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响彻云霄,高高望去,无数银色的蝼蚁向着一山丘爬去,黑色小商丘上无数黑色的蚂蚁正在纷纷扰扰向下投掷着沙粒。这一小块地面仿佛煮沸的水,翻滚涌动着。
而其中有两个比较特殊的蚂蚁。一个是红色的蚂蚁,略小些只是不断的上升。还有一只黄色的蚂蚁更大些,却是不断的锤击着黑色的土丘。
亚瑟一个凌空而行的法术,让凯勒不断的以度角上升,顿时成了箭靶子,固然有重甲和箭矢防御的保护,但密集的箭雨依然让他举步维艰,突然感到巨大的危机,凯勒猛地朝下扑去一道风镰从他身边划过,但就在空中的时候,一个风弹又击中了他,顿时吐出一口鲜血落在地上。
凯勒刚落地,立刻翻了个身站起来,亚瑟的“治疗重伤”已经落在他身上了。泥丸站在城门下,高大的身子颇有压迫力,巨大的拳头不断的锤击着城门,发出咚咚的巨响。
但同样的,泥丸巨大的身体也吸引了更多的巨石和箭矢,当几十块石头从高大的城墙上落下来,数百只剑同时击中泥丸的身体的时候。就连一向战无不胜的泥丸,也顿时有些吃不消,身上的黄色光芒在迅速的消减。
亚瑟感叹,这就是战争机器的力量吗?任你多么强大,再见绝对的无数面前,也会显得弱小。如果不是泥丸的反重力领域起着作用,所有攻击在击中它的时候都会一轻,现在已经被人海战术给湮没了吧!
泥丸直接召唤出两只土元素到城墙上,但立刻就被对方的法师给驱散。眼看泥丸就要受不了的时候,亚瑟也只能收回它。战争,确实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
几十个云梯搭在城墙上,士兵如蚂蚁附在上面般向上爬。但却没有正真能够爬上去的。云梯被推倒,然后上面的十几个士兵就纷纷跌落下来,只是那样的高度,掉下来立刻就是死局。鲜血不断的喷涌流泻,生命在这个时候显得毫无价值。
亚瑟用了一次“雷电风暴”,在这样地天气里,召唤雷格外容易,亚瑟地天空之心也是一大助力,十几道闪电在城墙上爆开,化作电流向着四周流散,被正面击中的士兵立刻化作焦炭,即使被波及到的也是全身一麻,动弹不得。城墙上立刻清出一块地方。那周围的圣奥兰士兵顿时惊恐的向着四周逃散。但城墙上的督战骑士立刻杀了几个,才止住恐惧地蔓延。
仿佛是回应亚瑟的法术,对方的气系**师立刻一道闪电链打出来,击杀了一整片的德意志士兵。但德意志的士兵上战场前都受过相关训练,毕竟都是老兵,还能够克制住恐惧心里。
趁着亚瑟清出地一片空地。终于有几个德意志士兵登上城墙。奋力搏杀。但城墙本就狭窄。根本没有躲避地空间。十几只长枪一起刺来。立时就是血溅当场地下场。但他们低吼着却不后退。顶着长枪想要给身后地同伴留下一丝机会。只要源源不断地进攻。总会有机会地。
但就在这时。又是一道闪电链打过来。白色地光芒在阴沉沉地天空下扭曲流窜。被击中地立刻就化作焦炭。甚至还弹射到几个圣奥兰地士兵。但城墙上地危机确实解了。看得出来。对方是很有经验地法师。
亚瑟看地大为皱眉。喊道:“凯勒。他地法术快用完了。坚持住。”
凯勒却不回答。除下身上地铠甲大喊一声:“杀!”
这短短地时间内。已经牺牲了上千人。都堆在城墙脚下。仿佛玩坏地玩具。有地缺胳膊少腿。有地脑袋少了一般。再也没有人将他们放在心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才是万人地会战而已。若是几十万人会战。那种靠堆尸堆到城墙地高度然后获得胜利地战争又该是怎样地惨烈呢?亚瑟一只站在离城墙较远地地方。在十几只箭地攒射下。什么防御都没用。他还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战场上。
在几个盾卫者地守护下,凯勒将身上的盔甲完全除下,冲亚瑟大喊道:“给我药!”
