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万岁!欢迎来到卡廷,亲卫队少将阁下!”
一票佩戴**看守袖标的保安警察齐刷刷地敬礼,抬头瞥了一眼领头的警察上校,斯洛斯点点头,抬手还了一礼。
“安东尼奥.卡尔登布隆纳上校。”
“在,阁下!”
**司令振奋精神,大声回应着。要不是身上那身保安警察制服和警察上校的军衔,你会认为他是个大学教授、律师、医生之类的知识份子,那张文质彬彬的脸孔和有些消瘦的体格很符合人们对“文学气质”的印象,很难将他和军人挂钩,更想不到这是一位**司令。
将些许违和抛诸脑后,斯洛斯点了一下头。
“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有安排什么接风宴之类的活动,麻烦等我们办完了正事再说。”
“哦……这是当然的,阁下。”
原本准备了一肚子官场常见的客套话,结果根本没机会用上,这多少让卡尔登布隆纳上校有些失落。不过他也不是那种除了引来送往,一点实务都不懂的官僚,什么是轻重缓急,这些技术官僚清楚的很。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早已待命的敞篷越野轿车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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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帝国专属的0号地区’,相关资料不是被彻底销毁,就是只限特定人员阅读,就算有对应的等级也不行。没有指定人数持有特殊证明,王公贵族也不得触碰。然后,就像你们猜测的那样,死死看住那堆文件的家伙大多从财团时期就和尖耳朵们有密切的来往。不是持有股份,就是家里的什么人在帝国的企业、合资企业里干着高薪的闲职。”
说话的熊族青年将一勺果酱送进嘴里,再以红茶冲散嘴里的果酱一道咽下。
他的谈吐、动作显然出身上流社会,但谈话内容和对象却有些……危险。
一个有着正儿八经子爵头衔的青年贵族军官,和“自由军团”的首领交换公国最高机密,如果被奥克拉纳的探子知道这场谈话,炮兵上校、孔德拉季.费奥多洛维奇.雷列耶夫子爵一定会因为叛国罪和弑君罪被判处车裂之刑,如果运气好一点,或许能享受绞刑的待遇。
雷列耶夫当然清楚这一点,他所有一切的行为都是在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最后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为前提所展开的。
雷列耶夫子爵及众多出身贵族的子弟隶属于一个被称为“雪月党人”的松散跨党派团体,其中包括主张废除农奴制,实现君主立宪的祖国忠诚子弟协会;主张实行共和制,采取军事手段推翻沙皇制度的幸福协会;主张废除农奴制和等级制,建立共和国,国家最高立法机关为人民议会,最高行政权归五人组成的最高杜马,国家监察机关为最高会议的南方协会;主张废除农奴制和等级制,建立君主立宪制和联邦制国家,联邦的最高政权机关为两院制的人民议会,行政权归沙皇的北方协会。
这些团体的参与者多为有从军经历的贵族子弟和知识分子阶层,这些人普遍有过游历外国的经历,见识过外国的进步和繁荣,对本国的落后和野蛮有深切的认知,对于国内现状日益不满,萌发了“改造祖国”的愿望。
原本这些团体的主流意见是改良主义,即通过驱逐“宫廷内的坏人”,实现君主立宪,自上而下的和平改革。在与拉普兰的冲突之后,军事失败和随之而来的动荡给这些热血冲动的青年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们认识到如今已经不是换几个大臣,换个沙皇就能向好的方向发展。罗斯联合公国这栋房子已经老朽不堪,靠几个裱糊匠修修补补不可能阻挡必然到来的坍塌。必须拆掉整栋危房,从废墟中重建起坚实亮畅的新房。
换言之,除了用暴力革命推翻旧体系,建立新政权,已经没有办法了。
对这种主张,罗兰有着高度的认同感。
旧查理曼王国时代,陆军马鹿们也天天叫喊着“维新革命”、“天诛国贼”、“剔除派阀”之类的口号,但那些人的本意并非要建立君主立宪或是共和制度,而是要将国家改造成以军部为核心的军事国家。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成功了,查理曼也因此被拖入毁灭的深渊。
“雪月党人”则完全不同,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是以推翻自身所属的阶级。废除特权和登记制度,将国家引导向开明为诉求,和一心谋求自身小集团利益的军阀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结合公国面对的现实问题来看,这些革命者的主张是符合实际情况的,也是公国的唯一出路。
公国要继续维持沙皇制度,帝国的支持就必不可少,为了获得帝国的支持,公国就不得不出让各种利益,其中也包括各种主权。其结果,便是公国逐步沦为帝国的附庸,甚至是卫星国、附属国之类的地位。站在国家和民族的立场上,要避免这种情形就只能通过暴力革命来改变整个国家了。
可革命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公国上层确实已经腐朽透顶,推翻旧制度也已经成为多数人的共识,但谁也不能否认在军队仍旧效忠于沙皇,各种暴力机器依然能有效运作的大背景下,革命的力量依然太过薄弱。更不要说还有帝国各种有形无形的干涉,最恶劣的情况下帝国甚至会直接出兵武力介入。
要想打破这种困局,光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
“如果能撕开这张交错重叠的保护网,让隐藏在0号地区内的真相泄露出来,就算是帝国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那群反应迟钝的官僚就更不用说了。之后我们将会在帝国采取反应过来采取行动,宣布沙皇退位,召开立宪会议,成立临时政府,废除农奴制。”
雷列耶夫攥紧了拳头,热切的眼神注视着比他还年轻的“革命前辈”,用动情的语调说到:
“我曾经认为君主立宪是公国唯一的出路,在认识到任何统治形式也不会像共和主义统治形式那样,给我的国家带来更大的幸福及更大的安乐之后,我决定投身革命,成为一名共和主义者。我知道如今并不是革命的最佳时机,可如今这个国家迫切需要一场剧变。我们所需要的只有勇气。我们可能的悲剧结果将成为后来人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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