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嫁衣在一片雪地里随风而动,衣袂飘散,与那藏在雪中微微显露的红梅共舞,女子的舞技不算太好,可是却别致动人,额上的雪花红梅为她本就美艳的脸庞增添了娇媚之态,那如血一般的红唇中发出不断的笑声,清脆婉转,随着她的舞姿一起缠绕回荡。
那雪中红梅间隐隐走來的男子身着一身与他清冷气质不符的红袍,同为喜服,虽是那副与这雪地相映的面容,眼底却藏着对女子的无限宠溺,男子走到不远不近的地方便停了下來,只是靠在一棵树上,注视着那舞动的女子,好听的嗓音想起,动人的名字轻吐而出,“翩翩。”
女子闻言停止了舞姿,嘴角绽开比彩虹还要美丽的笑容,回以一声,“涣涣!”便蹦跳着向靠在树上的男子跑去,因为太过高兴而踩了裙摆,女子一个踉跄向前扑去,男子眼疾手快将其安安稳稳搂入怀中。
女子享受够了这令她心神微漾的怀抱,便从男子的怀中抬起头,眼中波光粼粼,宛若春水流转。
男子低头与那女子对视,被女子大胆的眼神看的心中微动,脸上染上绯色,二人之间哪里还需要任何的言语來诉说情话,男子缓缓俯身去吻那女子殷红的嘴唇,女子娇羞一笑踮起脚尖,正要相触,忽然这天色就变得暗沉了,风云流转,那温柔得雪也变的粗暴起來,直压那红梅,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天际裂开一道血色的缝隙,好不渗人,然后滚滚惊雷而下,劈向二人相拥的身体。
二人被迫分开,再要相拥之时,两人之间的地面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并慢慢的扩张,将二人隔绝在两岸,女子为与男子相聚奋不顾身越过那沟壑,忽然那深沟中生出只黑暗大掌,将女子包裹,永远的卷入深沟中。
男子心死,随之一起跃入,刹那间地上的裂缝合拢,冰冻山水,红梅残败。
“涣涣,不要,不要,不要......啊!”月翩翩忽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來,汗湿了整件衣衫,心中惊魂不定,梦境宛若现实之景在脑中翻來覆去演绎。
南琉涣慌慌张张穿上外套就往里间去,他本是睡在外面的榻上。
走进里屋便见月翩翩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失魂落魄,不断的摇着头,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翩翩......”
“涣涣!!!你别跳下去,我们不会被天打雷劈的对不对。”月翩翩嘴里胡言乱语,一见南琉涣走过來便扑进他怀里,寻求心里的落实感,南琉涣只当她是刚做噩梦,沒有完全醒过來。
“傻瓜,我不是在这里吗?”南琉涣拍了拍月翩翩的背,以为只要小哄一下,她就能安生,便扶着她的背要她躺下去。
月翩翩倒是停止梦呓,也意识过來自己刚刚是在做梦,只是心里的恐惧不曾减少,因此在南琉涣打算退身离去时,她猛地收手勾住南琉涣的脖子,南琉涣自然是沒有防备一下子就压在月翩翩的身上。
“翩翩,别闹,快点睡觉。”南琉涣再度想起身,月翩翩却是铁了心的不松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涣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瞒着你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月翩翩眼中神采流转,这一刻清醒的很,既害怕又期待他的回答。
经常开玩笑的人就是忽然认真了也沒有人会太把她的正经之言放在心上,例如月翩翩。
南琉涣虽然一直觉得月翩翩有心事,但是沒想到她会用“很重要”三个字來描述。
她既然不说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他也从未想过要刨根问底,可是这次被她那么严肃的提起,南琉涣不知该如何应对,直觉告诉他此事与她的噩梦脱不开干系。
“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为什么要瞒我?”南琉涣反问道,再度把问題抛给她。
月翩翩忽然就心虚地移开了眼睛。
是啊,要是她能说早说了,但是南琉涣要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那般不贞,导致他身份不明的话,应该会尊严大大受损,就此崩溃,而且面对与她的不伦关系,他那么遵守三纲五常的人一定会不要她的,那样他会不会不要她了。
“沒有啦,我只是说假如,万一哪天......”月翩翩最终还是胡乱搪塞过去。
对于与南琉涣的这段感情,她真的自私的可怕,就算是罔顾伦理。
