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柩当为灵柩 燃灯当镇诸天

  识海之中,未来衍亘道尊的话语宛若一声惊雷,使得昊天失神片刻。不过,燃灯也在苦恼自己自身这番道机显示,是以也并未看到昊天的这一刻失神。

  须臾,昊天醒过神来,压制着心中的情绪波动,面上不动声色,识海之中却是声音弥漫:“不知道尊可否说的再明白一些?难道燃灯欲要解除灰灰之局的办法竟然会在那灵柩之上不成?”说完,即便是昊天心中也变得狐疑起来。若果真的是如此的话,燃灯又岂会等到今日。

  “万物皆在因果之中,即便是诅咒之术也是如此,这一点,你日后自会明白。那诅咒之术之所以找上燃灯也不是没有根由,若说血海是世间先天而有的污秽之物,那么,这灵柩变可称得上是后天而成的污秽之物。更何况燃灯本体乃是此间世界第一只灵柩,单凭此点,就足以使得诅咒之力寻找到燃灯。”未来衍亘道尊的话语依旧是如此的淡漠,似乎所谓诅咒之术根本就引不起他情绪的一丝波动,“灵柩本是盛放逝者之地,但是,总会有一些冤力纠缠,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诅咒之力。至于那虚空之中的灵柩,其来历只要燃灯度过此次灰灰之劫,自然明晓。灵柩当为灵柩,燃灯当镇诸天!如此,你可明白?”

  昊天还要再说些什么,未来衍亘道尊却已经紧闭双唇,不言不语。昊天见状,也知道如今未来衍亘道尊尚未真正觉醒,能够有他的只言片语的提示,总比自己一无眉目的好。只是,未来衍亘道尊说的毕竟是太过于模糊,怎样才能使得燃灯那灵柩之上的诅咒之力消除,昊天心中虽有一丝的想法,但终究是太过于模糊。不过,若是告知燃灯,说不得燃灯真的会参悟起中的玄妙。

  燃灯已经回过神来,看着昊天面色变幻不已,眉头时而舒展,时而凝起,顿时感觉昊天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当下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昊天的言语。半响,昊天幽幽一叹,燃灯心中一突,有点强笑着说道:“道友不必如此,既然真的是没有解决的方法,贫道也要誓死镇压这诅咒之力。即便是贫道真的是灰灰而去,也要拉着这诅咒之力一程!”燃灯说罢,那灵柩灯竟然大放光芒,闪烁不已,显然现在燃灯的心中并不平静。

  昊天倒是没想到燃灯竟然会有如此的气魄,微微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沉默。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燃灯,若是告诉燃灯,万一安全度过的话,皆大欢喜。可是万一渡不过的话,岂不是白高兴一场?是以,即便是昊天如今,也不知为何竟是有些许的迟疑起来。

  燃灯半响没有听到昊天的话语,抬头望去,却见到昊天竟是一脸的迟疑,心中疑惑不已。旋即,燃灯想到了一个可能,心中虽然不敢置信,但却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道友,难道你真的有可以使的贫道度过此劫之法?”说着,燃灯有些惊诧旋即有些期待的望着昊天。即便是道行如燃灯者,面对死亡,也不是那么的从容。如果真的可以度过此劫,那么今后可谓是天高任鸟飞,海宽任鱼跃了。

  昊天微微的迟疑着,最终却道:“也罢,贫道此间却有一法,或许可以使得道友度过此劫。只不过,此法却还需道友自己参悟,悟得透,此法便是道友生机所在。若是悟不透,那么,贫道也别无他法!”

  燃灯一脸的惊喜,他都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了,没想到昊天竟然真的有解决的方法。难道这真的是昊天口中的天无绝人之路?当下,燃灯竟是朝着昊天一拜,迫不及待的说道:“还望道友告知,贫道感激不尽!”

  昊天虚扶起燃灯,轻声说道:“道友不必如此,贫道说过,成与不成,还要看道友自己。”顿了顿,方才在继续说道,“灵柩当为灵柩,燃灯当镇诸天!诅咒之术起于灵柩,亦当了结于灵柩。”说完,昊天悠悠望着那巨大的棺材,不发一言。

  燃灯听完昊天的话语,就陷入了沉默之中。灵柩当为灵柩这句他还大概能够猜出什么什么意思,但是后面的那句燃灯当镇诸天,却是有点让燃灯摸不着头脑了。燃灯的目光在那巨大棺材和灵柩灯上不停地扫视着,心中还是疑惑不已,还想再向昊天多问一句,哪知昊天却一直观望着那巨大棺材,不发一言。燃灯心中奇怪,难道自己的缘法竟然真的在这灵柩之上不成?

