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杨嗣昌不停的在大帐里来回踱步着。·杨嗣昌的心里很明白王峰之所以迟迟不愿救援洛阳,完全是为了减少伤亡。但是他心里却担心的是这不救援洛阳以后会成为言官的口实,毕竟这洛阳城住着的可是一个亲王。
“不行!”思来想去,杨嗣昌觉得必须还是要把实情告诉城内的福王和吕维祺,这一来是为了给城内的守军吃一个定心丸,二嘛也是为了在福王那里落个好,避免以后皇帝把不救援的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想定了主意的杨嗣昌赶紧大笔一挥,不到半个时辰两份密信就已经交到了两个死士的手上。
“今夜你无论如何也要潜进城内,把这两份密信亲手交到福王和吕维祺大人的手上!记住一定要是亲手。还有一定要叮嘱他们不能透露个任何人,切记!”杨嗣昌叮嘱再三,他当然明白这两封密信的重要性,如果被流寇截获的话,那之前制定的一切计划都将会前功尽弃,所以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遵命!”两个死士小心翼翼收好书信,行了个礼借着黑夜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少帅不好了!不好了!”那边死士刚刚出发,王峰隐藏在杨嗣昌身边的鹰眼就已经把消息传递给了大虎,王大虎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回营报告。·
“这杨嗣昌!哎!”王峰早就料到这杨嗣昌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才会派鹰眼密切监视这杨嗣昌。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听到杨嗣昌真的派人潜进城内的消息王峰还是不由得一阵伤心,这杨嗣昌虽有才能但还是太过于小心谨慎了!这或许也由不得他,谁让皇帝是那么的多疑呢!
“通知下去,换另一套方案!”面对杨嗣昌的变故,王峰只能更改自己的计划,洛阳这一仗他势在必得。
洛阳城内,一天的激战让这个本来繁华不已的城市一天之间变了个样,城墙之上到处都是火炮留下的印迹,猩红的鲜血洒满了城楼,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几十个士兵无力的收敛着自己的兄弟的尸身,战斗了一天的伤兵靠着城墙手里拿着武器正大口喘着粗气。
“此战我军伤亡一万五千余人,其中死亡一万一千人,至于守城的百姓伤亡更是不可计数,至于洛阳四门破损都较为严重,尤其以东门最为严重。·”
吕维祺认真的听取着伤亡的统计。他实在没有料到这才刚刚开打一天这伤亡就已经就是如此惨重,一天的功夫就损失了八分之一的兵力,如果得不到朝廷的任何援助,这洛阳将会成为人间地狱。
在座的巡抚和总兵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担忧,他们深知仅凭洛阳一城之力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所以当务之急是赶紧像朝廷援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了吕维祺。作为洛阳最高的军政长官也只有吕维祺才有资格向皇帝上书。
吕维祺何尝不想向皇帝求救,可是即使上书了又有何用,这洛阳距离北京有上千里,这奏折递上去就半月有余,再等到皇帝做出批复,这洛阳城还在不在就已经是一个问题了。
“大人!”正当吕维祺犯难时,其亲卫赶紧奔向其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听完话的吕维祺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希望,也不顾在座的众人,快步向外走去。
“杨大人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的吗?”吕维祺接过这死士亲手递上的密信,双眼一扫,是心头一喜,不过只有片刻这吕维祺就恢复了神态。
“回大人,我家大人叮嘱大人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则将会前功尽弃!”死士把杨嗣昌临走之前交代的话原封不动的照说了一遍。
“本官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吕维祺不由的又拿起了手中的书信扫了一遍。
待这死士走远,这亲卫队长凑到吕维祺的身旁说道“大人,这会不会是流寇的诡计啊!”
吕维祺摇了摇头“本官觉得不像,这封信里并没有要求我们做任何事情,只是要求我们坚守城池等待大军救援,如果真是流寇的诡计的话那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再说这死士拿出的确实是杨大人的印鉴,假不了!”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吕维祺是内心窃喜,只不过他却不能告诉任何人。
大厅的将官们还在焦急的等待中,他们不知道这吕维祺到底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以至于这么着急的就走了出去。
“大人!”见吕维祺回来,众人赶紧围了上去。
“各位将军,本官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朝廷已经派兵来支援我们的路上了,只要我们再坚守七天,七天之内朝廷的大军必定会抵达洛阳城下。”
“太好了!太好了!”众将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消息,每个人的脸上瞬间放松了不少。
“总之本官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死守洛阳城,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决不投降!”
“绝不投降!绝不投降!”所有人高举着双手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大人,福王那边来人了说是福王请您过去一趟!”正当众人众志成城之时,侍卫带来了福王有请吕维祺的消息。
吕维祺弄不清楚这时候这个王爷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怎么说他也是亲王,福王的邀请他吕维祺还是要给面子的。“告诉来人,本官稍后就去。”
福王府,此时的王府是一片凝重,院子里听不到一丝的欢声笑语,就连平日里不理世事的福王也一改往日作风,竟在大殿里恭恭敬敬的端坐着。
今天白天洛阳血战确实让这朱常洵害怕不已,派去的家丁带来的消息让这朱常洵是焦虑不安,尤其是听家丁说那流寇像蚂蚁一样人数众多,朱常洵感觉这府里的家丁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朱常洵今天之所以要请这吕维祺还是因为他也收到了杨嗣昌的密信,信里提到了救援大军让朱常洵的心是稍稍安定了一些,不过信里却未提这援军何时到达,援军一日不到,这朱常洵的心就一日得不到安宁。
“吕大人到!”王府的家丁刚一见到这吕维祺的轿子落下就赶紧扯起嗓子高喊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一直从府门传到了这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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