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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先,武艺可曾荒废?”李肃看着心中阴晴不定的吕布,自是以为已经说中其心事,起身抚mo着靠于一边的画戟问道。
“哼!便是荒废,亦是强于你。”吕布依旧冷冷的看着他言道。
“莫非当日豪言壮志的吕奉先已死?竟将自己与我等武艺凡俗之人相比。如此,那肃不言也罢。”李肃说罢便欲出帐而去。
“慢!”吕布怎会让李肃如此便走出去,道:“莫非你来此处便是欲要埋汰于我?当日吕奉先为何样,今日亦是那般!你有何事说来便是,休要拐弯抹角。”
“既如此,那肃便直言了。”李肃听罢自是停下脚步,言道:“今日肃来此处,乃是欲送奉先一场富贵。”
“富贵?某为丁原义子,掌主簿之职,自是富贵无比,何须你来给?”吕布盯着李肃,身上杀气陡然而发。
李肃如何享受过如此待遇,笼罩于吕布杀气之下,顿时感觉如坠冰窖,额角冷汗直流,更是无法发出一言。
见李肃那番模样,吕布方才将身上气势收拢,不屑道:“不曾想你依旧这般不堪,速速言明来意,不然,休怪某不讲当初情分,将你做奸细杀之。”
吕布一收回气势,李肃顿时感觉全身乏力,内衫更是皆已湿透,一屁股坐于地上,暗道:“吕布当真恐怖,当初却是没有此等体会。”
“那肃便直言了。今日肃来乃是为前将军董卓之说客。”李肃休息了好一会方才感觉有好转,自是不敢继续挑逗于吕布。
看到李肃之言,吕布方才对潘凤真正的心服,果真董卓派说客前来游说于他,京中所言无双之才,果然不虚。
想到当时空手被潘凤所制,吕布身上战意不禁澎湃而起,虽说乃是其大意所致,然便是在他大意之时,又有几人能让其吃瘪?
“奉先难道不听董公所送你之礼?”李肃忽的又感觉吕布身上压人的气势,更是暗暗叫苦,还以为其乃是因为自己为说客之言而怒,暗道今日当真不该来此处,若是其怒火一起,恐怕自己今日当真要交待在这里了。
然李肃又怎会想到吕布身上的战意并非因其所言而发,而是因为潘凤所致呢?
“你且继续说,若是不合某之心意,定斩不饶。”吕布一看李肃的样子,顿时一愣,更是看不起他。
想当初自己四人于九原之时,自己虽说乃是武艺最高之人,但无论是张辽、高顺,亦或者当时的李肃皆是能够在其气势之下行动自便,然而如今看李肃模样,却是连当时亦远远不如。
“奉先稍带,肃且将董公之礼奉上,届时奉先再言其他。”李肃一拜后退出帐内。直到出得营帐方才长呼一口大气,于此帐内看着吕布,他却是感觉压力实在太大。
然吕布早便已从潘凤口中得知董卓会派人来说他,自是也不急,便坐于帐中,等着李肃将所送之物奉上。
不多时,李肃再次走入帐内,而他身后却是跟着几名大汉。此些大汉皆挑着几只大箱,显得极其沉重。
“赶紧打开,让吕将军一观。”李肃自信的对着那几个大汉言道。
只见一名大汉打开一只大箱,此内皆是成块的金砖,细细看来,却是有数百块之多。
“此乃黄金千两。”李肃看着吃惊的吕布,再次走到另一个箱子前,亲自打开道:“此乃珠宝玉器,其余亦是价值连城之物,此些东西,足显董公对奉先之厚爱。”
吕布看着房内几箱金银珠宝亦是惊讶,其自幼便生于草野,便是为丁原义子之后亦是无有见过如此之多的财物,不曾想董卓为招揽于他,竟然下得如此血本。
“哼,莫非某乃是贪图钱财之人?速速将此些东西带回。”然对于吕布来说,金银虽好,然终究乃是身外之物罢了,以他一身武艺,又如何会贪图这些东西?
“肃乃是奉先旧交,自是知晓奉先非贪图金银之人,自是与董公说过,然董公言此些金银不过乃是于奉先平日开销之用,其尚为奉先留有美女百名。”李肃见吕布犹豫,乃是以为拿出来的筹码不足,接着道。
李肃见吕布仍旧闭眼不语,更是心中暗喜,以为其心已动,更是进一步道:“丁原那厮无识人之能,奉先如此猛将,竟然屈居主簿一职,其乃是妒奉先之能尔!恐奉先夺他兵权罢了,然董公乃是惜才之人,若奉先投之,自是当为将军之位相候。”
“休要再言!”吕布起身怒道,然其心中却是想着李肃的话,若是没有潘凤早先开导于他,恐怕他当真会听信李肃之言,然如今虽是演戏,自当演全,若是如此轻易便投董卓,那岂不是显得自己乃是易变节之人?