  就在燃灯心中疑惑丛生,不知如何去做之时,那灵柩灯似乎明白了燃灯现在的处境,忽然间光芒大作。在燃灯与昊天惊奇的目光之中,那灵柩灯竟然缓缓的升起,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丝丝荡漾,但是却也仅限于那巨大棺材之处。旋即,那灵柩灯中竟传出吟唱之声,恍若是大道之音,让人如痴如醉,不可自拔。燃灯与昊天对视一眼,均都发现了双方眼中的惊骇。就在这时,那吟唱之音竟似乎从灵柩灯中飘出,在那肉眼可见的波纹之中盘旋不止。一幅幅奇异的景象在虚空之中升起,无数的生灵在不停地膜拜着,与此同时,还在不停的诵读着,形成一道道莫名的吟唱之音,充斥在巨大棺材周围。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巨大棺材在听到那吟唱之音时,竟然不停的颤抖着,似乎遇到了宿命之敌一般。与此同时,燃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旋即合上双目,似乎陷入到了某种奇怪的境界。

  昊天脸上划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望着突然之间光芒大作的灵柩灯,又望了望陷入到某种境界之中的燃灯,心中似乎有些了然。果然,燃灯的一切缘法果真是在灵柩二字,道尊诚不欺我也。昊天静静的站着,望着眼前的这幅景象,不言不语,似乎想要从中也悟出些什么。

  随着灵柩灯显出的那吟唱之音,横亘在天地之间的巨大棺材迅速的变化着,竟然在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缩小着。昊天清晰的感觉到那原本充满着诅咒之力的巨大棺材,此刻竟然开始变得耀眼起来,一道道圣洁的力量在之上盘桓不已。虽然现在只是一丝,但是昊天相信,只要给与这灵柩灯时间,整个巨棺完全圣洁化根本不成问题。那股气息,不似与道者与天地同在,也不似昊天曾见过的任何一种,似乎是一种新的修行之道所散发的气息。那股气息,虽然望上去使人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但是昊天却知道其背后的力量恐怕不在于当时任何一种大法之下。昊天的目光微不可察的扫过燃灯,心中不由得奇怪,这燃灯究竟是怎样的福缘,竟然能够得到如此气运。

  灵柩灯此刻依然是光芒大作,无数的吟唱之声在虚空之间的波纹之间回响着。巨棺还在不停的缩小着,看着这势头,竟似欲缩成普通法宝大小。巨棺之中的诅咒之力似乎被完全渡化了一般,完全被那股圣洁之力所代替。现在的巨棺,不再是直立在天地之间,而是横放着。现如今看去,也不过三四丈左右。但昊天也知道,这巨棺定然还会继续的缩小。果然,棺材继续缩小着,三丈,两丈,直到约有一人大小之时方才停止了变化。但是,灵柩灯依然光芒大作,吟唱之声依然未止,萦绕在棺材周围,形成一道道奇异的景象。

  “灵柩当为灵柩,道友诚不欺我也。”原来不知在何时,燃灯依然醒来,对着昊天再次一拜,缓缓的说道。

  昊天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因为现在他反而有些事情弄不明白了。虽然是未来衍亘道尊告诉了他此事解决之法,但是说实话,昊天心中还是没有多大的把握的,毕竟,诅咒之术端的是少见。没想到,这燃灯不仅参悟完全,而且,而且竟似乎还有所精进。昊天还了一礼,说道:“还要恭喜道友此次道行大进,世间之地,几可去得。”

  燃灯微微一叹,说道:“却还是要托道友之福,若无道友相助,恐怕贫道就要不久于天日。又何来道行大进,又何来如此机缘?”

  昊天也不争执,遥遥指着那棺材,说道:“不知道友可知这灵柩当为灵柩是为何意,可否解贫道心中疑惑?”

  燃灯一怔,他没想到昊天竟然会问起此事,当下苦笑:“道友,非是贫道不愿,而是贫道不能。此事牵连甚广,即便是道祖一个不小心恐怕也保不了你我。”

  “嗯?”昊天一愣,道祖也报不了,难道这棺材背后还有什么大来历不成?

  “贫道所能说的是,这灵柩,不仅关系着混沌云海,还关系着混沌星海。”说到这儿,燃灯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一句。

  昊天皱着眉头,心中一片的狐疑,混沌云海,混沌星海,难道这棺材还真有着不同凡响的来历不成?但是,现如今作为唯一的一个知情者,燃灯又不肯多说一句,即便是昊天心中再有疑惑,也只好闷在心中。更何况,如今看来,燃灯不说倒还是为自己着想。昊天心中忽然没来由得一阵自嘲,看来自己不显示实力,真的一直被别人以为是仗着道祖的余荫了。

  “燃灯镇诸天,”没来由的燃灯忽然一声叹息,再次的朝着昊天打了个稽首,“此时还希望道友能够出手相助。”

  “贫道?”昊天一脸的好奇,难道这燃灯镇诸天之语与自己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燃灯面色忽然变得极其不自然起来,半响,还是说道:“实不瞒至尊,燃灯镇诸天贫道所想之人唯有至尊可以助上一臂之力。”

  听到燃灯对自己的称呼变了起来,昊天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道:“难道道友需要借助诸天之力不成?”

