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首阳且论阐截 六道惊语六道

  “从今之后,吾不复老子之名,只为太上!”那老道,也就是太上甫一出现,就如此言道。却不想竟是把元始和通天给震得不知所措,三清这亿万年来的情谊在这一刻就这样的结束了,这种结局虽然他们早已经隐隐猜出。但是,却不想竟会是今日这幅局面。老子不复老子,只为太上;元始不复圣人,只为圣者;通天不复通天,只为三千流年!

  元始面色复杂,望着太上,静静的说道:“也罢,既然事情已经到了今日这般地步,贫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圣人怎样,圣者怎样,也只不过是那人之万一而已。今日,既然三清之名不复,那么我元始又何必执着于盘古正宗呢!”说完,元始闭上了双眼,两行血泪缓缓地流出。蓦地,元始睁开眼睛,说道:“从此,我只为玄门元始,不复盘古元始!”

  太上微微一叹,神色漠然,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三清之名虽然不复,但始终都为盘古。如此一来,三清不复,盘古焉存,盘古焉存!”说吧,太上漠然的双眼看着通天,似乎是想看通天会有怎样的抉择!

  通天凝视着元始,仿佛是想看破什么,俄而,又望着老子。许久,通天方才说道:“盘古通天怎样,玄门通天又怎样,截教通天又怎样,我依是我,纵使时光流转,无数劫运,我依然是我!或许,经过此劫之后,通天之名方才不复,到的那时,通天化流年,劫运数三千!”

  通天此语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三清之名荡然无存。甚至,三圣之间连盘古之间的情谊都不复存在!

  太上漠然半响,方才说道:“也罢,既然如此,从此我等就此分道扬镳。不过,神仙杀劫之中,我等还要相互扶持,不然的话,万一陨落之后,倒是让外人笑话。”

  太上此语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虽然三清之名不复,但是天机未显,天道未见。老子虽然不复,化为太上。但是,元始还未成就圣者,通天还未化却流年。所以,三清之名,在此量劫之中,注定还要继续一段时间。

  “道已不同,又何谈继续扶持?”元始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听着太上的话语,淡淡的说着。旋即,元始把目光看向通天,停留在通天的面颊之上。

  “三千大道俱为道,道兄又何必如此固执?”通天感觉元始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皱着眉头,说道。

  “我等所求之道虽然是师尊所言的三千大道,但是,道道不同,又何必强行走向一起。过犹不及,此点,贫道想道友还是知道的!”元始摇了摇头,望着通天,缓缓的说道。

  “师尊也曾说过,三千大道,条条可证混元。既然如此,我等之道,又有何不同,还不都是为了证得混元,达到无上!”通天似乎很有兴趣和元始辩解,斟酌片刻,轻声说道。

  通天此语一出,元始顿时皱了皱眉,显然他也被通天的话语给弄得有点昏昏然。太上看着辩论之中的元始与通天,眼中划过一丝的笑意,似乎是很乐于见到这种情景。不过,太上心中倒是幽幽一叹,三清情谊化却流水,这是他不想也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奈何事实弄人,以至今日。

  刚刚太上之语未尝不是没有想把三清之名重新见证,但是却不想元始竟然不曾回答自己的话语,以至太上不得不如此。若是元始肯回答自己的话语,说不定就会是另外一幅模样了。

  “虽然彼岸相同,但是道途之上,我等之间的道义却是截然不同。”久久,元始终于开口,缓缓的说着,“贫道之道义名曰阐,阐明天道,以教万物明心见性之意。可是,道友之道义名曰截,截取一丝天道,为己所用。一阐一截,一正一左,我等又如何能道之相同,义之相通呢?”

  “哦?如此一来,道兄之阐教就为正,贫道之截教就为左不成?”饶是通天养气功夫好,也被元始此语气得不轻,“但就不知,不管是阐教也好,截教也罢,都是教化众生,又何来道兄口中的正左之说?”

  “我阐教乃是阐明天道,教化天地主角与大福泽大气运者,哪像道友的截教,截取一丝天机,也不知是善是恶,就自顾言教化之事。更何况,你竟还大言不惭的妄想教化众生,岂不知过犹不及,早晚有一天,你之截教要出大乱子!”元始望着通天,冷冷说道。

  一时之间,元始与通天唇枪舌剑,就在此地论起道来,谁也不相让半步。太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其实,太上心中也未尝不是想借着此次论道,能让元始与通天的关系缓和一点。但是,见到如今这副样子,太上心中也是有点哀叹,似乎想让元始与通天的关系缓和真的是很难!

  “我之截教,乃是受师尊教诲,立志教化众生。”通天寸步不让,“更何况,我之截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截取天机,而是可以使人明心见性,从而使得自己可以神和天道,以截取那一丝天机,去灾避难!”

