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精兵。数量并不多,但在关键的时候,这三千精兵也能够决定战局。
“军师,如今我等当如何行事”
已经等了几日,黄忠早已有些不耐烦,原本他出兵乃是诈取长安之用,但却在半路上不幸被白波军所破,早已一肚子的火气。
“再等……”郭嘉自己一个人面对的一个棋盘,一看竟然是在下象棋,只不过他现在是自己和自己下而已,但独子下棋每一步都参详到位,又不能被自己情绪所控,自是极难分出胜负。又看了看棋盘,方才心中叹道:“独自弈棋果真没有与公达、志才他们下有意思,只是消息为何还不曾传到*”
自从传授了郭嘉他们象棋之后,潘凤也就在前几日能逞凶一番,待得他们精通之后,潘凤便没有再赢过一局,甚是凄惨。
黄忠见郭嘉仍旧老神自在的自己与自己下着棋,只得叹了口气,坐于一旁喝着凉茶解渴。
虽在帐中。温度依旧很好,郭嘉早已将早先那套“神棍”装丢至一旁,换上了宽松的儒服,不过那羽扇倒是被他保留下来,正好能缓解这炎热的天气带来的暑气。
“将军,洛阳有信至!”一小校急急忙忙的从帐外跑入。
而听得这小校之言,黄忠大喜的站起来,从那小校手中接过信笺,递给郭嘉。
见郭嘉打开那信纸,小校自是不敢多做停留,自己走出门去。
“军师,上面如何说”黄忠倒凑上前去问道。
郭嘉看着那书信,不禁拍了拍胸口,长呼一口气道:“总算走了,如此我等便无需再于此处。想必如今姐夫应该已经取下华阴了吧”
将书信递回给黄忠,郭嘉又言道:“黄将军,召集将士们,我等直接前往华阴!”
“诺!”黄忠听罢自是大喜,拿着书信便走出帐去,显然这几日早已让他憋的够呛,想要立些战功来将功赎罪。
原来郭嘉与此三千余士卒乃是潘凤故意留在渑池,目的便是以防吕布骤然难。毕竟潘凤打心底里并不十分相信吕布,要知道前世吕布那三姓家奴可是不忠不义的代名词,如今虽然不能算不忠不义,但潘凤又怎会完全信任他
让郭嘉领兵三千,携大将黄忠一同在此,又曾经知会过荀攸。让他密切注意吕布麾下并州军的动向,要是吕布真的敢反,那么荀攸的三万守军便在洛阳与他抗衡,而郭嘉那三千兵则是装作潘凤回军的样子,起到吓的作用。
总之如果吕布当真叛了,那么此举不为将吕布消灭,而是要对他进行威吓,让他知洛阳有兵守卫,不可能攻下而退去。
至于为什么要让郭嘉领兵假装潘凤回军,显然便是因为如今的天下最让吕布忌讳的便是潘凤,而且没有之一。
不过幸好吕布从荀攸书信中得知,吕布并没有反,不仅没反,还主动带兵前往并州抗击外族入侵,等到荀攸细作亲眼见吕布领军出司隶往并州去时,他才敢将此书信传给郭嘉。
既然吕布走了,那郭嘉自然也就没有再留在渑池的必要,便与黄忠一同往华阴而去。
洛阳……
居于韩馥府上的刘备经过朝会中的数次“打酱油”之后,终于被刘协所记住,不过刘协对于这个便宜皇叔并没有多么在意,只是偶尔提到他时才会叫上一声“皇叔”。只是这在刘协眼里虽然不算什么,但对于那些朝廷百官来说却截然不同,加上刘辨这个亲王与刘备十分亲善,自然也让他涨了不少面子,同时也被当今天子赐了一座府邸。
不得不说刘备是一个十分善于交际的人,在这种天时地利之下,他频频出席于百官各士族的宴会,倒也算是洛阳如今的风云人物。
“大哥,最近似乎有人跟着我们。要不要我将他们抓出来”关羽丹凤眼迷成条缝,瞥了瞥四周,有些愠怒。
“三弟!”见张飞欲言,刘备马上摇了摇头,低声言道:“勿要多言。”
张飞、关羽二人见刘备模样皆是会意,遂跟在他身后不再言语。
好在如今刘备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倒也不用再寄宿在别人家里。
当三人回到自己府邸之后,那于身后跟踪的人方才在人群中消失,只是却出现在了荀府,如同例行公事一般,向荀攸、荀彧二人汇报刘备三人一日到过何处,做过何事。
“大哥,究竟是何人跟着我们今日已是第六日了,若非你等挡着,老张定要将他揪出来问个清楚!”一进屋内,张飞便向刘备抱怨。
关羽看了看已关上的大门,言道:“若非大哥阻拦,此等小人又岂有放过之理”
“我亦不知是何人派人跟踪,我等不过只是第二次来到洛阳,平日又无得罪过何人,此事却甚是蹊跷。”刘备皱眉深思。言道:“我等于洛阳根基未稳,虽有皇叔之名,但却不可以此名而自傲,想必乃是我等近日来有些锋芒毕露,引起他人注意,只需闭门不出几日便可。”
“大哥何须如此惧怕他们,如今乃是大汉的天下,大哥又贵为皇叔,何人敢对大哥无理”张飞仍旧大大咧咧,开口言道。
“三弟之言甚是,大哥何须惧此宵小”关羽亦是赞同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刘备开口言道,只是心中亦是想着究竟何人与他有隙,需要派人监视于他只是想了许久仍旧不得要领,只得作罢。
听得刘备之语,关张二人知刘备作风,皆不再言,只是心中难免有些火气。
“可是刘皇叔府邸”
“没见门外匾上所写之字么!还来叫唤”张飞本便心情不好,如今听得有人唤门,大声言道。
“翼德!”刘备瞪了张飞一眼,暗叹,这个三弟什么都好,但有时脾气却如孩童一般。让人担忧无比。
张飞无奈,只得前去开门。
堂堂皇叔府邸竟是连一个下人都没有,不得不说,刘备混的的确有些凄惨。
“怎得是你”
看到门外之人,张飞却是吃了一惊。
“三将军可还认得在下”那门外之人见张飞开门,亦是躬身一拜言道:“还多谢三将军救命之恩!”
