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开眼睛就在立flag。
近两章观评有感。
——作者。
PS:凯瑞本的精灵名字可以引申至凯勒芃,意思是银树,属于一个古老而伟大的精灵王,绝对高大上来着——至于他为毛会是个游侠,嗯,在我的设定中,精灵中虽然也有王、贵族,但他们更多的是要负起重任而不仅仅是肆意享受,所以凯瑞本需要为他外出游历的族人们担任一个前锋与向导,另外他特殊的身份也能帮助他在外界获得一个比较高的起点——他之前所结识和打交道的几乎都是一地颇有权威或权势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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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瑞本所带领的队伍原本是要在第六天的正午时分赶到雷霆堡的,但拜愈发猖獗的地精群落,零星兽人,巨人之赐,他们在第七天的微光时分才终于得以踏入伯德温爵爷的广阔领地。到他们能够看见雷霆堡斑驳的灰色城墙边沿的时候,璀璨的魔法星河已经完全横贯过了黑丝绒般的天穹,星辰的光芒照亮了经过夯实的道路与远处的泥棚,精灵们也能从带着针叶林香的风中嗅到燃烧潮湿木头与树叶的气味。
雷霆堡的夜巡队伍在距离堡垒还有十五里的时候遇见了精灵们,他们的队长是个十分精神的小伙儿,他留下和精灵们一起前行,他的队伍继续执行他们的任务,另有两个擅长骑术与目光锐利的孩子被他派出去向雷霆堡通报这一讯息。
龙腹隘口的形状与龙腹毫无干系,它更像是巨龙的盲管,细长而弯曲,两侧峭壁陡立,人们之所以这么称呼它只因为对于人类与精灵的国土来说它和巨龙的腹部那样脆弱——在雷霆堡尚未建造时,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兽人骑着巨狼、角鹿和马经过这里,他们带着空荡荡的肚子和皮口袋,而回去的时候这两者都被装得满满的,他们如同驱赶着羊群那样驱赶着数量是他们两倍或三倍的奴隶,在身后留下十倍于前者的尸体。
高地诺曼那时还只是一个大部落,而他们的首领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远见卓识,他可以说是倾其所有建起了雷霆堡,隔绝了兽人南下的唯一通道,血腥而残暴的侵袭得到了遏制,他的部落得以喘息与发展,他拿回了更多的财富与几乎所有人的爱戴,他的儿子在此基础上建立了国家,首领死去的时候未曾能够披上冕袍,手持权杖,但为了表示对父亲的敬仰与彰显身份的正统,尊奉他的儿子,高地诺曼国王的旨意,他在死去近二十年后成为了高地诺曼第一任国王。
雷霆堡的首位领主是高地诺曼国王的弟弟,而后又是国王次子或是侄儿,国王的女婿或是外孙,总之都是值得他们信任并有血缘关系的亲眷,上一任的领主是国王的堂叔,当他举荐出身卑微,甚至不是个贵族的伯德温成为雷霆堡的下一个主人时,王都的人们都为之沸腾了,随后人们一致认为伯德温是老爵士的私生子,所谓的收养与战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就连身为王子时曾与伯德温并肩作战,对他的骁勇与智慧有所了解的现任国王也不免对此流言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毕竟作为一个平民,无论他立下了多么显赫的功劳,又有着多么出色的才能与勇武,一小片土地,几十个农奴与一个骑士的封号就足以打发了。
老爵士也总是以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应对着那些前来打探的人,在王都等候国王做出决定时,他给出的一系列反应与其说是澄清流言倒不如说是推波助澜;奇妙的是他的亲生子居然也对此没有什么不满的,要知道,雷霆堡虽然危险而贫瘠,但它确实还是一片在面积上可以说是颇为客观的土地,但那个浪荡懒散的正统继承人面对狐朋狗友们的挑拨与怂恿不是假装没有听懂就是直白地表示自己对那鬼地方一点儿不感兴趣。
伯德温在受封与领受雷霆堡的时候在王都短暂地居住过一段时间,与老爵士的儿子也有所来往,他得承认他这个人们所以为的兄弟并不是那么糟糕,但这个虽然出身高贵而富有,本质上却更加近似于一个商人的混球并不适合雷霆堡,他担心这家伙也许会把雷霆堡卖上一个不错的好价钱——只要兽人出得起。