“董公深喜奉先之勇,还有一物,欲赠于奉先。”李肃深感吕布已为自己之言所动,乃是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奉先与我出帐一看便知。”
见李肃走出营帐,吕布自是跟随而出。
“嗯!”
一出帐门,吕布便见门外有一匹血红之马,只见那马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吕布出生于五原郡,自幼便伴马而生,如何能不识此马之贵,上前一步,抚mo着那赤兔的毛发。
然此赤兔似乎甚通人性,原本在牵马之人面前乃是嘶喊咆哮,然于吕布身边却甚是温顺,感受着吕布的抚mo,更是以头轻轻的蹭着吕布。
“好马!当真好马,莫非董公欲将此马赠予我?”吕布看着这马更是爱不释手。
李肃听得吕布对董卓称呼改变,心里喜道:“此事成已!”
然其口中却言道:“此马名为赤兔,董公乃知奉先身材甚伟,平凡之马如何能让奉先骑之?偶得此马,便思此马非当世俊才不配,便思到奉先,如今看来,当真宝马配英雄。”
“如此好马,布岂能收?”吕布故作不舍状,然眼中却是深深的盯着赤兔。
“奉先岂能如此言语?董公早便言,此马虽贵,然尚不及奉先皮毛,若奉先不受,则无需将其带回,直接杀了便是。”李肃见吕布模样,以为乃是其自尊心作祟,言道:“肃之武艺奉先当是知晓,然于董公帐下,肃亦为虎贲中郎将,若是以奉先之武……再者,肃今日来此,恐早已为丁原所知,以其之为人,又岂会轻饶奉先?”
“你!”吕布详怒道,然最后不禁叹气,言道:“董公如此高看于布,布又岂是不明事理之人?”
“莫非奉先答应了?”李肃喜道。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士为知己者死,某错得董公抬爱,其既是某之明主,亦是某之知己,吕布怎能执迷不悟?”吕布叹了口气。
“吕布!你此乃何意?”正当吕布与李肃二人言语之时,丁原携亲兵而至,怒道。
“奉先,此事既为丁原老儿撞破,当杀之!”李肃见丁原身后数十亲兵,自是惊惧不已。
吕布冷眼看着丁原,漠然道:“某自投你来,待你以父事之,为你东征西讨,方才有并州之定!然你嫉妒贤能,无战事便罢我兵权,如今又待怎得?”
“好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实乃丁某眼瞎!”丁原叹了口气,随谓之左右道:“速速与我将此逆子拿下。”
“哼!吕奉先便再此,何人胆敢上前!到时莫怪手下无往日情面!”吕布大吼一声,虽画戟不在手中,然便是只一佩剑,何人又敢上前与他为敌?
“奉先,速杀丁原!”李肃见周围士兵越多,更是急切道。
吕布看了一眼周围,乃跨上赤兔。然赤兔与他仿佛心灵相通一般,当他骑于赤兔之上,它便长嘶一声,向丁原处飞奔而去。
赤兔速度是多么的快,当吕布擒丁原于马上之时,丁原身边的亲卫仍旧丝毫无法反应。
“奉先!如此乃为何意?”
一骑策马而出,吕布定睛一看却是张辽。
“奉先莫非想弑父不成?”另一边,亦是一骑行出。
“文远、伯义,你二人莫非亦想阻我?”吕布一看来人,自是其幼年好友张辽与高顺二人。
“奉先,速取丁原项上人头!”李肃怎能让张辽与高顺坏了他的好事,忙道。
吕布骑于赤兔之上,手中提着丁原,仿佛手提稚童一般,言道:“丁原老儿嫉妒贤能,想我吕奉先为其攻伐百于战,如今却夺我之兵权,岂有将我视为子也?然其虽不义,吾又岂能不忠?愿随我吕奉先者且高举手中兵器,若不愿者,且将手中武器放下,自是放你等回并州。”
一众士卒看了看左右,却是想到平日里吕布之勇,于并州军中吕布无疑乃是真正的战神,只要随起经历过战事之人,无疑不为其之骁勇所折服。
“哎~”张辽与高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高举自己手中武器,几年来吕布所立之功,他们二人又岂会不知,于此处,的确乃是丁原屈才。
看着一个个并州士卒将武器高举,丁原虽感心酸,然亦是深感欣慰,毫无疑问,于并州军中,吕布之声望早已超过丁原。
除了一些丁原的老亲信,几乎所有士卒皆已高举兵器,跟随吕布之人足有九成之多。
吕布看着那些将武器放下之人,将丁原于马上用力一甩,掷于他们之中言道:“速将此人带走,若是慢了,休怪某不讲情面!”
李肃原本欲让吕布将丁原斩杀,亦不是为了让其控制并州军军权罢了,然如今虽未将丁原击杀,然看如此情况,此并州军亦是为吕布所得,却是无有差别。遂对吕布恭喜道:“恭喜奉先!”
吕布冷笑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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