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阿苏城是柔然国北疆的关卡要塞,还有人说她是座机关城,柔然部族掠夺来的财富也基本都在那里,至于说阿苏城为什么忽然消失了,野史上也有两个说法,其一是毁于战乱,被其他的部族掠夺一空了,还有个说法就是,阿苏城一夜之间被埋在了黄沙深处,每隔几十年才会有一次见天的机会,但随后又会被黄沙埋没。
海晨此时也点头同意秦了的说法,当然他是赞同后者,因为他所知道的情况也是听父亲讲起过的,阿苏城就在瀚海的黄沙深处,那里每隔12年左右就会有一场大风暴,而风暴过后阿苏城就会出现,但阿苏城见天的时间也只是能维持几天而已,最后风暴还是会把他埋没。
了解到这些情况,廖东风也迫不及待的赶紧催促多伦上路,传说12年左右阿苏城就会见天,说不定现在去就能赶上。
几十人的队伍整装出发,虽说算不上浩浩荡荡,但起码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也算得上是一条亮丽的风景线。
商队一路向西行进,途中还路过了几个散居牧民的营地,所有人也都受到了牧民热情的招待,一直到了下一个补给站乌兰河也没有再遇到猛兽的袭击。
乌兰河还是属于兴安岭范围,只不过这里的地形已经相对开阔,高山不多,遍地是河谷和肥沃的草原,加上这个季节正好放牧,所以这里也聚集了大批的牧民和牛羊马群。
按照多伦预定的行程,这一路要到达外蒙的塔木察格布拉克估计还得半月之久,而且按照当时的交通条件,这已经是最快的路径了。
另外,由于沿途还有生意要做,所以多伦的商队要经过很多的市集区,一方面是为了补充给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赚钱。
廖东风知道商队携带了危险货物,他也再三催促多伦不要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多停留,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多伦虽然表面上不厌其烦,但暗地里还是盘算着自己的事情,所以商队的速度也依然快不到哪儿去。
事情往往就是如此,一方面是多伦的商队在乌兰河停下来做生意,另一方面是老天爷忽然站出来帮忙捣乱。
大风刮了漫天灰土,让人睁不开眼睛,就算是眼下四月的天气,大风吹过还是刺骨,不知不觉中廖东风等人也和商队在乌兰河停留了三天。
遇到这样的鬼天气,着急也没用,就算廖东风咒骂的老天的十八代祖宗,大风也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考古队的几个人也没有参与多伦的生意,几个人整天憋在蒙古包内几乎都能淡出鸟来。
反正眼下的天气也不适合上路,姑且就休息几天好好盘算一下今后的事儿,而廖东风也开始整天对着鬼面灯笼发呆,迟迟想不出摆脱邪虫霸祸的办法。
百无聊赖之际,就见忽然有人闯进了蒙古包,看清之后才知道是名商队老巴子。
此时的老巴子浑身是血,脑袋上还血流不止,进门就喊了一声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鸟语,随后就一头栽倒在地。
“东子,他说多伦出事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人都晕过去了,谁给带路?”
“老巴子都说了,在市集。”
“那还废什么话?开路呀?”
乌兰河的市集就一个,所以找起来并不费劲儿,当廖东风等人到场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有枪声。
看着不断有牧民从市集方向跑来,几个人也知道一定发生了严重的状况,故而也加快了速度。
出事地点,相当的乱,人们纷纷往外跑,踩踏事件严重。
由于当时风大,市集的地面也被吹的干净,此时,远远的就看见有七八个人躺在地上,而多伦也在其中。
速度跑到多伦身边,只见多伦的脑门上被人用钝器打伤,鲜血直流,距离多伦不远,几个老巴子也死的死伤的伤。
好在商队的人也跟着来了不少,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受伤的人抬回了补给站,海晨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不再闲的难受了。
由于伤者太多,海晨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还好商队也请来了医生,众人也竭尽所能的帮忙,一直到了天黑才算完事儿。
仅剩下9个的老巴子又死了两,而其他人还都昏迷不醒,廖东风也有点着急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就想动用机关网读取多伦的记忆。
这要换做以前,廖东风毫不犹豫的就做了,可如今他知道机关网是邪虫霸祸再生后的产物,所以也不敢冒然使用。
思前想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死去的老巴子身上。
反正人已经死了,如果能从他们脑中得知凶案现场的状况,也就算他们为商队做了最后的贡献!