亚瑟一惊,不明其意,但手却不犹豫,将幸福朝着凯勒抛了过去。城墙上的人早就看出凯勒是统帅,哪个不想杀了他,现在见他除下全身的盔甲,都以为他是疯了,箭雨机会要将他身边几个盾卫者压倒。
凯勒见久攻不下,自己这方的伤亡却越来越大,如果再没有改观,那就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已经决定用那招了。接过药剂,却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的嗅一嗅,而是打开瓶塞,将
喝下去。
亚瑟看的目瞪口呆,那可是高纯度的灵液,没有被稀释过的幸福,如果普通人这么喝法,就算不当场毙命,也会在清醒之后沉浸在巨大的失落中,最后走向自杀一途。
就算是凯勒这样的强者,也会有巨大的后遗症。他到底想干什么?不但城墙上的敌人不明白,连亚瑟也不太明白。
但接下来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恶魔气息,让亚瑟恍然大悟,凯勒手中的血红大剑正在散发着耀眼的红光,那把剑仿佛一瞬间变的沉重,凯勒像是拿不动它,将恶魔之剑拄在地上。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变得更加昏暗。但雨水却冲不淡地上的血迹,糅合着血水,雨水的泥土,变成一团血泥,这无疑让攻城变得更加困难。
攻城还在继续,无数的生命时时刻刻在消失,但凯勒仿佛毫无知觉,拄着剑单膝跪地,身上的红光却愈加浓郁起来,像是刚刚流出的鲜红的血液。身边的几个盾卫者都被从各个角度射出来的箭射死了,他们流出的血诡异的向着剑的方向蔓延。
亚瑟不顾危险的跑上前去,用天空之心的力量撑起一面风盾,在箭雨中,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断的消失。而身后的凯勒身上的恶魔气息却越来越浓烈,仿佛他那凡人的身躯已经无法承载那太过强大的力量。
在一阵恐怖的嘎吱声中,凯勒的身体在不断的膨胀,皮肤变成恶魔般的血红色,额头渐渐长出两只扭曲尖角,后背也开始生出一双蝙蝠般的翅膀。现在的他看起来和恶魔没什么两样。以恶魔之剑为媒介,利用战场上无数战死的英魂和蔓延的杀气为质,以无数鲜活的生命为饵,凯勒用自己的身体召唤出了这把剑的真正主人——杀戮之主。
“我若攻下此城,会屠城来报答你。
”凯勒喃喃自语道,这是他最后说出的话,然后就是一声震天的咆哮,却不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恶魔,是野兽的咆哮。
现在的凯勒足足膨胀道七八米的高度,面容狰狞,身上披着红色的鳞甲,和真正的恶魔无异了。连他手中的大剑也变得巨大无比。
猛烈的扑扇着身后的翅膀,却非向上飞,以他沉重的身躯,那是不可能做到的。而是加速向前奔去,向着城门的方向,那里的铁门已经被泥丸锤击的扭曲变形,却无法更进一步。
城墙上的法诺伯爵大为恐惧,大喊着阻止他,阻止他,但伊凡法师早已用完了法术,他还谨慎的留了一个飞行术,随时准备脱离战场,现在他犹豫要不要立刻使用。
亚瑟在凯勒的爪子上一攀,站在他的肩上,凯勒转过头来,一对血红色的眸子怒视着他,恶魔的力量正在侵蚀他的理智,但亚瑟的眼神沉静安稳如大地,不由让他想起了自己身份。
转过头去,向着城门挥出猛烈的一击,箭矢被毫无保留的倾泻在凯勒巨大的恶魔身体上,亚瑟的风盾只能保护到要害部位。现在他的身上插满了箭矢。
但凯勒毫无知觉,只是猛烈的向着城门挥剑,钢铁于钢铁的碰撞响彻整个战场,所有人都不禁将目光放在了挥剑的凯勒身上。恶魔一直是人类的死敌,但现在却寄托着所有人的希望。
“千万不能……”“一定要……”两种信念在不断的交织对抗,像是同凯勒巨剑对抗的钢铁之门。
大门呻吟着,扭曲着,却又迟迟不肯破碎。亚瑟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个法术,二级的灼热金属。毫不犹豫的对着铁门使用,铁门变得微微发红,已然灼热无比。亚瑟又立刻使用造水术,以亚瑟现在的等级,造水术足可以造出一大缸的水,而且在这样的天气里,效果还要好的多。造水术造出来的水温可以由施术者额外消耗精神力进行调节,施术者等级越高,调节的范围越大,但不能为零度以下。亚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零度。
一大缸的冰水瞬间浇注在灼热的城门上,城门立刻水气迷茫起来,钢铁大门呻吟着。在这一瞬间,凯勒似乎明白了亚瑟的意思,血红色的光芒笼罩整个剑身,同时挥出最猛烈的一剑。
砰的一声震天巨响,圣奥兰的士兵的脸色变成死灰,而德意志的战士则爆发出一阵欢呼。
“城破了”,虽然这时候圣奥兰的士兵还远多于德意志士兵,但望着那巨大的恶魔,所有人都明白“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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