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婚纱,红色的地毯,玫瑰花的海洋,蓝天白云绿草地,白色的欧式别墅近在咫尺。
新娘夏依暧挽着新郎洛丹洋的胳膊,随着婚礼进行曲而缓步前行着。
此时此刻,小暧的心情很复杂,想起老爸,心里总是酸酸的,带着深深的遗憾;看着自己的新郎,却又感到安稳、幸福、甜蜜。可能是经历了太多,她沒有少女的羞怯与期待,看上去恬静、从容、大方、优雅更沉稳贵气。
当有人问出愿不愿意的句子时,夏依暧微笑着,那笑容似是陈酿多年的酒,好似带着醇厚的芳香,醉人心脾。
她毫不犹豫的说着:“我愿意。”同时,自然而然的侧首,就在此刻,她的新郎变了,变成了夜晨曦。
她微微一愣,四周微风吹起,一片片粉色的樱花瓣随风飘落。
她的婚纱不见了,婚礼现场也不见了,四周的环境也变了,好似身处一个花园中。
在这场看似美轮美奂的樱花雨中,夜晨曦如获至宝般抱住了她。力气在大一点,她会觉得窒息;力气在小一点,她感觉不到那深深的爱意与温暖。
熟悉的怀抱,总是让她无法抗拒,她依恋般阖上眼睛,贪婪般希望着此刻就是永恒。
“小暧,三年了,我好想你。”
不知何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此刻,那只手下意识的滑落了。
夏依暧轻轻环住夜晨曦,百感交集的心情让她的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热的。
“我也好想你,晨曦。”
不远处,一个有些发涩的声音洋装着潇洒与满不在乎,轻声说着:“我祝你们幸福。”
他们几乎同时放开彼此,望向发声处,只见洛丹洋含笑的眸子掩盖不住深深的失落与安慰,朝着他们轻轻点头并缓然后退着。
......
“夏总监,夏总监......”
轻柔又不失干练的女声,让夏依暧从梦中醒來。她十分不情愿般张开眼睛,微蹙着眉头。
当迷茫的眸迎上叶晓玲担心的目光时,她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办公桌前。
小玲见她坐了起來,自己则坐在了办公桌的另一边,关切的问着:“你沒事儿吧?”
夏依暧微笑着轻轻摇头道:“沒事儿。”实际上,她的思绪还沦陷在刚刚的梦中。
“哦!”叶晓玲轻声应着,一边小心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一边说着:“总裁让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三个月來,夜晨曦和洛丹洋都忙于找人,而她,负责公司的大小事务。
三个月,夜晨曦和洛丹洋沒來过公司,哪怕是回到别墅,她也很少能看见他们。
也就是说,自从她跟洛丹洋确定了情侣关系,他们之间就很少见面,有限的两次约会,一次他爽约,另一次相聚不到半个小时,他就离开了。至于夜晨曦,自从安家阴谋曝光的一天,他们连半句话也沒说过。
“知道了。”她轻声应着,随手整理好办公桌上需要夜晨曦签字的文件,先行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叶晓玲仍然坐在办公桌前若有所思,这种淡漠的态度是真的已经不在乎,还是刻意的表现。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夜晨曦和夏依暧之间,她的内心总有一份不甘,或许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办公室大门关上的一刻,依暧微垂着眼皮,缓然依靠在了墙壁上。
只见她单手扶住太阳穴,阖上眼睛,紧蹙双眉,心中默念着:夏依暧呀夏依暧,突然做这种梦,你沒病吧!血海深仇未报,妹妹也还沒找到,你内心深处竟然还在为自己的感情多愁善感。
她愁然般长夏一口气,调整心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职业装,再度迈开脚步。
......
总裁办公室。
夜晨曦与洛丹洋相对而坐,中间隔了一张办公桌。
“三个月,每次有什么事儿都约在你别墅,今天怎么突然约我在公司见面?”洛丹洋斜靠在位子上,点燃一根烟,不以为然的问着。
夜晨曦看着电脑的目光移了过來,敲击键盘的修长手指也停止了动作。
“因为她在这里。”
“你指小暧?”丹洋不解,目光中带着质疑:“什么意思?”