通过对死去老巴子脑部记忆的读取,廖东风看到这样的一幕。
多伦原本是走在老巴子前面的,可忽然就有十多个壮汉从远处冲了上来。
壮汉冲撞到了多伦,老巴子当然不答应,可这些壮汉也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护主心切的老巴子也就开枪警告。
当时偏远山区,对枪械的管理还不是太严,越是靠近边陲的地方,枪支就越是泛滥。
乌兰河的集市虽然是一处公认的交易场所,但背地里的黑手也伸向了这里,黑市和白市混淆到一起,谁也分辨不出真假黑白,所幸的是一直没有出过事儿,可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让多伦赶上了。
看到廖东风离开了老巴子的尸体,朵尔等人也赶紧上前来问询,廖东风也整理了一下过程,这才慢慢跟众人讲起。
事情的起因并不在多伦等人,而是迎面冲来的壮汉撞到了多伦,双方开始理论的时候出的事儿。就算是老巴子开枪了,但也只是警告而已,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些人蛮不讲理,忽然动手伤人。
通过老巴子的记忆,廖东风也看到,肇事者无论是体格和身高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壮实,所以相比之下多伦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个儿,再加上是突然爆发的摩擦,多伦等人完全措手不及,这才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事儿出了,自然得有人来管,但距离此处最近的派出所也在上百里之外的勿布林,就算是有人管,最多也会是按照打群架来处理。
乌兰河地处偏远,这样的事儿时有发生,再加上蒙古人天性就好斗,历来死伤都是技不如人活该倒霉,再说了,肇事者逃逸,警察来了也没地儿找去,所以这个事儿看似就要这么不了了之了。
和商队同行了这么多日子,廖东风等人和多伦的人也是有着生死的交情,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廖东风岂有不管的道理?
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谁都不鸟谁,再加上那个时代哥们义气比什么都重要,廖东风也没有再考虑后果,直接就冲出了蒙古包,又返回了集市内。
看着商贩们都已经收了摊儿,廖东风也让能跟商贩搭上话的人赶紧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儿,然而这些小商贩也怕麻烦落到自己头上,所以谁也不愿意说。
没办法儿,看来只能来硬的了,彭建军此时倔驴脾气一上来,就直接坐在了摊位上,不管商贩怎么求他都不肯挪开。
商贩眼看天就完全黑了,自己还要忙着回去和家人团聚,被逼无奈,终于吐露了实情。
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儿,乌兰河集市上来了一帮子人,看他们的模样像是蒙古人,但平日里却不曾说一句话,所以这些商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来历。
而这帮人又个个生的五大三粗,一般人也干不过他们,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姑且就这么下去了。
然而这帮人到后来居然欺行霸市,还跟商贩讨要保护费,商贩们惹不起也就忍了。
直到三天前集市上又来了几个汉人,这些汉人也是钻空子来集市上倒卖收集文物古玩的,听商贩们说这几个汉人有手段,连那帮五大三粗的壮汉都不放在眼里,一连吃了好几次亏之后,壮汉怀恨在心,于是就趁那些汉人不注意,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摊子。
壮汉怕那些汉人回头报复,所以赶紧开溜,结果正好就撞上了多伦等人,之前的惨剧也就这么巧合的发生了。
当问起那帮壮汉住哪儿,商贩也摇头说不知道,就算你再威逼利诱,他们依然说不出个所以然。
未免再因为此事造成摩擦,廖东风也赶紧喝止了彭建军,几个人才谢了小贩,回头朝那几个汉人的摊位走去。
等到了近处才看到,这把火烧的确实严重,简易的帐篷已经烧的只留下地上的一圈黑印,一些行李之类的东西也扔的随处都是。
看着几个人够忙活的,廖东风也想去帮忙,此时,一只干枯的老手忽然抓住了他的左臂,不久又忽然松开。
这时,一位老人摘下头帽,用两只泛黄的眼睛盯着廖东风看,半天才问话:“年轻人,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看你们挺忙活的,就想搭把手而已,如果您用不着,我们就撤了。”
廖东风说完,转身就要走,而此时,老人忽然哈哈大笑,问道:“小伙子,你北京人?”
“怎么了?您老怀疑吗?”彭建军插话回答。
“不不不,在这里能遇到首都来的年轻人不容易,误会了,方才误会了,老头子给你们赔不是了。”
老人特别客气,所以廖东风也不好意思,赶紧把老人扶起来扯起了闲篇,彭建军等人也赶紧上去帮忙收拾东西。
聊了一会儿,廖东风了解到,这几个人是一家子,老爷子叫云浪,山西人,其余的几个是他的儿子和孙子,他们此次来这里完全就是为了变卖祖上留下来的老东西,换点钱去给二儿子看病的。
聊着聊着,廖东风观察到云浪老爷子老是不时的看他的胳膊,此时廖东风也忽然想起之前老人碰到他手臂时一瞬间的反应,这才打开天窗说亮话。
“云老爷子,我一看您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怎么?我的胳膊有什么问题吗?”
此时,云浪忽然贴近廖东风的耳朵,小声问道:“年轻人,你的胳膊为什么是机关术作品?能跟老头子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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