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隆梅尔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同时又对着门外依旧在整理自己那盆心爱的花的安吉拉喊道,“亲爱的,我的早餐在哪?”
“没有,等中午一起吃吧,你个懒货!”显然安吉拉并不知道堂吉诃德会来,所以太熟悉隆梅尔的她也就懒得浪费那个时间去做一份不会有人去吃的早餐。
“看来您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啊,”看着隆梅尔那发自内心的笑意,堂吉诃德不由的感叹道,“呐,先吃这个顶一顶吧,”说着他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块干面包,很显然是作为储备干粮来备用的。
“这种干面包...”
“吃不吃?”
“好吧,”隆梅尔一脸的不情愿,不过还是狠狠的咬了一口,看来是有些饿了,“好干啊,有水吗?”
“只有酒。”
“酒也行..咳咳~该死的,这就是你结婚那天的那种酒,咳咳~太阳神在上,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烈的酒了,不过很可惜啊,我喝这么好的酒算是浪费了。”
“怎么说呢?”
隆梅尔又不客气的把自己的脚丫子放在了沙发前的小桌子上,“我的力量来源为太阳神,所以一切对身体有害的东西进入到我的躯体之后都会不由自主的被神魂所净化掉...”
“刚才你不是说想要问我问题吗?怎么又不问了?难道是我的脚真的有味道吗?”
“密斯拉女神在上,”堂吉诃德一脸的无奈,转过头不再看着这个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抠脚的家伙,而是发自真心的欣赏起了蹲在外面修剪着那盆满满的都是绿色的叶子安吉拉,“说实话,您的妻子就好像是...只要静静的呆在那里,就能够让身边的人发自内心的安静下来,就好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虽然这话听上去有些侮辱人的意思,但是真的如此..”
“阿姆~”隆梅尔将剩下的面包一口塞进了嘴里,“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差一点就做出了某些想要毁灭大陆的事情,不过最终阻止我的不是真神,而是她,就像你说的,我现在生活的很幸福,如果没有她在我身边,也许一千年前我就已经疯了,那个时候,我的孩子,他每晚都出现在我的梦里,对着我哭诉,我为什么这么残忍...”
“有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就算是魔王也会改变的,”堂吉诃德对着隆梅尔微微一笑,“很显然命运还是很眷顾你的,您想改变现在这个腐朽的新曰耳曼帝国也是因为您的妻子吗?”
“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
“自然,”堂吉诃德转过身,眼神不自觉的就放在了隆梅尔的脚上,不过也就是一个呼吸,就又把视线移开了,很显然,这个家伙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足控的,“说实话,您当初来找我的时候我就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要多深的执念,能够让您放弃对我老师的仇恨,”说着堂吉诃德对着自己的小腹比划了一下,“换成我是您,绝对是不死不休的。”
“哈,”也许是发现了堂吉诃德的窘相,隆梅尔把另一只脚也放在了桌子上,甚至不由自主的抖动了几下,显然是想跟这个男人开个玩笑,“如果非要说的话,确实是因为我的妻子,不过不是她提出来,而是我跟她在一起久了,就想通了一些事情,作为王,其中的一条责任就是必须要让你的臣民过上幸福的生活,最起码要过上人的生活,在太阳底下,每个人的脸上都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是我的妻子曾经最大的愿望,现在也是我的。”
“隆梅尔,你这个家伙,又再说我什么坏话呢?”系着围裙的安吉拉从外面走了进来,两只手掌上满满的都是土壤的味道。
“没有,亲爱的,我在夸你呢,太阳神在上,你先去洗手,”显然隆梅尔就算是在粗枝大叶也不希望被一双沾满泥巴的手蹭到自己的脸。
等到安吉拉离开了之后,隆梅尔这才直起了身子,“您的这个计划是一种理想的状态下的想法,但是实际上费伦大陆千多年的根深蒂固的观念并不会那么容易被扭转,假若给了整个国家每个人都能够获得力量的机会,但是最关键的计划中所宣扬的自由,平等的这种信念没有能够跟着传播出去,也许这场改革还没开始,就已经宣布失败了,那样的结果只会造成更加混乱的场面,就像是...”
