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干什么?”
彭建军的声音猛的把廖东风拉回现实,他看到自己此时正站在老杜的尸体旁,而那个老头正在为老杜整理衣衫,他此时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做出让他们走开的手势,彭建军看到这手势,刚想发作,廖东风却忽然把他拉了回来,道:“我们走吧!这里确实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窗外,天已微亮,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接下来的几天,医院里仍然有人去世,老头子也依然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儿,他在做什么也没有人去过问,一直到出院的当天,院长亲自把考古工作组的所有人送到了院子里,临别之际廖东风才问了个问题。
“院长同志,太平间值班的那个老大爷在这里工作多长时间了?”
院长一愣,很快就笑道:“这个我真不清楚,我只听说有这个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那这个医院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彭建军追问。
“哦,应该是小日本子没进来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廖东风听完这个,心里开始反复寻思老头跟他说过的话,他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难道就仅仅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在这里吗?他想方设法牵制娄红军,目的又是什么?宿敌又是什么样的宿敌?
工作组休整了三天,之后于第四天下午再度来到骊山,由于之前跟娄红军有过承诺,廖东风在回到骊山的当天就让吴亮通知了娄红军。不过临到出发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的人来到,想必他还在专注破解丢失尸体的案子,这个他们根本就破不了的案子。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段老下血本为队里购置了几件硬货,三把俄式工兵铲,当时这工兵铲在黑市上的价格居然卖到了90多元一把,90多元在那时相当于一个一线工人半年多的收入。除了工兵铲,廖东风最在意东西就是那两条枪,两条svt40半自动步枪,也是俄国货,听段老说这两条枪来之不易,托了好多关系才搞到,每支枪好像是400多块,这钱拿的段老肝都颤,考古探险,换句话说就是挖坟掘墓,鬼才知道里面会忽然冒出来什么鬼东西,这下有了这两条枪防身,彭建军心里甭提多高兴,在拿到枪支的当天就演练了一番,打了三发子弹,他说手感还行,之后就一直背在肩上,就连睡觉都抱着。
说实话,段老也不是地主老财,就算是他倒腾古玩赚了点钱,估计这会儿也让身上这怪病给花的差不多了,还有一点就是,廖东风知道了医院丢失尸体以及驭鼠人诅咒的事儿跟段老无关,但他和海晨养尸的事实是确实存在的,所以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廖东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只有那样才能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
简短截说,土狗子安跃民由于伤口感染,没有顺利归队。而冯乐天是在工作组到骊山后的第二天才归队的,关于她受伤的事儿也一直是个谜,不过眼下看她的状况应该没什么大碍,她也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儿当回事儿。可话又说回来了,你不当回事儿,别人未必也不当回事儿,廖东风还一直在那晚的阴影里走不出来,他在想如果冯乐天那晚是让老头控制了,那么老头的用意何在?再说了老头跟她认识吗?如果不是,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要么是队里,要么是附近,一定有这么一个人也懂得司魂哨之类的术法,而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海晨。
第二次来到地宫外,梁涛和唐援朝也忙着从骡子身上卸下强光灯,这强光灯是以前用过的老东西,虽然使用过很多次,但一直没坏,洞里有怕光的黑雾,带上它起码还管点儿用,就是太沉了,光是电瓶就有三大块儿,骡子把电瓶驮到这里,剩下的路程恐怕就得人抬着了。
准备完毕,众人这才来到当初救人出来的地方,可能是这几天下过雨的缘故,洞口外被冲的沟沟坎坎,原本笔直的边缘也变成了大斜坡,所以众人都加了小心,免得滑下去提前去见**的先驱。
洞口外有颗大树,绳索正好能拴在上面,彭建军前后实验了好几次,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率先下去。廖东风第二个进洞,一方面是为了和彭建军有个照应,另一方面是2人一块儿下去整理物资。说实话,这次准备的十分充分,几乎该想到的都想到了,只是彭建军一路上都在看着防化服嘀咕,毕竟他被虫子叮过,心里有阴影,所以一直在怀疑防化服是否能经得住考验。
再说廖东风落地之后,见到地面上插着三支冷烟火,照的周围是一片大亮,他有点儿心疼,随口就说了一句:“亲爱的小彭同志,咱们都是穷人的孩子,要知道勤俭节约才是,不能铺张浪费呀!”
