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子路经首阳 孔宣携玄都至

  老子见得自己两位弟弟已然收得徒弟,道统教化之事也有了找落,心中便也想去寻个徒弟。只是洪荒之上,能让老子入得眼的人却是极少。但是,老子也不以为意,收徒之事乃是有缘即至,游历洪荒也是老子的一个目的。

  不觉悠悠间,老子来到了当初自己守护葫芦藤之地。此地,也是当初造化道人见三清,识葫芦道人并且教训准提之处。想想当年的种种,饶是以无为为道的老子,也是心中不由的叹息。时光流逝,宛若流年;旧时已矣,当且不再。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当初造化道人所言的流年之意?似乎,当初造化道人说出流年之时,颇有所指。流年啊,流年。老子最终没有在此地逗留多久,轻轻地摇了摇头,远远的看了一眼昆仑山之处,再看了一眼此地,眼中一阵的莫名。最终,老子还是在哀叹中离去。只是,谁也不知道老子哀叹为何。

  老子一路东行,此去目的之地却是东海之畔,人族聚集之地。原来,老子想在万万人族之中寻得一位徒弟,好传自己无上大道。毕竟老子是人教的教主,若是人教的教化之士不是人族,这让老子情何以堪?是以,老子却是决定,若是无非并要,自己还是在人族之内收徒。若真是诺大的人族没有领悟自己的道的,那时,则当另说了。

  这一日,老子终于来到了人族聚集之地,此地虽说是处于当年造化道人所划得东海之畔,却是相对偏远之区。如今人族人口何止万万?是以,都开始向周边地区开始迁移,而这个村落的人就是前不久迁移到此的玄部下的一个小小部落。如今的天地玄黄四部,已然是人族最大的部落。但是,每天基本都有小的部落衍生,也有新的部落消失。张百忍知道这是人族所必经的一个历程,是以,也没有刻意的去改变。

  老子远远的站在村落之外,看着这一副无比和睦的村落景象,心中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这就是人族,上善而若水,以不争是为有争,虽平时不显威严,但若是万万众当真是齐如一心,纵然是圣人也不敢小觑。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原来如此,老子口中呢喃着,却是知道自己的道又前进了一步!此道不是圣人之道,只是老子自己的道而已!当初若非造化道人出言提醒,不管是三清还是接引都决计不会如此早的成圣!这样也就使得四圣对于自己之道始终处于一种若知若未知的状态,有一种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的感觉。

  如今,老子初入人族聚集之地,就悟得了一番自己的道,当真使得老子心中欢喜不已。是以,决定前往此村落之中,或许真的能遇到一番不同寻常的机遇呢。老子一念至此,心中也不迟疑,顿时,迈起脚步前往此村落。

  此时,旭日初升,村落之后总炊烟袅袅,却是农家开始煮食做饭。老子进入村口,却见的村口一开阔之地正有数百老少不一之人在此吞纳吐吸,却是当年张百忍传给人族的强身健体之术,用以人族强身健体,使得对付猛兽之时可以减少伤亡。不知过了多久,那数百人缓缓收气,陆陆续续的睁开了双眼。老子看了看日头,却是日头上升,已非是最好的修炼之时了。

  老子缓缓地走了过去,打了个稽首,说道:“贫道有礼了,却不知刚刚你们修炼的是何种法决?老道发现,似乎并非是修道之法啊!”

  其中的一个年长老者走了出来,望着身着道袍,一脸和善的老子,说道:“道长果然是法眼通透,此术乃是我族之皇赐予我等强身健体,以抵挡猛兽之法,却并非是道法。”

  老子点了点头,心中却是疑惑说道:“不知为何你族之皇不穿你们修道之法,求的长生呢?”心中却也是疑惑无比,人族之皇?原来,张昊天被尊为人族始皇却是前不久的事情。按理来说,此时应当是洪荒尽知,遑论圣人。但是,造化道人当初以大法力使得张百忍的因果纠缠不清。是以,即便是圣人,也难以察觉到张百忍身上发生之事。再者,老子自从成圣之后就一直待在昆仑山上,闭关领悟圣人之道,前不久刚刚出关。是以,人族之事,老子也是不知多少。

  年老长者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一群人都散去。此刻,听得老子的疑问,轻轻一笑,右手一引带着老子前往家中。年老长者边走边说道:“我等人族何止万万,若是都如道长所说修炼道法,那我等万万人族吃食从何而来?若是不耕作,我等万万人族又以何为生?是以,虽然我皇也曾传下修道之法,但往往都是圣地之人方才修得。似我等根基不稳,资质不行的人,修炼我皇传下的此等强身健体之法方才是上道!”

