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专案组里的人都不熟悉,许岩也没和他们攀谈,和朱佑香随便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刚坐下,他就看到文修之和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民航官员走进了候机室,他们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在争论着什么,双方说话的声音不时传了过来:
“首长同志,按照民航局的规定,飞机上只有空勤警卫能携带武器的,即使是出差的军警人员也不能随身带武器上民航航班的,武器必须交由我们的空勤保管。。。这个规定,也是为了航空安全的考虑,以免武器走火等原因造成飞行意外。”
“张主任,你们还没搞清楚状况从总参通知民航总局的那时候起,东航的那架飞机已经不算民航航班了,他已经被我们总参征用了,已经是我们军方的飞机了。所以,我的人当然可以带武器上机了”
文修之很有力量地挥了下手:“我们到襄城以后,说不定立即就要投入战斗了,没有时间等你们发还武器了,所以,我们的武器必须随身。”
看着那几个机场官员还待再说,文修之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件事,是我决定的,将来如果真有什么意外,自然也是我负责。你们不用再说了我们征用的那架东航班机准备好了吗”
“报告首长,飞机正在加油,地勤技师也在检查。。。”
“那我们先登机吧,一边登机一边加油,两不耽误。等下。你们记得通知指挥台,优先给我们安排出跑道来。让我们优先起飞十点钟之前,我们必须起飞这是政治任务。谁让我们延误了,我们就要追责谁”
文修之厉声疾色地训斥道,机场的两个领导鸡叼米般点着头:“首长同志,您放心吧,民航总局已经给了我们指示,让我们机场一定配合好您的任务。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您的航班是最高优先级的”
许岩小时候,也曾跟父母一起坐过飞机出去旅游的。旅程中给他印象最深的,是在机场那漫长的等候时间他记得。自己头一次坐飞机时候,航班延误,足足让他们一家在机场等了七个小时。事后,许岩的妈妈抱怨说,做这趟飞机还不如自己开车去呢。
但今天,许岩的飞机旅程却是给了他完全不同的体验。许岩在候机室坐了还不到五分钟呢,立即便有人安排专门的贵宾通道请他们登机了。坐上飞机,屁股刚坐稳不久,飞机便广播说立即要起飞了。请大家在座位上坐好绑紧了安全带许岩看了下手表,从自己到达机场直到飞机起飞,总共也不过是二十分钟的时间。
对比今昔,许岩心中百感交集这就是所谓特权的滋味了吧这感觉还真是不错。难怪大家都在鄙视所谓特权。但真正能享受特权时候,却是不见谁主动放弃的。
飞机起飞了,经过了上升阶段的颠簸以后。许岩正在座位上打着瞌睡呢,忽然他的肩头被人拍了下。他抬头一看,却是文修之。他冲许岩努努嘴:“去头等舱,我们开个会商量。”
许岩“哦”了一声,转头过来跟朱佑香叮嘱了几声,叮嘱她勿要放开安全带,勿要乱走动,以免出现意外。朱佑香顺从地点点头:“公子放心吧,吾知道分寸的。”她一直在专心地看着舷窗外的云海,显得兴致勃勃的样子,许岩倒也放了心,他解了安全带,站起身朝头等舱那边走过来。
头等舱这边已经坐了几个人,除了文修之以外,还有两个穿军装的军人,一个中校军衔,一个上校军衔,还有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官,另外还有两个穿着便服的人,看气质,像是搞科研的知识分子。众人分坐在几个位置上,隐隐围着中间的文修之成了一个圈子。
看到许岩掀帘走进来,文修之朝他招招手:“许岩,你坐过来,坐我身边。”许岩看着文修之身边有个空位,便走过去坐下,文修之向着众人介绍他的身份:“大家认识一下,这是我们调查组的新成员,许岩上尉。”
看着许岩那稚气的脸孔,那散漫的头发,毫无军人气质,在场几个人都是蹙眉,一个身形健硕的中校军官粗声粗气地问道:“组长,许上尉很面生啊,从前都没见过他是从哪个部队调过来的”
文修之平静地说:“钟队长,许上尉是刚刚特招进我们情报部的。先前他还不是军人,是蜀都大学的二年级学生。”
那名钟队长“哦”了一声,他点点头,掉转头望向了舷窗外的云海,却是不再说话。
这时候,其他人也不说话,出现了一阵令人尴尬的寂静。众人都望着许岩,目光很是怪异,处于众目睽睽的焦点下,许岩手足无措,手都不知往哪摆了。
众人心里在想什么,文修之心里很清楚:一个蜀都大学的二年级学生,凭什么就能特招进了情报部这种特殊单位而且一进来就是上尉了大家多半都是猜许岩是哪位高官或者权贵的子弟,是那种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挤进专案组里想镀金捞点功劳罢了。只是这种话说了不礼貌,大家都不好开口罢了。
