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燃灯的一声爆喝,昊天心中明白,燃灯今日确实是解除了灰灰之局,甚至是更有所精进。昊天望着那两个淡淡的混沌箴符,心中一道痕迹划过,看来这洪荒世界已经开始了不惟圣人道果独尊的时代。就仅仅的依靠着这两个混沌箴符,即便是圣人想要灭杀燃灯,恐怕都不是那么的容易。如此一来,昊天对于此间秘辛更是好奇起来。但是,燃灯却是不愿说出,昊天也只好记在心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秘辛破解之日。
“贫道能让灵柩化得二十四诸天,照耀诸方,全凭至尊成全。”燃灯收起二十四片碎片,还有那两个混沌箴符,对着昊天拜了一拜。
昊天凝视着燃灯,却发现燃灯背后竟似乎有着二十四诸天闪烁不已,宛若二十四个世界,里面吟唱不止,恍似从灵柩灯中传出的那声音。昊天微笑着还了一礼,道:“若非道友悟性非凡,即便是有贫道相助,也是徒然而已。”
燃灯听后,也不辩解,显然是心中同意昊天的话语。燃灯唤出背后的二十四诸天,对着昊天说道:“如此便是,灵柩当为灵柩,燃灯当镇诸天!”
昊天但笑不语,因为他在那两个混沌箴符出现的时候就知道那两个字便是燃灯二字。燃灯二字高高居上,二十四诸天紧随其下,这才是真正的燃灯当镇诸天。而那灵柩灯似乎在刚才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尤其是失去了一半的灯芯,竟是变得有些晦暗起来,明灭不已。
燃灯收起二十四诸天,望着虚空,幽幽道:“贫道终于可以脱困而出,也不知道昔日的好友还有几人得存,量劫呀量劫。”言语之中带着些许的寂寥与无奈。
昊天微微叹息,毕竟量劫之事乃是不可逆转之势,即便是如昊天者,也只是想着从量劫之中谋取气运与功德而已,并非是阻止量劫产生。“道友且宽心,巫妖之劫虽然牵扯甚广,但是却基本都是在巫妖内部,只要道友好友不涉凡尘,想来也不会有灰灰之难。”
“但愿吧。”燃灯知道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微微叹息,“对了,不知至尊此番降临凡尘,却为何事?”
“朕此番倒也无甚大事,只是静极思动,出来走动走动而已。”昊天虽然不明白燃灯为何如此问,但是还淡淡的说着。
“哦,既然如此,至尊便是要在这洪荒大地走动一番,短时间内不会天庭了?”燃灯手持灵柩灯,望着昊天问道。看见昊天点了点头,燃灯继续说道:“若是至尊欢迎的话,贫道想在看望诸多好友之后,前往天庭,不知可否?”
“哦,道友竟然会有如此想法,”昊天一脸的惊奇,天庭之所,本就是因果纠缠最厉害的地方,换做旁人若非情不得已,谁也不会前去天庭当作居所,即便是天庭有百般好处。“道友可知天庭之所可是时间因果纠缠最深之地,即便是六道轮回之所,其因果恐怕也比不得天庭。”
“至尊此言却是谬也,因果之所必定有机缘之处,若非如此,又何来因果之说?”燃灯一脸的淡然,竟似乎不在乎天庭的因果,“更何况,贫道此番前往天庭,却还是要借助至尊的诸天之力,祭炼我这二十四诸天。”
“原来如此。”昊天心中暗道,不过,这燃灯对于因果气运看的倒也是通透,“既然如此,朕自当欢迎!”说着,昊天手中出现一块令牌,递予燃灯,“到时,道友持此令,前往南天门,便知如何。当然,若是朕到时在凌霄之中,必然亲自相迎。”
“至尊如此盛情,燃灯敢不前往?”燃灯接过令牌,略带凝重地说着。
“既如此,我等就在此分别吧。朕却还是要在地仙界四处闲逛,也好看看如今洪荒大地是一副怎样的况景。”昊天望着虚空,悠悠说道。
“那贫道告辞!”燃灯听出昊天语中之意,朝着昊天打了个稽首,缓缓离去。
等到燃灯消失不见之时,昊天方才回转过头,望着燃灯远去的方向,轻声自语道:“这个燃灯,看来并不简单呀。恐怕此次量劫之中,此人倒也会大放光彩。只不过,就不知到那时,他是置身不顾呢,还是身入大劫。”
说罢,昊天一步踏出,再次出现之时已经到了杨妙君身旁。望着还在昏睡的杨妙君,昊天摇了摇头,唯一弹指,一道流光直入杨妙君额头,把他唤醒。杨妙君怔了片刻,望见昊天之时,脸上一片讷讷之色,对着昊天拜道:“妙君给尊上丢脸了。”
昊天冷哼一生,方才说道:“还没死就行。”说着转身离去,“若还有气力,就跟着贫道。若是没有气力,就一直呆在那儿吧。”
杨妙君一听,慌忙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朝着昊天方向走去。他虽然差点身陨,但是却还是在昊天的那股力量的护佑之下险死还生。甚至,他隐隐所觉自己比之前不仅是道行有所提升,就是肉身似乎也得到了强化。
昊天感觉到杨妙君跌跌撞撞的在背后跟来,微微一笑,径直走着不再说话。
“尊上,尊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杨妙君跟在昊天的身后,不停的问着。他们现在早已经离开青岩山的范围,一路朝西走去。杨妙君初始还以为昊天会让他在青岩山好好的当职土地,但是直到离开青岩山时,昊天依旧没有说话。无奈之下,杨妙君也只好跟着昊天,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尊上,并不简单。
昊天转过头来,淡淡的望着杨妙君,道:“怎么,走这点路就受不了了?”