要说三将军,张飞显然远远还达不到这个地步,毕竟如今刘备也才勘勘分到了个杂号将军,而关、张二人撑死撑死了也就在刘备麾下做个别部司马,又或者是校尉而已。
“三弟,门外乃是何人”刘备于厅中只能听得声音。自是开口问道。
张飞亦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人,但好歹对方礼数周到,加上那声三将军早已说到他心里去了,总不能将他拒之门外,只得将他引进方才将门关上,对刘备唤道:“大哥,此人你出来一看便知。”
刘备听罢,遂与关羽二人一同出来,见到来人皆是一惊,同声道:“是你”
“正是在下!”那人见刘备关羽二人倒也不惧,仍旧面色自如。只是那脸上的刀剑伤痕,终究使得模样显得有些狰狞。
也不怪乎刘备、关羽、张飞三人那么吃惊,原来此人正是当初他们前来洛阳的路上所救之人,只不过此人自从醒后便已告辞,不曾想今日竟然会来此处。
“不知阁下来此有何要事”刘备虽然礼贤下士,但眼前这人身穿粗布服,又显得有些邋遢,自是让他有些不悦,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将这人轰出门外。
事实上关羽、张飞两人早已在一旁等着刘备的命令了,只要刘备吱个声,他们两人便会让这个“难民”尝尝高空飞行的快感。看看这身板,完全不用怀疑关张二人有没有这个能力。
“今日在下前来乃是为报刘皇叔与三将军救命之恩。”那人直接便开口言道:“同时也是来救你等三人一命。”
“什么!”张飞一听,将那人一手提起,喝道:“我早便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等如今好好的,又何须你来救莫要在此恬噪,否则休怪老张将你丢出门外!”
可怜那人瘦小无比,被张飞单手提于空中。
“不知先生为何如此言语,莫非来此乃是戏弄在下不成”刘备见那人被张飞提至空中仍旧面无丝毫惊惧之色,知此人有些门道,遂改口道。“翼德还不将先生放下”
那人笑了笑,又将身上衣服整了整,言道:“刘皇叔近日可曾现有人跟踪于你”
“你如何得知莫非是你所派之人”关羽冷声道,关羽如此模样倒是让那人一惊。
“莫非先生知晓此事”刘备开口问道。
那人顿了顿,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刘备。说道:“此些人跟踪完后乃是回荀府而去。”
“什么!”刘备听罢大惊,仿佛不相信一般,言道:“你此言莫非是戏弄于我可是荀爽荀太傅府邸”
“洛阳又有几个荀府除却此内之人又有何人有这胆量”那人仍旧不急不慢。
便是张飞也知洛阳荀府乃是当朝太傅荀爽荀慈明府邸,如今洛阳袁氏一族被董卓斩杀殆尽,便是袁氏门生也多遭打压。而杨氏亦是好不了多少,如此一来,荀爽身为太傅,又有潘凤为弟子,自是如今洛阳第一大士族。
只是刘备怎么想也想不到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荀氏一族,需要让人来跟踪他。
“慈明公乃是当世大儒,又怎会派人跟踪于我”想了片刻,刘备方才言道。“你来此究竟是为何意”
那人见刘备模样仍旧不急,答道:“我早便曾言乃是为报皇叔与三将军救命之恩,若是皇叔不信,我自离去便是,只是届时还望皇叔休要后悔。”
“等等……”见那人转身欲走,刘备唤道:“你可知为何荀太傅派人跟踪于我”顿了顿,刘备又言道:“还有,你究竟是谁!”