文修之也不说破,他很随意地向许岩介绍在场的诸位:“这位是钟山中校,我们情报部狼牙特种兵的中队长,这趟我们的抓捕工作,就要靠中队长的狼牙中队了;这位是高敏上校,是我们情报部四局国内情报处的处长,许岩,到时候你的编制也是落到国内情报处的,高处长就是你的直属领导了。”
许岩低头问好:“高处长您好,我是新人,什么都不懂,还请高处长多多指点。”
高处长微笑着,扶了下眼镜。气质显得很斯文:“你好,许岩同志。不必客气的。进来专案组,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大家互相学习吧。”这位高处长皮肤白皙,气质温文尔雅,语气温和,气质很儒雅,倘若不是身上那套军装,许岩简直把他当做大学里的教授了。
接着,文修之又介绍了在场的两位便装男子,都是有着教授头衔的专家来着,一个姓陈。一个姓陆。而那两位穿警服的警官,一个是从国安部十八局过来的余处长,一位是从公安部反恐局过来的张处长。
没等许岩跟诸位客套完毕,文修之神情一肃:“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就简单地开个短会,通报一下情况。大家都知道了,襄城那边通知,他们那边再次出现f病毒狂暴症病例。但这次不同,那病例到现在为止,还是活着的。根据襄城市公安的通报,他们已把那疯子逼在当地的一个空仓库里头了。。。”
“仓库”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声音。诧异地问道。
文修之脸露笑容:“这次就是我们运气好了。”
他看着手上的笔记本,读着:“根据襄城公安局的报告,这次发疯的疯子是一个工厂的搬运工。那工厂叫做呃,叫做襄城市驿马镇第二纺织厂。是一家集体企业来着。今天早上六点多钟,按照工厂的安排。包括患者在内的十几个工人正在清理一个废弃的旧仓库,准备清空了用来囤货的,但突然间,其中一名工人突然发狂,对其他的当班工人进行殴打、撕咬,造成了两名当班工人当场死亡,其他六人受轻重不等伤。好在其他工人比较机灵,逃出来的时候顺便把仓库的门给锁上了,然后报了警。因为事先接到了我们通知,襄城市公安局接到报警后,在派员前去现场处置的同时,也给我们专案组发来了报告呃,那个时候是早上的八点十分。
我当即给他们命令,要求他们封锁好现场等待我们过去,不要打开仓库的门,动用武警在包围,将凶手封锁在仓库里头,但不要伤害他。
九点钟时候,襄城方面报告,已经完成包围,等待我们过去处置。”
文修之阖上了笔记本,他肃容道:“情况就是这样了,我们正在飞往襄城,飞机约莫半个小时候后就会抵达襄城市。在飞机降落之前,我们必须制定出一个完整的计划出来,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的陈教授,您好,您有什么想说的”
陈教授放下举着的手,他问:“文组长,我想请教,您为什么要强调,让襄城方面不许伤害那个疯子呢您该知道,这种疯子有多么危险的。”
“原因很简单,就是我希望能抓一个活的标本。”
在场几名负责人对视一眼,情报部四局的高处长代表众人发问:“可是,文组长,上次我们已经抓到过一个垂死的疯子了。从他身上抽取的血液样本已经进行过分析和化验,并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这次我们再抓一次,有什么意义吗
要知道,这种疯子十分危险,生命力强韧,即使我们动用了杀伤武器,想要消灭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一定想活抓的话,只怕很难,牺牲会很大当然,我们都知道,战斗总会有牺牲的,但起码让战士的牺牲不要毫无价值。
文组长,如果没有特殊原因的话,我个人的意见觉得。。。活抓是没有必要的,直截消灭他就是了。”
众人嗡嗡地议论起来,基本上都是赞同高处长的说法,认为没必要让战士们冒那么大的危险来活抓那疯子。
众人议论了一阵,文修之才不动声色地说:“同志们的意见,我已经清楚了,但我这样做,确实有必有的理由,需要活抓一个标本我需要个活生生的标本,来做一次实验。”
“试验”听到这个词,众人都愣住了。两位便装的专家对视一眼,陈教授问道:“请问文组长,您要做的是什么试验呢我们记得,上次的试验里,关于病理、疫情和病毒方面的常规和特殊项目测试,我们基本都做过了,记得并不曾遗漏过哪个项目。
如果您要做什么特殊的检验项目,您该跟我们先打个招呼。我们好准备器材和试剂。不然的话,到襄城那边。未必立即就能找得到合适的器械和试剂,怕会耽误事情。”
文修之客气地说:“陈教授。您不必担心,这次试验需要的物资,我已经准备好了。”
陈教授显得松了口气:“哦,那就好。文组长,请问那这次试验的内容是”
“我要测试一种药物对f病毒狂暴症患者的治疗效果。”
文修之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顿时都是目光大亮。陈教授惊讶嚷道:“什么针对的药品已经研究出来了这不可能我们连病毒体都没法查明,哪里谈得上针对的药品啊,难道,是国外的机构已先研发出来了吗是哪家公司生产的药品”
