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行?”南琉涣一听不能穿衣服臊得耳朵根都红了,急忙站了起来。
君子有情尚且止乎于礼,不止于礼,止乎于心。
更何况他们并没有那种情感,就要肌肤之亲,岂不是毁了人家名节?
慕梓涟就知道南琉涣不会答应,只好佯装着月翩翩马上要死的模样,唉声叹气。
“可怜的钧涵郡主连小命都要没了,你还在这在意名节,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谁能知道啊。”慕梓涟点到为止,由着南琉涣做决定,便一摇一摆晃晃悠悠的出去了,顺便给他们带上了门,门刚一关上便趴在上面忍不住笑出声来。
郡主啊郡主,你木哥哥就只能帮你到这了,南琉涣那呆瓜上不上当就看他的良心了。
南琉涣望向床上昏迷着的月翩翩,她的气息仿佛比刚刚更弱了一些,嘴唇已经完全失去血色。
她都是为了替他挡那一掌才躺在这里半死不活,而自己却还那么在意与她的男女之防,实在也不是君子所为,简直不仁不义了。
“郡主,得罪了。”
南琉涣别无他法解下自己的腰带,牢牢地蒙住眼睛,才颤着手去给月翩翩脱衣服。光解个腰带都像过了半个世纪似的,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解开,不止耳朵根是红的,整个脸也染上了绯色,嘴巴紧张得抿成一条线。
人的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就会变得特别灵敏。
这外衣好除,里面的衣服对于南琉涣来说才是煎熬,只要一不小心碰到她裸露着的肌肤,南琉涣的指尖就像烧着了似的,要隔好一会儿才敢继续。
好不容易脱剩肚兜了,就像是个艰难的任务终于完成。
但是南琉涣还得脱去自己的衣服,终究是面薄,南琉涣最终只脱剩件中衣就不再脱下去了,只是敞着,不妨碍等等运功疗伤便好。
抓着月翩翩光裸的肩膀扶起,南琉涣就像是抓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只想缩回自己的手。
只是疗伤的事情片刻不能耽误,南琉涣立刻盘腿坐到月翩翩身后,为她运功。
黑气层层从月翩翩头上冒出,月翩翩的嘴唇这才恢复过来,只是依旧憔悴苍白地可怕。
南琉涣的额上也冒出阵阵细汗,两股力量冲撞着,他又重伤未愈,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损耗。
但是他依旧坚持,一掌一掌地将真气运输到月翩翩体内,护住她的心跳。
一个时辰之后,月翩翩才恢复稳定的呼吸,南琉涣也元气大伤,刚一收手,月翩翩便仰倒在他身上,心跳骤然加快,肌肤相贴的触感那么真切,纵使蒙着眼睛,仿佛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南琉涣忙起身将月翩翩安置好,也顾不得替她穿衣服了,盖了层厚厚的被子了事,这才摘下蒙着眼睛的腰带,整理好自己的着装。
看见月翩翩气色好转,呼吸均匀,南琉涣心里便安生得多了。
召了侍女蓝蓝进来服侍月翩翩,就离开了。
南琉涣心知为月翩翩续命非长久之事,除非能拿到暗门的血丹,而血丹不出他所料世上仅此两颗,一颗在他屠尽暗门满门后找到给了竺心,只是竺心当场断气,即使服了血丹也无济于事。想到竺心,南琉涣的眼中便会流淌出难以言喻的伤痛。
他恨自己救不活竺心以至于永远的失去了他,不同的时间地点却是相似的场面,五年后又有一个女人为他挡去了那一掌,救她不仅仅是报恩,更是心中所愿。
五年后的今天,他绝对不会看着月翩翩在自己面前死去。
暗门内部,还是那个阴冷潮湿,满布着森森寒意的地方,在暗门最最至高无上的主上之位上躺坐着的正是血巫,而同样坐在主上之位的还有四皇子月影城。
月影城眼神幽暗阴冷,手被血巫抓着放在胸口,血巫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
“何须动气,天下皆为我们所有,何须在意个女人?”血巫看向月影城的目光,缱绻而缠绵,就像是一根树藤,死命着缠绕着一个人,直到他窒息,死亡。
“南琉涣定会为了我这郡主妹妹送上门来,他虽武功高强,可是旧伤未好,前些日子又添新伤,早就不是你我的对手。”
月影城咬牙切齿道,目光阴冷,一肚子坏水算计着什么。
“莫杀了他,待我眼睛复明,本座要亲手将他风竹山庄屠尽。”
“哼,这可由不得本皇子。”
“报,小的刚刚在门口守卫,突然一个暗器飞过来,钉在门板上。”
“是什么暗器?”月影城问道。
“是小型折扇。”守卫说着就将那暗器呈上去。
