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杂碎

  鉴于靳比秀身体力行的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所以他一个下午都待在了关雎宫里靠磨人來打发他无聊的休闲。

  当然,那个被‘折磨’的人除了我就不会有别人了。

  我曾经看过一句诗词,“曾经桑海难为水,除却乌云不是山。”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诗词里的‘曾经’,我只是顺势而为的和靳比秀斗智斗勇,和靳息狂磨拳欲试。

  后來我知道荆姬瑶那日之所以会來我的寝宫对我施加眼色,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背后有些人在嚼舌根。

  靳比秀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欺主霸权的奴才留在皇宫里,所以就一通乱棍把那奴才打死扔了出去,说是以儆效尤但实质上是杀鸡儆猴。

  一时之间,我在这后宫的风头如最大的波浪,翻涌到了最高的一点,无人争锋。

  都说是树大招风,可是我这颗树沒有身份沒有地位沒有廉耻,我就像是靳比秀最爱的萌宠一样,天天的圈养在他的身边。他高兴的时候赏我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开心的时候就拿我的身体当做泄欲的工具。

  我是世人口中眼里的那个隐形情人,大家羡慕靳比秀宠我爱我,大家却自动忽略了我这份荣宠兼并耻辱的背后隐藏的不能言语的痛。

  靳红绡经常劝谏靳比秀不要把我看得太重,对此,靳比秀他只会眼眸淡淡的回应,“恃宠而娇才好,除了我,沒人要得起她。”

  说起靳红绡,上一次见他还是在靳比秀的寿宴上,在那个漫天灯火烟花的日子里,他终于脱下了一身的红衣,换上了一身正统的藏蓝。

  可是换了衣裳的靳红绡看上去越发的妖媚魅惑,自从靳红绡的侧王妃霍妘嫱云逝后,我就沒有看见过靳红绡身边还跟着别的女人。

  这次,我却稀奇的看见他身边跟着一个芳华的女子,在朦胧的月光之下,二人站在一起很是相配。

  询问左右才得知,那女子其实是一名艺妓,他二人相遇无非就是上演了一幅英雄救美的原始戏码。

  靳红绡能够英雄救美?那的确是一幅奇景。不过,对于他们之间的爱情,我深有感触。你想啊,当一个烟花女子遇上一个正人君子,那将是如何的天雷勾地火,海枯加石烂,

  那次,靳兰出也带着他的王妃來祝寿。两人统一的大绿衣服,深沉加稳重。

  他夫妇二人叩拜在大理石地面,在篝火阑珊中贡献了一个好大好大的血珊瑚。靳比秀当场就把那浴血的珊瑚赐给了我,可是我却一点也兴奋不起來。

  因为我忽然想起在安陵城的时候,我的房间里也有和这个大小相似的珊瑚,那个一碰就碎的珊瑚是裴云白送给我的。我记得当时他稀罕的不行,成天的缠着我向我邀功。

  靳比秀的声音勾回了我平白的遐想,“她有点儿特别。”靳比秀拉着我的手,眼睛滴溜溜的瞟着台中央跪拜的商王妃。

  我一愣,只好装傻的笑笑,“哦?哪里?”

  靳比秀一双璀璨如华的眼睛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他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我的影子,“她的声音和你很是相似。”他忽而一笑,“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她毕竟不是你。”

  靳比秀的声音气势如虹,穿梭在大殿的每个角落,静下心來就可以听到那傲娇的回音。

  我看着那女子,她全身在颤抖,她的头低的更低了。而他一旁的靳兰出则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无畏无惧,好像靳比秀的话不过是清风一场,一吹即是逝。

  我只好打岔过去,伸手抱着靳比秀的腰身,眼睛瞟向天边之外,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问他也像在问自己:“我们会幸福吗?”

  “也许吧。”

  靳比秀回手揽过我的身子,他说也许吧。

  后花园不是一个好地方,一般宫斗争宠的戏码都会在后花园里诞生,这一点我不久之前就深有体会。

  可是靳比秀身为一国之主,他总不能老在宫里头陪伴着我,所以我的寂寞就很难被消遣掉。因为内心里头排斥后花园,所以我就经常带着人到紫竹林和御厨房里去。

  闲來无事的时候我描绘紫竹寸寸,來了兴趣的时候我就洗手做羹汤。给靳比秀喝,给靳春燃喝,给宫女大监品尝。

  我的厨艺在一年之内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大家包括靳比秀那个刁钻的大人物喝了我的汤都是赞不绝口的。

