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翩翩越说越没底气,毕竟她只是想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强调他们之间的界限,却搞得好像她把这些事情记得清清楚楚一样。
事实上,南琉涣也的确因为月翩翩的话玩心大起,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吹着气,看似清冷的人此举显得邪魅轻佻。
“你说的是不准亲哪?”
“当然是哪都不能亲.....”月翩翩气急,正要推开他,抬起头与之理论,嘴上忽然就被轻啄了一下,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开。
“南琉涣!”月翩翩气红了脸,一股子劲憋在胸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摸摸自己的下唇,那酥麻的感觉稍纵即逝,却始终回荡在她的心里。
月翩翩是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带着无法抑制的心跳,仿佛昨日心动不顾一切的场景重现。
月翩翩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再次飞蛾扑火,因为下一次很有可能烧断的不是她的翅膀,而是别的。
月翩翩妖冶的美目正怒对南琉涣,以此来表示她的不满。
可是南琉涣并未就方才偷亲她的事做出任何解释,脸色骤然变得苍白,眉毛紧蹙,额上有细细的冷汗冒出,忽然就向月翩翩倒去,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不平稳地喘着粗气。
前一秒还好好的,这会儿身子突然像是破碎了一般倒塌,月翩翩受了不小的惊吓,顾不得与南琉涣怒目相视,忙抱住他倒下的身子,声音瞬间放软了不少,“你还好吧?”
南琉涣趁机一手搂住月翩翩的腰,将她牢牢的锁在怀中,另一只手在她看不见的时候抹去嘴角的血渍。
“你让我抱会儿就好了。”
虽然有占便宜的嫌疑,但是一听到他沙哑低沉的声音,月翩翩就狠不下心来,甚至心里有些无法忽视的恐慌。
“涣涣,你真的只是皮肉伤吗?”本来只是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月翩翩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她在害怕,南琉涣的脸色骤然苍白无力,她不知道方才他强撑了多久。
为什么他所做的事都这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真的。”南琉涣抚着月翩翩的头,轻轻吻了下她的发以此来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他无事,她从来都生活在深宫,有皇帝的庇护,来到这样个陌生的地方,就算原来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也会害怕。
即使南琉涣这样说,月翩翩也始终放不下心来,突然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似的,从南琉涣怀中退出来,忽然就跑了出去,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盆水,一块帕子,一瓶药。
月翩翩搁下这些东西,猫着腰走到门前,左顾右盼了一下才鬼鬼祟祟把门合上。然后蹑手蹑脚跑到走到南琉涣身边,牵着他坐下,咬着下唇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羞涩,南琉涣心中一动,任由她接下来的动作。
月翩翩搅干了帕子,为南琉涣清洗伤口,衣服破烂的地方磨地厉害了血肉模糊,月翩翩看得都心里一疼,生怕弄疼了他只能用冰凉的帕子轻轻敷上去,更有甚者与衣服粘连在一起,就算月翩翩只是轻触了一下,也能感觉到南琉涣背部的肌肉骤然紧缩,虽然他未吭一声,但是由于强忍,太阳穴青筋爆出。
“涣涣,你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月翩翩本意是想让南琉涣脱了衣服好方便她替她上药,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况且月翩翩可是有调戏南琉涣的先例的,这话说出来实在不好揣测她的居心。
“不是,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再给你上药。”月翩翩面色一红立马解释道,生怕南琉涣又以为他居心不良。
南琉涣轻咳了一声,对于月翩翩的要求有些羞赧,只站起身走到屏风后面,然后隐约可见其解开腰带,将锦袍与中衣一并褪下的姿态。
月翩翩吞了口唾沫,提醒自己都这个时候了不能因为南琉涣的一点点美色就找不着北了。
好一番心理挣扎以后,月翩翩才带着东西走到屏风里面,南琉涣褪了上衣一身精瘦的肌肉毕现,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也不显得强壮的过分,每一寸肌肤显得秀气地好看。
月翩翩咽了口唾沫,恨不得把自己的双眼蒙起来,否则这双眼睛始终不会受大脑控制会往南琉涣身上瞟。
