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名、年龄、身高、体重、星座、爱好……统统告诉我。”梁珂显然对这个美到让人眩晕的女法师没什么免疫力,张嘴就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阿喀琉斯差点没气得发了疯,恶狠狠地吼了一句:“你干脆直接问问你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叫什么多好,可别见面不认识亲戚。”
“啊!对,还有你父母都叫什么?”梁珂厚颜无耻到了大师级的境界,还真的问了出来。
被梁珂骑在身下的美女法师被问的一头雾水,心里七上八下,“难道这个人形魔兽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然怎么会问我的父母?”
梁珂眼见女法师眼泛泪光、楚楚可怜,一时慌了手脚,可是他毕竟是侦察兵出身,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迅速冷静评估当前的状况,然后马上开始了最具效率的审讯。
“下面的,接下来如果你们不能准确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会从你们的小姐身上切些零件下来,懂了吗?”
台阶下的亡灵法师们虽然又气又恼,可是自己的软肋攥在了人家手里,所以也只能保持克制。那个钱多多酒吧的矮胖老板越众而出,放下手中的法杖,紧张地向梁珂摆手说道:“阿拉贡大人,请求您千万不要伤害小姐,这一切都出自我的计划,杜伦愿意替代小姐做您的人质,并保证只要你放小姐离开,我们也可以让你们安全离开,甚至你可以杀了我去向木托交差。”
梁珂被这个胖胖的小老头一句话吓得不轻,跟饿狼一样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我们还知道你们来自图灵,你身边一共有五位巨魔战士、一个山丘矮人、一个牛头人战士,还有一匹长着两个脑袋的厉害魔兽。那个牛头人和您的魔兽被关在了外边,他们现在正在外面砸门,想救您出去。”
还好,他们还算有良心,梁珂心想。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对了还有我们的突袭计划,隐瞒一个字,我就让你们的小姐去见你们的邪神。”
杜伦赶紧举起双手,慌张地答道:“是沙比,皮努克的税务官,听说您在图灵杀了他的弟弟。具我们了解,他曾经制造过一起车祸,可是您跟那个修女很幸运地毫发无损。所以,他找到了我,希望通过我们的手除掉您。”
梁珂听到这,恨的牙根痒痒,眯着眼睛说道:“又是这个傻逼,他可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早晚让他去跟他的弟弟团聚。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位高权重,想知道些关于你们的信息恐怕不是难事,我想你需要问问可可巴。”
梁珂并不怀疑可可巴有问题,不然他们就不会仅是陷入包围这么简单了。
“你们这位小姐……到底是谁?”
“这……她就是安睡园的守墓人,您不是已经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了吗?其实,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准确地找到我们每个人的呢?”小老头眼珠微转,不答反问。
“别跟我耍滑头,现在是老子问你的话,你倒反过来问起老子来了。皮德罗,给这个不老实的家伙放点血,让他们知道咱们可不是好糊弄的。”
正当梁珂歪着脖子大喊大叫的当口,异变突生。本来躺在地上含泪等死的女法师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寒芒,她嘴唇微动,用尖细高亢的嗓音急速吟唱了一段咒语,然后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地上的白骨法杖的精致骷髅头上,瞬间,白骨法杖上涌出万千条白色光线,照射到那些已经全无生气的亡灵生物身上,本来已经失去控制的亡灵生物好像受到某种刺激,突然齐齐仰天长啸,那啸声尖利悠长,夹杂着深厚的绝望、不甘、悔恨、愤怒、伤感等负面情绪,像一根根锋利的投枪,直刺人的灵魂深处。
这种咆哮声好像是一种无差别的攻击,除了亡灵生物以外,包括亡灵法师在内的所有人都痛苦地抱着脑袋打滚,梁珂也感觉自己的精神世界就像被扔进了一颗原子弹,炸得那些高楼大厦瞬间变成了飘在空中的尘埃,梁珂在承受无边痛苦的同时,也让他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千钧一发间,喀秋莎快速从尘埃中凝结出身体,掏出嘴里含着的棒棒糖,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那些已经烟消云散的街景转眼间又完好如初,小亡灵拍了拍胸脯,吐了吐粉红的小香舌,红着脸说了声:“对不起!大哥哥,刚才我只顾着看电影,差点让那个坏姐姐伤了你,你可不要打喀秋莎的屁股呀!”说完,小亡灵化成一捧桃花,飘进了旁边的玩具店。
