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丰收祭典

  由于节气的缘故,丰收祭下雨几乎已经是一种惯常了,表演是露天的,在这样的雨中,肯定是会受到影响。但好在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早有准备好的水系法师,从座位上站起,那多半是魔法学院的老师。他们的任务就是联手驱散天空中的阴云。

  “梅尔法师,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今年就请您为我们驱散阴雨吧!”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佣兵之城的城主伊拉贡,梅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试探,试探自己是否真的到达十五级,驱散雨水本不是他这个炼金术师的专长,但作为一个传奇法师,他应该有这样的能力。

  这种时候,也无需隐藏实力,震慑对手才是最重要的,梅尔慨然应道:“当然可以了,伊拉贡先生!”说着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虚手一招,一只法杖出现在他手中。

  伊拉贡眼眸一缩,他明白那不是空间戒指而是真正的法师半位面,这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的等级了。梅尔冲他礼貌一下,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脸上,伊拉贡也立刻扭转脸上的肌肉,摆出一个赞赏的微笑。

  梅尔挥挥手中的“海蛇之王”,一层层环形光芒仿佛海浪一般散发开来,从法杖顶端散发到整个天际,在这光芒一次次的冲刷中,雨渐渐停息。所有身在的塔门的人都呆呆的仰起头望着这神迹一般的景象。

  伊拉贡的脸色铁青,因为梅尔用的是最华丽却也最笨的方法,用自身的强大魔力驱除天空中浓密的水元素。这种使用的方法,如果不是传奇法师,根本没有足够的魔力作为支持。而那种景象也是他这个骑士制造不了的。

  望着大厅中一张张震怖,惊叹的脸庞。亚瑟佩服自己老师手段的同时,却也更加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那就是凡人所无法企及的力量,无论再高的权利都无法命令,再多的财富都无法买到,只能来源于自身一步一步的努力。没有斗气的产生不是在无数次战斗中,没有法术的掌握不是在漫长学习里。

  如果说前世的人们只能迷醉于权利带来的优越感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向人们展示了另一条道路,也是最深最远的道路:坚定心中的信念,走过漫长的光阴,最终到达神祗的坐下,凝视他们的永恒。而在这个过程中,无数王国灰飞湮灭。任何世俗的东西与之相比,都显得如此卑微。

  但亚瑟并未沉迷于追逐那样的力量中,暗自告诫自己:或许一切都要以力量作为基础,但绝不能把力量作为最终的目标。力量是船,可以将人送到想要到达的彼岸,船越大,操船的技巧越好,就越容易到达。但如果沉迷于对力量的追求中,不断的造更大的船,不断的学会更深的技巧,却随波逐流没有目标,甚至根本不下水。只是为了变强而变强。那强大本身就失去了意义。如果奋力追求到最后只是一个自己也觉得无趣的人生,那不是太可笑了吗?

  要变的更强,为了走到更远的地方,看到更多的风景。也为了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

  漫天阴云被驱散,天空仿佛被洗过了一般,月光明亮,繁星满天,近的宛如触手可及。在银色的月光中,甚至不需要任何照明的工具,清楚的如同白昼。

  在这一刻,这场盛大的表演才正式开始。云集于塔门的各地艺团在经过连续十几天的表演后,其中最优秀的会被选中参加今晚的表演。不过当然,主角还是埃布尔的银月艺团。平民就只能站在下面仰着头观看台上的表演,而大厅里的诸人自然可以俯视他们。当佳肴吃厌,女色享尽之时,唯一能够安慰他们的就只有这种优越感。

  而亚瑟自然没时间享受这种所谓优越感,更没心情看那个盛大的表演。当年春节晚会他可是看到不想看的。此时众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舞台上,他却无聊的巡游起来。瑰拉还被那个妮可小姐黏着,瑰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格鲁不用猜也知道又回去学习魔法了。而梅尔老师高坐众人之间,自然没空陪他聊天。

  不过最后他还是找到了一个,他在图书馆招聘的莫妮卡。她今晚在这里做招待,穿着可爱的女仆装,着实吸引了不少眼球。甚至有些邪恶的想法和计谋,但她法师的身份是她最大的保护。梅尔老师是出了名的护短,如果碰他学院的学生,那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即使是当年嚣张跋扈的夏洛克公子,也只是一个劲的追求而已,没有其他小动作。不过亚瑟猜测,夏洛克公子也不过是为了表示他那颗巨龙的心,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不过今天这位莫妮卡小姐显得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亚瑟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和她打招呼。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正在出神的莫妮卡赶紧行礼道。她已经不认得亚瑟了,但知道这是梅尔院长的弟子。

