的,是……我!你才是真正的胜者,才是我值得敬佩的真英雄。”
二十情谊一招了断?
但这一份情,又怎是那样轻易能够断的了的?
到头来皇者虽然被神者击败,但神者却又向其跪拜。
这两人之间的情与义,除了他们自己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蠢材!二弟……你这是甚么意思?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你已贵为天下无敌,我慕应雄……已沦为你手下败将,在你面前倒下理所当然!但……你分明已胜。为何要拜我跪……我?你疯了么?”到了此时此刻,慕应雄还是如此在乎慕英名会否屈膝向人拜跪,可知他如何对这二弟寄多厚望。
但慕英名不待慕应雄把话说完,已迳自先道“不。大哥,如果真的要严格分胜负。我只能承认……不错!我的剑确是胜了你,不败的确是我的剑!但……”
“失败的却是我的一生!”
“而你,才是人生真正的胜利者!”
慕应雄摇首冷笑,他仍认为胜的是其弟“二弟,大哥。看你是给胜利冲昏了头脑,甚么不败的是你的剑。失败的是你的一生?别再语无伦次……”
“不。大哥,二弟一点也未有语无伦次。二弟一生到了最后,我虽然终不负你们所望,剑能臻致不败,但……”
“我的命运。其实由始至今,都并非是我自己选择;我的命运,全都因你们心愿而生,我……从没有真正将命运握在手,唯独你……”
“你却早已为自己选择了成全我的命运!且一意孤行、不惜任何牺牲也要如自己所愿,崇高的败在你所拣选的……我手;你到最后纵然是败,却已达到你最终的心愿及目的;所以,人生的胜负。并非在于一招之间,而是在于我们的娘慕夫人重伤时对我们所说的一句话……”
“别要向命运折腰!别要输给命运,一定要将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手!”
“这些。大哥亦已一一办到了!你,才是今生值得我慕英名尊敬、战胜命运的英雄!”
说得对!人生在世,也许最大的胜利,便是战胜命运!
骤闻慕英名的一番心声,慕应雄当下惘然,他的一张嘴向来纵能言善道。此刻却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也许他此刻的心。已为自己这个二弟慕英名,犹在为他这个大哥的战败而辩护。正在深深感动。
毕竟,兄弟情深……
而慕英名却仍在续说下去“故而,若论命运,大哥你是真正的胜利者,更何况,纵使论剑,你亦未有彻底的败。”
在此言乍出之间,慕无名突然将身一前,右掌一回一伸,已然从力竭心枯的慕应雄腰间取出了两样东西。
这两样东西分别是一块碎裂的玉佩,还有一份碎裂成四份皮卷。
在那一块玉佩面写着英雄二字,赫然是慕应雄真正亲生的娘留给了他的遗物。
而那一份皮卷则是慕应雄逼迫皇帝签订的那契约。
二人刚才的雷霆硬拼,足教天崩地裂!慕府崩塌!万树万物爆碎!
这个看来不堪一击的玉佩,却为何仍安然“健”在?
为何那一卷意义重大的契约,已经四分五裂,而那玉佩还健在?
只因为慕应雄他不忍?
不忍这对于慕英名意义非凡的玉佩,在这一场战斗之粉碎。
故纵使决胜负的一招临门,他,还是不忘于行招之间,腾出部份功力守护此玉佩。
即使因为腾出部份功力保护此玉,而弄致丧失性命,他还是这样决定了。
慕应雄的一张脸已一片死灰,因自己的口硬心软被揭穿而死灰,只是,他还是强颜苦笑辩道“无论如何,我亦已经败了!那管败得彻底与否!其实纵使我不腾出功力护此胡琴,我这一招亦必败无疑!我只是顺势干一件应干的事罢了!而你……”
“此刻亦应干一件应干的事!”
慕英名木然,不明白慕应雄还想他干甚么。
慕应雄定定看着慕英名,凛然的道“杀了我!然后拿我的头与那卷条约交给原皇帝!你,便可成为剿灭卖国贼的救国英雄,只要你成为救国英雄,你便有足够的能力可为原万民谋求幸福!”
遽地,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雄无的声音,道“对极了!无名!你既已是天下无敌的剑手,只要你交出慕应雄这狗贼的小头,与及他身的那卷条约,朕封你为一人之下万人之的大将,届时,你是全国人民崇拜仰视的——救国英雄!”
这话语出现的时候,不仅仅慕英名与慕应雄为之一阵,一旁的慕龙与慕夫人脸色亦是变得煞白。
皇帝亲临,大军围剿,他们已无生还的机会了。
只见慕府方圆百丈内外,漫山遍野都布满了兵马!是名副其实的话的人,正是此际站于五万兵马当,又再回复威风凛凛的——原皇帝!
“救国,这契约,真的是割让土地的条款么?”突然林叶的步伐朝着前迈去,对于慕应雄的为人,林叶相信即便他相信自己是金人,但亦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因为他虽然是金人但却在充满汉人的原长大,更是拥有一个身为汉人的母亲。
更甚林叶心存疑惑,若是这皮卷真是记载了割让的条款,为何这皇帝会冒着生命危险亲临于此。
他不担心自己的性命,还是说这皮卷之另有玄机?
当下林叶便来到慕应雄与慕英名两人身边,右手搭载在慕应雄的身,顿时真气涌入将慕应雄体内原本混乱的丝丝真气引导而出,同时弯腰捡起地那四分五裂的皮卷以内力维持拼凑起来。
“放箭!”眼见林叶拼凑其皮卷,观看原皇帝的脸色突然一变,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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