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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沙中,残剑、欧阳晓菲两人的身影看似摇摆不定,实际上却丝毫没有受到周遭环境的波及,而且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
“这沙尘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消失啊时间本来就不多了,竟然还遇到这种情况”欧阳晓菲焦急地等待着沙尘暴消失,却总不能如愿。
这半个小时内,残剑一个字都没有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定身了一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响,若不是欧阳晓菲感觉得到他的心脏还在照常跳,只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既然盛情邀请,怎可拒绝”残剑突然间说道,随即一挥手,空间法则带着两人瞬移而出,视野一瞬模糊,再清晰之际,眼前景象已然不同
幽暗的石洞,宽广无边、幽静无常,而在眼前却又两道烛火排列开去,延伸到百米之外的一扇石门,那石门半开半掩,从半开的那一半可以看到:在石室之中有一人端坐在石椅之上。
“你来了但是现在的你并不是我想见的你”石门中的那道身影动了动,说了这样一句令欧阳晓菲无法理解的话。
“你果然没死”残剑的语气十分奇怪,他希望眼前人已经死了却又对他还活着这件事情并不意外。
“死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死这无趣的世界有你这样的强者便多了那么一份乐趣还未享尽这乐趣,我怎么舍得死”
“真是令人受宠若惊的言辞只可惜,这对我来说并非乐趣而是噩梦”残剑刚刚说罢,石室中的人便开始低声吟笑,那种想要连贯地笑出来却无奈后气难续。
“真是可笑我明明想杀你而我也能感觉到你想杀我但是你我都只能隔着这扇可笑的石门对话不过我也要感激你若不是,我也不会醉心于此”石室中人自嘲道。
“我能感觉到那扇门的另一边一股诡异的剑势你也踏入剑道了,而且,已臻化境或许,你有机会在我恢复之前重登顶峰届时,我也只能认命了。”残剑语气凝重地说道,两名懂剑之人皆在这一刻沉默,剑意与剑势的交汇在两人的意识空间内展开了一场念想的剑道决胜
一招,即便是意识也唯有一招而已。
一招之别,门中剑者无匹剑力一斩御敌,门外剑者却是融合千招万式至无招无式,无招之招、无敌之敌,剑身不动,任你如何无匹皆化道而散,不复威胁
意识中的阴阳剑道瞬间决出,却无胜者,亦无败者。
“呵呵感受着你的剑意我放心了尘俗之桎梏无法损害你之剑道我期待着你我的顶峰一战”门中剑者一声会心轻笑,随即残剑、欧阳晓菲被一股魔威送出幽暗的石洞,再回神,已然身处西漠。
欧阳晓菲感觉头一阵眩晕,一时难以区分刚刚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继续行进吧”残剑宛若整个人虚脱了一样倒在倒在轮椅上,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刚刚你们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你们的话”欧阳晓菲一边前进,一边发问,她也不是一般人,很快便意识到刚刚的一切是真实的。
“没什么就是两个残疾人的励志互勉罢了我的出现让他拼命地想要恢复半残之躯,而我与他的相遇,也让我不得不拼命地恢复自己的身体”残剑叹道,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甚至是忘了旅程的困顿
半个小时很快便过去了,西漠的夜比西漠之外的夜来得更寂静,月华普照在黄沙之上,竟是衍射出如海面般的波光,景色倒是绝美。
“呼”
忽来一阵刺骨的冷风,随即,黄沙冲天,在两人身前的半空中汇成一道巨人的身影
“冒险者,离开这里再往前便是死路”
面对气势汹汹的拦路者,残剑不开口,反而是欧阳晓菲道:“死路就对了,我们走的就是死路,谢谢你给指路,我们先走了。”
“大胆~”
一声怪声怪调响起,随即狂沙席卷,化作千万军团,声势浩大、直逼九霄
“喂一言不合就要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小孩子呢敢不敢不用暴力解决问题”欧阳晓菲看那身影虽然高大,但性格却不成熟,便这样激将道。
“可恶我可是西漠之主不是小孩”
那声音再响起,随后狂沙军队散去,却并未让两人的危机解除