文修之摆摆手:“这不是西药。是一种古方中药。提供药品的,不是什么国外医药公司,而是我们的许岩上尉许上尉,拿你的药出来,给几位专家看看”
一时间,众人诧异的目光都转向了许岩,许岩默然地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装着四颗驱邪丹。众人接过瓷瓶,看了一下里面几颗红色的丹药。都是神情古怪。
那位陈教授接过丹药,打开瓷瓶的盖,轻轻嗅了一下,马上又把瓶盖该塞上了。他微微蹙眉:“这几颗药丸很香,但我竟是闻不出这到底有什么成分了许上尉,能否请教下。这几粒药丸的成分和功效呢”
要许岩解释这些灵丹,这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许岩脸露尴尬。干笑两声:“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是我偶然得到的灵丹,配方和成分早已失传了。我也不清楚怎么制成的。”
“那,许上尉,你怎么知道,这种药对这些狂暴症患者有效呢以前做过试验吗或者,有什么药理上的根据吗”
“没做过试验。。。不过我想,应该有效吧”
许岩很不负责任地答道,让在场专家大蹙其眉,那位钟队长更是冷笑一声,显然对许岩说法很不以为然。
这时候,文修之也是心下忐忑许岩的这些药,到底行不行的如果没用的话,这趟自己的襄城之行,只怕就要变成笑柄了。但他跟许岩不同,他是整个调查组的组长,他知道这个道理:作为领导和负责人,哪怕心里再没底,自己也得必须坚定自信,否则,部下军心涣散,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不用打就输了。
这时候,如果还让大家继续纠缠许岩的这些灵药的来历或者效力之类的问题,那只会越讨论越觉得荒谬,是毫无意义的。即使许岩拿出他的那个“阴间”或者“中邪”理论出来,在这些唯物论者的科学家和军人眼里,那理论就跟笑话差不多在灵丹把那些疯子治好之后,或许有人可能相信许岩的说法,但许岩现在说的话,那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
所以,文修之沉稳地说:“许上尉提供的这些药丸的来历和功效,我们现在先不作讨论。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另一个问题:药有了,但如何要顺利地让那病例吃下药呢大家集思广益,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文修之用自己担任专案组组长的权威,强行为会议定下了基调,在场的科学家和军官们纵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能先行服从了,转而讨论起这个问题来。
大家都明白,要让那狂暴症疯子把药吃下去,其前提条件是必然要把那疯子给控制起来。在场的专案组专家、警官和军官们,都是经办过同类案件的,他们了解内幕,深知要活抓那样一个拥有着巨力又狂暴嗜血的疯子,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文修之望向了那位钟中校:“钟队长,有一个患者已经被锁死在仓库里面了,特战队那边,有把握把他活抓吗”
钟队长沉吟了一阵,然后摇头:“文组长,我们的战士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特种兵精英,可是但要在近身搏斗中跟病患较量,小伙子只怕还不行。
要想活抓那疯子,必须要跟他近身扭打和擒拿,但这种f病毒狂暴症病患的力气太大了,我们看过现场的视频和照片。那疯子随手一击的力量,甚至可能达到上千斤也就说差不多半吨的力量。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双方力量的差距太大。这时候,无论什么招数都是没意义了。这样的巨力,挨着就死,碰着就伤,根本就不是擒拿或者搏击术能对抗的。要生擒的话,如果没有特殊器材,单凭人力,只怕是办不到的。”
“你说的特殊器材是指。。。”
钟队长说:“因为目标就在仓库里,我建议对他使用震撼弹、电击枪、催泪弹和麻醉枪即使用了这些。我们也不敢保证这些对目标就一定有效。因为从以往的案例来看,目标能中几十枪不死,他们的生理机能已经明显不同常人了,目标连杀伤性武器都无效了,我们很怀疑,对常人有效的震撼弹、电击枪和麻醉枪对他也未必能起效。
但不管怎么说,试一下总没错的,万一能奏效,那也是意外之喜吧。”
“钟队长。你们先就这个内容做好准备可能要用到的麻醉枪、电击枪、震撼弹这些装备,特战队先准备好。”
“是”
文修之又把目光转向公安部的张处长,笑说:“张处,要说到抓人这个行当。你们公安可是拿手的行家了。有些什么好的手段,现在可是关键时候了,张处您可不能藏私了。得给我们传授传授了。”