梁珂哪里有时间罚小亡灵的错,眼看女法师趁梁珂失神之际,已经摆脱束缚,从梁珂胯下钻了出来,右手的指尖堪堪碰到了那根恐怖的法杖,梁珂一个侧翻,抢先将法杖夺在手里,右手长刀再次架在了女法师的脖子上。
“别动!”梁珂气急败坏地照女法师丰满浑圆的屁股踢了一脚,反手将白骨法杖插在衣领里,咬着牙说道:“你还真够狠啊!连自己人都不放过。既然你不在乎他们的死活,皮德罗!挑一个把脑袋割下来”
“不要!你赢了,你这个恶魔,可耻的帮凶。杜伦,你们都不要反抗,这个家伙连亡灵咆哮都不怕,我们还能怎么样呢?都怪我,让大家陷入绝境。”女法师坐在地上越说越伤心,肩膀颤抖,眼泪跟珍珠一样一串串滴落在胸前。
梁珂骨子里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一见美女潸然泪下,手里的刀就松了几分,但嘴上却依然咄咄逼人:“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不马上回答我的问话,我就先用那老家伙的脑袋祭我的刀。”说完梁珂一使眼色,皮德罗心领神会,配合地挥刀斩向杜伦。
“别杀他!我叫辛佳尔,辛佳尔.甘多撒。”
“什么?”梁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盯着辛佳尔的眼睛大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辛佳尔.甘多撒!你满意了吧!”美女法师怒声回答。
“你……不会是那个甘多撒的后裔吧?”梁珂舔着嘴唇追问。(注释:米亚诺大陆有一个传统,子孙都喜欢以声名显赫的先祖名字为姓氏,这一点在我们这颗星球的某些国家也存在,请各位看客不必纠结。)
“是又怎样,你这走狗,替教会杀死一个甘多撒的子孙不是更能证明你对主子的忠诚吗?哼!”
“我要杀谁跟教会无关,你也不用激我,对你们这些利用亡灵杀人的刽子手,难道还用心慈手软吗?”
“你用手里的刀杀人就比我们御使亡灵杀人更高尚?”辛佳尔一挺胸脯,瞪着梁珂反唇相讥。
“牙尖嘴利的丫头,人懂善恶,长刀所指,自然是斩奸除恶。”
“侵略者在发动战争前总是会举着块正义的遮羞布。”
“那么,万年前那场甘多撒导演的人间惨剧怎么说?”
“万年前你不在,我未生,有谁亲眼看见那是先祖犯下的罪恶?”面对梁珂的指责,辛佳尔挺着胸脯寸步不让。
“可世人皆知,证据确凿,他和他的子孙们怎么赖得掉呢?”
“世人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你所说的证据恐怕也就是教会中那些成批印刷的书册吧!”
梁珂被驳斥得毫无还手之力,无奈只能话题一转,继续说:“历史无从考究,那我们来说说现在。你们纠结力量,准备在小百合节制造骚乱总是假不了的。”
“难道就许教会的神官老爷带着你们这些鹰犬屠杀我们,就不让我们反击?”
“那为什么要向平民下手?”
“阁下,你看到哪个平民死在了我们手里?”
“那你们这些亡灵生物用来干什么?”
“这还用问?他们当然是在这里跟你们这些走狗战斗,本来他们应该是我们奇袭神庙的工具。哼!”辛佳尔又狠狠瞪了梁珂一眼。
“你们没准备屠城?只是想攻打神庙?”
“屠城?就凭我们十个法师,凭这几百个亡灵战士?简直是笑话。我们甚至在预先埋伏的情况下,都不能把你们几个走狗收拾了,怎么能跟那些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团和加持了神圣祝福的护教骑士拼命,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老神棍木托告诉你的。呵呵呵!你还真是个可怜的傻瓜,这么简单的谎言都能骗得你团团转,呵呵呵!”辛佳尔望着一脸痴呆像的梁珂满眼愤怒的泪水,却笑得花枝乱颤。
“够了!我说过,这与教会无关。”梁珂回头吩咐道:“塔克,把他们押到后边审问出去的方法,有不老实的你就用锤子砸扁他们的手指。”
“遵命大人!”塔克等人推推搡搡地押着几个亡灵法师走向配楼,那些法师担心辛佳尔的安全,一步一回头,可也无可奈何,只能垂头丧气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梁珂收起长刀,抽出战利品白骨法杖,指了指二楼楼梯边的沙发,然后自己先走了上去,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把玩儿起那根法杖。
辛佳尔被梁珂突然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边拢着凌乱的长发,边走上台阶,不安地坐到左侧的另一张沙发上。
“你……你不怕我再偷袭你?”辛佳尔望着淡定的梁珂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你的手下脖子上都架着我手下的长刀,我喊一声他们就要人头落地,我需要怕什么?况且……”
“况且,你根本就不怕我的亡灵魔法,我看到了,那些骨矛只能刮破你的衣服,甚至都刺不破你的皮肤。而且,你居然能免疫亡灵咆哮,难道你也会亡灵魔法?”辛佳尔接过话头,并好奇地提出了疑问。
好机会,梁珂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于是,故作神秘地反问:“哦!你看出来了?”
