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南公子,这是我们蓝野部落最烈的酒,本王敬你一杯。”
原以为能够风平浪静直到这顿晚宴结束,没想到才安宁了片刻,这蓝野王便兴致高涨,举着酒杯率先对着南琉涣饮了一杯。
这是在酒宴上拒绝不得的礼数,尤其是外来人。
南琉涣捧起一杯酒,对着蓝野王示意了一下,刚要放到唇边仰头饮尽,月翩翩蓦地站起来拉住南琉涣的手腕,担忧地看着他硬是不让他喝。
虽然她确切地不知道南琉涣伤地多重,但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尤其是想到他白天忽然面色发白倒在她身上,她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恐慌。
“别担心,我的酒量还不至于一杯就倒。”如果能拒绝,南琉涣自然是拒绝了,他最清楚不过自己的身体,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个寄宿处,就算是为了翩翩也要暂时安定下来才好找到出路,若是真把这蓝野王得罪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敌不过这群蛮人。
“我说不准喝就是不准喝。”月翩翩强行要把酒杯拿下来,在蓝野王幽深的眼中她此举又是藐视蓝野族人。
南琉涣轻轻掰开她的手,不再多言,一饮而尽,那酒果真烈的很喝下去脑神经都被刺激的发昏,更不用说南琉涣这样身负重伤的人,心口被那酒劲刺激得生疼。
“好,月涣国人果然豪爽。”蓝野王这才算作罢。
“那就请南公子与我也饮一杯吧,南公子应当不会这么点小要求都不答应吧。”莉倪也举着酒杯站起来,模仿她父亲的豪举,就算与这美男对饮一杯也能过个干瘾。
生怕南琉涣拒绝,她先一步饮尽杯中酒水,南琉涣便拒绝不得,只得再饮一杯,到底是部落人疯狂,饮了几杯还是照旧欢歌,换做月涣国人就经不起了,南琉涣两杯下肚已经面色桃红,原本清淡的面容染上酒色后眸色都邪魅了不少,酒劲上来,头脑胀痛,却只能故作无事,否则这些人又不知道要使什么坏了。
“涣涣,你还好吧.....”月翩翩的眼神带有敌意地看向莉倪,见她正贪婪地盯着染上醉意的南琉涣,眼睛都直了,月翩翩就想离开这个地方把南琉涣藏起来不让别人窥视。
“放心。”南琉涣勾了勾唇角给予月翩翩一个安然的微小,轻抚了下她的头,一系列动作酥到骨子里头去了。
他的笑从来都是好看的,尤其是在月翩翩眼中,更加珍贵无比,从前他对她的笑屈指可数,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总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经意瞥见,她的心又会为他沉醉。
就是那一刻月翩翩险些又沦陷在南琉涣给予她的温柔中,她没能忘记每次温柔的背后是什么,是他冰封不化的心带给她的极致伤害,说好不再去触及又怎能再去产生心悸。
月翩翩微微地躲闪开头,南琉涣的手便僵在半空中,手中空落落的,心里更是涩的发苦,颓丧的坐下,要挽回她终究不是易事,借着酒劲,南琉涣忽然心里一阵堵塞,执起面前的酒壶在斟了满满的一杯,再度灌入口中。
“涣涣,不是让你不要喝酒吗?”月翩翩见他忽然莫名其妙地灌自己,怎么劝也不停下,肚子里一股无名火发泄不出,月翩翩干脆趁他不注意,把酒倒了,将自己面前的清汤兑了进去,南琉涣再次饮下的时候便觉着不对劲,食之无味干脆放下酒杯。
“涣涣。”月翩翩丝毫不知道南琉涣是因为她的躲闪而心伤,单纯以为他喝醉了,拿了块贴身的帕子替他擦拭额上的细汗。
许是因为饮酒过甚,加之重伤积累,南琉涣心口忽然被刺了一样的疼,生怕月翩翩看出异样,南琉涣一只手挡住月翩翩的帕子,刚好也遮住自己突然苍白的病容。
一向镇定如他,早已看破生死,现在却那么在意和月翩翩的每分每秒。
而月翩翩却以为是南琉涣酒后反倒知晓自己的真心,有意的疏离,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近他只好闷坐在一旁。
本来,她就不敢抱什么希望南琉涣真的会爱上他,就算他那么动情的对自己说着喜欢,她也只能当作是他为了回报她的付出而哄她的,开心过后,月翩翩便会努力的让自己面对现实。
南琉涣永远会在醉地一沓糊涂认清自己的内心。
两个人就这么以尴尬的气氛地坐到晚宴结束,好在接下来算是风平浪静,蓝野王同莉倪公主安分地看着演出不再生事。
回去得路上,南琉涣已经有所好转,方才的疼痛也使醉意淡去不少,两个人并排走着,月翩翩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看起来心情低沉,她变得比以往憋闷了,不会随时以郡主的身份欺压别人,同时也不会将不快宣泄出来。
“翩翩......”南琉涣垂眸,在这夜色月光掩映之下,睫毛的阴影打在他素净的脸上,眼底蕴藏着一份认真,然而却还透着朦胧的醉意。
听见南琉涣叫自己,月翩翩停住脚步,却迟迟不肯抬起头与之对视,恐又乱了心扉。只等待着他的下文。
“如果是真的该多好。”他低沉的嗓音带着酒后的蕴着醉意的沙哑,听起来无比性感,试探性地将她搂入怀中,见她没有拒绝得意思,才一把将她按在胸口紧紧搂住。
月翩翩心中微动,不断地思考着他那句话的含义,什么叫如果是真的该多好?