“不是,不是。”杨妙君忙不迭的否认,“只是,您也不说去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是个事啊。”
昊天望着西方,眼中划过似一丝莫名,说道:“谁说贫道此番是漫无目的,难道你没看到贫道一直是朝西而去么。”
“难道尊上您想要去西方?”杨妙君顿时苦着脸,“西方那贫瘠之地,有什么好去的。”
“哼,本尊前去自有本尊的道理,难道还有你来说教不成?”昊天止住脚步,回过头凝视着杨妙君,冷冷说道。
杨妙君被昊天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当下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低下头摆着手道:“尊上说去哪就去哪,职下没有意见,没有意见。”
昊天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心中一动,幽幽的望着昆仑之地,一道皓然紫气冲天而起,划过虚空,直奔九霄云外。昊天心中一惊,皱着眉头,低声自语:“他现在这个时候前去紫霄是为何事?难道是为了量劫之事,不过也不对呀,量劫之事此时尚未现端倪。”
杨妙君半响也没听到昊天的话语,不由的抬头望了一眼,才发现昊天竟然一副呆呆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杨妙君心中虽然奇怪,但也知道轻重,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站着,没有说话。
久久,昊天方才回过神来,凝视着昆仑之地,那皓然紫气已然逐渐消失不见。昊天对着杨妙君说道:“你现在地仙界游历,本尊却要回天庭之上。你我,有缘再见。”说完,也不待杨妙君回答,轻轻一踏步,消失不见。
杨妙君惊愕的看着昊天离去,半响方才自言自语道:“这个尊上倒真的是很奇怪,也不说是什么事,就突然离开。不过,既然我都离青岩山那么远了,也就不回去了。不如就在这地仙界上游历一番,也算是历练了。”
昊天回转到凌霄宫中,高坐在龙床之上,低头沉思。他总有一种感觉,此次昆仑那位前往紫霄宫定然不是心血来潮,冥冥之中他察觉到量劫似乎也出现了变化,变得更加不可琢磨起来。昊天一声冷笑,量劫而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由此而已。昊天细思片刻,走下龙床,转入殿中。
这虽然只是混沌云海的边缘,但却依旧是一片的狂暴,但是对于元始来说,这点狂暴真的还不入法眼。元始缓缓的闭上双眼,随着自己的感觉不停的走动着,盘古幡盘旋在元始头顶,猎猎作响。想起刚刚悟道之时所不经意间看到的种种,元始心中顿时不再平静起来。所以,他方才前来混沌云海,欲寻得紫霄宫,拜见道祖,以解心中之惑。
元始不知道在混沌云海之中转了多久,但是却依旧没有紫霄宫的影子。元始停了下来,缓缓睁开双眼,苦笑着,师尊之能我等远不及也。为今之计,元始也只好在这混沌云海之中禀报了,只希望师尊能够接见自己。“元始心中有惑,但求师尊一见,以解我惑!”元始的声音不知在混沌云海之中穿了多远,但却都是如泥牛入海,没有一丝的回应。元始心中也不气馁,一遍一遍的说着,看来他是打定主意,道祖不接见他的话,他便不离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元始心中都有一丝的放弃之时,一座宫殿出现在元始的面前。那宫殿之上刻着的不是紫霄宫三字,又是何字。元始心中大喜,整了整衣着,朝着紫霄宫走去。片刻,元始来到紫霄宫门前,推开紫霄宫门,走了进去,果真见得道祖鸿钧正端坐在讲台之上。随着元始进入紫霄宫中,突然之间出现的紫霄宫又消失在混沌云海之中,不知所踪。
元始恭恭敬敬的走进殿中,来到讲台下手的一个蒲团前,盘膝而坐。元始本想询问道祖心中疑惑,但是见得道祖此番模样,也只好不再言语,静静的等待。许久,道祖缓缓睁开双眼,望了一眼元始。只是这一眼,元始就感觉自己完全暴露在道祖面前,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这一眼,一闪而逝,元始心中却知道恐怕师尊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元始,你不在玉虚宫中好生修道教化,来我紫霄宫所为何事?”道祖的声音似乎更加的漠然了,没有一丝语气波动的声音在紫霄宫内的响起。
“师尊,元始此来是因为心中有惑,元始是为解心中惑而来。”元始霎时间变得有些畏首畏脚,老老实实的说着。
“哦。你心中有何惑,竟然特意前来此处询问老道。难道,此惑,你心中无解不成?”道祖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一丝的讶异,似乎很是奇怪。
“正是如此。元始正因此惑而不知道,所以特此前来,询问师尊。”元始静静的说道,言语之中似乎有些许的解脱。
“但说无妨。”
“师尊,何为道,何为量劫?道衍量劫,亦或是量劫生道?”元始的声音带着一丝的迷离,“弟子虽为圣,然却不知圣字何意。心中不明,特此前来,不知,师尊可解吾惑?”