南琉涣此时正打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眼睛微张,眼神中有流光溢彩在闪烁,长长的睫毛翩扑动,面色有些潮红,然后还故作淡定,瞥了站在床边的月翩翩一眼,轻咳了一声,示意她可以做正事了。
月翩翩活过神来,立马坐在南琉涣身后,原本光洁的背后一片狼藉,月翩翩的心一阵阵抽疼,用帕子轻轻清洗干净各处伤口,才拔开药罐子在往他伤处撒药。
那药是她向周围的人讨来的,原本想寻得莉倪的帮助,一走出门才发现她早已不见了人影,只有邻里的小户在外面吵吵嚷嚷,月翩翩也是头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向别人讨要东西。
这东西也不知是好是坏,月翩翩不敢多撒,生怕好心做了坏事,只是才微微撒了一点,南琉涣便下意识的绷紧了背。
“很疼吗?”月翩翩焦急问出口才发现自己有多担心南琉涣。
南琉涣毕竟是男子,不会连一些小小的疼痛都忍耐不了,咬牙淡淡回应了一声,“无事。”
月翩翩的心却始终悬着,将南琉涣的墨发悉数捋到前面,在他撒了药的的伤口上轻轻吹气,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光裸的脊背上,一股电流仿佛在体内流窜,让他的四肢都酥麻的不得了。
“你在做什么?”南琉涣眼神顿时暗了暗,与平常的清冷大不相同,有种别样的情愫蕴含其中,嗓音沙哑而带有磁性。
“有没有少疼一点?”月翩翩不知道此时南琉涣已是心若擂鼓,只是故作镇静,心中早已激荡万千,跪坐在床上,换了处伤处照旧撒上药,然后轻轻呼着气。
南琉涣不知道要以多大的耐力才能隐忍住身体那些微妙的感觉,她大概没有意识到此举近乎是对一个男人的挑逗,还是一个对她有男女心思的男人。
“翩翩......"他的手掌放在膝盖上紧握住拳,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凸起,他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想要她收手停住对他不经意的亲昵作为。
“恩?”月翩翩迷糊出声,丝毫没有感受到南琉涣的异样,抬眼只见他光裸的肩上也有一处牙印,与手掌上的同样丑陋,同样是她的作为。
这是她落入暗门时他拼死救她,结果她却恼他未能把四皇兄一同救出时一时泄愤咬下的。
即使隔着衣服也留下了那么深的印记可想而知当初她咬的多狠,她为月影城伤心,却让他买单。
月翩翩的手忽然一寸寸游移下来,附到南琉涣紧攒着的拳头上,柔软的掌心包裹着他的,南琉涣瞬间松开手掌,月翩翩的指尖便从他的掌心穿过去小手握住他的大掌,抬起。
那么丑的伤疤怕是永远也去不掉了,都怪她,为什么要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打扰他,非但没能将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反而屡次让他也受了伤。
他心里一定很恼她,原本他那么清净的留恋着竺心,她非得逼迫他爱上她,如果来的及,她应该一开始就发现自己错的离谱,而不是不自量力。
湿润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一不小心低落在南琉涣的伤疤上,几乎只是随心而动地,月翩翩那么想便毫不犹豫地做了,唇缓缓印上他的肩膀,柔软的舌头在他的伤疤上打转,替他舔舐伤口。
小腹忽然升起异样的感觉,喉结滚动了一下,南琉涣的气息渐渐粗重了起来。
她怎么敢这么挑逗他?
南琉涣一向以为自己意志力强大,如今才发现月翩翩的一点小小的举动就能使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崩溃。
再这样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做正人君子。
突然将手从月翩翩的掌心抽出,南琉涣转过身去,抓着月翩翩的肩推离,才发现她泪眼模糊,南琉涣狠不下心说出任何责备的话语来,反而将手抚上月翩翩的脸颊,眼中情思流转,他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轻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南琉涣。
“涣涣......对不起。”月翩翩一点都不想这样,在南琉涣面前哭,显得自己脆弱不堪,随时可以击溃,可是她明白,遇见南琉涣她就再也不是那个骄傲的郡主,月翩翩微微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南琉涣,脸颊上不断滚落银珠。
南琉涣看得心里微颤,他曾见过月翩翩为了博取他的关心而装哭,也因为对他绝望而痛心的哭泣,还因为他说了让她极端耻辱的话失望的哭泣,可是从未见她因为愧疚而落泪。
为什么他带给她的总是眼泪,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而不是她,难道她后悔了闯入他的生活,后悔让他也动了心?不,他绝对不允许她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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