  “能不能去那里陪我聊聊天呢?我对表演实在没什么兴趣!”亚瑟笑着指了指大厅另一边的阳台,那里现在没有什么人在,人都集中到一边看表演了。

  “对不起,那不是我的工作!”莫妮卡礼貌的拒绝道。

  亚瑟这时压低声音凑近道:“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是受我雇佣的吧!那一个金币你不想要了吗?”这时他的声音和变成石头人阿诺的时候一模一样。

  莫妮卡正要厌恶的离开一点,但亚瑟的声音顿时让她呆住,捂着小嘴指着面前的亚瑟道:“你,你是……”

  “嘘!”亚瑟做了手势。

  拉着莫妮卡到了阳台上,亚瑟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币,放在莫妮卡的手心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这些金币还是从埃布尔那里预支的稿费。

  莫妮卡望着手中金闪闪的金币发呆,亚瑟把手在她眼前挥一挥道:“不用这么财迷吧!这种东西以后你会有很多的。”对她这样一个有前途的炼金术师来说,金钱绝不是遥不可及的。

  莫妮卡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来说:“可是我现在很需要啊!算了,不说了。对了,阿诺馆长,不,是亚瑟先生,没想到你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你骗了我呢?”

  亚瑟哈哈一笑,放开莫妮卡的手,将身体靠在阳台上说:“我现在是不是变的顺眼点了。”

  莫妮卡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赞同。到让亚瑟有点郁闷,难道我以前的样子很不顺眼吗?

  “你现在很需要钱吗?”亚瑟有些好奇的问道。

  莫妮卡重重的叹一口气说:“毕业考试要每人独立完成一件炼金术作品,但是我没有足够的钱购买材料。”学院再怎么优惠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材料虽然能够提供一点,但是也只是一些廉价的原料。

  “我赞助你怎么样呢?”亚瑟微笑道。

  莫妮卡犹疑道:“为什么,那可需要一大笔钱!”

  “呵呵,我最近刚好发了笔小财,手里有钱如果不挥霍一下那就太浪费了。只是看你蛮有前途的样子,我们来立一个契约吧!”亚瑟眨了眨眼睛说。

  “你的话让我想起了魔鬼,不过既然诸神帮不了我,那就只能求助于魔鬼了,你想立什么样的契约呢?”莫妮卡一脸防备的望着亚瑟。

  “我可以赞助你,不单单是这一次,甚至以后的费用,但是你要还我,如果还不了就把你自己赔给我好了!”亚瑟眨了眨眼用邪恶的口气说道。

  “你想要我!?好吧!你想订下怎样的契约。我是懂得分辨契约中的漏洞的,我们有过这一门课。”莫妮卡惊疑却又无奈的说。

  亚瑟仰起头,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中,微笑着说:“呵呵,美好的东西谁都想要,只是得到真的那么幸福吗?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无需神魔的保障,就让这月色作证,如果你违反我们心中的约定,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来惩罚你!”随着最后的话,亚瑟将手虚笼然后紧握,充满自信的说。“对一个女人来说,魔法这条道路要格外艰难吧!用魔鬼的说法是,希望再见你时,你还有一颗没有被爱污染过的心!”

  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袋子,那里面是一袋金币,随手交给莫妮卡,亚瑟伸了个懒腰走回大厅,他发现自己又饿了。留下目瞪口呆的莫妮卡,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男人。就这样没有任何保障的将一大袋金币交给一个自己,算是愚蠢还是狡猾呢?

  不过亚瑟现在倒是很有挥霍的快感,真正的挥霍不是拿出多少钱炫耀,而是拿出所有钱去随意做一件事。钱这种东西,没有就再去赚就好了,如果赚不到那就省着点花,反正是丝毫不值得挂怀。而且如果莫妮卡有一天真的成为大魔法师,他所能得到的收益可是远大于此,但是如果她成不了,他也没什么损失。至于违约的事,他想都没想过,如果没有力量作为保障,一张纸能证明什么,如果有力量的话,又何须什么契约呢?

  就在这时,轻柔的歌声响彻大厅,此刻万籁俱寂,唯有此声在四周环绕。亚瑟知道,伊芙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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