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暧有些蒙,呆愣的看着安琪渐行渐远,扪心自问着:叶心梅的那句‘你们’包括自己?
叶心梅再次打量不远处这个有点呆的女孩儿,唇边不禁弯出一抹微笑。
“夏依暧,四天了,每天都偷偷看他,今天,能名正言顺了,不过去看看?”
依暧依旧懵懵懂懂的,水汪汪的眸子有些错愕的看着叶心梅。那是一张绝美的脸,笑容带着慈爱、温暖和少许的呵护备至,就是那种像母亲般的感觉,瞬间,抓住了她心灵深处嘴脆弱的一部分。
她好似感受到了从來沒得到过的母爱,心中那份满足无法形容,意乱情迷起來,将自己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如果你是我妈妈该有多好,爸的眼光真好,可惜,错过了。”
距离太远,叶心梅只看见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她说什么。只是那炙热的目光,看的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由得微蹙了蹙眉。这女孩儿是怎么了?
长辈说话不搭理,这夏依暧也太失礼了,一旁,许诺温和的笑笑,谦逊般替她打圆场:“梅姨,这丫头犯二了,您别往心里去。她三四天沒吃东西,我先陪她吃点,再回去看晨曦。”
叶心梅看了看许诺,脑海中徘徊的是‘未婚妻’三个字,想來,这对男女间的关系也不一般。
只是,她是过來人,爱情这种事,旁观者插不上手,也不该以她的意识为转移,只能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她若有所思,眸底蕴藏了太多的怀念与苦涩的韵味,轻轻拍了拍许诺的肩膀,酸酸的说着:“不管以后怎样,兄弟间的情谊,别因为女人丢了。不然,她会不安。”
说罢!叶心梅迈着优雅的步子,渐行渐远。
许诺长长的舒了口气,一场争风吃醋的风波终于过去。他豁的迈开步子來到依暧身边,含笑的眸子生动又带着柔情,却屈指,敲了敲她的头。
“你乱想什么呢?叶阿姨跟你说话也不理,很沒礼貌知不知道?”
依暧下意识的轻揉着自己的额头,回过神來,嘟着嘴说道:“我傻掉了嘛!要知道,阿曦是为了我才受了重伤的,做妈的不得心疼死呀!我哪里能想到她通情达理到不计较,也不埋怨我。”
“人家那是为儿子着想,怕跟你闹僵了,万一,以后成为婆媳,晨曦不就成了夹心饼干了?”
这话说的,许诺自己都觉得酸,听在依暧耳中就更加的心愧。
“那个,许诺哥哥。”她的神情突然沒落了下去,认真的说着:“我想,我们,是不是需要好好谈一谈?”
许诺垂下了头,神情严肃低落很多,手下意识的放进了裤子口袋中,将一个绒面盒子紧紧的握在了掌心。
“不用了,我看的很清楚。”他的声音很温润,却也好似有那么一丝苦涩的味道:“我们,永远是好朋友,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他不是不爱,也不是真那么洒脱,但就如叶心梅所说,兄弟情别伤了,爱人已经在不经意间走远了,他又不是傻子,干嘛连两个知心朋友也一并推开呢?
虽然他不确定自己能淡忘,但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只要不让别人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拿出來哄哄自己,也不失是一种情调,感觉也不一定不好,必定,定格在记忆中的美好永远不会褪色。
“那个......”
“那个什么,磨磨唧唧的,不管你想说什么,先吃东西再说。”许诺截住她的话,拉起她的胳膊便走,将她按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继续说着:“看,小馋猫,糖醋排骨,鱼香鸡丝,小米粥,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依暧微笑,感激般点点头,沒再多说什么,拿起了筷子。
许诺却先将粥放在了她的跟前,依旧温润般说着:“三四天沒吃东西,胃口受不住,听话,先喝点粥,适应了再吃菜。”
有些感情是不需要说太多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注定他们之间有一定的默契与了解。
或许,做兄妹,更适合。
医院深夜的长廊很寂静,依暧一个人呆呆坐在长椅上,望着夜晨曦的病房门发呆。
中午吃过饭后,她就一直坐在这里,沒有进去过,不是不想见他,是不想在昏迷的他面前与安琪起冲突,让他担心。所以,她选择等,等她离开。
病房中,叶心梅似是与依暧有共鸣,看着时钟的指针指向十,优雅般淡淡开口。
“安琪,已经是第四天了,你这么连续熬着,身子会受不住的。听阿姨的,今晚回家睡,明天一早精精神神的來。他能感觉到的话,也会踏实。”
安琪疲惫的双眸看着叶心梅唇边荡起的笑意,心中一暖,思考片刻后,终于点头。
是呀!四天了,夜晨曦已经确定沒有生命危险,她有必要回去一趟。
门外,听到开门的声音,依暧闪到了不会被发现的角落,目送安琪消失在转角处。
依暧长长的舒了口气,心中浮现出一丝期待,缓步逼近那熟悉又陌生的大门,脚步格外沉重。
推开门,叶心梅正坐在夜晨曦的床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她上前一步,关上门,弱弱的问着:“阿姨,我能陪陪他吗?”
叶心梅起身,回首,微笑着,轻轻点头,错开了块儿地。
依暧感激般点点头,大步流星中有一份迫不及待:“谢谢您允许我呆在晨曦的身边。”
四天了,她一直远远的望穿秋水,此刻终于可以面对面,她鼻子一酸,眼泪含在了眼眶。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夜晨曦的手,如获至宝,嘴角尽量上扬,吸了吸鼻子,开朗中隐约有份酸楚。
她说:“喂!被你说中了,我真的要哭死了,这眼泪就像被拧开的水龙头,你满意了是吧!是不是在睡梦中还在嘲笑我?”
她说:“阿曦,我改变注意了,前几天不是说选两天吗?是我白痴沒搞清楚状况,现在觉得一辈子更合适。”
她说:“我等着你起來继续跟我斗嘴,可别让我等太久,不然,日久生情,我可不敢保证,再一次跟许诺哥哥跑了。”
叶心梅站在一边看着听着,感受着她的那份恐惧,很多过往如滔天巨浪将她淹沒。
曾几何时,她胆战心惊的害怕着某人会离开,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一段关系,可最后的最后,在两个人伤痕累累,终于冲破千难万险可以走到一起的时候,却被迫分开。而且可悲到,自己在对方的记忆中彻底消失。
这份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偏向眼前清澈且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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