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适合写情情爱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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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凤成婚,这对于已经渐渐乱成一团的大汉来说,就如在波涛汹涌的大海当中投入一颗石子,很快便被吞没。即便是对潘凤甚是欣赏的灵帝和何进等人亦只是提起一次便渐渐淡忘此事。
对于如今已经沸沸扬扬的捐粮一事,灵帝自然知道,但灵帝并不笨,世家所拥有的财富实在是太过庞大,而十常侍乃是他一手推起来的权贵,拥有多少资财他又怎会不知?至于何进,灵帝更是有着提防之心,这三方如今斗成一团,对身为天子的他来说,好处显然大过坏处。
大汉绝大部分的大商贾都多多少少的捐了米粮,有的无米粮,却又真心想要帮助百姓之人亦是捐赠了一大批平时所用的工具等物。
待得三月之后,朝廷对捐献之物进行统计之时,皆震惊不已。由于此事款项皆有灵帝亲自掌控,其亦是对此些物品数量而感到惊骇。
算上早期已经投入到难民之中的米粮相加,不想竟有四百余万石米粮,相当于国库存粮三倍有余,这还只是粮食,另外农耕工具、衣物等亦是不计其数。
其中光是各大士族所捐之粮便有不下百万,何进之母舞阳君以私人之名捐粮十七万石,钱三百万钱,十常侍张让之义子,捐粮亦有十万,加之十常侍其余诸人“亲属”所捐之物亦不是小数目。
看着这份表目,灵帝真不知该笑还是该怒。
平时其想修善皇宫,亦或建一花园,这些百官便百般刁难,左言国库空虚,右言财政紧张,不曾想这朝中文武百官竟然如此戏弄于他。
只是随便一捐竟然就有如此巨大之数,此当真是国库空虚?想想潘凤私奏之事,他更是对这潘凤万分看重。
当时,潘凤正与刘辨、刘协二人嬉戏,对于潘凤,两位皇子却是并不厌恶,且潘凤对其二人教育之法却是让灵帝感到新奇万分。
辨儿、协儿二人皆较为年幼,辨儿虽已有十四,但与协儿一般,亦是十分贪玩,对于学习之事并不感兴趣。若是荀爽教导,对于二人定会言为顽劣。然潘凤却是所言为何?
对,其所言乃是活泼好动,为少年人之天性,若是少年人不懂如何玩耍岂不是如同木头一般?想想却是言之有理,朕如协儿一般年纪之时,亦是如此贪玩。
然而潘凤若是只陪着两个皇子玩耍,灵帝自然也是会不喜的,偏偏潘凤教导两个皇子的方法十分之新奇,就好比谈论治国之道,荀爽便会引经据典,循诱教导。虽亦是生动,但比之潘凤却是差了许多。
其更是时常以一些闻所未闻的故事讲于两个皇子听,让其二人听的津津有味,最后却能从此些故事中讲出许多道理,让两个皇子深有体会。
然此些故事不仅协儿、辨儿听了能了解其中之深意,即便是如同自己亦是所获良多。
“楚人有涉江者,其剑自舟中坠于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剑之所从坠。’舟止,从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剑不行。求剑如此,不亦惑乎!”
“潘师,此故事乃是出自吕氏春秋,孤听过。”刘辨比刘协年纪大不少,自然看过不少典籍。
“殿下从中知道什么?”潘凤却是依旧微笑,教这些个小孩子,明显还难不倒他。
“自是剑沉于水中不动,而舟在行,二者一动一静,事物之变化不同。”刘辨稍想片刻言道。
“那楚人真笨,岂不知剑沉于水中之处与他捞剑之处不同?”刘协不愧幼显聪慧,倒是有一分“神童”的潜质。
“殿下所言自是没有错误,然于某观之,此楚人亦非愚笨之人,只是其所想之处错矣!”潘凤言道,“殿下可想,若是陛下于此舟上,剑落入水中,该如何是好?”
“自是于当是入水将剑取出。”刘辨不假思索便答道。
“然若是水流甚急,且水深浅不知呢?又或者殿下不善水性又当如何?”
“如此孤无有办法。”刘辨言道。
刘协耷拉着脑袋想着,忽言道:“不善水性便不下水便可,若是为一把剑丢去性命,岂不冤枉?”
“协皇子聪慧,此故事之中若是那楚人不善水性,亦不知水之深浅又岂可轻生入水?其畏惧水之深浅,便想着到了岸边水位自浅,便可下水捞剑,怎奈他不知剑不行而舟行之理。二位殿下当知世间万物皆有变化,好比是人一般,只有懂一人之脾性,方能明白其是忠是奸,是能是庸!”
听得潘凤教育之法,灵帝甚至有些错觉,两位皇子竟然懂事不少。后刘宏便寻着一个空闲,将潘凤叫于身旁,问其捐献之事。
“陛下,臣于草莽之时,深感大汉之天下已是千疮百孔,常深思复兴我大汉之策。以臣之见,大汉若想中兴,有几事定当根除。其一,各大世族囤积钱粮,其数甚巨,于大汉甚是不利。其二,如今大将军之权甚重,且有兵权,此时陛下尚在,其自是不敢放肆,然陛下虽贵为天子,但终有仙去之时,届时皇子年幼,朝中又无可与大将军匹敌之大臣,恐大权旁落矣!其三,大汉之粮钱等物皆集中于少数大商贾手中,若是其等勾结地方反贼,对大汉亦是不利。天下百姓虽常言十常侍党徒众多,其亲朋亦是鱼肉乡里,然以臣之见,此些事情张常侍等人必不知情,乃是其亲众视宠而为之,且十常侍虽位高权重,归根亦乃是陛下之人,无论如何却是不敢对陛下有二心,却是可以相信。”
此些话中虽不甚中听,但却句句入出之肺腑,想来此年轻人虽有才,亦非城府极深之人,否则亦不会说出此些得罪天下士族之话,让其辅佐辨儿和协儿二人却是明治之举!
想到其中几句言语却是让他不禁深思,“如今外戚之权的确过大,虽朕此时尚在,加之有十常侍予以钳制,但十常侍终归只是宦官,又不掌兵权,若是朕归天而去,辨儿为何后所生,定当听从其母,届时大权自然落于何氏之手,而若是下诏传为于协儿……”
灵帝不禁摇了摇头,想着自己日益不适的身体,却是担心不已。协儿如今方才八岁,年纪尚幼,虽十分聪慧,然若是真的登上帝位,又岂能是何进的对手?莫非还要依靠那些囤积钱粮之辈?
“陛下,奴婢虽只是一宦臣,本不应谈论国事,然潘黄门所言之事,奴婢亦是深感担忧,其句句以大汉为重,当是一大大的忠臣!”张让自灵帝登基以来便伺候于左右,自是对灵帝脾性甚是了解,见其一人哀声叹气,便知其乃是忧心此事。
“此事你又知晓?”灵帝面色一变,愠怒道:“阿父,你耳目未免太过了吧?莫非欺朕不敢杀你!”
“陛下息怒,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当是凑巧听到,见陛下伤神,方不自禁说出,还请陛下恕奴婢死罪。”张让一听,自是马上跪下哀道。
灵帝自是不会将张让赐死,只是将手一挥,却是饶了他的罪,沉默片刻方才说道:“阿父,你觉得潘凤此人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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