“我是猜的,亡灵咆哮是我父亲封印的最高级的精神攻击魔法,我这个大法师也只能勉强发动,却无法控制攻击的对象,父亲说只有精神力超过他的亡灵法师才能不受影响,可这样的亡灵法师应该屈指可数。”辛佳尔说完眨着美丽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梁珂。
“这……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想瞒你,正如你所说,我也是位亡灵法师,只是苦于找不到联盟里的同袍,所以才主动接触木托那个老神棍,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你们的消息,没想到阴差阳错,发现他们提前得知了你们的计划,这才自告奋勇,替他出头,一方面是要取得他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只有我来,你们才能得以保全。”梁珂一边编着瞎话,一边观察辛佳尔的反应。
辛佳尔虽然年轻貌美,却绝对不是胸大无脑的花瓶,听完梁珂的描述她并不轻信,微微皱眉问道:“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非要等到抓了我的人,伤了我的同伴之后才说?”
梁珂知道她会有此一问,压低了声音说出了刚刚编好的理由:“因为……你们内部有奸细,而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想你也不知道吧!”
“哦?”辛佳尔半信半疑。
“我看到了帝都的大主教给木托的信,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的计划?那封信中提到在你们内部有他们的内奸,但木托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个奸细之前应该只知道些粗陋的信息,而且,那个人恐怕也参与了这次行动。”梁珂对这个理由信心十足,因为他并没有撒谎。看着辛佳尔的眉头越皱越深,心中暗暗得意自己的奸计得逞。
“我想……我知道是谁了。”辛佳尔稍做沉思,马上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你有绝对把握?可不要错怪了好人啊!”
“呵呵!这就不劳阿拉贡先生费心了,错杀了人,也是我的事情。”辛佳尔虽然认可了梁珂的亡灵法师身份,但对这个两次将刀架在自己粉嫩脖颈间的魔兽也没什么好感。
“哈哈哈!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错杀了人,让真的奸细漏网,我又怎么敢放你们离开呢?你不怕死,我可不想后半生都活在教会的追杀里。”
“自私自利的男人,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现在我们是否该重新认识一下呢?”辛佳尔俊俏的眉毛一挑,
“阿拉贡,阿拉贡.梁”梁珂站起身,习惯性地伸出自己的右手。
“好奇怪的名字。”辛佳尔被梁珂这奇怪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
“嘿嘿!”梁珂尴尬一笑,缩回手,坐回沙发里。
“那么,阿拉贡先生,你现在准备怎么处置我们这些战俘呢?”
“辛佳尔小姐玩笑了。我们现在是一个战线的同盟者,在清除了奸细之后,你们自然可以离开。美丽的辛佳尔小姐,我很好奇,甘多撒当年不是没有留下后裔吗?可他怎么又成了您的先祖?”
“呵呵呵!”辛佳尔冷冷的一笑。“那些都是教会迷惑世人的说法,先祖这种人杰,怎么会没有人爱。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和她的妻子得罪了教廷,为自己和家人招来了杀身之祸,所以,才把妻儿藏了起来。不过,先祖失踪后,甘多撒家族人丁稀少,到我这一代,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辛佳尔提到自己的先祖,脸上写满了骄傲。
“可后来,他为什么制造了那个人间惨剧呢?”
“那都是教会污蔑先祖的谎言,可耻的谎言。有谁亲眼见到了那是先祖所为?是你?还是你的那些巨魔侍卫?”一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刚才还温文尔雅的辛佳尔转眼就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猫,瞪着大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梁珂。
“我自然也是听说的,可你有没有听说过,谎言说的多了,自然就变成了真理。况且,你好像也无法证明那些事情不是甘多撒做的。”梁珂对这只小猫的愤怒视而不见,只是盯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试图从那双眼眸中分辨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所以,我要找到先祖。要亲口听他说,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要为甘多撒家族洗刷万年来的耻辱。”辛佳尔眼睛通红,眼泪含在眼眶里,激愤地说道。
梁珂腾的从沙发上再次站了起来,一脚踩在辛佳尔丰满柔软的大腿边,俯身盯着惊慌失措的辛佳尔,低吼道:“你是说,甘多撒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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