  其实我觉得我如果不做情人这个职位,上民间开一个饭馆也是不错的。只不过这个想法我一直不敢和靳比秀说,我怕他会禁令我下厨房。

  最近丽朝国运简直是如日中天,不仅霍国的残余被整理得当,而且随着羌国国主靳拔傲的软弱,那东雍越发的肆无忌惮。两股势力蠢蠢欲动,羌国的内乱连带着羌国的士气和兵力减弱。

  每日躺在靳比秀身边的我很清楚,靳比秀就要对羌国下手了,只不过他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攻打羌国的名头,一个是和羌国反目的时机。

  不过靳比秀这一切的野心都抵挡不了他想要个孩子的欲望。

  要了命的,靳比秀天天的缠着闹着我,给我喝药给我做针灸按摩我一面应付着他,一面自怨自艾。

  其实,我也想要个孩子,我想要一个能代替亲人陪在我身边的孩子。

  太医们给我号脉说我身上的寒症其次,主要是我抑郁成疾。孩子这件事情需要身体的健康和心情的愉悦。

  靳比秀听说了这件事情,默不作声沉默了好久。

  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们彼此的心结,我们彼此不能够干预和逾越的那个雷池。

  宫里头因为我的存在,热闹了不老少。主要表现在皇宫里最近会多了很多民间耍杂技的练家班子;会时常有小生花旦來品宾楼唱戏斗耍。

  我倒是因此心里开阔舒坦了不老少。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可是众乐乐一來就留下了后患。这后患主要变现在宫人和外面的男人私相授受,这种现象曾到达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众所周知,靳比秀独宠关雎宫,他的流连忘返的向我要孩子,时间一长就导致了三宫六院里男人的供不应求。

  那些或大家闺秀或小家碧玉的娘娘和宫嫔们,本來见男人的次数就屈指可数,更不要说是和男人接触的机会了。

  她们好不容易替家族进了皇宫,正想着要大施拳脚的时,谁知道横空出世了一个我。可就是这么一个我,就让她们大批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出师未捷身先死,甚至一年里都难能见到自己男人的一面。

  空闺寂寞空虚冷,这一枝红杏出墙來,大家都可以理解。

  只是,当这件事情扩大化险些弄得人尽皆知的时候,靳比秀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他雷厉风行,这些宫女妃嫔该轰出宫的轰出宫,该打冷宫的打冷宫,后宫一时之间人自危,三宫六院就轻减了不少。连花枝招展的后花园都沒有以往的春江花色了。

  出了这件事情,我经常拿乌龟王八嘲笑靳比秀,他心情还算平复,只是他往宫里召唤杂耍戏子的次数反而有增无减。

  不过那些戏子杂耍什么的不像往常一样召唤到品宾楼,而是直接带进了我的寝宫庭院里头表演。

  对于他的反常行为,我憋不住的时候会问他一两句,他就会马上用行动证明。

  “如果我卖力的把你喂饱了,你还会饥渴难耐吗?”

  呃,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这日我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支起小榻,乘着树荫的阴凉,吃着芙蓉糕点,身边陪着靳春燃这个快赶上我高的小朋友,看杂技表演。

  “你最近怎么老往宫里头跑,耽误了功课仔细你叔父打你的屁股。”我笑着递给了靳春燃一块芙蓉糕,然后自己又拿起一块吃了起來。

  “嗨。”靳春燃表情夸张的接过芙蓉糕,“整日的学习功课我也会烦不是?再说了,你这里有吃有喝还有最好的戏耍看,舒坦的赛过活神仙!”

  靳春燃眉毛扭动,好生有趣,他这风流屌气的样子和我初见靳红绡时简直是如出一辙。“我可真是长见识了,叔父为了你也是头子了。”

  我不置可否,听着他的话眼睛却看着眼前的杂技艺人畏首畏尾的向我走來。

  他们一个个画着好笑的大花脸,穿的都是大红大绿的衣裳。有男有女,个子都细细高高的,偶尔也有几个长得魁梧的,不过都是些胸口碎大石的料子。

  我打了个哈气,懒懒的把身子靠着金丝小榻,好生无聊的说:“要是什么扔盘子,碎大石的节目,那就别表演了吧,看得都腻了。”

  有个高高的小丑画着夸张的大嘴巴,脸上好像鬼画符一样。只见他扑通一声给我跪下,白皙如玉的双手合十,他声音扭捏怪异,“启禀这位夫人,小的们除了这些还会训猴子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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