他的心跳声真真切切地在耳畔,月翩翩无力去推开他或者说根本是无心。
他说要是真的该多好,她可以以为是他愿意许给自己一个未来吗?可是当他要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向从前那样奋不顾身了。
许久月翩翩都没有作出回应,南琉涣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本以为酒可以迷乱心智,到头来酒却只是把他心里所有的疼痛放大,生怕月翩翩感到不舒服,南琉涣松开了手,无力的垂下。
“没什么,早些休息吧。”南琉涣率先进了屋。
月翩翩心底一沉,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讨厌现在的自己,他靠近她她又不敢同样地回应他,他疏离她她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经过那么多事情,她早已不敢爱不敢恨,只求一份安然的生活,没有南琉涣,没有那座皇城内的一切。
月翩翩随后也踏入房间,不大的房间里,两个人之间有着曼妙的气氛,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他们毕竟不是真夫妻,自然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就像之前那个暴怒的夜晚,暴怒的他差点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最后他们都沉默不语,她睡在他的床上而他则是坐在床畔一晚上,他们没有丝毫越距,但终究是给她留下了不好的阴影。
他在她面前从来不是儒雅淡漠就是根本无法靠近的清冷模样,她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对她用强的。
月翩翩干脆衣服也不脱就躲进被子里,努力闭上眼睛睡觉,只是一想到他还未睡,杵在窗前站立着,又身着重伤,就怎么也睡不着。
探出半个脑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道,“涣涣,你要不要早点就寝?”
月翩翩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带有多么强大的邀请意味,无法不引人遐思。
“跟你一起睡吗?”南琉涣转过身来,本来依他的习惯就算睡了也只是浅眠,所以睡与不睡没什么差别,但没想到月翩翩会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让人误会的话来,南琉涣又喝了些酒,自然有了调侃她的心思。
南琉涣一边走来一边作势解着腰带,月翩翩这才想到自己的话有多么轻佻,为了证明自己思想纯洁,没有那个意思,迅速从床上弹起,把床让给南琉涣,“我是说让你睡,我不困。”
“娘子有了身孕怎能不好好休息。”南琉涣并不打算放过月翩翩,从背后将她卷入怀中,令她动弹不得。
月翩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弥天大谎有多离谱,说什么不好,偏偏扯淡说自己怀孕了,谁让宫里那些妃子一怀孕就到处吐吐吐,吃什么都恶心,她自然脑子一转就代入了。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瞎说的。”
“可是我没有当做是你瞎说。”南琉涣猛地收手禁锢住乱动的月翩翩,许是酒意未散,南琉涣身上莫名的有些燥热。
俯身低头,他那沙哑低沉的嗓音在月翩翩耳畔响起,一字一句温柔细腻,“我们的孩子,男的就叫南宥礼,女的就叫南宥月,好不好?”
“涣涣你喝醉了,你在瞎说什么?”她好端端一个还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他竟然说这种话,什么他们的孩子,她月翩翩才刚刚及笄怎么可能...,就算出嫁了,也不一定是他吧。
月翩翩羞赧至极,干脆踩了南琉涣一脚,才得以逃脱他的怀抱,转身怒视着他后退,一不小心踩住自己的裙摆,仰头倒去,南琉涣见状赶紧搂住她的腰身,月翩翩反身向南琉涣扑去,反倒将他扑倒在床上,形成了男下女上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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