血巫远远一眼,心里便了然,“这是南琉涣的暗器,他定是来要血丹的,顺便给本座一个警告。”
听血巫那么一说,月影城打开折扇一瞧,果然那上面,几行字,“琉璃月,血丹。”简洁明了,便道出各自利益,不愧是南琉涣的作风。
“南琉涣啊南琉涣,你可别忘了你未过门的妻子还在我们手上。”月影城将那折扇一扔便猖狂地笑道。
“你去外面瞧瞧,本座可不信南琉涣会将琉璃月交给本座来危害江湖,哈哈哈。”
血巫说完便悠闲的躺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月影城应了一声,一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南琉涣就在暗门外的树林里,来的人是月影城在他意料之中。
南琉涣却不知道月影城对自己敌意那么大,还未说一句话就直接拿剑刺向他,南琉涣本无意与他动手,只是月影城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攻击的机会,出手狠辣,南琉涣便也被迫与他在林子里面打了起来。
南琉涣的扇子在他手中来去自如,幻化成无数个飞镖射向月影城,月影城企图用剑气挡住,却因为自身太好战,反而没有挡住,被暗器射伤好几处,倒退了几步。
南琉涣收回折扇,这才上前,开门见山,“血丹。”
“你用琉璃月交换血丹,本皇子倒想问问你用什么来交换风夏。”月影城也毫不犹豫提出想得的东西。
南琉涣的眼神暗了暗,月翩翩,他一定会救醒她,风夏他也一定会救出来,暗门仅此一个目的,只有得到琉璃月,风夏才会失去利用价值,此外只要瞒着月翩翩阴阳血女的身份,暗门即使得到琉璃月也没有用,南琉涣只能这么思量。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问题。”
“就算你把琉璃月给我,我也不会将血丹交给你。”
月影城早已在心中有一番盘算,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笑道,挑衅地看向南琉涣,才发现南琉涣皱起了眉头,正又要接着挑衅,没想到南琉涣三两步就移到他跟前,手腕一转那折扇就重重打在他肩上,月影城向后摔去,好在身后的大树抵住他,南琉涣将那折扇紧紧抵住月影城,稍一用力,就可以断了他的呼吸。
“不管今天你拿不拿得到琉璃月,你都要将血丹交予我。”南琉涣神色凛然,表面上看起来气势逼人,不容抗拒,实则额上已经开始冒出细汗。
而恰巧月影城注意到这一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那邪肆的笑容扩散的更大。
“翩翩怎么会喜欢你这么无趣的男人?”而他,自以为这从小一起长大的郡主妹妹是他的掌中物,却是什么也不知道,她竟敢为别的男人不要自己的命,这正是他最恨的地方。
“她是你妹妹。”南琉涣忍住胸口的疼痛,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就算杀了我,我身上也没有血丹,最后一颗血丹早就被毁。”
南琉涣的瞳孔瞬间放大,流露出难以置信。
难道她也要因为他死于血巫掌了吗,南琉涣心灰意冷,松开抵着月影城脖子的手,垂下。
他情愿那一掌是打在他身上,也好过再次看见有人挡在他身前死去,这样的愧疚,这样的内心谴责,从来就没有在他心中褪去,再次面对,更是加重了对他的折磨。
“你走吧。”南琉涣收了手便走,方才打斗他几乎拼尽全力,然而现在……南琉涣捂住胸口。
几次旧伤都没有好全的情况下,他若再次损耗元气,只怕这旧伤会成为永远的牵绊。
“你很在意我的翩翩?”月影城背靠在树上,揣着粗气问道。
但并非是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他一开口便只是在宣告主权。
南琉涣只是顿住了脚步,并没有听出月影城话中挑衅地深意。
“我一定要救她。”就像她奋不顾身挡在他面前一样,她一定要活下去,继续做她的郡主。
南琉涣在心里这样坚定的对自己说着。
月影城也为之一震,想不到他会逃避自己的问题却还那么坚定的以另一种方式回答,不过转而便冷笑道,“本皇子的人本皇子决不让别人来救。”
月翩翩是他的这一点从月翩翩刚进皇宫那一刻起,就在他心中根深蒂固,除非他死,不就算他死,她也是他的掌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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