  老子随着那年老长者走着听得年老长者之言,轻轻点了点头,原来竟是如此。是了,似我等莫说是日间充饥,就算是闭关万年也感觉不到一丝的饥饿。这人族之皇竟然能想的如此通彻,当真是不是一般人物。更何况,听那人族之言,人族竟然是有修道之士的。只不过,这等修道之士却是在人族圣地修行,轻易不踏足人族聚集之地,以免乱了人族发展。

  年老长者终于来到了家中,招呼了自家老伴,让其多添副碗筷。那老妪见得家中来了客人,当即又洗涮了碗筷,置于方桌前。而自己,却是到的居室,收拾东西。年老长者道了声请,说道:“粗茶淡饭,还望道长莫要嫌弃。老朽乃是玄部下的一只部落的村中长者,得乡亲们信任,忝为此村村长,却不知道长名讳?”

  桌是杨木斫成,碗是粗瓷大碗,筷子乃是用竹子削成的,一副农家景象跃然于目中。老子微微颔首,说道:“贫道李聃,来自不周昆仑山。”

  “哦。原来是来自不周山的有道之士,老朽却是失礼了。”那年老长者忽地是想起了什么,“却是忘了告知老朽的名字了,老朽玄应。”

  昆仑山虽然玄应没用听说过,但是这不周山在人族可是大大的有名啊!虽然人族之中没有一个人去过不周山,但是无论是人族始皇张百忍还是圣师孔宣都是对不周山推崇有加!所以,玄应一听的老子来自不周山,顿时对老子心生敬意。不周山啊,离此次何止万万里?竟然能平安到此,可想而知眼前之人必是族长所说的大神通者了。

  老子轻举箸微微夹起了菜,送到嘴边,轻轻嚼了嚼。顿了顿,便没有再次的举箸。玄应见得老子停止了举箸,心中疑惑,说道:“难道这饭菜不合道长的胃口?”老子摇了摇头,说道:“却非如此。老道我自化形至今,已然不知多少年来。只是,却未曾像今日如此一样可以安心的吃食。是以,老道我是心生感叹。莫非人族之中都是如此么?”

  玄应方才一副了然的模样,听了老子的话语,说道:“只因我部落刚刚来到此地,是以,饭菜方才如此粗陋。还望道长莫要见外。”

  老子微微颔首,原来竟是如此。老子说道:“对了,我却不知你这部落是何名字?”

  老子一提起这个问题,玄应忽然有些肃穆。只听的玄应说道:“老朽部落之名是为首阳,因为我族族长名为玄首,出生之时正是太阳刚刚出生。是以,我部落首阳之名正是从此而来。”

  “首阳?”老子听了这个名字心神波动,于是,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许久,老子方才出口问道:“不知这方可有一山?”

  玄应一愣,说道:“道长果真是神人,离我部落不远之处便有一座山。因为我族迁徙至此。是以,那山便被我族命为首阳。”

  “首阳山?”老子微微一愣,刚刚他未曾用神识查探,就是因为怕失望。但是,此刻听得玄应说果真有一座山,心神波动更是剧烈。隐隐的,老子觉得这首阳山上,有着自己莫大的机缘。只是,如今天机混乱,就是因为这是老子的莫大机缘方才会有此感应。

  就在老子心生感应之时,蓬莱岛上蓬莱阁内的造化道人忽然睁开了双眼。造化道人轻声说道:“青石,让孔宣出来吧!”造化道人语闭,只见的造化道人的面前出现了孔宣的身影。孔宣还是昏昏沉沉,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造化道人微微摇了摇头,这方才历劫万世,就如此昏迷,为师又怎放心让你去独撑人族呢。造化道人不由叹息,望了一眼孔宣,叱道:“孔宣,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孔宣听的造化道人话语,方才醒转过神。但是眸子之中却还是有着一丝的迷糊,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何方。片刻,孔宣方才真正的醒过来。思及刚刚自己的表现,心中却是羞愧不已。孔宣当即拜道:“却是让师尊失望了。”

  造化道人微微摇了头,说道:“无妨,或许是为师太过于苛求了。如今,你历劫万世,可是感悟到自己的道在何方?”

