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死财色之卦 飞熊子牙现世

  混沌云海,娲皇天,娲皇宫。

  娲皇宫中一片的沉寂,羲与鸿昀正在对弈,而娲皇圣人高坐在云床之上,似是在神游太虚。羲执白子,鸿昀执黑子,此时却正当鸿昀落子,不过,鸿昀却是一脸的沉思,显然是在思虑着下一步子应当下在何处。

  许久,鸿昀一声叹息,微微苦笑,右手执子,左手轻轻敲着额头。只听的鸿昀说道:“没想到这一番如此好的算计,竟然几乎差点付之流水。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不过,鸿昀说罢,右手之中的那颗黑子就已经放在了他心中迟疑之处。

  鸿昀黑子落罢,刚刚还对鸿昀有利的局势顿时变得莫测起来。只不过,鸿昀似乎不甚在意,目光幽幽的望着羲,似乎想从羲的眼中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这不是还有一丝生机么?”羲一脸的不以为意,微微捏起了一颗白子,看也不看棋盘,径直落在棋盘之中。白子落罢,似乎局势已经逐渐明朗,一眼观之便是不利于羲,有利于鸿昀。

  哪想到鸿昀见得如此局面,竟是满脸苦笑,放下了右手中的黑子,微微摇头,说道:“羲兄的鸿蒙天算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即便是我有那鸿蒙天筹也是要落在羲兄下风。”

  娲皇圣人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神游太虚,漫步来到棋盘面前,望着其中的黑白之子,娲皇圣人顿时感觉有一股凶杀之气直扑脸门。即便是娲皇圣人也忍不住的后退了退身子,一脸的惊悸望着鸿昀与羲。

  “你们这般却是为何?”娲皇圣人望着棋盘,不解的说道。

  鸿昀与羲却是没有理会娲皇圣人,鸿昀望着羲,只好再次执其黑子,思虑良久,方才轻轻放下。羲一笑,望着被吃掉的白子,不动声色间,执起白子,目光一凝,落在了棋盘之中。

  顿时,棋盘格局立变!

  羲一脸的微笑,望着棋局似乎明白了什么。鸿昀与娲皇圣人望着那棋局,面色顿时一变,不可思议的望着羲。却原来,就在羲落下白子之后,吃掉黑子之后,那棋盘之上便黑白鲜明的出现了一个字——劫!

  羲站起身子,感觉到鸿昀与娲皇圣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微的说道:“此为劫,亦为运!元始既然决定在此次量劫之中与通天决出高下,以了因果,我等何不成人之美?”

  “可是,那毕竟是我等这千年来的筹谋,再者如今正是神仙杀劫之时,如此就放弃的话,岂不是一无所得?”娲皇圣人自是知晓羲所言为何,轻轻思虑片刻,方道。娲皇圣人自是不知他们所谋之事已被元始知道,方才会如此说,但是羲身具鸿蒙天算又岂会不知?是以,羲方才有刚刚一番言语。

  羲不回答娲皇圣人的,只是望着鸿昀,道:“鸿昀道兄,安可知否?”

  鸿昀心中衍算不停,面色变缓不已,许久,方才点了点头,说道:“羲兄所谋,鸿昀所不如也。”

  娲皇圣人一脸的疑惑,望着放佛在打着哑谜的两人,眉头微皱:“莫非此间尚有本宫所不明的算计不成?不然的话,两位为何会如此模样?”

  羲依旧不回答,只是双手微动,一个符文从羲的手中打出。那符文出现在娲皇宫中,竟引起娲皇宫中灵气一阵狂暴,旋即,那符文炸将开来。一道道波纹出现在娲皇宫中,蓦地,一个画面出现在道道波纹之中,正是申公豹刚刚进入商都朝歌的情景。

  娲皇圣人初始见得申公豹的影像之时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依旧疑惑的望着羲。羲指着道道波纹之中的景象,示意娲皇圣人继续看下去。娲皇圣人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羲定然不是戏耍与她,是以,耐心的继续看了下去。

  申公豹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受到了一位圣人与两位堪比圣人存在的窥视,若是申公豹知晓的话,恐怕要做的事便是生生拜死这三位。申公豹闲逛着,忽然看到前方竟然有着一个卦摊,这个卦摊自然不是上次昊天所见到的。这个卦摊前十分的冷清,坐在挂摊那儿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虽然门前冷清,但是那中年人似乎没有一丝的着急,只是微微的合上双眼,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睡着。

  申公豹倒是对这种把戏十分的感兴趣,对的,就是把戏,在申公豹的眼中这个中年人所谓卜算也只不过是把戏而已。申公豹不紧不慢的来到那卦摊前,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敲了敲桌子,微微的说道:“算卦!”

