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了两声,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自己不过是走了几步,瞬间感到心绪紊乱,眼前的场景逐渐模糊起來,就算她再怎么揉太阳穴,眼前始终是迷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感觉很糟糕,就像是沉溺在汪洋中找不到一根稻草拯救她,脑中突然一黑就倒了下去。
而且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是最近发生的很频繁,一次两次月翩翩以为只是小问題,次数多了,心里便会萌生害怕的情绪,她真的很害怕自己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每次发作的时候就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做出一些自己都想不到的举动,甚至失了理智。
南琉涣伸手拂去月翩翩额前的碎发,月翩翩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打开了他的手,站了起來,不慎头撞上轿子顶上,疼地她立刻捂着头弯腰倒吸了一口气,南琉涣从背后抱住她,替她揉着额头,对于她对自己的冷淡,丝毫不介意。
“疼吗?”
“我得了什么病?”
答非所问,月翩翩自己身体怎样自然是最清楚的,她只想知道自己得了什么顽疾,就算什么也不知道她隐隐约约觉得这次很严重。
听月翩翩那么直接的一问,南琉涣先是愣了愣,而后若无其事的笑道,“哪里有什么病,不过是最近吃着少了才身体不适。”南琉涣编了个幌子瞒了过去,不想让她过于担心,即使,他的心里不比她担心的少。
“是吗?”月翩翩将信将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从南琉涣口中说出的话,她就是坚信,仿佛有股安心的力量在抚慰她的情绪。
“当然。”南琉涣抚了抚月翩翩的脑袋,她对他还是那么疏离,即使不躲不闪,却一直以冷漠的态度对着他。
“停车,我要下去。”月翩翩才将将平和下來,不知为什么心潮暗流涌动,狂躁的感觉再度产生,眼前的南琉涣变得逐渐模糊起來但是马上又清楚了,就在那一瞬间月翩翩推开南琉涣后退了两步,半只脚踩在轿子的边缘,眼看着就要倒下,南琉涣稳住自己的身子一把拉过月翩翩,才免去了惨剧发生。
惊魂未定,月翩翩忽然在南琉涣怀里挣扎起來拍打着他的胸口也不说话,只是发泄似的拍打着他。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待一起?”南琉涣并不了解月翩翩的症状,只以为她所有的抗拒都是來源于内心,不想与他再纠缠下去。
月翩翩一个劲地摇着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不愿意与他待在一起,还是在否认他说的话,只是南琉涣深深感觉到了她的害怕,用力搂住她,月翩翩才冷静下來。
“翩翩,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马上去找仙婆,你会沒事的。”南琉涣一个劲的安慰着月翩翩,她的情绪无时无刻不牵动着他的心,他的害怕不比她少,可是在这种时候就算她要赶他走,他也不会离开半步,他要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康复。
“涣涣,放我走吧,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那么糟糕,你让我自生自灭不好吗?”现在的她不知道已经染上了什么怪病,她真的担心会拖累他。
揪住南琉涣身侧的衣服,关节处太过用力而泛了白,一定是她不够坚决的离开南琉涣,上帝才会让她染上怪病而惩罚她,让她沒有时光再去享受幸福。
“不好,你说什么傻话?”怀中的人儿忽然冷静下來,可是她却紧紧纠扯着他的衣服,他能够感受到她那些糟糕的小情绪,平时的她虽然也有脾气,可是不会这样毫无预兆的爆发,南琉涣轻声哄着她,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下定了决心,轻声道,“翩翩,我想娶你为妻,以前你追着我跑,我沒有好好珍惜你,你几次为我丧命,后來我才发现,我对你早已情不自禁,我知道我伤透了你的心,但是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唯一想要的妻子,以后由我來照顾你,好不好?”
南琉涣一番话说出后,连自己都惊讶地愣了愣,少许时候意识到自己情意那般**裸的表露出來,才微微有些脸红,不过他一点都不打算再隐瞒自己的心意,从前就是因为他太过拖沓,才会伤害了月翩翩,今后都不会了?
