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观新任观主颜玄机的美貌已经轰动了小半个云龙山,不光是看山门的老鳏夫何老头儿经常擅离职守跑到祥云观溜达,就连大佛寺的和尚也经常有事儿没事跑到祥云观找熟悉的道士聊天。
佛道相争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都是在民宗局统一领导下的‘好同志’,祥云观经历了换观主这种大事,难道还不许佛家兄弟来问顾问顾?就是在问顾叙旧的时候,大和尚们总爱边走边谈,而且还是满道观的转悠,眼睛很不老实。
六一儿童节没能放假的小和尚清缘是红着眼睛跑来的,他表示自己非常委屈、需要异~性的安慰,一头扎进青萍儿的怀里半天都不肯起来。
这就是个还不满6岁的孩子,除了喜欢在长老们不注意的时候戴着个蛤蟆墨镜突然摔倒在某位女施主的石榴裙下,和偶尔脚下一滑亲到某些小女施主的脸蛋儿就没啥劣迹了。
这麽一个清纯漂亮的小和尚青萍儿能不喜欢麽?一听这小可怜儿连儿童节都没假,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忙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摸着他的小光头轻声安慰。这一幕不知道羡慕坏了多少跑来上演‘道佛两家鱼水情’的大和尚们,只恨自己早生了二三十年!
不过等到怀抱着小狐狸红红的颜玄机一出现,情况便完全不同了,大谈佛道两家去日黑历史而今光明路的大和尚们开始纷纷跑偏,不过思路跑偏,连眼神儿都开始跑偏。
道士们都乐坏了,今天祥云观的香火不错,来往的施主可比往日多了足足三成,让大家仔细看看这帮光头吧,从此神圣的佛家弟子形象崩塌,对祥云观那是有益无害啊。
还是小和尚清缘挽救了大佛寺的清誉,颜玄机这个王熙凤御姐心肠却有林妹妹模样的美女道士一出现,小和尚就迅速擦干了眼泪、挣脱青萍儿的怀抱,仿佛离弦之箭般冲向颜玄机,口中兴奋地‘嗷嗷’直叫,颜玄机都看傻了。
大和尚们本以往是小和尚被憋疯了,毕竟是个孩子啊,方丈连六一儿童节都不给人家放假,太不人道!谁想到这丫冲过去一把就抱住了颜玄机的玉腿,口中叫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好漂亮的小狐狸啊,大姐姐观主,能让贫僧抱下它麽,贫僧跟它有缘!”
尼玛,还是小光头的套路深啊,大和尚们这通骂,还是主持方丈有先见之明啊,这种披着孩子皮的老司机就不该放假!
颜玄机现在真的很受欢迎,在这个什么都要看颜值的时代,她这位美女观主只要稍稍施展手段,就可以轻易竖立起粉红色的威严,跟当年的美女皇帝武则天一样。
更何况自入观来,她这个分明是富贵人家出身的女观主一应事项皆从苦行,事事身先表率、凡事无不亲行。
真武殿前要种值新树,她硬是卷起袖子挖了小半天的坑,一双玉掌都险些起了茧子;观中缺钱了,她自己掏腰包要了楚风楼的席面请弟子们吃,自己却躲在一旁吃馒头就青菜豆腐......
有的弟子都感动哭了,认为跟随这位观主前途很光明。老观主人是好,可他老人家也只是跟大家同甘共苦,哪里比得上这位美女观主让弟子们享受、自己吃苦的傻比精神呢?
“老何,难道有傻大款请客,你多吃些,这可是楚风楼的东坡肉,正宗!”
瘦杨、黑三儿、假老道跟看山门的老何头就坐在大殿左侧的回廊里吃饭。瘦杨捧着个大饭盒,一口一块已经吃了七八块红烧肉,可能是感觉不太好意思,就夹了块送进老何头的碗中:“不管她是不是假仁假义,咱先吃了再说。”
今天是祥云观答谢各路施主居士,放饭请酒的日子,老何就是被哥几个拉来蹭饭的,有些放不开,所以只去打了些清淡的食物,其实早就馋了。
接过红烧肉就一口塞进口中,享受地咀嚼了一番,摇头道:“别这么说人家姑娘啊,我看人家还不错,年轻轻的跑到道观里吃苦,如果不是真的信仰三清、有别红尘,怎麽会这样做呢?你看人家花钱请吃饭,自己却在啃馒头,这是多好的人啊。”
“这都是假像,老何你信不过我们,难道还信不过老许的眼光麽?老许要不是看出她有诈,又怎么会跟她开赌?就剩下两天时间了啊,如果老许还化结不来一千万,就得离开这祥云观......”
瘦杨说着说着,突然惊醒:“哎呀,哥几个整天忙着替老许想法子筹钱,这家伙却跑到哪里去了?好像有一整天都没见他了,难道是下山化缘去了?不能啊......就是要去,他肯定得告诉哥几个一声的!”
假老道也道:“是啊,昨天早晨见了一面,问起他有什么法子筹钱,老许笑着说不用担心,结果好像就去了后园。后来兄弟们就开香摊卖桃符、算命解签,黑三儿为了多吸引些有钱的富婆施主,都跑到老何的山门去卖俏了,大家各忙各的,竟然忘记他已经一天没出现了。
这家伙究竟是到哪里躲清闲了?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麽?
黑三儿瞪了他一眼:“你能比点好麽,你才太监呢!等着吧,我去找青萍儿问问......她是老许的跟屁虫,一准知道。”
出去转悠一圈黑三儿才回来道:“青萍儿说昨天老许就去了观后的祥云峰,说是......看花去了......还不准她跟着。这两天观里忙着放酒请饭答谢施主,哥几个也都忙着替他想法子筹钱,倒忘记了寻他,难道这家伙还在看花......他难道变成花痴了?”
瘦杨怒道:“老许一定是疯了,这当口儿还有时间去看花?娘的,该不会还在后园躲清闲呢吧?走,哥几个找他去!”
老何此刻已经吃饱喝足了,站起身道:“你们哥几个去吧,老头子年龄大了,最怕爬山,就不同去了。”
“那行,何大爷您慢走啊?”
“哎......”
哥几个半醒半醉,浩浩荡荡向观后而去。自从一真道长离开,除了花头儿会隔个三五日去观后花圃打理下花草,平时根本没人会去,这会儿观中的弟子和居士施主们正吃喝的高兴,倒也没人注意他们几个的行动。
哥几个都气坏了,认识老许这么久,可没见他自暴自弃过啊,难道那日跟颜玉对赌只是一时意气,现在却没了主意跑到观后逃避现实了?
不能啊,这可不像是老许的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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