  “不知客官你算什么卦?”中年人微微睁开双眼,望见申公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便又昏昏欲睡起来。

  申公豹倒是笑了,他可没见过这样算卦的,是以,心中倒也起了好奇。“你这有什么卦,你能算什么卦?”虽然申公豹如此相问,但是他却不认为眼前这个男子能够说出个什么名堂来。因为这男子一眼望去,就知道是个凡夫俗子。

  “我这有生、死、财、色诸卦,不知客官您要算什么卦?”中年人似乎来了精神,也不在昏昏欲睡,神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对着申公豹说道。

  “这倒奇了,生死财色之卦,为何我都听都未曾听过?莫非,你是唬我不成?”申公豹似乎天生和这中年人不对盘,语气有些不佳的说着。“我曾听闻,这卜算之术,莫过于伏羲圣皇的伏羲八卦。你这生死财色四卦有何说头?若是今日你能说出了所以然来,换自罢了。若是今日你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就不要怪道爷无情,咋了你这摊子!”

  “好!”那中年人蓦地一叫,却是把申公豹给吓了一跳,“今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何为生死财色之卦!”

  “生卦,算人前程,过去未来。凡有生机者,无物不可算之!”说着,那中年人提笔铺纸,在那纸上写了一个斗大的生字。“死卦,算人祸福,因果机缘。但在宇内者,无事不可算之!”说罢,一个斗大的死字在中年人笔舞龙蛇之间写就。“财卦,算人气运,无常阴阳。财即气运,财通气运盛;气运盛天地何处不可去得?”陡然间,一个财字蓦然而出,占据者四分之一的纸面。“色者,算人心念,空相如来。天意如刀,人心难测。”言罢,一个色字跃然于纸上,飘渺不定,宛若天意,更似人心!

  中年人长舒了一口气,掷笔于桌案之上,望着申公豹,一脸似笑非笑:“不知我这生死财色之卦可否入得圣人门徒法眼?”

  申公豹望着那纸上的生死财色四个大字,伫立良久,方才说道:“好一个生死财色之卦,当真是让小道感悟良深。如此,可受小道一拜。”

  哪知中年人听了申公豹的话语,猛然间从桌后跳出,死死地扶着申公豹,不让其拜下。申公豹一脸的不解,望着中年人。中年人一声苦笑:“莫说什么小道,更莫说什么一拜,这世间能够受得了你一拜的人又有几人?我虽懂得生死财色之卦,但说到底也只不过只为自身而已,确实当不起你这一拜。”

  听得中年人如此说,申公豹方才回过神来,一脸尴尬的望着中年人,说道:“这个,却是小道忘记了。对了,尚且不知道兄名号,为何竟在此摆摊卜卦?”

  “贫道名号飞熊,此时说来话长,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中年人,飞熊听着申公豹打听大的来历,面色忽然变得赧然起来。

  申公豹陡然听得飞熊一名心中一惊,但是面色却不动声色,刚要说些什么。忽然申公豹面色一变,转过头去望着身后,却是没有看到一丝痕迹。想不明白的申公豹朝着虚空望了望,也是未曾发现任何怪异之处。但是申公豹还是朝着虚空拜了三拜,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方才消失。

  就在申公豹朝着虚空三拜之后,娲皇宫中那道道符文竟然再次炸裂,还归虚空之中。娲皇圣人这是面色方才一变,望着羲,说道:“羲,那道人究竟是何人,为何朝我拜了一拜,竟是我有晕眩之感?还有,那中年人,也就是飞熊难道是师尊所说的那句谶语?只不过,那飞熊所言的生死财色之卦又是何物,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羲看着一脸疑惑的娲皇圣人,沉思片刻,方才开口释疑:“那道人名作申公豹,乃是元始座下第十三个弟子。当初,曾经有个修士曾对元始出言不逊,申公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朝着那道人拜了一拜。结果,那道人就此灰灰而去,连那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朝你一拜,你有晕眩之感也不是很惊奇之事。还有那中年人,”羲顿了顿,似乎是在迟疑着该不该说,“他虽然自命为飞熊,但是我却未看出一丝飞熊之象。所以,他是否便是鸿钧所说的那谶语,我也不知了。至于那生死财色之卦……”羲望着鸿昀,“鸿昀道友,还是你来说吧!”

  “生死财色,乃是当初三千魔神之中一个大魔神所特有的神通,就像羲兄的鸿蒙天算与贫道的鸿蒙天筹一般,都可以衍算天机。”鸿昀的声音很低,似乎是在怀念着什么,“只不过,与我等不同的是,生死财色乃是他的本命神通,除了他之外无人可以习得。所以,贫道与羲兄一致断定,当初在三千魔神之中排名前十的存在又回来了!”