但他也有所考量,他向他所信奉的神祗泰尔与国王承诺,当他衰老、受伤、死去因而无法继续履行作为一个骑士与领主的义务时,他会将雷霆堡返还给它真正的主人们——让国王来做决定谁来继承这座最为重要的关卡——如果不是国王只有一个女儿,而国王的弟弟又身体虚弱(他甚至无法骑马)的话,作为泰尔的骑士,伯德温是不会接收雷霆堡的统治权的。
——伯德温不知道自己为何又会想起许多年之前的事情,也许是因为这次他回到王都见到了太多人的关系——国王、公主、公爵……他去老爵士的家族墓地探望了这位正直磊落的老人——他在六年前去世,又见了他名义上的弟弟,后者所拥有的商会现在是整个高地诺曼最大的,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伯德温都要遮住眼睛免得被他身上披挂的黄金与珠宝所反射出的光辉刺伤。
当然,还有他的妻子,伯德温微笑,他们也许会有个孩子——伯德温心想,一个孩子,他们已经期望了很久了,他思忖着是否应该去向格瑞第献祭,但他必须说作为一个泰尔的骑士,格瑞第牧师的许多行径都让他们心怀疑虑——或者他应该把他的妻子接到雷霆堡,相隔千里的夫妻就算是向格瑞第献祭上一整个牧场的牲畜也不会生出孩子来,至少不是他们其中之一的。
想到这儿伯德温又不免想到了情妇——贵族们一贯是有情妇的,高地诺曼的贵族也不例外,但在他上一次回返王都述职的时候,王都的风气还没那么败坏——诺曼的贵族们先前只会有节制地寻找一两个未婚的小商人或是平民女子作为自己的情妇,现在呢,他们热衷于任何一个阶级,甚至不仅限于女性,男人涂脂抹粉,女人袒胸露背,奢靡的聚会通宵达旦,烤肉堆积成小山,蜜酒与冰甜酒就像水那样流淌出去。
幸而他的妻子依然保持着朴素纯洁的本色,不过伯德温知道她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与不安中,她不止一次地询问过伯德温对情人的看法。
“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的,”伯德温摇摇头,举起她的手放在面颊边侧头吻了吻:“我们相爱。”
他决定在这次冬季战役结束之后就将他的妻子接到雷霆堡来,她可以住在内城区而不是堡垒里,这样伯德温可以每隔十天回一次家,他想念她的肉汤和素菜馅饼,自从离开了那个小窝棚,他已经很久没再吃过那些了。
侍卫的通报中断了他温暖的幻想,伯德温命令他们放下吊桥,拉起闸门,沿途点燃火把,预备热水与食物。
深夜的寒风已经带上了些许金属利刃般的锐利,精灵们拉起了斗篷上的兜帽,但从他们的领口依然能够看见秘银链甲的闪光,亲自前来迎接的伯德温随着他们的接近而然逐渐变得面色凝重,他在雷霆堡的时间已能容许一个人类的婴儿成长为一个健壮的少年或少女,每年精灵们都会来履行他们的盟约,而银冠密林的王从未如此慷慨过。
他将不祥的预感深深地隐藏在心里,用力拥抱了凯瑞本。
“啊,”在看见克瑞玛尔时,他说:“这次你把这个小家伙也带来了。”
“他很聪慧,也很强悍,只是缺少实战得来的经验与教训。”凯瑞本说。
“那些东西我们这儿倒有很多,”伯德温说:“只是想要拿到它们不免要吃点苦头。”
“你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妥当了,就在原先的塔楼里,”在和凯瑞本并肩通过黑暗的甬道时,伯德温说:“还有热水和食物——我预备在后天晚上举行宴会,明天你们可好好休息。”
“多谢,伯德温,”凯瑞本和善地玩笑道:“不过我们很有可能吃掉你储备的很大一部分。”
“但能带来更多,”伯德温说:“龙脊山脉的羊、角鹿和野牛会痛哭不己的。”
正如伯德温所说,精灵们惯常居住的那个塔楼被整修过并打扫的非常干净,紧靠着大厅一侧的炉床中火焰熊熊燃烧,架在上面的锅子沸腾着,散发出蜜酒的甜香,长桌上堆着咸面包和切成薄片的腊肠,各种各样的坚果与浆果,浆果的种类尤其多,但每种的分量都很少,可以想象负责采集它们的人是何等辛苦——雷霆堡位于银冠密林的最北端,他们这儿的春秋季离开的更早。
一个吟游诗人坐在炉床边,膝盖上放着一尊造型优雅的西塔拉琴。在看见克瑞玛尔的时候他站起来向精灵们微微鞠了一躬,“想要来点音乐吗?”他微笑着说:“爱情,还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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