“我是穷人的孩子好不好,你丫家里富的流油,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了,再说了,这些东西又不是你家的,你着什么急?”彭建军不耐烦的说了半天。
“好好好,你丫是穷人,我们从现在开始就不是阶级兄弟,你丫的继续,继续啊!你要敢给老子节约,小心老子削你。”
听廖东风生气,彭建军赶紧满脸堆笑着说道:“别介,廖司令,兄弟我往后还得指望你呢!刚才开玩笑,纯属误会,误会啊!”
说话的同时,冯乐天等人也先后落地,梁涛和唐援朝正在忙着给橡皮船打气,秦了顺便在船底下抹了点香油,总之人人眼睛里都有活儿干,唯独海晨站在原地叨叨:“我说东子,水银你打算怎么处理?”
廖东风头也没抬就回答:“那东西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化验过了,是硫汞化合物,没有太大的危害,这点儿你应该比我们清楚才对?”
“是吗?”
刚说完,彭建军猛的站起来,随手把医药包扔到海晨怀里,大声喊道:“吗字去掉,该干嘛干嘛去!老子烦你了。”
海晨也很听话,扭头就去帮忙,这时候头顶又送下来一大包挺沉的东西,海晨赶紧上前接住,稳当的放在地上。这时彭建军有点头疼,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橡皮船载重又有限,真不知道接下来要来回走几趟,于是他不耐烦的问道:“why?”
“sulfurpowder。”海晨回答的也直接。
“啥玩意儿?”
“硫磺粉。”
“显你有文化是吧?欺负老子不懂鸟文是吧?信不信老子这就爬出去告你去?”
海晨没有作声,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儿,廖东风觉得很好笑,因为自打出院以来彭建军就开始针对海晨,无论是他做什么,彭建军都要找茬整他一下。
当所有准备工作完毕,众人开始渡河,此时的河里一条虎鲳都没见到,估计是之前让那鬼虫子给吓怕了,连老巢都不要了。彭建军是这么想,可廖东风还是觉得可疑。毕竟虎鲳在这里待了很久,它们和那恶心的虫子好像也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为什么那天的激战那么惨烈?还有,当时那母虫是趴在海晨身上的,也就是说是海晨在过河的时候被袭击的,那么就是说那些虫子也能生活在水里,如果是这样,这可能就是因为地盘问题发生的冲突。
那么疑点出现了,那该死的虫子之前住在哪里?
想到这里,廖东风开始用手电四处查看,他发现洞穴墙面的材质并非岩石,而是结实的夯土墙,这种土墙非常结实,制作工艺也很严谨,硬度完全能和现代的水泥划等号,再加上空间内长期温湿,这夯土墙就更加结实,就算是用井钻也未必能撼动。
循着土墙一直走下去,直到温泉水流入了一条长长的地缝,地缝的宽窄虎鲳根本不能通过,就连软体的母虫都很费劲,随后原路返回去往另一侧温泉水的尽头,廖东风这才惊奇的发现,墙面上有个直径约十米的大洞,水居然是从这个洞里流出来的。
看到这里,廖东风有点不解了,既然水是从墙洞里流出来的,虎鲳顺着水的流向可以进来,那么如果它们长大了的话怎么游出去?要解释这个问题也很简单,那就是水下一定有连接内外的另一个洞穴,换句话说就是虎鲳随时都有可能从未知的地方杀出来。了解到这些,廖东风让众人加快了速度。
一直到最后的物资安全过河,彭建军和廖东风这才松口气,随即跟河对岸的几位同伴招了招手,就在这个时候,射入洞里的阳光忽然变暗,紧接着就听到隆隆的雷声,几分钟之后就听见了大雨落地的声响。
空间变暗,鬼虫子见光死很有可能趁机出动,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但廖东风万万没想到,就在此时头顶忽然有东西啪啪的往下掉,再看的时候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因为头顶掉下来的东西正是占据了绝对数量优势的透明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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