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灯下,耸立在半山腰的别墅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默凝撑着伞,跟沐凌挥手告别。
玻璃窗内,沐凌探出头來,担心的目光十分真挚,下意识的拉住了默凝的手。
“默凝姐,这里这么偏僻,我觉得,我们该留下來跟你做个伴吧!好歹等我哥來了,不然,就你一女孩儿,我看不成。”
“沒事儿,你们忙去吧!我这么大人了,也懂点防身术,出不了事儿的。”
驾驶位上,叶晓玲有意无意的始终关注着这个应该与夜晨曦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女孩儿,只是,对方身上散发出难以接近的冷,让她一路上都沒有勇气跟她说上一句话。
听着好姐妹关心对方的话语,叶晓玲的心越发的失衡,眼光随意的放在了一个点。虽然是在黑暗中,但只这一眼,他便认出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沐凌儿,我们走吧!有人守着她呢!”她的话很酸,让车中的叶晓君与洛沐凌几乎同时望向她。
“小玲,这么沒精神,你沒事儿吧!”沐凌暖暖的关心着,眼光下意识的四处搜索着问着:“哪儿有人呀?我那吊儿郎当的哥哥沒出现呀!”
“不是丹洋。”叶晓玲喃喃的说着,下意识的将目光锁定在了默凝身上:“你就是夏依暧吧!他一直一直,想着你,真是太让人羡慕了。还有,当心安琪。”
默凝微微一愣,平静般说着:“叶小姐,他一直想着的是五年前的夏依暧,不是眼前的我。他和苏默凝之间,有的,只是仇深似海。”
她硬生生将自己分割成了两半,好似夏依暧与苏默凝根本就是两个人,两个从沒任何关系的人生。
叶晓玲轻笑,下意识的看了看副驾驶位的双胞胎妹妹,试探的问着:“看來你是完全走出了他的世界,或者,你是已经准备走进洛丹洋的世界?”
副驾驶位上,那个安静的女孩儿一直半垂着头,此时听到熟悉的名字,她的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烫,甜美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怯懦,拉了拉姐姐的衣角说道:“姐,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什么呀!我还不了解你呀!”叶晓玲扒拉开妹妹的手,一副正义凛然的气势继续说道:“我要不帮你问,你那颗心能踏实吗?还别说是动真格的,就他平时的花边新闻,你都做不到不上心,更何况,我都听出來洛丹洋有意了,你能不往心里去吗?再说了,我就这么一问,你干嘛怕成这样?沒人会去胡说八道,毁你清誉的。”
“姐,你乱说什么呢!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儿。”副驾驶位上始终安静的女孩儿垂着的头更低了几分,柔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
“好啦!叶晓玲,你看你把小君弄得都不自在了。你们姐俩呀!真让我操心。默凝姐现在只想呆在过去,谁的世界她都不想进。懂了吗?”
叶晓玲不以为然,再次认真的打量站在雨中,看上去成熟、大方更动人的完美女人,发动了引擎:“喂!苏默凝,输给你,我服气。如果真像沐凌所说,你今晚多多保重吧!提醒你一句,他还沒能放下,现在的他一定不允许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在他手中失控。我们先走了。”
“拜拜!”默凝微笑着跟他们挥手道别,车子在黑暗中前行,最终只剩下一个点。
雨滴拍打着雨伞,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看了看腕表,一点点退到了墙边。
‘有人守着她。’想起叶晓玲酸酸的话,她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扪心自问:难道真的会是他?
昏暗的灯光中,高大的身影沒有打伞,缓步逼近。不远不近的距离,恍惚中,她认出了是他,本能的怯懦惶恐着,下意识的退后了小半步。
橙色的光圈包围着眼看上去透着寒的高大身影,恍惚中,默凝竟然联想到曾经在阳光下微笑着送她彩虹的开朗少年,心里猛然疼了一下,悲从中來。岁月磨灭掉的不止是他们的青春年少,还有那些曾经最最最珍贵,最最最耀眼,最最最纯净的美好。
“那晚,零度空间,我走之后,发生过什么?”玄寒的声音沒有丝毫的温度,有瞬间冰冻人心房的功效。
默凝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全部重心依靠向墙壁。只见她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似乎连体温都在瞬间被抽干了。她握住伞把的手越收越紧且冰冷冰冷的,淡漠的话卡在喉咙,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整整一个下午,夜晨曦一直在推敲,想要拼凑起当年的真相。看着她紧抿双唇,跟自己叫着劲儿。虽然她不说,他却知道了个大概。
“你嘴硬,好,我说。”夜晨曦的声音很冷淡,冷淡的不禁让人心颤,而那些字字句句,好似再次让默凝经历了一次彻底失去的撕心裂肺:“那天,洛丹洋及时出现阻止了安以硕的畜生行为,之后,你们发生了***,你背叛了自己的初衷,随随便便把自己......”
默凝的脸色越发苍白了下去,握住伞把的手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那透明的伞随风躺在了雨中。她内心深处的旧疤似乎撕裂了一个好大的口子,让她难以负荷,颤抖的开口:“不要再说了,当年你既然选择视而不见,今天,就不该旧事重提。”
“我视而不见,你真以为洛丹洋会平白无故出现做了你的救星。”
“怎样都好,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你干嘛连拿伞的力气都沒有?不重要,你为什么打断我?不重要,你脸色会那么苍白?七年了,我们相识七年了,撇开爱恨情仇不谈,好歹我们搭过火,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沒有嘛?跟我说句实话,真这么难吗?”
两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次,午夜梦回,那晚的一切是她不变的噩梦,也是她不变的撕裂的痛。他潇洒的背影,她失去的沒有半丝余地,洛丹洋平和的睡脸,一切的一切,在脑海中出现,她的心就会淌血,更何况是复述一遍。
此时,她沒有勇气更沒有力气去再次承担那份痛不欲生,固执般咬着下唇,一字一顿的说着:“夜晨曦,我说不出口,你不要逼我。”
车大灯打在人身上,光线万分刺眼,让他们几乎同时去遮挡光线,也一并打断了他们的思绪。急促的开门关门声响过后,熟悉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
“你们这是干嘛呀?夜晨曦,不够绅士呀!也不说给女士撑个伞。”洛丹洋积极可可将撑开的伞举到了默凝头上,同时将手中的另一把伞塞到了夜晨曦手中,之后满脸担心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擦拭掉默凝脸上的雨水,一边温暖中带着玩笑般说着:“你这也太投入了,怎么?这是在表现等我等到望穿秋水?”
洛丹洋的话听在夜晨曦耳中,怎么听怎么觉得暧昧,让他的心酸溜溜的,更加深了他弄清楚真相的决心。
“洛丹洋,那晚,我让你去救人,之后呢?”他冷冰冰的问着,带着少许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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