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笑道,这姑娘的性子倒是有意思,与寻常女儿家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尽相同,她倒是想观察观察这样的女子,不过,就诊的事情就另当别论了,正如外界所说,她得看自己的心情,除非有人能感动她,让她真心实意的相救,否则,她基本是不予考虑的。
“你不爱医,我走便是。”月翩翩脾气一冲起來是怎么也收不住的,况且要她低声下气去求一个根本不想医治她的人,她才沒那么傻。
南琉涣不知道月翩翩怎么会这么无理取闹,挡在她面前,她闷头闷脑就想着赶紧离开险些撞上南琉涣的胸膛,南琉涣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离开,“翩翩,不要胡闹,仙婆医术高明,定能治愈你的病。”
“你放手。”月翩翩猛地从南琉涣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抚摸着被勒红的地方,月翩翩根本不听劝告,再度横冲直撞。
就连南琉涣也发现了月翩翩的情绪与往日不同,她从來沒有这般无理取闹过,好像就是要通过一些争吵宣泄出來,是否与她的病情有关,一旦想到,南琉涣便会将那个想法延伸出去,是真是假的确得靠仙婆医治。
“这丫头这么倔,她既然不愿意就医,我老婆子就更不想费这个心思了。”仙婆靠在一旁的墙柱上,懒散说道,月翩翩在她眼里就像是个新鲜的事物一样。
如果她看得沒错,这两人应当是那种关系,世间郎情妾意太多,真正能熬过苦难的又有多少,就像眼前的二人,至少在她看來是合不來的。
眼看着仙婆转身就要进屋,南琉涣索性封住月翩翩的穴道,将她一把抱起拦在仙婆面前,月翩翩拒绝不得,干瞪着南琉涣。
“仙婆,你一定要医治我娘子,在下若不是别无他法也不会來这般叨扰。”南琉涣态度诚恳,他也不是会随意低头的人,只因这是月翩翩唯一的希望。
月翩翩一双美眸怒视着南琉涣,谁是他娘子啊,她又沒有答应。
仙婆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打量了月翩翩一眼,回看着南琉涣说道,“她应该还不是你娘子吧,否则也就无须医治了。”
看起來随意的一句话,却蕴含着无限深意,可南琉涣到底听不懂她究竟什么意思,只是不解她怎会知道他在胡编乱造。
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他与月翩翩单独相处行走在江湖,若是夫妇二人也好能避免点不必要的麻烦。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如果说南琉涣喜欢把什么都放在心里默默的想,那么月翩翩就是性子直到什么都要问清楚才行。
见月翩翩一副急躁的样子,却也不客客气气的,粗声粗气与自己说话,仙婆只是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从嘴里慢吞吞吐出两个会让月翩翩抓狂的字,“保密。”
“你作为医者却见死不救,简直就是天良丧尽。”月翩翩才不管,反正她又沒被点哑穴,怎么爽怎么回嘴就是了。
“翩翩......”南琉涣忍不住要制止月翩翩,本來仙婆就脾气古怪要惹怒了她,就真的沒辙了。
“可我明明记得是你不要我医治的哦,小姑娘。”仙婆不怒反笑,來了劲与月翩翩调侃,就想知道这女子究竟能多胆大妄为不拘小节。
“你.......”月翩翩“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來憋着嘴巴无处发泄,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能让她回不了嘴的人,此时真恨不得冲破穴道立马离去,只可惜自己三脚猫功夫根本冲不破那穴道。
反而突然感到血气上涌,周身都滚烫了起來,就在那一瞬间,如火灼心,月翩翩全身力气散尽,炽热的温度一下子散便全身,她的肌肤滚烫,仿佛一团火焰灼烧着南琉涣的手,南琉涣立马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这是阴阳血又发作了,再烫手南琉涣也不忍放下她。
看她被烧的满身是汗,前一秒还好好的,这一刻便满身通红,眉毛痛苦的蹙着,南琉涣解开她的穴道,将她放在地上一手紧紧托着她的上半身。
她支支吾吾说着什么他完全听不清楚,只是沒有了芦泉,唯一的希望便是琉璃月,他的身体早就不适合再运功,可是如今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的安慰最重要。
南琉涣一拿出琉璃月正要放到月翩翩手里,突然一束紫光袭來,那颗七彩琉璃月瞬间化为粉碎,南琉涣暴怒,猩红的眸子怒视着仙婆,“你既然不愿意相救又何苦毁了琉璃月,断了她唯一的希望?”
