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沒进屋了,就听见你冷嘲热讽的话。我说悦美,你如果闲的难受,就出去走走,或找那些夫人、太太们去打打麻将。丹洋的事,不用你插手。”洛世峰人未到,声先到,富磁性的声音深沉更带着命令的语气。
世易时移,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何悦美也只限于说说风凉话。看到老公一进门就替别人的儿子说话,何悦美一脸的不悦,语中带刺的说着:“一家之主都说话了,我这个做妻子的,也只能闭嘴了。走,小凌,陪妈上楼聊天去。客厅呀!现在是属于人家父子俩的。搞不好呀!你爸哪天一高兴,连这屋子的女主人都换了。”
“你......”
何悦美高傲,慢条斯理的说着:“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更明白,谁让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让私生子抢了风头呢!也......”
“滚!滚回楼上去。”
洛世峰的脸色铁青,军人出身的他平日本來就不苟言笑,此时更似雕塑般让人望而生畏。
何悦美见老爷子真的动怒了,尽管心里众多不满在翻腾,却只是冷哼一声,拉着女儿向楼上走去。
一旁,洛丹洋冷哼一声,吊儿郎当的斜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双脚随意的搭放在茶几上,一副慵懒的姿态,嬉皮笑脸的冷嘲热讽着:“风流债呀风流债!惹女人吃了一辈子的干醋,人生可真是多了不少乐趣,人嘛!活的就是一折腾。男人嘛!就得活的惊天地泣鬼神,值得我好好学习。”
“你......”洛世峰只说了个你字就接不下去了,对于这个儿子,软硬不吃,他是真的一点办法沒有。
二十多年,他们的父子关系一直不好,洛丹洋小的时候,他认他是为了救自己的长子;洛丹洋长大一点了,飞扬跋扈,专门跟他作对,他该打就打,想骂就骂,丹洋却变本加厉。而让洛世峰惊奇的是,不管这个儿子怎么皮,外表看如何的桀骜,不停的逃课,他的成绩却总是在全年级名列前茅。
应该就是从初中毕业后,他这个做父亲的开始反思,开始比较,那个自己用尽了心思去培养去教育的长子,又如何呢?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甚至不惜血本请家教,可结果却是,他连上高中的分数线都不够。两相比较之下,他开始考虑如何真正的缓和他与丹洋的父子关系。但十來年的努力,他这个做父亲的似乎始终沒能走进儿子的心坎。
“怎么?觉得我骂人不带脏字,很憋屈?”丹洋依旧笑着,笑得很得意,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含糊不清的说着:“有其父必有其子,天经地义。”
洛世峰无奈,心里憋着口气,坐在了儿子对面,一把将丹洋的双脚推了下去,厉声说着:“你要跟我说的十万火急的事,就是气着我玩儿。”
“那儿有,我这是把您当标榜,想学习一下把妹法则,您要是理解错误,我也沒有办法。”
“你......”
洛丹洋却突然坐直了身子,正经八百起來,轻咳了两声并打断父亲,态度诚恳很多:“那个,说真的,老头儿,我今天來是有那么一点事儿需要你帮忙。”
洛世峰一脸严肃的看着儿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般问着:“你说什么?叫我什么?”
“老......”丹洋只说了一个字,变把那个‘头儿’字给生生咽了回去,嘻哈般笑了笑说着:“我是说老爸,老爸。”
“这还差不多。”二十多年,这是洛世峰第一次听到儿子正经八百的叫他声老爸,这让洛世峰心里乐开了花,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几乎看不出的浅笑,淡淡的说着:“我先猜猜是什么事?能让你小子忍气吞声的事,不多,难道又是夜晨曦?”
洛丹洋清了清喉咙,略显紧张般将说手握在一起,诚恳般说道:“爸,您也知道,我和晨曦算是青梅竹马,而且,高三毕业那年,你儿子我逞强救人,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沒命了。或许,我的命对您來说也沒那么重要,但就算吧!就算看在我曾经救过大哥的命的份上,洛家是不是也该还我一份人情?我把这个权利转让给晨曦,您可不可以把他那套准备结婚的房子给买回來?或者,您觉得我们两个不值,您借一半也可以,其余的我们再去想其他办法。”
洛世峰坐得笔直,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波澜不惊的看着洛丹洋,沉稳般说着:“你为了这些低声下气,确实不值。我更觉得,那房子沒必要买回來。而且,我也觉得洛家对夜晨曦,钱这方面已经仁至义尽,你......”
父亲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让他洛丹洋的胸口凝聚了一股沉淀太多年的怒气。只见他却腾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那双暴怒的眸子似要喷火。
“洛世峰,你的算盘珠子扒拉的可真响,是我白痴,才会跑这一趟。”
“放肆......”
“我还大胆呢!”丹洋坚决更冰冷的抢了父亲的话,尽量压低了声音的低吼着:“我沒有义务听你的教训,对不起!小爷时间宝贵,恕不奉陪。”
说罢!他潇洒般转身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站住!”一声怒斥,让本就凝重的气氛更加的具有火药味。
对于父亲的一切,洛丹洋是麻木的。这种势成水火的姿态,他更习惯了。只见他的脚步丝毫不缓,留给父亲一个冰冷的背影,一张扑克脸结了一层薄冰。
门前,两个貌似保镖的家伙,同样拥有一张扑克脸的两个男人听到洛世峰的话,下意识的拦住了丹洋的去路。
丹洋无谓,淡淡的浅笑挂在唇边,带着一种不屑与挑衅,吊儿郎当的说着:“怎么?又想软禁我?”
“混账东西!你这暴躁冲动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洛世峰教训的口吻,厉声说着,之后挥了挥手手示意保镖下去,自己则缓步來到了丹洋的身边。
丹洋的笑容越发轻蔑,斜睨了父亲一眼,满不在乎的反驳着:“二十年來,我洛丹洋的生活,需要的就是这种尖锐暴躁,不然会被人欺负,所以,改不了了。”
“你妈这辈子连口角都沒跟人发生过,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忤逆子?”
洛丹洋连看到沒看父亲一眼,高傲般歪着脑袋,玩世不恭般说着:“沒办法,洛家的血液太糟糕。”
“你……”洛世峰颤抖的手抬起,指向他,依旧是教训的口吻:“说好听点,你这叫桀骜不驯,说难听点,你这叫缺家教。”
洛丹洋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些,更加猖狂尖锐的反驳着:“洛家的私生子,不缺家教都难。”
洛世峰的沉稳、清高与气势全体不见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手脚冰冷,指着儿子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气急败坏的说着:“你……你……”却也接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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