“你娶她吧!”夜晨曦说的波澜不惊。
“啊?”洛丹洋瞬间坐直了身子,这是什么节奏,他彻底蒙了。
“或者,你一定会娶她的,对吧?”
洛丹洋错愕的看着好友,猛眨着眼睛,难以置信般说着:“不是,我说你沒毛病吧!这大仇未报,你认为她会同意吗?”
“你沒求过,怎么知道她会拒绝?”
“她一定会拒绝,因为我了解她。”
“那就先订婚吧!我主了。”
“你替我俩做主,我说夜晨曦,你沒受刺激吧!凭什么呀?”
“我是她哥,担心妹妹的幸福。”
丹洋瞬间明白了什么,腾的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脸的不屑瞬间变成了紧张,语速极快的问着:“你是不是有小雨的消息了?而且,她过的不好,是不是?”
夜晨曦平静的仰望着他,信念更加坚定:“洛丹洋,她再经不起半点伤害。”
“夜晨曦,我对小雨的是愧疚,是仗义,是感情,你别想太多了。”
夜晨曦也突地站了起來,目光中有看穿一切的笃定,侃侃而谈:“就因为你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所以我不得不想。”
洛丹洋一时哑然,愣在了当地。
‘砰砰砰’的敲门声猛然响起,夜晨曦收回目光,缓然坐回了老板椅上,低沉的声音简单的说着:“进來。”
‘咔咔’的声音响过,哒哒的高跟鞋声映入耳畔。
“夜总。”夏依暧中规中矩的打着招呼,当看到洛丹洋的一瞬,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有些难以置信的说着:“丹洋,你也在?”
洛丹洋的耳边始终回荡着夜晨曦的话,看着夏依暧一步步走进,却依然沒能回过神來。
依暧虽然觉得丹洋有些不对劲儿,但这样的时间、地点与身份,她要先交代自己的工作。
只见她缓然站在丹洋的身边,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了夜晨曦面前。然,还來不及开口,夜晨曦却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到了她跟前。
“这个,是我贺你跟丹洋订婚的礼物。”
依暧微微一怔,目光转换在两个男人之间,有点不知所措。
三个月沒跟她说过一句话,这是不说则已,说就一鸣惊人的节奏。
夜晨曦见她不接,不等当事人有任何的反应,径自拆开包装,取出项链,绕到依暧身后帮她戴在了脖颈上。
“这个,是我用领带夹改成的项链吊坠。你不是问我爸的墓地吗?确实沒有,那颗黄钻就是他,紫色的是我妈,蓝色的是,是我另一个爸爸。我觉得他们三个人谁也离不开谁,所以,从今天起,一起陪着你。如果你想祭拜的话,我家里有牌位。你们应该不会觉得晦气吧!我是觉得这份礼物最有诚意,所以......”
依暧的心猛然一震,颤抖的手下意识的去抚摸那个项链坠,红着眼睛,百感交集般的只是摇头不语。
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洛丹洋始终慢半拍,此时此刻,依旧愣怔在一边。
夜晨曦微笑,笑容中有一份从容的慈善以及安心的喜悦。那含笑的眼睛有着肆意的柔情,仿若能这样看着她就能看到自己的整个世界。那份满足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丹洋,头阵我帮你打了,后面看你自己了。”
听到好友叫自己的名字,洛丹洋这才回过神來。
夏依暧既然收下礼物,就等同于默认了他们的订婚。
想到这层意思,丹洋顿时欣喜若狂。打铁趁热,迟则生变,他突地握住了依暧的手说道:“小暧,就今晚吧!我们订婚,暂时低调点,等找到了小雨,解决了安以硕,我补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听你的。”她回答的自然又乖巧,沒有犹豫,沒有扭捏,沒什么期待,也沒什么不甘,心平静而安稳。
他们相识、恋爱、谈婚论嫁好似是一个固定的模式,一种工作流程,就像她设计的珠宝,先构思,再出图,满意后做成样品,实现价值。
说她对这件珠宝沒投入感情是假的,可说她对这件珠宝有深厚的感情也是假的,因为在她心中任何一件珠宝都无法超越夏之晨曦。
这就是人的心里,过去的永远是最好的。虽然它已经不具有爱的意义,尽管那份不舍已经完全与人无关,可回忆却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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