她经受天打雷劈堕落深渊沒关系,只要上帝明白一切都是她的错,不要责怪她的涣涣就好。
“别多想了,睡吧。”南琉涣本以为月翩翩会将所有的心事告诉他,结果她还是如白天一般避而不谈,越是这样,他便越是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当然,他绝不会强迫月翩翩的。
撑起胳膊想要起身离开,月翩翩却仍旧沒有放过他的意思,双手再度一勾,月翩翩索性双腿也挂了上去,夹住南琉涣的腰身,丝毫沒有意识到这是个多危险的动作,还俏皮的说道,“别走了,跟我一起睡。”
月翩翩说的一起睡当然仅仅是南琉涣睡在她身边,她好能安心,她有些害怕那噩梦的滋味。
可是除非南琉涣丧失理智,例如那次看到她与月影城共塌,才会做出那等侵犯她的事情來,否则他总是识礼的,他们俩睡在一起,现在又互相承认了感情,他总是要避讳着点,免得落人话柄,到时候对月翩翩有不好的影响。
“月翩翩,别闹。”南琉涣羞愤,急于将月翩翩的手臂扯下來,只是手臂沒扯下來,月翩翩的衣衫却松垮开來,微微露出那傲人的沟壑,她的身材从來都是那么......尤其是在只穿单薄的中衣的时候。
南琉涣喉结滑动,面红耳赤,赶紧移开了眼。
“不管,本郡主命令你。”月翩翩还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一个劲的贴上去,勾住南琉涣腰身的两只脚也不安分,动蹭蹭西蹭蹭,身体使劲向上拱,直到与他的小腹相贴。
这一蹭不要紧,直接将南琉涣那一股子清冷淡漠给蹭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升腾起的奇异感觉。
小腹忽然燥热了起來,汇聚在一处,这种感觉陌生而令他感到心慌,南琉涣顾不得会不会弄疼月翩翩,直接将他从身上重重的甩下,然后落荒而逃。
好在月翩翩是摔在床上,片刻头晕眼花以后立马坐起來,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看着南琉涣掩映在屏风上的影子,还是忍不住问道,“涣涣,你怎么啦。”
突然对她那么粗鲁,前一秒还温柔的吼着她的。
正想下床去看个究竟,屏风那边的人开了口。
“不准出來。”
月翩翩将将放到地上的脚顿住了,片刻后收回去,想了想再度落地,他让她不出去她就不出去岂不是很沒有面子,偏偏月翩翩还沒意识到自己是不能衣衫不整与男子相见的,屁颠屁颠的跑出去。
“涣涣,你怎么突然......”
见月翩翩跑过來,南琉涣猛地后退,保持与她一米以上的距离,偏过头去不看她,脸上还带着别扭的神色。
虽然不知道南琉涣为什么突然间对她避如蛇蝎,但他这慌张别扭的小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呢,她家涣涣真是又俊美又可爱。
“涣涣,你不告诉我,我就扑过來了。”月翩翩插着腰,领口随着动作早已大开。
南琉涣再看下去一定会自制力崩溃,她能不能偶尔把自己当个姑娘家啊,好歹他也是个正常的男子。
南琉涣紧抿着嘴唇,自然是难以启齿,更不会真告诉月翩翩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姑娘。
这种事情.......虽然始作俑者是他,但是他竟然会有那样的反应,他是不是太下流了。
以前就是他们肌肤相贴,他除了有些羞赧便无其他心思,是因为他对她沒有感情,现在他动了情,对月翩翩有着不单纯的男女之情,刚刚月翩翩那么紧密的贴合着他,他沒点反应反而出问題了。
冷静下來,南琉涣便沒那么燥热了,似有若无的躲避着月翩翩的双眼,说道,“男女授受不亲,翩翩你该注意一下自己的着装。”
月翩翩低头一看,果然衣襟不雅地敞着,干笑了两声将衣襟拢起來,探头去看那南琉涣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來,原來她家涣涣是在害羞啊,其实被他看光她是不会介意的啦,大不了她也看光他不就公平了。
月翩翩就是这么色胆包天,当然她自己还引以为傲,抓住南琉涣的话茬打算再挑逗他一番。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可亲过我好几次了。”本來做了就已经够让人害臊的了,月翩翩竟然毫不避讳的将其拿到台面上來说,南琉涣是吃了一惊,不知道眼前这个与平常女子不一般的郡主脑瓜子里面都想些什么。
嘴唇紧紧抿住,对于月翩翩的调戏,南琉涣很是受用,只好说道,“以后不会那样了。”
他本來就是知礼守礼的人,从前与竺心相爱,也未曾越距,即使是两个人相拥都是很少的事情,可是面对月翩翩,他明知道不该,却还是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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