  “至尊明察!”燃灯虽然感觉不怎么好意思,但是为了自己不为灰灰而去,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昊天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耳垂,道:“也罢,既然道友都说到如此份上,贫道今日也就送——”昊天的话语不由自主的顿了一顿,旋即道:“好人做到底吧。”现如今佛陀还未现世,真不知道自己说出送佛送到西,这燃灯会有什么表情。不过,似乎这燃灯就是日后佛教的过去佛吧。一时之间,昊天心中闪烁着无数的念头。

  “多谢至尊!”燃灯并没有在意昊天的话语有什么不对,听到昊天同意,面上浮出一丝喜色,“如此,就请至尊召请诸天,贫道这就炼化灵柩。另外,还希望至尊为贫道护法。”说到这儿,饶是燃灯,心中也是不好意思。

  昊天倒是没什么,召请诸天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他本身也是希望在此看看这燃灯镇诸天会有什么门道。当下点了点头,肃容对着虚空说道:“朕以凌霄至尊之名,召请诸天,现于此间!”

  昊天话音刚落,虚空之中出现一条通道,那通道的尽头便是诸天所在之所。无数的兵甲持戈之士在游弋着,似乎是在巡逻着,每一个兵甲持戈之士都是杀气盎然,宛若一尊杀神。燃灯看得有点目瞪口呆,这天庭之中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杀神一般的人物。看那杀气盎然的样子,绝对是一个杀伐万千的主。想到这儿,燃灯偷偷扫了一眼昊天,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说燃灯心中吃惊,即便是昊天,心中也是吃惊不已。这些兵甲持戈之士本来是昊天一天兴之所至宣召青蒙之后,布置下去的,然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谁想到,今日一见,竟已成如此气候。不过,昊天心中也是奇怪,这青蒙究竟让他们在哪儿历练的,竟然个个都是如此杀气盎然。感觉到燃灯的目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昊天还是捕捉到,心中泛起一丝笑容,有些莫名所以。

  燃灯也只是微微一惊,旋即就不再去想,他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燃灯镇诸天,完全的炼化灵柩。燃灯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手中打出无数的法决,一道道流光从燃灯的身上逸出,直奔那棺材。灵柩灯似乎也感觉到了燃灯的心思,缓缓的变大,到的最后竟然变得比那棺材还要大,稳稳的盖住棺材。燃灯手中的法决终于打满,流光配合着法决,完全冲入那棺材之中。渐渐的,棺材再次的变小,而且,有两个淡淡的文字浮现在那棺材之上。那两个文字的痕迹虽然是极淡,但是却有一种照耀诸方的感觉。

  昊天心中一怔,这文字,似乎在哪儿见过。忽然,昊天心中一惊,这两个文字竟然和混沌箴符是如此的相像。怪不得,仅仅只是淡淡的一丝痕迹,也有如此气势。灵柩灯中无数的吟唱之声缠绕着棺材,到的最后竟是直直的朝着那两个文字奔去,看那架势,经似乎要把那两个文字炼化一般。昊天心中一阵惊叹,能够炼化混沌箴符,这灵柩灯到底又如何的来历?

  燃灯幻化出一双大手,缓缓地朝着诸天之所挥去。因为诸天之所是昊天召出,示意也没有多大的反抗,任由燃灯所为。但是燃灯也没有太过于过分,只是攫取了些许的诸天之力打在棺材之上。但是奇怪的是,那诸天之力刚一接触棺材,竟然直奔那两个文字而去。那两个若隐若现的混沌箴符本就被灵柩灯镇压的几无反抗之力,如今这诸天之力再一加入,顿时之间两个若隐若现的混沌箴符被完全的镇压。直到现在,那两个混沌箴符才逐渐的清晰起来,印入昊天的眼中,昊天心中一怔,竟然是这个名字。

  燃灯依旧不为所动,来到棺材旁边,双手轻轻一拍,那棺材竟然丝丝碎裂起来。唯有两个混沌箴符深深的定在虚空之中,不为所动。燃灯不以为意,手中法决变幻,就见的那碎裂的棺材化为无数的碎片。燃灯一双大手微微摆动,那无数的碎片就很有规律的围在那两个混沌箴符中间,宛若一个大阵把那两个混沌箴符镇压了起来。

  攸然一声,那灵柩灯灯芯一声爆裂,就见的那灯芯一分为二。其中一份依旧在那灵柩灯中,明灭不已;另外的一份却是极其迅速的朝着那无数碎片冲去,最后停留在那两个混沌箴符之间。混沌箴符似乎也受了刺激,竟然和那灯芯完全的融合了起来。如此一来,形势立变,原本是镇压混沌符文的碎片,此刻竟然被那混沌符文镇压起来。

  燃灯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爆喝一声:“至尊助我,诸天之力!”

  昊天也不迟疑,手中法决迭出,无数的诸天之力引到燃灯手中。燃灯小心的指引着那诸天之力,融合在碎片之中,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四份!

  “灵柩当为灵柩,燃灯当镇诸天!”燃灯一声暴喝,顿时那一切都停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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