“在下姓李,名希,字改之,道号落凤先生便是。”那人指了指自己,言道:“在下不过是一山野村夫罢了,至于荀太傅为何跟踪于你,皇叔不觉得与秣陵王走的太近了么”
“此乃何意”张飞听罢亦是插口道:“秣陵王乃是当今陛下兄长,唤我兄长亦是需唤一声叔父,何来太近之说”
张飞不明白但不代表刘备就不明白,对于皇室之中的事,他亦有所耳闻,别看陛下与秣陵王乃是同父兄弟,如今关系甚好,但他二人生于皇室便代表如今行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而且就算当今天子不明自己与刘辨的关系,身为帝师的荀爽也有预防的责任,而自己如今与刘辨走的如此之近,又是汉室宗亲,好比是刘辨亲信一般,如此一来自然是引起荀爽的注意,派人跟踪也就在情理之中。
刘备深思片刻才现自己背后早已冰凉。刘辨本就是先帝长子,若是以古训立长不立幼来说,无疑刘辨才应当是当今天子,加上董卓之乱,刘辨为讨董联军的盟主,又是声势大涨,这么一来无疑便给了当今天子极大的压力。
“皇叔可是明白其中道理”李希见刘备脸色阴晴不定,知自己之言已被刘备所信,遂又言道:“如今秣陵王于洛阳之内无一兵一卒,于外那数万杂兵也早已被荀公达、荀文若二人分化,若是此时陛下欲随意取一罪加于秣陵王头上,届时刘皇叔为秣陵王所拖累,恐怕……”
“还请先生教我!”刘备越听越惊,这李希所分析的条条在理,却是不得不让他心生惧意。
便是于一旁的关羽、张飞二人也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敢随意开口。
“不知刘皇叔可是真的忠于汉室之人”李希并未回答刘备之语,反倒开口问道。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大哥乃是汉室宗亲,自然忠于汉室!”张飞于后言道。
见刘备点头,李希又开口道:“我曾听闻先帝驾崩前曾立有遗诏,只是这遗诏之中却疑点颇多,不知刘皇叔可曾从中现什么”
“先生……”那遗诏乃是闹的沸沸扬扬,刘备又怎会不知道其中之言“莫不是指的立储之事只是此事乃是三公诸位大人皆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又怎会有假”
李希摇了摇头,言道:“皇叔难道未曾现其中多有可疑之处么”
“想原本潘凤不过只是一黄门侍郎,便是蒙受皇恩,但又怎会如此之快便被封为安国侯,须知安国侯之名乃是安国之意,有托孤之意,加上太傅荀爽亦是潘凤之师,如此一来朝权皆入他二人之手,当今陛下又年幼,在下便曾听闻潘凤平日教导陛下之时皆是与其嬉戏,以博取陛下好感,试问如此一来,朝权又在何人之手”
“这……这……”听得李希之语,刘备亦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可否认,他已经明白了李希话中之意,若是按照如此说来,显然是潘凤与荀爽等高官联合起来,篡改诏书,立皇子协为太子,而皇长子辨则被他们所抛弃,若非董卓入京,恐怕刘辨早已被潘凤、荀爽等人杀害。
“须知外封之王不得随意入京,如今为何陛下会常留秣陵王于洛阳之中想必乃是如今潘凤不在洛阳!”李希复又在“伤口上撒了把盐”道:“话已至此,还需凭刘皇叔自己决断,在下便先行告辞!”
说罢李希便躬身一礼,向大门之外走去。
“大哥”关羽看着一脸沉思的刘备,“如今当如何是好”
刘备不断的敲击着几案,显然内心之中也在天人交战,涉及到天子之位,使得他不得不好好考虑,要知道这犹如行走于悬崖峭壁,一旦不小心便会摔个粉身碎骨。
“大哥,以我看,那小皇帝或许真的早已是潘凤那厮的傀儡,亏得老张平日里还以为潘凤是个人物!”张飞言道:“秣陵王就不错,对大哥也甚是尊重,想来若是他做了天子,大哥也是大功臣!”
只是听得张飞之言,刘备心中更是烦躁,如此一来也只有三个选择。
一便是仍旧如此,低调行事,当一切没有生。只是这样一来若是当真“荀氏一党”欲除去秣陵王,则他显然会被波及。
二则是将此事告诉秣陵王刘辨,看他如何有何办法,如果他欲要争这皇位,自己定然会全力助他,使得他登天子之位,只是这个选择却千难万难,毕竟自己如今的势力,又如何与名满天下的潘凤相比
而最后一个选择也是最无奈的选择,那便是待将此事告诉刘辨之后,便放弃自己如今的身份,连夜逃出京师。只要出了京师,无论是公孙瓒处,还是回到平原做那县令,自己都会十分安全,只是如此一来,自己的抱负,显然便如法完成。
无论是哪个选择,刘备都觉得十分难以抉择,只有深深的叹息……
若是让荀攸、荀彧二人知道他们派这么几个跟踪之人会引起这一系列变故,不知他们会有何感想,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他们便是现,也已经无法阻止事情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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