“痴儿,何以如此?”道祖的声音带着一丝的无奈,“道者,万物;道者,恒钧;老道为道,元始为道,万物亦为道。量劫者,劫运使然也。故所知,道存而量劫生;量劫生而道在。然,无一量劫者,道犹存;道不在时,量劫依旧。如此,你可明白?”
元始心中似乎有着一扇大门被缓缓的打开,无以数计的信息充斥在他的灵台之上,这是他从化形之后从未有过的事情。道祖似乎是早有预料,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静静的看着。久久,元始方才把那些无以数计的信息消化完毕,心中顿时了然。元始站起身子,朝着道祖拜了三拜,道:“多谢师尊,弟子省的。”
道祖面上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虚扶起元始道:“莫作如此姿态,元始,我且问你,如今你可知何谓圣?”
“圣者,道衍之,恒存,鸿钧。”元始说道,“圣者故为圣,不以万物之意而为,仅凭圣心,唯此而已。”
“嗯,很好,你有如此见解,不枉老道刚才一番言语。”道祖微微点头,现在元始已经触摸到了圣的边缘,只差临门一脚就完全可以达到圣境,成就圣者之尊。圣者,不同以圣人。圣人,即便为圣,依旧带个人字,达不到圣境。唯有堪破人字,方才可以达到圣境,成就圣者之尊。
“师尊,弟子有一事相求。”忽然,元始开口说话。
“何事,你且说来听听。”道祖心中也是奇怪,元始究竟有何事相求。
“弟子欲借此次量劫达到圣境,成就圣者之尊!”元始起初还有些迟疑,但是到了最后,却是无比的坚定。
道祖枯寂的脸上忽然变了起来,皱着眉头,沉声道:“元始,你可要想好,若是你当真成就圣者之尊,那么三清之名可就永世不存!”
元始的面色一片苦涩,道:“师尊,难道我等三清现在还有情谊不成?自从三弟立号三千流年圣人那一日,就已经注定,我三清之名,并不长久!更何况,我与三弟,一阐一截,本就道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三弟出走不周,这是他对我最好的解释。既然如此,就由弟子撑起盘古正宗,玄门正统又有何妨?”
“可惜,可惜!你们三兄弟这亿万年来的情谊,从今以后就真的化作流水,一去不复返!”道祖叹息,似乎是在最后的为元始找到一丝可以挽留的话语。
“师尊,您错了。我三清,从来不是三兄弟,我三清,说到底只不过是那人的一个化身,仅此而已。至于那亿万年情谊,自己面对自己又有什么情谊可言!”元始似乎从那无以数计的信息之中知道了些什么,神色淡然的说道。
“嗯?”道祖心中一片惊疑,旋即想到某事,最终还是缓缓的点了点头,“也罢,既然如此,你就先呆在我紫霄宫。待得量劫至时,自然会召集诸圣相商。”说罢,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元始见得道祖如此模样,知道自己成就圣者之尊几乎已成定局,心中呢喃几语,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神游太虚。顿时,空寂的紫霄宫变得一片的寂寥。
天庭之上,凌霄至尊独居凌霄宫,其他三位帝御分列三方,各司其职。忽然之间,整个天庭之上一阵的震动。星辰天空之中,代表着四位帝御身份的四颗帝星忽然之间闪烁不已。星辰精华不停地从四颗帝星之上溢出,形成一条条咆哮的巨龙,似欲冲脱牢笼,破空而去。三位帝御心中惊骇不已,各自施展大法镇压起来。没过多久,三颗被帝御镇压过的帝星均自安安稳稳,不再异常。唯有那西极之所尚缺西极勾陈大帝,所以,那帝星星辰精华不断涌动,化作一条条巨龙,百般冲脱,最终扬长而去。
三位帝御感觉事情重大,随即来到凌霄宫禀告穹高昊天上帝。哪知昊天连见都不见三位帝御,只是让力士传下话来,朕已知晓,此事到此为止。三位帝御虽然不知穹高昊天上帝为何如此,但却都不再说起,各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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