  “师尊大道,岂是我等所能够所言及的!”元始声音显得很是低沉,似乎这次论道真的是让元始心中有了一丝的顿悟,“再者说,道友截教所教化的众生乃是湿卵化生之徒,披鳞带甲之辈,天定主角都未曾教化多少。若是像道友如此不循大势,这方天道,早晚要出乱子!”

  “湿卵化生,披鳞带甲!道友此言谬矣。”通天的目光蓦地冷了起来,旋即一笑,“要知道当初三千紫霄客中,道友口中的湿卵化生之徒,披鳞带甲之辈可是占据了大多数,甚而有成就圣人者,有成就人皇者。难道,这些大能,也能使得这方天道出乱子?”通天竟然连道兄都不称呼,直接称元始为道友,可见通天的心情。至于通天口中的成就圣人者与成就人皇着,除了伏羲兄妹还有谁人?

  “你,你!”元始气急指着通天,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要说些什么。半响,元始方才说道:“此一时,彼一时。道友怎能不知,当初紫霄三千客怎么能是现在这些妖族所能比拟的!”元始见通天把话说开,也就把话摊开,直说了!

  “好,既然如此,贫道无话可说!”通天一挥衣袖,旋即对着太上道:“道友若是无事的话,贫道就先告辞了!”说完,看也不看元始,只是兀自盯着太上。

  “阐截之事,老道还是希望你二人最好斟酌一二。毕竟,阐截在此间,除却我老道,就是代表着玄门。”太上缓缓的说着,“至于玄门首席之事,如今他身为天地至尊,虽然尚未明证本源。但是,教化之事尔等还需考虑一下他的意见,毕竟,他现在占有天道道义,这一点,不是你二人能够比拟的。再者,他既然能够得师尊青睐,成为玄门首席,当然有其过人之处。还希望,你二人莫要小瞧了此人,否则吃了大亏可莫要怨别人。如此,没有他事,望你二人好自为之。”说完,太上缓缓的闭上双眼,显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元始与通天听完太上的话语,心中微微一动,旋即对视一眼,又各自朝着太上行了一礼,这才缓缓的离开。许久,知道太上感觉到元始与通天已经离开首阳山时,方才睁开了双眼,兀自的叹息着:“道啊,道,这便是我等所求的道么?道分三千,劫运起焉;神仙杀劫,封神之厄!”说吧,太上又闭上了双眼。顿时,整个偌大的大殿之中顿时变得寂静起来。

  凌霄宫,昊天殿,昊天与六道圣人相对而坐,一言不发。

  南天门外封神榜前,诸圣相继离去之后,唯独剩下了六道圣人。昊天本以为六道圣人定然也会离去,却不想六道圣人竟是留下,似乎有什么事情和昊天商谈。只不过,从昊天把六道圣人引领到凌霄宫昊天殿后,六道圣人就一言不发。昊天虽然不明白六道圣人为何如此,但是却也知道六道圣人不会无的放矢。当下,只是静静的坐着,也是不发一言。

  蓦地,六道圣人的嘴角显出一丝笑意。昊天见状,心中一怔,似乎有些不明白六道圣人这丝笑意究竟是为何。昊天还没开口相问,就听到六道圣人的声音:“不知至尊怎样看待此次神仙杀劫?若是本宫猜的不错的话,此次神仙杀劫之后,受益最多的定然会是至尊无疑了。”

  昊天一挑眉毛,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圣人此言差矣,如今只是封神榜显,神仙杀劫之事也只不过显出了一丝端倪而已。莫说我等,即便是道祖也不一定知晓神仙杀劫何时方才开始。不然的话,当初在紫霄宫道阻也不会有那一番言语。所以,朕告诉圣人的只有,圣人所言可是要讲究真凭实据。否则的话,圣人言语可是显于天道,昭于天地。”

  六道圣人被昊天的话一噎,旋即展颜笑道:“至尊难道忘记了,本宫可不是此间天道圣人。所以,即便是天道,也不能随意干涉本宫的事!”

  “天道不能,那么大道呢?”昊天似笑非笑,“六道圣人你可要明白,这次神仙杀劫关键的可不仅仅是此方天道,而是诸方关键所在。这诸方之中,说不定就有道祖都不能得罪的存在,何况你我?所以,朕还是劝你不要打一些小九九。否则的话,就别怪朕不顾念造化情谊。”

  六道圣人一惊,望着昊天,有些迟疑的说道;“你和师尊?”

  “朕和造化的关系,此间知道的区区可数。但是,朕不会明确的说出,你懂的,就是你懂的;你不懂,就是你不懂!”昊天一脸的莫测高深,对着六道圣人说道。“不过,这其中的利害,还希望六道圣人心里明白为妙!”