  孔宣神色肃穆,说道:“天地轮回,当有纲常!若是天地人依那纲常行事,这天地,自然就是澄清玉宇,无劫无难。是以,徒儿之道,当在于立纲常,为我万千人族定下道德之先。以此,我人族方当用为天地主角。”

  造化道人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叹息说道:“天地纲常,又岂是你可以言语的?顺天而行,但却又与天斗,此景却是非比寻常。再者,你此番悟道,当是进取不足,唯得守成罢了!若是人族仅仅是守成而已,又何必去逐那天地主角,万万世繁衍之资?”

  造化道人的一席话,说的孔宣是大汗淋淋,原来自己竟是在不知不觉之中迷失了如此之远。但是造化道人又说道:“不过,方才历劫万世,你就可以寻悟道自己的道之所在,却是也了得!今日,我唤你前来却是因为太上道德教主之事。此事,也事关我人族的一个谋划。所以,此事却是应当你去。”

  孔宣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师尊唤醒自己的真正原因。不过,孔宣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但不知那太上道德教主入我人族,所为何事?

  “无他”,造化道人轻轻一笑,说道:“唯求徒尔!此子乃在玄部首阳部落,名为玄都。今日,你且前去,带着那玄都去首阳山处。到的那儿,你自会见的那太上道德教主。”

  孔宣点了点头,朝着造化道人拜了一拜,离开了蓬莱阁。孔宣出了蓬莱岛,化为一道流光,朝着玄部首阳部落前去。不得多时,孔宣已然到的那首阳部落。见得圣师陡然降临,整个首阳部落之人尽皆欢喜无比。孔宣把自己的来意告知了那族长,那族长当即是开心无比。当下,便领着那玄都来到了孔宣面前。

  小玄都看着传说中的圣师,心中却是没有一丝的害怕,有的却是无比的欢喜。当下,心中自是同意。孔宣牵着小玄都,护住小玄都,化为一道流光前往那首阳山。到的首阳山山脚,孔宣便停了下来。孔宣携着那小玄都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着,那首阳山虽是不高,但却仍使得小玄都气喘不已。孔宣望着没有喊过停的小玄都,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小玄都,当真是不同寻常。

  果然,孔宣携着小玄都来到山顶之时,就见的一个道人在那山顶之上闭目冥思。孔宣也不打扰,自是在一旁等待。许久,那道人睁开双眼,望着孔宣,又看了一眼那小玄都,说道:“人族圣师?”

  孔宣眉毛一挑,目光一凝:“太上道德教主?”

  那道人正是太上道德教主老子,当日老子闻听首阳山之时,心神波动不已。是以,没多久,就辞了玄应,来到这首阳山顶,静待机缘。但是,令老子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人族圣师。老子一副低眉顺目,说道:“不知道圣师前来此地是为了何事?”

  孔宣一笑,说道:“教主乃是人教教主,我乃是人族圣师。虽然都是为人族谋划之人,但却是从未见过,当真是遗憾啊。”

  老子闻言却是一愣,心中一阵不悦,这孔宣纵然是人族圣师,但我乃是圣人,又岂是你一个不成圣之人所能比拟的!是以,老子说道:“憾与不憾,却是无关紧要。”

  孔宣也不动怒,只是说道:“我此来,却是为了教主机缘而来。”

  “机缘?”老子心中讶异,这孔宣竟然会知道自己的机缘,当真是不可小觑。“哦。却不知圣师今日是为老道送何机缘?”

  “徒弟。”孔宣淡淡说道。

  “嗯?”老子面上失了颜色,没想到自己都没算得到如此,竟然被这人族圣师给一口道破。那么,这人族圣师,当真是如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么?“不知道令师何人?”

  “家师?”孔宣似笑非笑,也不回答,只是说道:“此子乃是玄都,家师命我前来就是为了送与教主。还有,家师让我传给教主一句话。”

  “嗯?什么话?”老子望着那玄都,却是越看越欢喜,竟然与自己的无为之道竟是如此的相似。此子心性,若是自己加以调教,当是足以继承自己的衣钵了。

  “道可道,非常道!”孔宣淡然说道,言罢,望了一眼那玄都,飘然离去。

  “道可道,非常道?”老子心中陡然一惊,望着那远去的孔宣,说道:“尊师何人?”

  “造化!”淡淡的两个字传入老子的耳中,使得老子心中惊诧不已。没想到,这人族圣师竟然是造化道人的徒弟。怪不得,造化道人会安心的让孔宣在人族教化。原来,竟是如此。只是,老子没想到的是,自己与孔宣竟然还会有半师之缘,今日种种,只不过是造化为孔宣安排好道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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