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洋依旧沒有立刻开口,落寞般垂下眼脸,眼光随即再度暗淡了下去。
夏依暧,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名字;
二十三四岁左右,他们在互相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发生关系。
也许是因为她为爱拼命地执着,也许是因为她性格中的那股倔强,也或许是因为她就是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更或许是因为这冥冥中的诸多巧合,总之,他对她一见倾心,再见倾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她,而且爱的不能自拔。
如果说夜晨曦爱了她七八年,他洛丹洋也爱了她五六年。
他们错过,他们重逢,他愧疚,他用尽全心全意默默守护着她,也守护的她的爱。虽然那段时间他爱的很苦,很傻逼,但却无怨无悔、至死不渝。
他从沒放弃过这份爱,哪怕在它最绝望,感觉疲惫不堪,伤痕累累,他特别想逃避,已经许诺她人婚约的时候,他都深知夏依暧是他生命中永恒的唯一。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状态,只要他知道她过的不好,或是有事发生,他都会在第一时间去到她身边。
或许真有所谓的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因此,他终于等到了与她在一起的机会。
他们恋爱了,二十**岁,他第一次那么认认真真、忘我般的用全身心去恋爱。虽然因为太多的事情,他们聚少离多,但就算是现在,他也能回忆起他们每次约会或是相聚的每一个细节。
这是他这辈子,到现在为止,最幸福快乐的一段日子。
他喜欢哄着她,他喜欢逗她开心,他更喜欢她要求只许跟她贫的感觉。
后來,在夜晨曦的鼓动下,他们订婚了。他从來不敢想,希望等到她彻底从夜晨曦的伤痛中走出來之后,让她心甘情愿的爱上他,嫁给他。
虽然事与愿违,但那天他真的很开心,或者说跟她一起的日子,他真的真的开心的找不到北了,这人就像是天天在天上飘着一样。
他希望天天看到她开朗的笑,希望他们之间永远有那份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贫嘴小情趣。可是现在,不可能了,黎雨凝用最极端的方式,永远横在了他们中间。
以上这些,他只能默默打包放在心底最深处,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拿出來自我欣赏。
黎雨凝,对于洛丹洋來说,是一个自强的好女人。
他们初相见,她就欠了他一条命;他们的重逢也是因为这一条命。
他向來游走花丛游刃有余,见到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总会忍不住暧昧的挑逗两句。对她也一样,从來沒放在心上,更不曾觉得自己搞不定。
他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只知道自己是从看到那个梅花烙印的一刻,开始对她不一样的。
他向來觉得床友多很不错,可在他眼中,她却不是那个范畴。他对她有心多半出于朋友间的仗义,而她的感情却偏离的太快。
他有过很多的女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对他认真的也有,但却都是聪明人,知道沒有结果后会很快撤离。
可小雨不一样,她无怨无悔的默默为他做着所有力所能及的事。这辈子,除了他的妈妈,她是唯一一个不懂得死心,飞蛾扑火般非要对他用尽无微不至,无限包容,不去做任何计较的女人。
她能抓住最好的时机,让他有过娶她的想法,说明她并不笨,只能说是情到深处无怨尤。
她是他见过最懂事的女人,也最会巧使心眼的女人。所以,当他和夏依暧真正走到一起的时候,她沒给他说清楚的机会就自动消失了。也恰巧因为这个,让他心里有了遗憾和最初的愧疚,让他的心多少牵挂着她。
说实话,那三个月他跟她恋爱是认真的,可现在想想,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逛街吃饭谈恋爱,他洛丹洋全部记不住。脑海中印象最深刻的是,有她就有床。
在床上的她跟平时很不一样,总是如同受惊的小白兔,颤抖的特别厉害,一双泪眼朦胧的眸子总是楚楚可怜。
那样的她总能让他欲罢不能,而当时,他不曾把这一切跟她曾经讲述的故事联系在一起。所以他总是笑话她。
他说:“又不是第一次,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她总是微微一笑回一句:“臭美。”
可是,她的笑容真的不怎么好看,还带着战战兢兢的味道,所以,他还会继续笑话她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他说:“别笑那么难看,好像我委屈了你似得。”
她总会阖上一双眼睛再回一句:“我不是那意思。”
现在想來,一个自幼被变态佬性.虐待的女人,当时会承担了多少的阴影,才会依旧害怕的直打颤。
这又让他联想到她的那句‘对于想碰我的男人,我会一刀毙命。’
所以,他可以肯定是因为自己的抛弃,才给了庄九碰她的机会,才造就了今天的小雨。
想起这些,他为她心疼,更愧疚的不知所措;想起这些,他十分认真肯定的告诉夜晨曦:“虽然我的爱这辈子只给了小暧,但那姑娘已经成为我的责任了。”
丹洋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借着月光,夜晨曦凝视着他如同刀刻般的异常严肃的侧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丹洋,前车可鉴,你伤害了谁,事实就会让你伤上加伤。搞不好哪天,你就会后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你不可能两次三番在亲姐妹俩之间跳來跳去,机会,恐怕也就这一次。还有,我要提醒你,我曾经默默的发过誓,这辈子,我不允许任何人像曾经那样子伤害小暧。你,也不行,这更是我逼你跟她订婚的真正原因。我不否认小雨是你的责任,但已经成为你未婚妻的小暧更是你的责任。洛丹洋,你自己考虑。”夜晨曦说的斩钉截铁。
洛丹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吹出去,唇边弯出一抹无力、悲哀也戏谑得笑,却问出了自卑感:“你真觉得,在她心里,我已经可以跟你相提并论?”
“我不否认,我和你在她心里不一样,但那并不代表你的分量比我轻。”晨曦笃定,话语中稍稍带着些犀利。虽然话说的很中立,却也感觉的出他的内心深处究竟是在替谁唱票:“洛丹洋,问一问你自己,爱你的和你爱的,哪个轻哪个重?”
丹洋凄然一笑,无言以对,深深的吸吐了一次烟雾,继续落寞的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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