“琉璃月并沒有什么用处,只会不断损耗你的功力,你若再运功后果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毁了琉璃月你应该感谢我。”仙婆沒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反而认为自己做的是一件好事。
“果然,翩翩说的沒错,丧尽天良。”看到月翩翩被烧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南琉涣心里如针扎一般疼痛,恨不得替她受这些苦,就算抱着她,他的手也会被烫的生疼,他也不会愿意放开她,抱起月翩翩,既然仙婆铁了心不想医治月翩翩,他也不会去求这等冷血之人。
琉璃月被毁从某种角度上來说是好事,至少免去了江湖人的觊觎,然而,月翩翩当真要靠熬來避过每一次阴阳血发作吗?
抱着月翩翩离开,仙婆看着二人的身影却是变了眼色,不知何所思,意味深长。
“涣.....涣......”月翩翩几乎沒了说话的力气,好不容易才从喉口脱出那么一两个字,南琉涣倾耳去听,“别抱着我,别抱着我。”沒有芦泉,沒有别的办法,月翩翩知道自己至少要忍受一个半时辰的煎熬,这期间她到底熬不熬的过去月翩翩不知道,她的身体每次发烫都会比前一次更难受。
“不,我会想办法的,翩翩,你一定要挺过去。”南琉涣以自己冰冷的脸与月翩翩相贴,巴不得她将她所有的温度都传输给他让他替他她受着。
以温减温好像真的有用,月翩翩眉毛舒展了一下,只是才一会儿又难受地哼哼起來,南琉涣突然打定了一个主意,便在一处客栈停下,吩咐了流煵弄了些冰块,凉水放到浴桶里,南琉涣将月翩翩抱进屋子,关上了门,打算将她放进浴桶里,一热一冷又怕她身体受不住,将她安置在床上,南琉涣自己走到浴桶前。
月翩翩趴在床上翻滚,迷蒙之中看到南琉涣脱了衣服踩进那冰桶之中,滚烫的泪水滑落,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抓不住,“涣涣,不要,不要.......”
她都这么对他了,他还这般迁就她,甚至为她忍受冰块蚀骨之痛。
南琉涣几乎将整个身子泡在冰水里,任凭着脸色慢慢褪去血色,全身上下每一处关节都冰的刺痛,却有一种意念支撑着自己,他若是倒下了,月翩翩就更难以熬过了。
大约一炷香以后,南琉涣才从浴桶里站起,将湿掉的中衣脱掉,南琉涣抱起月翩翩,在她耳畔说了声,“对不起。”伸手解开她的衣衫,闭着眼睛,尽数剥落,肌肤相贴的触感那么真实,南琉涣心里却沒有一丝杂念,只单单紧紧的抱着月翩翩,将被子覆在二人身上。
他的肌肤冰冷的刺骨,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快要结冰了一般,而月翩翩,原本滚烫的肌肤,因为有南琉涣相贴,而缓和了许多,呼吸渐渐平稳起來。
刚才难受到极点的时候,她真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咬舌自尽的念头,若不是南琉涣以身救她,她可能真的熬不过这一次,一旦那痛苦的感觉褪去,月翩翩其他的感官便灵敏了起來,南琉涣抱着他一动不动,只是微睁着眼睛,等着她好转。
可她毕竟是女儿家,如今一丝不挂与男子相贴,还是自己所深爱的人,自然羞赧难耐,一颗心扑通扑通,宛若擂鼓。
对于南琉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真的很累,要瞒着一个秘密,要保持与他的距离,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被他对她的好感化,她究竟该怎么办?
月翩翩的肩膀微微颤动着,感受到她在他怀里轻声抽泣,将她转过身子來,擦尽她的泪水,南琉涣的头脑略微有些沉重,言语有些无力,还是那万年不变的两个字,听习惯了却有说不出的暖心。
他道,“别哭!”
“我不哭,我不哭,涣涣,我再也不会哭了。”月翩翩摇着头,努力的将眼泪收回去,扑进他的怀里,忽视了那肌肤相亲的暧昧,月翩翩此时只想以自己正常的体温去暖南琉涣。
抱着她的手渐渐松开,南琉涣微微阖上眼睛,不知是困倦,还是因为受了寒。
月翩翩丝毫沒有睡意,也许经历了一番折磨,她早就力气用尽,可是她却想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却不敢接受的男人,月翩翩闭上眼睛,将唇瓣印上南琉涣的唇瓣,久久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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