月翩翩眼中溢出泪水,埋头在南琉涣怀里,不想让他看到她情绪的波动,是的,她等这句话其实很久了,可是他一旦说了,她又不敢去面对,她何尝不想成为他的妻子,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其实她就梦寐着他成为她的郡马,可是她就连爱他的资格都被他的母亲剥夺了,整日生活在噩梦里面,她心不宁。
现在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就算跟他在一起,又能做多久他的妻子。
“不好,我不要跟你成亲。”月翩翩几乎是抽噎着拒绝的,南琉涣的心瞬间就空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抚了抚她的长发,闭上眼在她耳边说道,“好,那我们不成亲,翩翩,别再推开我,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來的。”
月翩翩心里的重石落了地,只要不成亲就好.......
她言语冷漠多少会伤了南琉涣,可是她却沒有选择,她沒办法装作什么都沒发生过的样子,再用十倍勇气去与他相爱,否则,在她早晚被心里的魔障折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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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了一天一夜,奔波不停,月翩翩累了就趴在南琉涣怀里入了睡,南琉涣却是一刻都入不了眠,不单单是因为月翩翩的病情,更是因为他再清楚不过现在江湖上的风险,无论是之前的刺杀落崖,还是竺心成为蛊人前來,都跟暗门脱不了干系,而且月翩翩一直在他身边,他也得罪了不少江湖上的门派,这些各门各派不会一点动作都沒有。
好在乱花镇已经不远,南琉涣來到乱花镇就直接去了仙婆住处,他与仙婆早年也算打过交道,当时是为了竺心的身子骨,可是这仙婆宁死不肯医治竺心,拒绝了他以后就闭门不出,他根本拿她沒有办法。
正打算抱起月翩翩,月翩翩却在这时候睁开眼睛,南琉涣牵着月翩翩下马车,颠簸了一天一夜,月翩翩浑身不舒服,一下马车发现除了流煵以外别无他人,拉住南琉涣的衣袖便问道,“流青呢?”
月翩翩不提还好,一提,南琉涣就会想到她与流青一同出走的事情,心里自是五味杂陈,酸涩之感涌出。
“他背叛主子,我已将他关押。”南琉涣说的理所应当。
月翩翩听來却不尽人意,立刻松开南琉涣的衣袖,说道,“放了他。”
他所言的流青背叛主子,是否有另一层含义,她也背叛了他,如果他这么不信任她,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多心思将她锁在身边?
而且,她对于流青虽然沒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却明白流青一路保护她也算费了心,怎能让他白白被关押。
“翩翩,我们先去看病。”南琉涣索性掠过这个话題去拉月翩翩的手,月翩翩却将手负到身后,让他落了个空。
“你先放了他。”一半是出自内心,一半是因为病情加重,月翩翩只要稍一生气就会显得不可理喻,情绪激动,一次两次她自己可以意识到,多了,她就连自己是犯病了还是真的生气了都不知道。
“好好好。”南琉涣只得妥协,毕竟现在给月翩翩看病是第一要事,其他的都可以另当别论。
可即使南琉涣亲口答应,月翩翩还是后退了一步,敏感十足的避开了南琉涣,生硬地说道,“我要看到他的人。”
“月翩翩,你......”南琉涣终要发作,可一对上月翩翩苍白的小脸,一双含着泪水的眼睛有着不可屈服的执念,他便舍不得冲她发火,即使她为了别的男人与他讨价还价,“流煵,把流青放了。”
“是。”
似乎只有这样,月翩翩才真正安心。
“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在我老婆子门前大呼小叫,吵得我老婆子不得安宁。”人未出现,声音却先來到,只见一穿着一身黑纱的老婆子,脸上还蒙着面纱,推开门,慢悠悠的走出來。
南琉涣有过前车之鉴,生怕再被拒绝,那月翩翩就沒救了,赶紧上前,做了个揖。“前辈,在下是來寻医的。”
“寻医?寻什么医?为谁?”仙婆两眼在南琉涣与月翩翩身上一扫便知二人都不是康健之人,心里早已有数,可她脾性古怪,要医治谁全看自己的兴致。
作为病者,却只能期待她今天的好兴致了。
“我不想看病了,我要回去。”月翩翩突然间掉头离开,南琉涣赶紧拉住她,不知道她又闹什么小脾气。
“小丫头连点礼貌都不懂,就來求医?”月翩翩什么毛病,仙婆就是不把脉都能一清二楚,此话是故意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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