“可别说我欺负你们,我只派出一人,你们只要能接下他一招,我便让你们进入西漠”
西漠之主话语刚落下,残剑两人却感诡风忽起,蓦然,一阵血雨降下,将百米范围内的黄沙染成血沙
“血沙漫天斗天齐,怎叹黄泉两相茫”
世间天道,日月同辉;本是日月光辉普照大地,但在此时此刻,这一切却有了扭曲:血沙构成的领域血光被月光照耀而出,但血光却衍射在月亮之上,将其掩成红色的血月,血月血辉竟是让这片天地完全被血光所占据
就在欧阳晓菲讶异之时,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血地中央,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却宛若他一直都在那里
这是一个从头白到脚的怪人,脚穿白鞋、身着白衣、一头白发,就连脸上都带着一张洁白的面具,而这张面具紧紧地贴着他的脸,之能让人看出脸的轮廓,唯一与白色无关的便是其腰间横挂着的那把长刀,而他的手便是按在刀柄之上,似乎不曾松开过。
“血月,一招杀了他”西漠之主正式下达命令,白衣刀者血月当即抽出长刀,冷锋刀面掩映着血光照在了血月的白色面具上,更显得凶厉
“你先回酒店等我,我稍候便到”残剑说罢,便以空间传送之法,将欧阳晓菲送回边城,留自己独对白衣刀者
“你的刀势固然强盛但绝非你的极限你若真想杀我,这一招还不够”残剑一声轻笑,却依旧毫无动作。
此时,从天降下一柄古朴的铁剑,落在残剑身前。
“血月从不杀手无寸铁之人,这柄剑,算是我赏赐给你的拿着剑比口出狂言来得实际多了”西漠之主不屑地说道,显然对残剑所说之话并不信服。
“这柄剑虽然算不得绝顶,却也上等,这样一柄剑若是毁在我的手上,未免可惜”残剑摇了摇头,并不握剑。
“握剑便是握住生命我之此招只求胜不求杀你若胜,剑自完好”血月开口道,身上收敛刀势,竟是打散以招式决胜。
“既是如此我若再推托,便显得看不起你了”残剑伸出左手握住身前铁剑剑柄,瞬间,一股人剑一体的意境浑然天成,宛若他的手中有了剑才算是完整的一个人
残剑伫立、血刀冷漠,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凡,都在这一刻将对方当作了今生最强的对手,他们也知道:这一招想取胜,难。
静默的人正如静默的刀剑,无声无息、无踪无际,唯有一股不能输的信念在剑者、刀者的脑海中回旋
“噌”
血月动了,刀光也动了;面对全身看似破绽百出而实际上却无懈可击的残剑,他选择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残剑执剑不动,静若幽冥,他心知:一动便注定败在下一个瞬间。
以静制动、蓄势待发,残剑大胆地当血月逼近,眼看着刀者手中的刀自上而下劈斩,即将击中残剑,却依旧不见手中铁剑的动静
当刀锋距离残剑仅剩下一厘米时,血月猛然收势、飞退到百米之外,并将长刀按回刀鞘之中,不再对残剑出招,或者说,这一招已经结束了。
“嗯血月怎么回事为何停手”西漠之主质问道。
“刚才,我的刀距离他还有一厘米但他的招距离我却只剩下一毫米我若再进分毫他的剑会划破我右肩并留下一道两寸的剑痕届时便是我落败我收刀便是平手因为这一毫米的被动距离并无法由他掌控总之,这一招我胜不了他他却有机会胜我”血月没有任何沮丧地说出了那一瞬间的局面,西漠之主知道血月的性格,他既然这样说了便不会有假。
“你的刀只要再快上半秒,我便败了半秒和半毫的差距倒是让我不由得心生庆幸”残剑也不自傲,坦然表达自己对血月的敬重。
“你没败,这个赌注便是我输了好吧你有资格进入西漠”西漠之主虽有不甘心,却也遵守自己的承诺。
“资格之说实属言重在下此次前来所为乃是一柄剑,此剑引来江湖人士争相抢夺,若能得之,在下即刻便离开”残剑心知若想在这西漠之中更高效地寻找紫冥,这西漠之主肯定是最佳的合作对象。
“嗯你所说的那柄剑,我是知道的但拥有这柄剑的人却不好惹,你若去找他索要,只怕就不是接一招那么简单了”西漠之主一谈到那人,明显地表达出几分忌惮。
“此剑对我来说势在必得,还请告知那人下落。”残剑追问道。
“在这片沙漠中有四个区域,你走来的方向是东区,被我们称作东漠,因为三十年前被某种力量占据,我的根据地则是西漠,再有南漠、北漠两区,其中你所要的那柄剑现在就在南漠之主手中,南漠之主名唤余茵,虽然只是一个女人,却不是一般的女人我这么说吧我胜不过北漠之主,但北漠之主为了追求南漠之主,曾经多次向其挑战,却每一次都是残了半条命”西漠之主有些心慌地说道。
“若真是如此只怕我这一趟要白费气力了”残剑无奈苦笑。
“这个嘛你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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