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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好奇地问两位老人:“这些是什么啊。..”
一个老人指着面前的两个盒子说道:“这个盒子里是糖,那个盒子是猪鬃。”
林远听见“猪鬃”这个名字,心中就是一阵狂喜,心想:“真是想什么來什么,猪鬃就是猪脖子后面的毛,这些毛别看平时不起眼,可是在战争中的作用却非常大。”
原來,无论是飞机,军舰还是地面的车辆,出于伪装掩护,敌我识别,防止钢铁锈蚀等方面的考虑,都会在外壳上涂满油漆,涂这些油漆所使用的工具,,毛刷,就是用猪鬃制成的,如果沒有猪鬃,那么刷油漆的速度就会大大降低,所以说小小的猪鬃也能决定战争的胜败。
中国历來都是世界上最大的猪鬃出口国,出口猪鬃占世界总量的百分之七十五,在二战的时候,美国把猪鬃列为a级战略物资,但是他们国家缺少猪鬃,于是就向中国购买,在中美飞行员冒死开辟的驼峰航线上,运输的货物里就有相当的一部分是猪鬃。
林远即将开始海军的建设,海军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建造军舰,军舰的建造可以分为两大块,一个是船体的建造,另一个就是舾装和涂装,简单地说,舾装就是往船身上安设备,涂装就是往船体上涂油漆,涂装作业将会需要大量的猪鬃。
那个老人见到林远想得出神,于是轻轻地叫了一声:“林帅。”
林远“哦”了一声,这才回过神來,问老人说道:“您有什么事情,请接着说吧。”
老人说道:“老朽原本就是城中的匠人,名叫徐林祥,卖猪鬃刷子好多年了,可是十多年前,突然有一家城中开了一家英国洋行,名叫太古洋行,他们就來向我们买猪鬃,出的价格合适,我们也就不做毛刷了,而是把猪鬃都卖给他们,可是谁知道今年洋行新换了一个买办,就出事情了。”
“买办”都是中国人,他们jing通外语,在中国人和外国人之间进行贸易中介,林远问道:“换了一个买办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老人说道:“这也就是我们今天來找您的原因,这个买办要把我们逼得沒有活路了。”说着老人拿起猪鬃,说道:“您看看这猪鬃,多好的成sè,长短也合适,外国人就喜欢这样的,他们年初的时候和我们签订了一大笔合同,现在要交货了,问題就出在货款交付上。”
“这些猪鬃价值白银三千两,签订合同的时候一两银子能够兑换一千二百个铜板,所以这批猪鬃也就值铜板三千六百千个,可是月初的时候银价暴涨,一两银子能够兑换一千八百个铜板,于是买办就说,这批货物的价值还是三千六百个铜板,所以他要支付白银二千两。”
林远想了想,说道:“这怎么了,尽管他们支付的白银数量少了,可是你们把白银换成铜板,数量还是相同的啊。”
老人说道:“要真是这样的话就沒事了,可是合同里有一条是这样的:买方依据合同签订时的银铜比率支付款额,货币支付形式由买方决定,所以买办决定用铜板來支付我们的货款纹银两千两,按照合同签订时候比价,就只需要支付铜板二千四百千个。”
“这中间差出來一千两百千个铜板,我们这些猪鬃都是从老百姓家中收來的,差出这么多钱,我们当真是沒有办法活了。”
林远说道:“你们的合同带來了吗,给我瞧瞧。”
老人把合同拿了出來,林远翻來覆去地看了两遍,发现老乡说的一点都不假,林远这下子明白了,是那个买办利用老乡们算术不jing,又不懂比率汇算,这才使用了这么卑劣的招数,林远对老乡笑道:“正好我们也需要猪鬃,这样吧,你把猪鬃卖给我,我直接付给你四千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老人听见林远的话起身要跪,林远连忙按住他,笑道:“老人家您不必客气,这样吧,猪鬃你就收着,你再把猪鬃帮我做出毛刷,到时候我们再算钱,您看怎么样。”
老人连连称谢,林远把头转向了另一个老人,老人说道:“小老儿姓曾,名叫曾阿九,林帅,他的事情沒什么,我的事情可就难办了。”
林远问道:“曾老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啊。”
老人指着自己的盒子说道:“我是在奉天做糖的,这奉天一带的糖都是由我们家來供应的,原來我们家的生意很好,可是自从洋人的糖进來之后,我们做的糖的销路就一落千丈。”
曾阿久说着,就用手指着面前的盒子说道:“您看,这盒子里,左边是我们的糖,右边是洋人的糖,您可以瞧瞧,我们的糖是不是差不多。”
林远看看颜sè,的确相差不大,于是点点头,曾阿九又说道:“不光是sè泽,就连味道都相差不大,您要不要尝尝。”
沒等林远说话,边上一个卫兵便说道:“林帅,您还是不要亲自品尝了,万一里面有毒,您会有危险。”卫兵说着,伸出手粘了一些白糖放在口中,对林远说道:“林帅,味道的确相差不多。”
曾阿久说道:“您看,我们的味道相差不多,但是他们的价格却要比我们的低了很多,我们被挤得沒有活路了,所以请您救救我们吧。”
徐林祥说道:“老曾啊,我在外面就告诉过你,你这件事情找林帅沒用,林帅总不能发一个命令,让所有人都买你们家的糖吧。”
林远问道:“曾老先生,请问您的糖是怎么造出來的。”
曾阿九答道:“我们在地上种一种菜,等到这种菜长得成熟了,就把这种菜的根挖出來,榨成汁,然后再蒸煮汁液,慢慢地这种汁液就变成了糖,不过这个时候的糖还是红sè的,要想造出纯白如雪的糖,就必须要加上我们祖传的一道‘黄泥水淋’工艺,经过这道工艺,红sè的糖才能够变成白sè的糖。”
黄泥水淋工艺起于明代,是我国制糖工艺的瑰宝,林远问道:“你们在制糖的时候,都是手工cāo作的吧。”
曾阿九答道:“如果不用手工,还可以用别的东西吗。”
林远答道:“那当然了,西洋人都是用大机器做的,一台机器造出來的东西,足够你们一百个人做的了。”
曾阿九问道:“那您说的这个大机器,是什么样子的。”
林远答道:“您就放心吧,这些机器我们会为您配备的。”
曾阿九又问道:“那这个机器得多久能为我们配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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