  “正是!”羲点了点头,望着娲皇圣人,“你所不知的是,如今朝歌城中已经出现了许多你我想不到的存在。所以,这也是我与鸿昀为何要让你罢掉此局,从长计议的原因所在。”

  “原来竟是如此,我明白了。”娲皇圣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羲与鸿昀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也没了心思继续对弈,就这样沉默着。

  申公豹拉着飞熊来到一间酒肆之中,点了些酒,二人就说将开来。

  “道兄生死财色之卦果然名不虚传,竟然不动声色间就已经知道贫道的身份,为此,我等当浮一大白!”说着,申公豹倒满两碗酒,双手举起大腕,对着飞熊说道:“贫道先干为敬!”说完,也不待飞熊说话,直接一口饮尽碗中酒。当申公豹放下碗时,只见飞熊一脸呆滞的望着自己,而飞熊面前的酒丝毫未动。“怎么,难道贫道这酒引不起道友的兴致不成,竟然丝毫未饮?”

  飞熊这才回过神来,心中倒是嘀咕来开,自己这是认识的什么道士啊,活脱脱的一个凡夫俗子。不过。飞熊也不好驳了申公豹的面子,只好举起大碗,一饮而尽。申公豹见状,大笑着说道:“如此方才痛快!”倒是把飞熊吓了一跳,这到底是什么道士,活脱脱的没见过酒一样!申公豹自是不想飞熊心中竟是如此想法,不然的话,岂不气死?

  “道兄,你既然有着生死财色之卦,为何还要屈居于此,做一个算卦之人?”喝着喝着,申公豹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别提了,提起这事我就生气。”许是飞熊的酒量不佳,被申公豹灌了几大碗酒之后,舌头竟然有着一丝打结的样子。“实不瞒道兄,我呀,本名并不叫飞熊。这飞熊之名号还是我三年前做了一个梦,在那梦里听到的。当时感觉这飞熊之名却也有着一番大志之愿,是以,我也就把这飞熊当作自己的名号。想必道友也能看出,我乃是一个人族,本姓姜,单名一个尚字!不过,我还有一个字,便是子牙!”

  “哦,原来竟是如此。”申公豹听着姜子牙如此说道,刚想再说些什么,哪想到姜尚竟然直直的趴在桌子上,竟是醉了过去。申公豹一脸的无奈,望着姜尚,自言自语道:“这位姜飞熊的酒量也太差了吧!”没有办法,申公豹只好扶着姜尚来到了一家客栈,付了房钱之后,便把姜尚直接扔在了床上。

  翌日。姜尚酒醒之后方才想起昨夜之事,刚想去找申公豹,但是一时半会却也不知申公豹去了那里。就在这时,店家见得姜尚醒来,忙把一封信交给姜尚。姜尚心中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是申公豹给他留下的。果不其然,姜尚仔细的看了一遍心中的内容,微微沉吟着,半响方才走出店门。却原来,申公豹今日一大早就揭了招贤榜,直奔宫城而去。

  姜尚闲极无事,索性也不出卦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者。不知不觉姜尚来到了最为繁华的青龙大街,望着这般人山人海之景,竟是让姜尚心中升起一丝悠然之感。忽然,姜尚感觉前面似乎多了一个人,连忙看去,竟是一早前去宫城的申公豹。姜尚心中一惊,望着申公豹一脸阴沉的面色,不由得问道:“申兄,何事竟如此生气?”

  “哼,还不是那招贤榜的事情?”申公豹望见是姜尚,面色为之一变,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莫非是申兄竟然未曾?”说到这儿,姜尚话语一顿,似乎不知怎么说下去。

  “也没什么,只不过今日被一个小辈给说教了一通,当真是气煞我也!”虽然申公豹嘴里说没什么,但是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的怒气。想他好歹也是堂堂元始圣人的关门弟子,竟然被一个截教三代弟子说的如此不堪。申公豹虽说不是睚眦必报之人,但是,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的!申公豹冷冷一笑,目光之中划过一丝杀气,“你们不是不想让我进入大商么,那我申公豹偏偏就把要掌控这大商!哼,截教,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对得起那个截字!”自然,这只是申公豹心中所想,不足以外人道也。不过,如果先前之事元始与通天欲要了结因果的话,那么此次,说不定申公豹会在阐截两教之间搅起一番风雨。

  “申兄又何必与一个小辈计较”,姜尚搀着申公豹,“不若,今日我做东,请申兄痛饮一番,也以谢申兄的醍醐灌顶之言!”

  申公豹一怔,望着姜尚,似乎今日姜尚有些奇怪:“姜兄,你今日是怎么了?你的酒量自己又不是不知晓,为何今日竟然有兴趣请我喝酒?”

  “一者是为了申兄那醍醐灌顶之言,使得某知道了心志所在。”姜尚扶着申公豹,边走边说,“这二么,却是想要借此酒来跟申兄饯别!”

  “饯别?”申公豹挣开姜尚的手,不敢相信的望着姜尚,“姜兄这是说笑了吧,我等昨日方才相识,把酒言欢之日尚早。却不知,姜兄今日竟为何出如此之言?”

  “自从三年前那一梦,某识得生死财色之法,更是得飞熊之号,但是却一直不知自己志向所在。直到昨日遇见申兄,听得申兄一袭言语,某忽然醒觉心志所在。是以,此番却是想要去追寻自己的志向!”姜尚的话语很是果决,但更多的是一股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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