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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中，面对面，面貌完全相同的两人相对而立。一人折扇轻摇一拍儒雅，一人双手抱胸轻佻放荡。
“唔……”离叶首先打破了沉默，“虽然说是说了结了……但是这样子面对面果然还是一阵怪异啊。”
他挠了挠脸。
“总有种自攻自受的错觉，尴尬的要死。”
玉锦书折扇摇了两下，微微一顿，然后点了点头。虽然他是从离叶身上“分离”出来的，但两人一开始完全就是一个人的德性，就像离叶被平均的从中剖开然后两部分都变成了一个“离叶”一样。
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玉锦书主动设法断去之前可是比和星珠间都要紧密，什么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压根就是同一个人！而时过境迁，哪怕已经长久的时间未曾见面了性格也已经天差地异但像这样面对面还是下意识的产生了一种“自己看自己”的错觉——这比照镜子可真实多了。
“我们不会就这么等下去吧？”玉锦书同样尴尬的摇着纸扇，“地面上可是热火朝天啊，我们这是不是太不负责了点？”
“……但我总觉得我们应该聊点什么？”离叶越发苦恼的挠起了头，“总觉得不这样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打的是谁。”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玉锦书突然发问：“她怎么样？”
离叶似乎早有预料，几乎是玉锦书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接上了：“很好。”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默。良久良久，直到地面上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截破碎的炼金傀儡的身躯从两人之间高高飞过他们才回过神来。
“好吧，那就直接开打吧，”离叶无奈的摇摇头，“我们果然没什么不尴尬的话题可以聊。”
自己和自己聊天本来就够羞耻了，再加上聊起来就是黑历史，不尴尬？不尴尬个鬼啊！
“不过我们之间知根知底，有什么好打的？哪怕你我现在境界差了足有四五也是分不出胜负的吧？”玉锦书眼睛微眯，“你我都是精于技巧和奇淫巧计之人，境界对你我来说全然不绝对，更何况在互知根底的情况下基本没有战败或取胜的可能。”
离叶点头认道：“除非你和我打个成千上万年硬生生耗死对方，但是我现在所修星辰之力浩瀚无垠，而你的‘大五衰’更是能耗尽无穷天人气数，我们又是精于技巧之人，运力锱铢计较浪费那是决计不会有的，打起来成千上万年还真未必够。”
玉锦书当初为了显示与离叶的不同之处在被驱逐后自废全身功力放浪于天地间，机缘巧合之下撞见佛家天人五衰至而命数尽，有感而发以大毅力与大智慧创造绝学“大五衰”。大五衰到极致处甚至能令脱离肉身的精神生物也感受到五衰之象而自毁。他成名的一战便是被至高一方的某员大将误认成离叶，随后调集了数千亿精兵把整个星系都给围了。最后被玉锦书一式大五衰给清了场。
之后这个家伙就成了不论离叶这边还是至高那边都能避就避的人物。毕竟这家伙的大五衰已经跨越了修炼体系的隔阂，想弄死谁就弄死谁了，更何况还是个超广全场aoe。
不过这大五衰却唯独对一个人没用——离叶。也不知道是因为到底是一个人的原因还是离叶生机不断无法引出死相，反正他是唯一扛过玉锦书大五衰不仅没啥不适还没事人一样把人家揍了一顿的。
但是说揍一顿也不确切，毕竟那只是外人看来，离叶其实也没讨到好处。玉锦书的大五衰确实有其独到之处，特别是那源源不断的“五衰之力”，甚至将他的大部分的力量都给“咒死”了。虽然打得爽但实际上根本没伤到玉锦书多少，倒是他自己结结实实挨了两下大五衰之力。
而玉锦书对离叶的了解同样不少，包括他那一直没完成的“星决”也是。玉锦书也知道，要真算起来自己和离叶都是“外道”。自己与其说立地成佛不如说完全成了不赦魔头，而离叶虽然修仙但练气筑基什么的更是一个没有经历过。两人都有自己的道，也在这条道上走得登峰造极，寻常境界根本没有衡量他们的能力和价值。
唯一有趣的，就是他在这些年中的变化了。
离叶微微皱眉。他都光明正大说出来了当然也在想办法。这确实不是个好消息，虽然他的心境变化很大但实际路数却没多大变化，凭借玉锦书的眼力三五个来回足以摸清而他也没信心在三五回合内给他造成足以确定胜负的伤势。
虽然相对的不论玉锦书的变化多大他也有信心在三五回合内摸清，但是他可没时间真和对方打进持久战——况且他们打持久战真的能结束吗？
离叶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玉锦书可能不了解的力量。
“说起来，我说不定还真的能打趴你！”
“哦？”
玉锦书纸扇一张，遮住了右半边脸，露出的左眼中满是挑衅的神色，仿佛在说“那给我看看啊！”一样。
“这个力量，”离叶左手拂过自己的右眼，金红色的火焰顿时跳跃着闪烁起来，“它叫‘裁决’，很麻烦的力量，我至今都掌控不太住。”
用它，总能了结你吧？
“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离叶沉默的注视中，玉锦书突然一顿然后仰天大笑起来，最后笑得东倒西歪甚至让人怀疑会不会就这么从空中掉下去。
“哈！哈哈哈哈！”玉锦书笑得前仰后合，然后突然把一直遮着自己右半边脸的扇子“啪”的叠起！“你啊！我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萌了？小心而论，放大不利，高估对手，这不是你以前一贯的作风么？怎么在这里活了段时间就这么萌了？”
再怎么也要有我也拥有“裁决”的估计吧？
“唔？”离叶一挑眉，“你这是在眼睛里烧水银了么？”
玉锦书笑声一滞……
“……你麻痹这性格变得有点大啊？”
“安心，是本性释放而不是像你一样变态了。”
“咱能说点正经的不？你就不能震惊一下满足一下我的显摆心理么？？？”
玉锦书指着自己的右眼，剔透的白银色像月光般飘洒着晶莹的光粒。
离叶毫不在意的吐槽道：“啊！我好震惊啊！所以你能告诉我这是啥了么？”
“你用棒读的语气说出来完全没有诚意而且让我很不爽啊！”
玉锦书秒接吐槽然后无奈的扶住额头。他总有种再继续下去肯定会跑歪的错觉。某种定义上……似乎也不能算是错觉？
“该死的，几年不见伶牙俐齿许多啊？”虽然这么想但玉锦书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然后不等离叶接话他就赶紧说了下去！“这是‘审判’！你知道你为什么始终无法完全掌握‘裁决’吗？因为早在无数年前我就去了‘那里’，我拿走并掌握了‘审判’！”
“哦！”出乎玉锦书意料的，离叶只是很淡然的点了点头，“这么说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咯？说出来听听呗。”
“你倒是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玉锦书这回却是闭口不言。
“反正你宰了我后我的记忆你可以全盘接收，我何必和你谈这么多？而且这份力量……”
玉锦书虚抚着自己的右眼。
“这份皎洁如月的色彩……你不想要吗？”
“……”离叶突然轻笑，“恩，审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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