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郡郡治睢县县城末日危机笼罩在这座城池的上空。自从北府军在城下会师,这座青、兖、豫、徐四州交界之地的商业重镇就一夜之间衰败了下去。街道上所有的商铺全部关紧门窗,街上也罕见行人。即使不得已必须出门,也走疾步速行。
掌灯时分,一群雄赳赳气昂昂的鲜卑士兵袒露着上身,露出胸口旺盛的金色胸毛。位于街口黄家汤饼铺子少东主黄秋生急匆匆打房门。
因为准备出去请产婆,因为他的媳妇正值生产,却因胎位不正,生了将近一个时还没有生下来。母亲束手无策,只得让黄秋生出去请稳婆。然而黄秋生刚刚打开房门走后不久却这群鲜卑士兵走到这里。为首的鲜卑督帅名叫尸突成律归,成律归在鲜卑语中意为英雄原本尸突成律归已经走过了黄氏汤饼铺,突然隐约听到里院女子嘶吼声,顿时喜上眉梢。
“嘭嘭……”尸突成律归举起拳头砸门,眼见无人开门,顿时怒从心起,几脚就把一指厚的木门给踹开了。
此时黄秋生的妻子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精虫上脑的尸突成律归带着鲜卑士兵很快就将这个不大的后院搜了一遍。实在忍不住的黄妻再次发出轻微的呻、吟声。
尸突成律归用生硬的汉语道:“好个美貌的小娘子!不如跟了本将,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呐!”
这是尸突成律归用的唯一一句汉话,事实上鲜卑士兵几乎人人会说这一句话。
“砰”产房房门再次被尸突成律归一脚踢开。黄母赶紧迎上去祈求道:“大爷,大爷救您发发慈悲,这里还有点钱!”
尸突成律归精虫上脑,满脑子都是细皮嫩肉的黄花大闺女,谁曾想黄母突然出现,反而把他吓了一大跳。他对老太婆没有兴趣,也看不上黄母手中的那半吊铜钱。随手一巴掌朝着黄母脸上抽去。
尸突成律归身强力壮,别说是黄母这么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就是身强力壮的也经不起尸突成律归这么一巴掌。黄母当时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身子不由自主的撞向门框。
“噗嗤”一声闷响,黄母的脑袋就撞成了烂西瓜,乳白色的脑浆、殷红的鲜血喷射了尸突成律归一身。
看到这一幕的黄妻,顿时吓得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尸突成律归一看黄妻姿色普通,就失去了兴趣。转而看到黄妻小腹隆起,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周围十数名鲜卑士兵也轰然大笑。却见尸突成律归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朝着黄妻走去。
黄妻挣扎着想要起来,几名鲜卑士兵按手的按手,捏脚的捏脚,把黄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尸突成律归用匕首轻轻的挑开黄妻的内衣,露出雪白的肌肤。然后自胸口开始,一刀缓缓的插进去,慢慢向下。
黄妻又惊又怒,亲眼看着尸突成律归把自己刨腹。特别是黄妻生命力也算顽强,当尸突成律归从其子宫里剥出婴儿时,她亲眼看着婴儿还在动弹。
“哇……哇”这个被尸突成律归刨腹拿出来的婴儿用力的哭喊着,众鲜卑士兵的哄笑声中,尸突成律归突然向这个婴儿抛向空中,然后快速从腰间拔出残月弯刀。只见刀光闪闪,噗嗤噗嗤……刀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这个婴儿变成八九个肉块,如同天女散花,鲜血与肉块散落在屋内的各个角落。尸突成律归向众鲜卑士兵显示其过人的刀法,短短瞬间,他已经挥出七刀。
尸突成律归捡起床边的衣服,慢慢擦拭着残月弯刀上面的血迹。却见黄妻已经怒目圆瞪,死不瞑目。
尸突成律归带着狰狞的笑容,离开黄氏汤饼铺,然后慢慢走向另外一处人家。
当黄秋生满头大汗背着年迈的稳婆来到黄氏汤饼铺的时候,却见大门洞开,他已经有了不祥预感。
黄秋生三步并作两步,奔到产房前,发现母亲已经脑浆溢出,死去多时,再看产房内简直如同修罗场,到处都是肉块,到处都是鲜血,黄秋生失神落魄的将稳婆慢慢放下,稳婆看到这一幕,啊的一声惨叫,竟然吓昏了。
黄秋生感觉脚下一滑,低下一看,却是一截婴儿的脚丫。
再看妻子,已经上身裸露,怒目圆瞪,满身血污……
“啊啊啊……”黄秋生抱着脑袋仰天嘶吼,不过数息功夫,眼睛一闭昏倒在地。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
当黄秋生昏迷的时候,高敬宗就在北府军中军大营接见武吉。
武吉哽咽道:“都督,家父有个不情之请,如果都督同意,家父必将睢县县城以及三百万石军粮全军完好无损的交在都督手上。”
“什么?”冉裕勃然大怒道:“放你娘的臭狗屁,要降就降,还敢提什么条件。”
“不错!”刘牢之怒道:“真以为睢县县城是乌龟壳不成?别说是乌龟壳,就算是钢铁浇铸的城墙,本将也能把睢县县城砸成稀烂……”
高敬宗本想拒绝,但脱口之际,还是问道:“什么事情?”
“高都督明鉴……不是家父不愿投降都督!”武吉道:“实在是家父有不得已的苦衷。家祖、大母还有四个弟弟,叔伯等四十余人都不在睢县县城,而是在邺城为质。若是家父敢献城而降,他们定会被燕贼虐杀。”
高敬宗点点头:“此事难为武太守了,本都督理解他的苦衷。我方接手城池之后,给汝父一笔钱财,尔等父子可以找一个地方,过上富裕的生活。”
“高都督误会了!”武吉想了想道:“家父的意思是……是,请高都督不要宣称家父献城,而是要对外宣称家父因顽强抵抗,给大都督所部造成重大伤亡。家父竭尽全力未能阻止都督破城,愧对燕皇,在书房引火自焚殉国,都督恨极家父,派人寻到家父的遗骸,命人挫骨扬灰……”
武吉说到这里,胡光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要大:“这武蕴还能再无耻点吗?”
老程写这个情节的时候,心情是非常痛苦的。是非常挣扎的,然而真正的历史,却比老程笔下的悲哀亿万倍。可怜的吾国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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