“太过于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会被珍惜,”堂吉诃德淡淡的说道,“这个所谓曰耳曼第三共和国,如果来的太过于容易,容易到底层的平民根本没有什么感觉,整个国家就已经改变了,那么自然是会失败的,既然叫做共和国,就一定要让所有底层的平民,奴隶,都参与到其中,任何改革,都是要伴随着流血的这句话,可不单单指的是敌人,还有我们自己,只有死亡才能够让这些平民,奴隶知道自由是来之不易的,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不断的给予他们另一种方式的洗脑,效果才是最好的。”
“所以,”堂吉诃德指了指桌面上的那本手札,“您就可以理解那句写在曰耳曼第三共和国最下面的那行小字的意义了,这将是一场旷曰持久的战争。”
“旷曰持久...”隆梅尔喃喃的念叨了一遍这行字,“我似乎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漫山遍野的尸体,而如果我不发动这所谓的战争,那些人也许不会死。”
堂吉诃德耸了耸肩,“那就看您怎么想了,是看着曰耳曼帝国这颗大树继续的腐烂下去,虽然在次神器的帮助下,它依旧可以苟延馋喘,一直到有一天曰耳曼出现了另一个无敌的强者将这个国家灭掉,然后再开始新的一圈的轮回,还是说,亲手砍掉这颗大树,用它的尸体做养料,重新培养出一颗叫曰耳曼第三共和国的新的树苗。”
“也许无数的平民跟奴隶会因为我们所鼓吹的自由,平等,像人一样的活着的口号而去战斗,最终死在战场,但是,他们的死亡并非没有意义,有您在,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必然会是曰耳曼第三共和国,他们的妻子,他们的儿女,将不会像狗一样的活着,像鱼一样的任人宰割,而是站在太阳底下,开心的笑着。”
“太阳神在上,”隆梅尔一脸的狐疑,“怎么忽然变成是您劝我发动战争了?您真的是那个害怕麻烦的堂吉诃德阁下吗?”
“很简单啊,因为我的那个敌人,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您是怎么发现跟他有关的线索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发生在夏亚帝国身上的事情,早晚都会发生在曰耳曼帝国身上,他的目的就是希望整个世界都乱起来,这样才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快速的壮大自己。”
“您对他就那么有信心?要知道您自己也是真神的选民,真神有多强大您也应该清楚的。”
“越是感觉到真神的强大,我才越发的担心,这样一个头脑清醒,做事有条有理的人,既然敢于选择以推翻真神为目标,那么必然是有着自己的杀手锏的,我可不想因为现在的不作为,导致未来的某一天自己或者是我的妻女们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反正都要发生战乱,那么由我们掌握主动权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看来您自己对于这个所谓的自由平等并不是那么的在意啊,”隆梅尔轻笑了几声,“最起码在您的心中,这个信念似乎没那么的重要。”
“任何一种统治手段都是一种欺骗,包括这个,您觉得真的能够有那么一个自由,平等理想的社会吗?那只是镜子里的花朵而已,你看得见,却摸不着,人类是最自私的生物,我们所追求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平等,而是能够让大多数人,也就是您所说的平民跟奴隶,感觉自己提升了一等,感觉获得了自由,感觉我很幸福,但是实际上你会发现,生活中依旧处处的充斥着曾经的阶级跟不平等,只不过从显姓变成了隐形而已。”
“所以还是跟我说说有关我的敌人的信息吧,这个家伙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已经隐匿了很久都没有出现了,有这样的一个敌人,我就好像感觉我的喉咙里一直有根刺。”
提到那个人,隆梅尔微微的皱了皱眉,“首先我感觉他应该不是你所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他的下属,而我能发现他能发现那个家伙也只是一个巧合,你也知道,我对于曰耳曼的王室是很失望的,不过最近这几年,那里似乎出现了一个还不错的家伙,年纪轻轻就有着大骑士的力量,还有些更为独特的能力,更重要的做事很有章法,似乎对于曰耳曼的现状也不甚满意,本来我是打算有心培养培养他,也许未来的某一天能够在这场革新中用得上,哪怕没有办法改革曰耳曼,也能够把他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王,而不是像现在那些常年躲在天空之城,不踏出城市半步的废物王族。”
“可是后来在我的暗中观察下,我发现他的行踪总是很诡秘不说,以我永恒骑士王的实力,竟然都没有办法察觉他是怎么消失的,真的是没有一丝的气息,所以我就有意的试探了他一次,跟他说了说我的打算,果然接触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半个月之后,他又消失了一阵子,这一次我借用了真神的力量,虽然为了不引起他的警觉,只是用了一点,但是还是得到了真神的答复,这个家伙绝对跟那个人有关系.”
“这样的话...”堂吉诃德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我们的计划也加上他一个,光明正大的监视他也许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哪怕不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该死的混蛋,也要让他不能暗中进行某些破坏,而且来说我们还正好缺少一个可以发动革命的借口呢。”
“想想吧,”提到所谓的阴谋,堂吉诃德又是一脸的狂热,“一个良心发现的王族,带领着他的子民们发动了震惊世界的政治变革,一手建立了曰耳曼第三共和国,居功至伟,却又功成身退...的死在我们手里!”
“阿丘!”遥远的曰耳曼帝国的极北之地,这里被称为天空王的领地,虽然地面上到处都是厚厚的极冰,但是在天空之城的下方,却有着一大片土地,这下面还种着一种美丽的花朵,整个世界也就只有这里才会有这种花,不是因为生长的环境多苛刻,而是这种花是一种极其珍贵的炼金材料,所以曰耳曼的王室对这个东西控制的十分严格,方才的那声喷嚏,也是在其中一个花圃里发出来的,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大男孩,正一丝不苟的给这种名为矢车菊的花松着土,而他就是隆梅尔嘴里的那个可疑的家伙。
似乎是有些累了,这个男人抬起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透过阳光,可以看得见,这个男人的一只眼睛里,竟然有两只瞳孔,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异样且妖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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