  六道圣人心中骇然不已,望着一脸高深莫测的昊天。忽然,六道圣人想起了青石道人。想及当初造化道人对待青石道人的态度,还有青石道人那无上大法,还有刚刚昊天所说的话语。一个十分疯狂的念头在六道圣人心里滋生,并且疯狂的滋长着。六道圣人站了起来,掩住樱唇,惊呼道:“难道……”

  还没等六道圣人把话说出来,昊天止住了她的话语,道:“圣人心中明白即可,不要说出,否则被他人知道反是不美!”

  六道圣人缓缓的坐了下去,似乎是不敢置信自己的猜测,但是昊天言语之间分明就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望着六道圣人的样子,昊天幽幽一叹,说道:“我等三位一体,然却因果各一。所以,你不用如此模样。”

  久久,六道圣人方才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凝望着昊天,轻声说道:“至尊果真是好算计,好算计啊!谁能想到,当初本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圣人童子的存在,不仅在巫妖之劫后,成为天地至尊,还竟然与造化青石还有如此关系,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意想不到啊!”

  “嗯?”昊天心中一惊,因为刚刚说话的语气似乎不想六道圣人的话语,昊天的面色变得肃穆起来,“你究竟是六道圣人,还是六道?”

  六道圣人听着昊天如此说,竟然笑了起来:“至尊不愧是三尊之中的本尊,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不对。不过,本尊是六道圣人又如何,是六道又如何?”

  “哼!”昊天冷哼一声,“若你是六道圣人倒也罢了,朕也就不追究今日之事。不过,如果你真的是六道的话,说不得本尊近日就要将你留在此处!六道之中,轮回之内,唯有造化,容不得他人造次!”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六道轮回就是如此容易就能掌握的了的!”六道圣人面色一冷,“六道之所,轮回之处不仅仅关系着此间天道,甚至关系着整个鸿蒙之地,道字居所。即便你真的三尊一体,若是想要掌控六道之所,轮回之地也是妄想!”

  “六道!”昊天目光更冷,他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个六道圣人恐怕不是真正的六道圣人。那么,能有如此能耐的,除却六道之所,轮回之处的存在,还会有谁!更何况,当初六道圣人之所以成就圣人之尊位,未尝不是造化道人看中了六道的气息!六道之所,轮回之处乃是当初昊天所必谋的所在,更何况,现在造化尚在六道轮回之中。万一这其中出了岔子,造化不复,若真的那样,对昊天可谓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倘若你真的敢放肆的话,朕保证,即便你是真正的六道,朕也要你就此灰灰而去!”昊天逼视着六道圣人,双眼之中流转着莫名的气息,正是无量破惘之眸与衍源明心之眸。顿时,只见的六道圣人的身上一道道流光闪过,一根根细线纠缠在一起,甚至有的细线已经延伸到虚空之中。在那细线之中,昊天还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轮盘,那轮盘分为六部,正是六道轮回所显现!蓦地,昊天眼前出现一道精光,一个眸子出现在那流光之中,细线之内。忽然,昊天的心中冒出一个名字:六道之眸!

  “六道之眸!”望见六道之眸,昊天心中的担心陡然间变得小了许多,幸好此次还是六道圣人前来,只是不知会被六道之眸影响,从而有了刚才的那些奇怪的言语!对于六道之眸而言,不管是无量破惘之眸还是衍源明心之眸,都是高不可攀,唯可仰望的存在!是以,在昊天双眼凝视之下,那六道之眸猛然间炸裂开来。一道信息被昊天的双眼捕捉到,那是六道之眸凄厉的吼叫:“昊天,本尊与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昊天眯着眼睛,把六道之眸的所有气息全部清除掉。直到这个时候,六道圣人似乎还是一无所觉的样子。昊天心中点了点头,旋即明白这一切都是那个六道之眸的阴谋。只不过,这六道之眸的背后是何存在,为何与昊天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难道是六道轮回之中出现了不知底细的存在,还是造化又招惹了些什么?

  六道圣人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感觉到头有点昏,旋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出现在六道圣人道庆云之上。六道圣人面色几经变换,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朝着昊天行了一礼:“六道多些至尊相救,若非至尊,六道还不知道已经被这六道之眸给不知不觉占据了。”说着,六道圣人心中还是一阵的后怕,能够无声无息的占据着一个圣人的躯体,并且无声无息的影响着圣人的行动,这人会是多么的可怕。更何况,占据着六道圣人躯体的还只是一只眸子而已!

  “三清,竟然成了如此模样!”六道圣人惊咦一声,旋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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