张处长连连摆手,笑道:“文组长客气了。要说专业,部队才是老大哥。要说装备精练。我们哪能跟部队上比啊我刚才听了钟队长说用麻醉枪、电击枪、震撼弹,说得都很在点子上,要说有什么建议。。。”
张处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一下网枪现在,地方上的公安抓人时候常用这个,要活抓嫌犯的时候,这玩意是挺有用的,襄城那边的公安局应该也有装备,通知他们准备就是了。”
文修之问:“射网枪的射程有多长”
“五米到十米吧稍微再远一些,也是可以的,只是超过十五米的话,那准头就没办法保证了。”
文修之微微摇头:“这个距离,近了点。那疯子飚起来速度很快的,几米的距离只是一瞬间眨眼的功夫,在这个距离,我们发射网枪的同志就很危险了。”
张处长摇头:“危险,我们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对上那些狂暴疯子,这玩意还能不能管用。钟队长说,那种疯子随手就能有半吨的力气,我担心射网未必能缠得住他,因为那些网用来对付普通凶犯还成,但对付这样的巨力的疯子,我还真有点担心了,说不定被他一下就弄断了,他崩网而出,那时候就麻烦了。
我的想法是,最好是同时多支射网枪一起发射,把他缠得死死的。即使他弄崩了一两张网,也没办法那么快就能挣脱出来。这时候,我们部队的同志也把麻醉枪啊、电击枪、震撼弹什么一起都给他弄上去,多多益善,多管齐下,就算这家伙是铁打的,我们也把他给弄软了去。
然后我们准备个十条八条电棍,只要这家伙显得不行了,我们马上冲上去,用上所有电棍,开动最大电量把他顶着,把他电瘫了去,然后迅速把这家伙给反锁上铐一副手铐不够,起码得五六副手铐和脚铐同时把他给铐上,这样,这家伙就算真的是头大象,只怕也动弹不得了。”
文修之赞同道:“张处的建议很好,大家看,有没有什么其他意见”
在场众人交头接耳地商议了一阵这个时候,在这群来自各个安全部门的经验丰富的老手面前,许岩这种年青小毛头基本是被众人无视的。大家商议了一阵,又给张处长的建议加上了一条:抓捕开始时候,军方和警方的人员都不要进仓库去,而是从屋顶上掀开一个洞,从那个洞口对室内的疯子进行射击。这样是确保抓捕人员有一条退路,万一抓捕不成功,也能让他们撤退,那病患也没办法跟着出来。
这样商议了几分钟,众人都表示没意见,赞成张处长的方案,但钟队长还是加了一句:“文组长,我觉得,就算是作为预防万一的措施也好吧,我们必须还是准备好杀伤武器自动步枪是必须准备好的
万一那些抓捕措施失效,我们必须有一个兜底的措施,以防怪物冲出来逃脱。组长,特战队请求授权,在活抓的行动失败后,允许我们用强力的杀伤武器来消灭那个怪物。”
文修之紧紧抿着嘴,连许岩都看出来了,他是一心想活抓目标,对这位钟队长的说法很不以为然,但对方说得合情合理,他也没办法反驳,只能勉强地点了点头:“嗯,预防万一,这个想法还是可以的。钟队长,你们可以先做准备,但要记住,我们这次行动,还是要以活抓为主,不到彻底失败,不能放弃没有我的明确命令,特战队不能动枪。”
钟队长嘴角一抽,眼睛微微眯起,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他撇撇嘴,点头道:“明白”
“好”文修之看看手上的腕表,说道:“现在距离飞机降落还有十五分钟,大家回各自座位上去准备吧。钟队,等下,你们的特战队是抓捕的主力,就按照刚才商议的思路,你回去跟战士们商议一个多种装备抓捕的配合方案出来,需要准备什么器械,等下报给我。
张处长,我们进驾驶舱,在那里用驾驶台的通讯仪跟襄城市局联络,通知他们多准备一些射网枪和其他常用的抓捕设备。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就直奔现场了。”
众人凛然听命,纷纷散去各自做准备了。许岩没事一身轻,正要回自己座位上去跟朱佑香聊天呢,但却被文修之叫住了。
“呃,文组长。。。”许岩本想叫文哥的,但看着气氛这么严肃,这个称呼好像不怎么合适,叫首长的话,又觉得太做作了些,最后,他干脆跟众人一样,叫了文修之的职务“组长”“您有什么事吩咐我吗”
文修之脱下了军帽,解开了领口的衣领,他低着头,双手揉着额头和头顶,显得很烦恼的样子。他好久都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按着自己的额头。
过了好一阵,文修之才抬起头,他望着许岩,他缓缓说:“老弟,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同志们很多都有不同意见的。做出这个决定,我的压力也很大。你能不能给我透个底,你的这个药,要治好那个疯子,到底有没有把握或者,有多大的把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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